他的呼吸，同樣有些急促。
七百萬擺在眼前，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尤其是他們這種資深彩民。
最盼望的……
就是有朝一日，能祖墳上冒青煙，中一等獎一夜暴富！
而現在。
機會就擺在眼前。
“反正他之前中的小獎都被咱們貪下來了，就和之前一樣,
說他沒中獎就行。”
謝斂輕見陳坪還在猶豫，又接著攛掇起來。
其實。
秦牧在他們這個彩票店已經買了小半個月的彩票。
每天買一注。
給完號碼后，好幾次連出的票都沒拿走。
只在次日來的時候，詢問有沒有中獎。
后面熟了之后，經常人都沒來，只是通過微信委托他幫忙買一注。
類似這樣的彩民，其實彩票店里有不少。
很多人都出于對他們的信任，讓他們幫忙代買。
這也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對于一些可以操作貪下來的彩票……
在次日查詢的時候，他都會謊稱沒中獎,
自己把部分小額的獎金昧下來。
當然。
這種只針對于抱著試著玩的新手彩民。
那些老手彩民，一般會把自己要買的號碼記得一清二楚，票拿在手里，守著電視開獎。
這種他們就沒辦法了。
“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新手，偶爾玩玩彩票，應該不會怎么關注開獎，上周他中了個二等獎，不也被咱們貪下來了？”
謝斂輕捏著手中的一等獎雙色球號碼。
越說越激動：“這可是七百萬啊！現在這一注雙色球票在咱們手里，彩票兌獎只認票不認人……”
上次的二等獎……
他們就是用這種方法，告訴秦牧沒中獎。
自己領取了二等獎的獎金二十七萬！
在冒領之后，他們本來還有點忐忑。
想著若是被秦牧發現了，大不了還給秦牧。
可后面幾日……
對方似乎沒有自己關注過開獎的信息。
他們說沒中,
對方似乎就信了，根本沒有深究。
“但這次是一等獎，七百萬……事情恐怕沒這么容易。”
陳坪深吸了一口氣,
猶豫道：“哪家彩票店開出了一等獎,
彩票中心會讓拉橫幅進行宣傳，很容易暴露這組號碼中獎的情況。”
“還有電視臺的專訪,
傳的越大，暴露的風險就越大。”
這正是他糾結的地方。
二等獎雖然也稀少，但并不算大。
一等獎就不一樣了。
彩票中心巴不得當成“暴富典型”來宣傳，讓更多的人加入轟轟烈烈的彩民大軍。
對方就算不怎么關注開獎……
但肯定也會知道七百萬大獎中獎的事情，這是遮掩不了的。
“怕什么！”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謝斂輕猛拍大腿，再次激動的說道：“姐夫，一夜暴富的機會擺在眼前，你開多少年彩票店都賺不到這么多錢！！”
話音一落。
陳坪身軀一顫。
這話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前幾年，開彩票店還能賺點錢。
現在沒落了，他開彩票店……
按照彩民購買的注數抽成，滿打滿算一個月才賺六七千塊。
換算成五百萬……
他得開八百多個月，足足八十年！
財帛動人心。
一時間。
他也被謝斂輕說的心動了。
“干了！”
陳坪咬了咬牙，把心一橫。
做出了決定。
不過他并不像謝斂輕這么草率。
而是從法律角度分析了起來。
“彩票不認證，無實名，不掛失，屬于涉幸合同中的一種,
我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即便被對方發現了,
我們只要統一口徑，就說代打出票的時候打錯了,
他買的號碼沒中就行，這樣的話，他起訴我們都沒用！”
說著。
他連忙從不少人店里的出票堆里，尋找出票時間接近、號碼相似的彩票。
這些彩票……
都是不少彩民在開獎之前，微信托他幫忙代打的。
幾分鐘后。
終于給他找到了一張出票時間相近，號碼只差了兩個數字的彩票！
這張彩票的數字組合里……
有兩個數字的誤差。
雖然也中了四等獎，但卻和一等獎天差地別。
獎金只有兩百多塊錢。
“這張，就是我們當時幫他代打出的票！”
比對著兩張彩票，陳坪目光閃爍了一下。
“高啊！”
謝斂輕聞言，兩眼頓時放光：“姐夫不愧是學過法的，對，這張四等獎是對方買的，我們出票的時候出錯了，另一張才是我們買的！”
陳坪嘴角勾起。
得意的笑了笑。
他在大學里，主修的就是民法。
對這些民事糾紛、合同糾紛、票據糾紛的事件，十分熟悉。
射幸合同，即無責任合同，純屬于碰運氣的行為。
指的是當事人一方是否履行義務有賴于偶然事件的出現的一種合同。
購買人購得的彩票不是一般的財產，而是一種中獎的機會，一旦中獎，即取得了要求兌獎、取得財產權的現實權利。
在未曾中獎之前……
這嚴格來說，價值達不到700萬，只是一種中獎機會。
而對方委托他代打彩票，他卻打錯了的行為……
嚴格意義上來說，只能算是工作失誤，并不會被追究責任。
只要他堅持說自己打錯了號碼……
對方即便提供的號碼價值700萬，可以中一等獎，也無濟于事。
這屬于碰運氣的行為，不能按照事后中獎來推定。
就算告到法院……
他要賠償的也只是代打這一注的幾塊錢。
彩票行業發展了三十多年。
類似的事件，其實出過很多次。
他同行的其他彩票店店主，已經因為各種“失誤”，被彩民告過很多次了。
每次判決的結果……
都只是進行小額的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的賠償。
“現在還有個問題，那就是……”
緊接著。
陳坪又開口說道：“我們必須要把店內的監控給刪除了，監控里，有對方來店里購買彩票的時間，稍加比對，就可以通過流水號確定我們給他出的票。”
這個做法的唯一漏洞……
就是一等獎彩票的歸屬權。
一旦對方有足夠證據證明已出的這張一等獎彩票，歸屬對方所有，那事情就鬧大了。
而目前來說。
店內監控，是唯一一個能證明對方在那個時間節點購買彩票，并且尚未將彩票帶走的證據。
穩妥起見……
他直接點開了電腦后臺，將今天一整天的監控記錄全部刪除了！
“秒啊！”
謝斂輕全程看著姐夫的操作，不由豎起了大拇指。
由衷感慨道：“果然學過法的就是不一樣，做事比我們謹慎多了！”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你明天拿著這張一等獎的票，去省里面兌一下獎。”
陳坪笑了笑。
隨后將一等獎的彩票交給了謝斂輕，叮囑道：“回來再商量獎金的分配問題。”
謝斂輕重重點頭。
兩人剛討論完一系列操作的問題，店門口，秦牧便走了進來。
“老板，我白天讓你幫忙代打的票呢？”
看到秦牧后。
兩人登時嚇了一跳，有些做賊心虛。
謝斂輕連忙將手中的彩票揣進口袋里，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反倒是陳坪很快淡定下來，拿出了剛才的四等獎的彩票，遞了過去。
“小伙子，這次你運氣不錯，中了四等獎，有兩百三十七塊錢。”
說完。
打開了錢柜，準備給秦牧兌獎。
按照相關規定。
小額獎金，都可以在彩票店進行兌換。
唯有一等獎和二等獎，需要前往省里面的彩票中心兌換。
“四等獎？”
而趕到了店里的秦牧，看到對方遞過來的彩票，直接愣了一下。
這張彩票……
和他記憶中購買的那組數字雖然極為相似，但還是有兩個數字不同。
根本就不是他購買的。
以他過目不忘的技能，不可能記錯。
“你記錯了吧？這應該就是你買的。”
陳坪取錢的動作一滯，咽了咽口水。
“我購買的號碼是，23，33，16，18，20，21，15，這明顯和我購買的差了兩位。”
秦牧抬起頭。
將自己購買的號碼組合念了出來，目光直視著陳坪。
但陳坪卻側過了眼神。
不敢跟他對視。
神情有些不自然：“哦？是嗎？”
“那可能是我打票的時候給你打錯了。”
秦牧聽完，卻不由冷笑道：“打錯了？”
他今天剛得到800點幸運值加成。
特意重點關注了一下彩票的開獎情況。
難得中了個一等獎。
可彩票店店主卻說出錯票了。
他怎么可能相信！
“這個的確是我工作的疏忽，要不這樣吧，我……私人給你一千作為補償。”
陳坪緊咬著牙，再次做出了“讓步”。
“一千？”
秦牧瞪大了眼，當場揭穿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注中了一等獎，獎金足足七百萬！”
“一……一等獎？”
陳坪聞言。
頓時無比震驚，演技頗為浮夸。
當即假裝查詢此次開獎情況。
查完之后。
再次露出了抱歉的神色：“實在是不好意思，當時給你出的票出錯了，都是我的工作疏忽，讓你錯過了大獎。”
“這樣，我給你一萬作為補償！”
陳坪緊咬著牙，一副十分肉痛的表情。
秦牧聽到這里。
臉色也變得冷了起來。
對方這擺明了……
不想給他彩票。
至于打錯彩票這種事，他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實在是抱歉，我也不知道你提供的號碼能中一等獎，要不你給個價吧，只要不太離譜，我都可以賠償給你！”
陳坪又接著做出了“讓步”。
“七百萬。”
秦牧冷哼了一聲，直接說出了一個賠償價。
“不可能！”
陳坪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小伙子，我因為打錯了票，心里有愧，才好聲好氣的跟你談賠償的事，你別太過分了！”
“這種事情發生了，誰也不想，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要是實在覺得不爽，可以去法院起訴我們！”
說完這句。
他直接坐回了座位上。
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秦牧看著手中四等獎的彩票，皺了皺眉頭。
直覺告訴他……
這件事有點難辦。
彩票購買，出于口頭協定，沒用任何合同證據。
購買的行為，在法律上來說屬于涉幸行為，憑借運氣來獲得相應財產。
運氣這種東西……
是最虛無縹緲的，法律上并不承認。
因此。
即便他起訴了，按照相關民法和金融訴訟法，也打不贏官司。
法庭不可能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運氣組合，判處對方賠償自己700萬。
除非……
他能證明，有一張已出的一等獎彩票，并且這張彩票是他購買的。
唯有如此。
對方出錯票的理由，將不攻自破！
想到這里。
他沉聲開口：“我想看看你們店里的監控，還有我當時購買彩票的出票記錄。”
然而……
一旁的謝斂輕卻陰陽怪氣的說道：“不好意思，今天店里的監控壞了，出票記錄屬于內部數據，還有其他用戶的隱私，不能給你看。”
秦牧半瞇著眼，心中一口怒氣徹底壓不住了。
這家店……
現在擺明了，就是要吞下他的一等獎。
還是明目張膽的那種。
關鍵是……
對方似乎精通法律，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連起訴都沒用。
正在此時，他的腦海里，再次出現了一個機械般的聲音。
“叮！檢測到宿主正在遭遇新的侵權事件，觸發新任務。
宿主可以從以下三個任務選項中，擇一完成：
一、忍氣吞聲，當作無事發生。
二、據理力爭，和店主私下協商賠償，爭取最大賠償。
三、堅決捍衛自身權利，給侵權者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
三行不同的任務文字，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只有他能看到。
秦牧神情一動，目光落在了三個任務選項上。
又是習慣性的三個任務路線。
第一個任務路線，永遠是最簡單的。
而第三個，則是最難的。
也是最大快人心的！
“三！”
秦牧心中默念，很快就做出了相應選擇。
一和二，向來不在他的考慮范圍。
“叮！恭喜宿主，選擇了任務三：堅決捍衛自身權利，給侵權者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
“友情提醒：該任務難度較大，完成任務后，有機會獲得稀有獎勵！”
秦牧皺了皺眉頭。
沒想到……
連系統都覺得這次的任務難度大。
也意味著，極有可能他完不成這次維權任務！
不過……
系統的任務，向來是完成了有獎勵，失敗了無懲罰。
彩票店里。
陳坪見秦牧一直沒說話，再次開口說道：“小伙子，我說了，的確是我出錯票了，也向你道歉了，這里是兩萬塊錢，要不你就收下吧。”
“今天天色也晚了，后面的事，咱們明天再談行不行？”
說著。
他伸出手，從錢柜里取出了兩萬塊錢。
這兩萬塊錢……
還是上周他冒領了秦牧二十多萬的二等獎得到的。
他的想法很簡單。
這是一起彩票糾紛事件，只要秦牧收下了錢，就代表著法律層面上有私了的意愿。
到時候若是上了法庭……
對他而言，也有極大的保護。
然而……
秦牧卻看都沒看這兩萬塊錢，冷冷說道：“抱歉，我這個人不喜歡記隔夜仇，有仇都是當天就報。”
說完。
他拿出了手機。
當著陳坪的面，撥通了110電話。
而陳坪看著他的動作，居然沒有一點慌亂。
反而搖了搖頭，譏諷道：“我說了是我的問題，就是出錯票了，你就算把警察喊來又有什么用？還能抓走我不成？”
言語之中。
似乎在嘲笑秦牧太年輕了。
“姐夫，不會真鬧出事吧？”
而謝斂輕卻沒有這么淡定，湊在陳坪耳邊問道。
陳坪笑了笑，示意他放寬心。
這起事件……
在他看來，源于彩票一等獎打錯票。
只要無法證明已出的一等獎彩票歸屬于秦牧，他的過錯就是打錯了票。
甚至連違法都算不上！
就相當于你托我買西瓜，我買成了南瓜給你，但你卻反手報警。
固然你要買的這個西瓜變異成了異界西瓜，價值連城，值個一億。
但在未曾購買之前……
它就是個普通西瓜。
警察就算來了，也只是勸說調解一下。
連案都不會立的那種！
半個小時后。
“嗚嗚嗚——”
警笛聲越來越近。
沈島帶著兩個民警走進了彩票店。
一見面。
就對著秦牧，劈頭蓋臉的說道：“我一聽接線員說山水花園小區，就知道又是你小子報的警！”
秦牧干笑了一聲。
十分無辜的說道：“我也沒辦法啊，我這個良好市民，老實本分，踏踏實實的，買個彩票還要被人欺負。”
說著說著。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沈島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還老實本分，上個案子的那對夫妻，拜你所賜都判二十年了！”
今天他本來是在連夜加班。
處理賈作應、王芬蘭案子的卷宗以及匯報材料。
剛加完班。
準備下班的時候，就發現山水花園小區有人報警。
然后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警……警官……”
而另一邊。
陳坪聽著秦牧和沈島交談的內容，嚇得心肝一顫。
交談的不多。
但“二十年”三個字，卻不停的在他腦海中回蕩。
他現在看秦牧的眼神，都帶著幾分驚懼。
他不是不懂法。
整是因為太懂法了，所以才忍不住害怕。
和平時代，不殺人不放火，想獲罪二十年……
幾乎是不可能的！
“說說吧，這次又是什么事？”
沈島打量了一下彩票店，隨后繼續問道。
秦牧還沒來得及開口
陳坪連忙湊上前解釋道：“是這樣的，今天這位先生在我們店里買了注彩票，中了一等獎，但當時他只提供了號碼組合，并沒有拿走彩票。”
“而我連續打了一天的票了，有點疲憊，就給他打錯票了，最后導致他沒中一等獎，只中了四等獎。”
“然后……他就報警了。”
在警察面前。
他沒有任何添油加醋。
除了隱瞞了真相歪，其他都如實講述了一遍。
“彩票糾紛？一等獎多少錢？”
沈島聽完，下意識的問道。
陳坪連忙說道：“七百萬。”
沈島又問道：“四等獎多少錢？”
陳坪咽了咽口水，不敢隱瞞：“二百三十七塊。”
沈島嘴角抽了抽，深深看了眼彩票店店主陳坪。
這一出一進，差別就是
這事放在他身上……
他肯定也得炸。
一出一進，簡直是天差地別！
“警官，這事我也不想的啊，我哪里知道他能中一等獎？但打錯票了我能怎么辦，我剛剛也跟這位先生協調了賠償的事，但他都不肯……”
陳坪接著開口，訴說著滿臉委屈。
沈島皺了皺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從警這么多年。
這種事件還沒怎么遇到過。
彩票又沒有所謂的合同約定，全平口頭購買。
連兌獎也沒有實名。
憑票兌換。
而且。
每注彩票2元，理論上來說都有可能中一等獎。
這種事前出票出錯了的行為……
無法界定。
“你們彩票店的監控呢？能確定下當時秦牧進店購買的時間嗎？”
半晌后。
他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店內墻角的一個攝像頭。
他的想法是，從監控入手。
判定出票時間，再和秦牧手中的四等獎彩票進行比對，再行確認。
可陳坪卻苦笑著說道：“其實平時都有的，但今天機器出故障了，里面的監控數據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全沒了。”
“全沒了？”
沈島的臉沉了一分。
隨后陳坪十分配合的打開了監控后臺，查看視頻數據。
昨天、前天，以及之前的監控都在。
唯獨缺少了今天一整天的！
最后。
進行了一圈調查后。
他看向了秦牧，認真說道：“秦牧，這個糾紛……你要不還是跟店主私下解決吧，自己調解，或者去法院起訴。”
雖然本能告訴他，這個案子有些不對勁。
但按照目前的情況，他的確無法在派出所立案。
立案由頭都不太好找。
在法律上來說。
因為彩票購買是一種涉幸事件，具有偶然性。
即便打錯了……
這個打錯了的號碼，也有可能中獎。
即使金額巨大，法律也不可能因為一種偶然的事件，就隨便立案。
相較而言。
法院對這種糾紛案件，大概率會受理。
解釋完這些。
他正準備帶隊離開，卻被秦牧攔了下來。
“等等，我報警的不是彩票糾紛，而是盜竊罪！”
秦牧反手指著彩票店店主陳坪，開口說道：“我今天下班后，在這家店買了一注彩票，號碼是23，33，16，18，20，21，15，我親眼看到出票，票就遺失在了這個店里！”
“這張票目前價值700萬，金額巨大，所以我申請警方介入調查！”
事到如今。
他也發現了問題關鍵所在，主要是那張一等獎的彩票沒在他的手里！
今天下班后。
他為了測試幸運值，隨便列了組數字給彩票店老板。
和往日一樣，沒有等到出票。
自己就回家錄制視頻素材了。
所以才給了陳坪可趁之機，利用彩票的特性，借口打錯了票。
因為打錯了票的行為……
是發生在開獎之前。
在開獎之前，每一注的號碼都可能中獎，所以彩票的價值并不大。
但現在已經是開獎之后。
那張一等獎的彩票，已經不是偶然運氣了。
而可以兌換到700萬巨額財物的票據！
“胡說八道！”
陳坪聽到秦牧的話，頓時面色大變。
拆穿道：“你當時就給了我一組號碼，然后人就走了，談什么盜竊？我給你出的票就是你手上的四等獎！”
秦牧冷冷看了眼陳坪。
慢悠悠的說道：“這是四等獎，不是我的那張！”
“當時我親眼看到了23，33，16，18，20，21，15出票成功，票就遺失在了你們店里。”
“不信的話，你調監控查一查？”
陳坪被秦牧這番“污蔑之詞”氣得渾身發顫，但又無法反駁。
他為了毀滅證據，連監控都刪除了。
根本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你無恥！”
他緊咬著牙，死死盯著秦牧。
完全沒想到秦牧這么不要臉，反手來了這么一出。
而秦牧說完了自己的報警由頭后。
重新看向了沈島，詢問道：“沈隊，現在能立案了吧？”
沈島嘴角抽了抽。
但還是搖了搖頭：“你只是提供了個遺失財物的可能，并沒有確鑿的犯罪事實出現，還是無法立案。”
和之前打錯票的民事糾紛一樣，他無法立案，只能調解。
而遺失財物……
已經涉嫌了盜竊罪，即刑事犯罪。
若秦牧無法提供確鑿的犯罪事實，派出所一就不會準予立案。
不然的話……
隨便來個人，說自己丟了東西，可能在別人家里，那他們可能要忙死了。
“這樣也沒辦法立案？”
秦牧愣了一下，有些出乎預料。
這些天他只是看了一下法律法條。
對地方機關的執法、立案標準等等，還沒有涉略。
難怪系統說這一次任務有點難，完成后還有可能獲得稀有獎勵。
“警官辛苦了，你們先忙吧，這件事我們私下解決就是了。”
一旁。
陳坪見到沈島公事公辦的態度，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