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尋常可見的那些噴子一樣。
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老張的所作所為。
也有不少理中客，看似是說句客觀實在話，可實際上卻是罔顧事實，只字不提沒牽繩的事情。
總而言之一句話。
老張被罵的非常慘。
普通人若是看到自己在網上被罵成這樣，多少會整出點心理疾病。
可老張……
“小秦，你快幫我看看，這些人哪些符合條件？”
張清源看完這些，激動的問道。
秦牧：“……”
他當然知道老張所說的符合條件是甚么意思。
指的是符合起訴的條件。
網絡上用語言暴力侮辱、誹謗、攻擊他人，是可以構成誹謗罪的。
之前。
院里的老李就被網暴過一次，那次得到了一筆不菲的賠償。
自此之后。
老張對網暴一事的看法……
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避之唯恐不及，到趨之若鶩，聞之則喜。
“我昨天晚上整理了一晚上的資料，將這些網暴者分了一下類。”
仔細想了想。
秦牧對張清源說道：“這些網暴者的數量非常多，目前來看分為三類，一類是針對養老院的，一類是針對你的，一類是針對我的。”
自從發現了網絡上這件事情醞釀發酵之后。
他就開始暗中探訪，搜集證據資料。
還進入了一個“維權群”。
群內每天都會發布一些任務，讓群中的成員幫忙擴散轉發，對他、老張、養老院展開抨擊。
俗稱帶節奏。
而網上的這群網友們，盲目從眾，很少理性思考，非常容易被帶節奏。
這些人都自詡正義之士。
認為他們是在維護正義，殊不知他們的做法已經在悄然之間觸犯了法律。
“這些人里面，噴你的人最多，噴養老院的其次，最后才是噴我的。”
秦牧望著張清源，接著說道：“噴你的人大概有七八千吧。”
目前。
網絡上的輿論愈發洶涌。
遠比上一次的網暴來的驚人。
上次他之所以被網暴……
是因為見義勇為追逃致死，夏青青母女敗訴后堅持找自己的麻煩。
在網絡上傳播不實言論。
那僅僅是兩個人傳播出來的言論！
而這一次……
據他了解到的消息，對方的核心人員便有足足十七位！
都是和寵物領域相關的人。
有的是掌握了數十萬粉絲的公眾號。
有的是寵物店店主。
有的則是視頻博主。
這些愛狗人士聯合起來，威力比夏青青母女大太多了。
導致……
現在的網絡上，討論此事的熱度非常高。
在刻意的帶節奏之下。
許多富有愛心的網友都加入了他們的陣營，幫助他們怒罵老張。
他昨天利用了虛空索敵技能，一個個追查ip地址，將其記錄。
忙到了大半夜。
才統計完如此“繁重”的工作。
先是院里老人遇到各種五花八門的事情，再是網絡上一個個“嗷嗷待捕”的噴子。
他這幾天都快忙成狗了。
摸魚二字距離他越來越遠……
“七八千個？”
而張清源聽后，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
似乎被這個數字嚇到了。
“這只是保守估計，后續可能會超過這個數字。”
秦牧頓了頓，補充說道。
這次網暴覆蓋面很大。
由一群愛狗人士發起的，但許多“愛心網友”都趟了這趟渾水。
導致人數暴增。
隨著事情的發酵……
人數只會增長，不會減少。
絕對會遠超他目前統計的數字。
這也意味著……
他的工作量也要隨之上升。
這是一個痛苦并著快樂的過程。
雖然工作量很大，極為繁瑣，但他卻不想放過任何一個人！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網絡看似千里之遙，卻從來不是法外之地。
“還有這么多人？那每個人賠我兩千，我和翠花豈不是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張清源聽后，兩眼放光。
情緒愈發激動。
他是經歷過上次大場面的。
秦牧起訴了三千人，狠賺了一筆。
自那之后。
院里許多人看網暴的性質就變了。
都想要被網暴。
而這一次……
機會總算落到了他的頭上！
而這類的賠償金額……
通常是兩千到五千不等，對方需要為侵犯名譽權的行為進行賠償。
“你們下輩子也不用愁了。”
秦牧嘴角抽了抽，糾正道。
網絡上的這些人嚴重侵犯了名譽權，賠償是必然的。
由于數量巨大。
老張作為當事人，的確可以得到不菲的賠償。
除此之外。
他還可以向這件事的幕后推手，索要巨額賠償。
畢竟整件事的起因……
都是程楚瀟等人合力傳播到網絡上，刻意敗壞他人的名譽權導致的。
這些錢加起來，老張恐怕都不需要再住養老院了。
晉城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全款支付起一套別墅！
“那小秦……你打算什么時候起訴他們？”
激動之余。
張清源漸漸冷靜了下來，開口詢問道。
這事關他能否一夜暴富。
而且。
起訴的錢，也是一筆巨大的開支。
他拍了拍腰包，十分慷慨的說道：“小秦，你要是起訴他們的錢不夠，我這里還有幾十萬。”
這些錢。
還是他上次舉辦婚禮，晉城的那群律師給湊的份子錢。
他平時沒什么開銷。
因此一直存著。
“你這點錢……也不夠啊。”
看著如此慷慨的老張，秦牧委婉的拒絕了。
這次起訴的人數遠超以往。
他缺的不是幾十萬。
而是幾千萬！
沒錯。
就是幾千萬。
目前來看，嗷嗷待捕的人數至少八九千人。
訴訟費用平均標準來計算，每人一萬。
也需要預先墊付八九千萬的訴訟費用。
差不多是一個億。
而他的積蓄，只有三千余萬。
就算賣房子也不可能支付的起。
至于養老院這邊……
流動資金也遠不可能有一個億，高層也不可能愿意花一個億出來打官司。
所以。
只能他自己想辦法了。
這兩天里，他思來想去，似乎只有薅彩票的羊毛這條路子了。
只有這個路子……
才能這么快就來錢。
下午六點。
法律顧問辦公室里。
秦牧伸了個懶腰，合上了電腦。
經過了一天的忙碌，他整理完數千人的辱罵言論、犯罪事實、IP地址等信息。
算上昨日的進度。
已經整理完了六千人的資料。
還剩余幾千人。
明天再加一天班，就能整理完這些資料，然后去法院提取訴訟了。
只是……
他需要預先墊付近一個億的訴訟費。
若是訴訟費墊付不足，法院將會打回這個案子的訴訟請求。
畢竟……
法院也是需要用錢來辦事的。
從全國各地傳遞傳票，進行統合，到處都需要資金。
“去彩票店一趟吧。”
最后。
秦牧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本以為自己很有錢了。
但……
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個窮人。
幾千萬的存款，遇到麻煩，根本不夠用。
這件事情之后。
他必須要想方設法多存點錢了。
半小時后。
他來到了養老院附近的一家彩票店里。
這家彩票店的生意比較差，附近多是老年人，沒幾個買彩票的。
因此不用排隊。
“歡迎，你要買哪種……臥槽！秦牧！”
一進門。
彩票店的老板便抬起頭，一副活見了鬼的模樣。
秦牧：“……”
看著老板的表情，他突然有些無語。
這種情況……
他早就預料到了。
自從上次彩票店事件后，晉城許多的彩票店老板都認識他。
一眼就認出的那種。
“咳咳，秦先生，來來來，請坐，請坐。”
這家店的老板很快反應過來，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將他請入了店里。
同時主動給他從飲水機里倒了杯茶。
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這次……秦先生來我們彩票店，有何貴干呢？”
作為彩票店的老板。
他十分了解秦牧曾經在晉城里留下過的那些傳說。
對其他行業來說，秦牧可能是瘟神。
但對他們彩票行業來說……
秦牧就是傳說中的福星！
甚至有人傳聞，秦牧可能是某彩票老總的親戚，屬于內部人員。
因為……
他之前買過的彩票，中獎率極高！
上次跟著秦牧購買彩票的兩個彩票店老板，現在都已經實現了財富自由。
在晉城購買了好幾套房子。
所以。
只要不得罪秦牧，他是有機會像那些“前輩”一樣。
成為風口上的那只豬。
而秦牧，就是這個風口。
此時就站在他的眼前，來到了他的店里。
“給我打五千注號碼。”
秦牧看著這個反應過大的老板，皺眉說道。
這一次。
他不打算跑幾個彩票店購買，而是選擇在一個店內解決。
反正都打算薅羊毛了。
跑幾個店和一個店的效果其實一樣。
彩票中心只要認真查，很容易查出都是他購買的彩票。
“買彩票？我這就給您打……等等，您要五千注？”
這個老板先是咧嘴一笑，顯得有些興奮。
但緩了幾秒。
猛地反應過來，瞪大了雙眼。
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五千注！
他開了這么多年彩票店，就沒遇到過如此喪心病狂的客戶。
一次打五千注！
就算每個最低的兩塊錢，也需要花費一萬塊！
“五千注，各類彩種都要。”
秦牧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每個彩種的號碼，你機打吧，隨機生成。”
他現在有三千點幸運值傍身。
運氣值爆棚。
就算機選的號碼，也有很大概率中獎。
“什么？機選？”
這個彩票店老板咽了咽口水，滿臉的震驚。
買五千注彩票就夠離譜了。
現在……
秦牧又告訴他，這五千注彩票涉及各類彩種，都需要機打！
“咳咳，秦先生，您要不要再仔細考慮考慮？可以自己選號碼的。”
他看著秦牧，委婉的提醒了一句。
一方面。
他是真的為了秦牧好。
另一方面。
如果是機打的話，他未必敢跟著一起買。
秦牧以前雖說買彩票必中，但那都是拿著號碼來的。
這些號碼可能是內部信息，他預先得知的。
可機打……
卻屬于完全隨機。
真要全部中獎了，那就屬于上輩子拯救了整個銀河系了。
“機打吧，你這里到底能不能打？”
秦牧見狀，有些不悅的說道。
這個老板的反應，他越來越古怪。
磨磨唧唧。
有生意上門，居然還推三阻四，各種問題。
“打，打，我這就打。”
這個老板咽了咽口水，連忙點頭。
回到了電腦面前。
開始挑選各類彩種。
他這家店代理的彩種比較全，覆蓋面廣，買哪種都可以。
見自己似乎得罪了秦牧。
他完全不敢怠慢，動作迅速的開啟了機打。
五分鐘后。
將五千注號碼全部打出，一疊厚厚的彩票送到了秦牧面前。
“秦先生，您的彩票都在這里，一張都沒少，要不……您數數？”
他擦了擦冷汗，小心翼翼的說道。
秦牧看著眼前一堆小紙團，嘴角抽了抽。
足足五千張。
真要數起來……
至少要一兩個小時。
“算了，我信得過你。”
看著這個老板，他隨口說道。
這個老板如蒙大赦，連連點頭保證道：“秦先生盡管放心，我這里監控齊全，我可以用人格保證，就算漏了任何彩票，我都會第一時間給秦先生送過去，絕對不會貪墨！”
他的上個貪墨了秦牧彩票的同行……
現在還在牢里關著。
面對秦牧……
他根本不敢動任何的歪心思。
最后。
他親自拿了個大口袋，幫秦牧將這些彩票裝了起來。
目送秦牧離開了店里。
確定秦牧不會再去而復返之后，他才如釋重負的坐在了椅子上。
剛才短短半小時。
他仿佛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好在秦牧似乎沒有針對他的想法。
“這五千注的彩票……”
隨后。
他坐到了電腦面前。
看著后臺五千注彩票的記錄，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些記錄密密麻麻，全是系統隨機出的號碼。
若是換做任何一個人。
打出這些號碼，他都不會多看一眼，只覺得這是錢多的沒地方花。
可干這件事的是秦牧！
在買彩票這個領域，曾經留下過許多傳說！
“要不……拼了一次？”
他緊咬著牙，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如果這些彩票能中獎的話……
他打算一次買它個一萬注！
每種買兩注！
不過兩萬塊錢對他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支出。
成則暴富。
敗……
則花兩萬塊錢打水漂。
準確的說，一點水花都沒有！
梓州。
某高檔小區。
晚上八點。
沒直播之前，青嵐正躺在家里一個人無聊的玩著游戲。
雖然她是主播，粉絲也有不少。
但群里的水友……
沒一個愿意陪她玩游戲的。
每次她在水友群里的發出開黑組隊邀請，離譜的是沒一個進來的！
水友們反而在群里各種冷嘲熱諷。
和其他女主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up，來打游戲啊，我最近新看了個貓咪打野的攻略，已經練習好幾盤排位了，賊溜。”
無聊之下。
她給秦牧發去了一個組隊邀請。
然而……
數分鐘后。
秦牧卻發來消息：“最近有點忙，在加班，沒時間玩游戲。”
看著這條回復。
青嵐撇了撇嘴，第一反應就是借口！
可轉念一想……
她忍不住打字問道：“up，你最近不會忙著起訴吧？”
她前兩天。
也看到了網絡上傳播的愛犬慘死養老院事件。
傳的沸沸揚揚的。
她身邊的朋友閨蜜都在討論這件事，熱度極高。
結合秦牧所說……
她愈發懷疑，秦牧現在正在進行起訴前的準備工作。
“噴子有點多，你記得別外傳，以免打草驚蛇。”
沒多久。
秦牧又發來了個消息，算是承認了這個事。
看到這里。
青嵐瞬間興奮了起來：“up牛皮！冒昧問一句，這次有多少個被告？能超過上次嗎？！”
在她的印象里。
上次見義勇為追逃致死案，秦牧幾個見義勇為的人也是被全網罵的。
而這一次……
陣仗似乎比上次還要大上許多。
“比上次多很多。”
另一邊。
秦牧一邊搜集起訴資料，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回復著。
青嵐看著秦牧透露的這些消息，愈發激動。
恨不得在水友群里將這件事情公布出去。
她的許多粉絲，其實也都是秦牧的粉絲。
每天都有人在群里詢問秦牧下個視頻什么時候更新。
“對了，那up你錢夠不夠？不夠的話，我還能再借你點，不用跟我客氣。”
再接著。
她突然想起個事，十分熱心的說道。
上次起訴全網。
其中也有她的一份力。
她支援了六百萬。
事后秦牧連本帶利，還給了她七百萬。
一進一出，賺了一百萬。
“目前還差七千萬，你那里有多少？”
而秦牧也沒跟她客氣，直接說出了一個數字。
卻把青嵐給嚇的手機都差點沒握住。
她咽了咽口水。
看著秦牧發來的這個離譜數字，只感覺頭皮發麻。
七千萬！
四舍五入就是一個億！
那豈不是說……
秦牧這次起訴的人數，可能超過了一萬人？
原本。
她以為上次起訴三千余人的案子，已經是全網之最了。
沒想到才過半年多。
就遇到了新的案子要破紀錄。
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而她的七百萬……
充其量只是個零頭，什么都做不到。
“我只有零頭七百萬。”
受到打擊之后，青嵐幽幽回復了一句。
幾分鐘后。
秦牧安慰了一句：“沒事，我正在籌錢，錢不夠的話，就再找你吧，到時候算你分成。”
青嵐見狀，也露出了喜色。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站在道德制高點，對他人進行語言暴力的噴子。
這種人在網絡上十分常見。
發言之前。
他們從沒考慮過自己所言是否是正確的，自己行為對他人造成的傷害會有多大。
這些噴子只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而發泄。
既然秦牧想要懲治，那她能幫忙的一定會幫。
第三天。
養老院里。
秦牧如往常一般，走進辦公室埋頭苦干。
繼續搜集起訴的證據和資料。
這次的噴子數量實在是太多。
他前后花費了三天時間。
還遺漏了一批。
他打算再將所有平臺都集中掃蕩一遍，爭取將能送進去的全部送進去！
至于張清源……
在得知了自己即將暴富之后。
已經迫不及待的在院里吹噓了起來。
“唉，我三歲那年，算命的就說我這輩子肯定得暴富，卻窮困潦倒半生，我都差點以為那個算命的算錯了，沒想到居然應在了這里。”
他逢人便吹噓自己被網暴了的事。
“網暴啊，還是被全網網暴的那種！”
“你們經歷過沒有？據說幾百萬人里才能出這么一個！”
“問我感受怎么樣？我現在感覺別提多好了，每天都得找小秦看看網上那些罵我的人的言論，這些可都是錢啊。”
“等我索賠下來，到時候請大家吃飯。”
三句話不離網暴。
沒有絲毫悲傷和難過。
有的只有興奮和期待。
一時間。
整個養老院的人都知道了他被網暴的事情。
李衛國、宋天成、蘇永年等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羨慕。
經過老張這么一折騰……
他們也沒再覺得網暴有多可怕，都恨不得網暴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雖然他們年紀大了。
用不上太多錢。
但沒有人嫌錢少。
“咳咳，老張，你低調點，小秦不是說了嗎？現在在搜集資料，你再這么宣揚，到時候別人都不敢噴你了。”
“就是，讓他們順其自然，說不定還會有許多人后來居上。”
“這件事情好像鬧得挺大的，我女兒昨天也問我，說是不是院里有個老人打死了一條狗。”
“現在社會上的這些年輕人真不知道是不是病態，我們鄉下也養狗，但哪個狗要是敢沒事撲人，別說被咬的人還手，主人都要打死它！”
“是啊，我小時候被狗咬過，當天那家人就給我送來了一份狗肉。”
院子里。
閑暇之余。
眾老人們湊在一起，互相討論了起來。
這起事件的后續發展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他們本以為程楚瀟被民警帶走后，事情就結束了。
可事情傳到網上后。
這些網友的反應卻讓他們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