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李清越面帶喜色。
郭奉賢問:“這事,你們談,我們談。”
“什么你們我們,都是工部的。一家人。”
“不,我們擅長的和你們不同,你們談判上更強,所以這次如果那位凱瑟琳小姐是談判的重要成員,那么你來談,技術上我和白浩幫你。”
李清越想了想后點頭:“我去準備一下,惡補一些機床上的知識。”
兩人正說著呢,白昊又回來了。
郭奉賢問:“你沒去陪客人。”
“她在我辦公室打電話,現是漂亮國加州時間晚十點,我估計她這電話至少要打半個小時,甚至更長,一分鐘十好幾塊呢。”
“出息。”郭奉賢笑罵一句,卻也沒說報銷電話費的事情。
白昊看了看四周:“領導,借一步說話。”
“恩。”郭奉賢心說,這個時候白昊肯定就談判會有細節和自己談。
兩人走到車間角落,白昊開口說道:“領導,有件事情我想我應該匯報一下,這事有點大,你血壓不高吧。”
郭奉賢瞬間緊張了起來,白昊這表情嚴肅的有點嚇人。
兩個深呼吸之后,郭奉賢說道:“叫李司長一起來聽聽他,她有外事經驗。”
“恩。”
看白昊點頭,郭奉賢沖著李清越招了招手。
就這反應,別說是李清越,連一旁看機器的重工業司的白浩都緊張起來了。
李清越過來后問:“有大麻煩?”
白昊說道:“有件事情,兩位領導往上匯報一下,這事已經不是某個工廠能作主的,哈斯公司也不行,他們也需要漂亮國更有身份的人物出面了。我簡單說了一句,我借了兩套生產線,其中一套可以直接生產車銑立臥兩種加工中心,就是三軸數控。”
郭奉賢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這事是大事,但不至于讓人緊張,更不至于血壓高。
確實是需要理有身份的人出面去談了。
“還有,倭島賣了四臺五軸給毛熊國,這事我在羊城無意中偷聽到只言片語,我把這事捅出去了,漂亮國震怒,要收拾倭島,收拾的不僅僅是托西巴以及他們的老大四井集團,這才有生產線的事。所以,我順便借兩套生產線。”
白昊特別強調了一句,是他借的。
郭奉賢瞬間感覺血壓狂飆,倒是李清越還算冷靜,問了一堆細節。
末了,李清越說了一句:“這事,等我們匯報后聽指示吧,你真行。倒是真會找機會撈好處,兩套生產線,你真敢開口,哈斯公司竟然還答應了。”
白昊壞壞一笑:“這事,還有許多后續條件呢,只是答應先不付錢,但這個不付錢可能要給的東西不比錢少。一切要等兩邊更高級的人物談好,同意生產線運過來,然后呢,完整度會有多少,我不相信會百分百完整。”
“恩。”李清越表示理解。
有些高科技的東西一定會拆除。
或許是為了緩解剛才緊張的情緒,也或許是贊許白昊的功績,李清越對白昊說道:“你們京兆有一家廠子,現在說起來是前年從漂亮國采購回來一套二手的集成電路生產線,這么長時間一直沒有投入生產,連機器都調試不好,只知道伸手要錢,虧損的非常嚴重。但廠子底子厚,這算是送你的情報。”
白昊明白,開會就說了,讓自己可以接管一個虧損的廠子專門為秦州創匯生產。
所以,李清越提供了這條情報。
“我回去打聽一下。”
白昊也沒接話,李清越也沒再提,就是一條消息。
話說。
灃西機床廠折騰了兩天,審查了近百人,連偷偷加工點小零件的人都老實交待了。魯大虎表示,坦白了自然就要從寬,這樣的罵幾句就放過了。
但,偷設備這種人,肯定要狠狠收拾的。
一個效益并不好的廠子,廠長侄子魏小兵家里竟然有接近一萬元存款,可見有多黑,多貪婪。然后小白臉連同他爹一起給五花大綁,關進了小黑屋。
下定義,廠霸、廠奸、廠賊、廠駐蟲、廠……。
小樹林中新的傳說出現了。
“聽說沒有,那次過來搶陸橋對象的那個小白臉,讓咱昊子哥送到草原上撿羊糞去了。”
“胡說,是送到天山腳下挖石頭。”
“胡說,是送到漠河挖冰塊。”
“胡說……”
反正,白昊表示,這和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陸橋也沒解釋,他沒辦法解釋,因為他是這事件的絕對獲利者,原本他對象年齡不夠,可現在未來的岳母都支持趕緊結婚。
先結婚,后領證。
此時,一九八三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下午五點四十分。
秦州政府辦公樓。
劉松嵐監督著一位胖胖的官員離開辦公室,有專門的負責人去檢查這辦公室的一切,而這位和平級,在開會時座位比他還靠前的官,要在小黑屋接受嚴格的審查。
胖子在被兩人監督下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時候停在了劉松嵐身旁:“沒想到最終舉報我的是你。”
劉松嵐搖了搖頭:“我只是順手推了一把,你為人不端正,也影響秦州的大局。”
“誰?是誰?”
“你不配知道,他走的路是為秦州作出重大貢獻的,你這種人不容于天地,愧對秦州。我雖然也偶爾去拿幾瓶酒喝,可我無愧于良心。”
兩名監督的人員齊齊的看著劉松嵐,其中一人說道:“拿酒也是不對的。”
劉松嵐愣了一下,趕緊說道:“恩,我認錯。”
兩位監督的人再沒說什么,架著胖子走了。屋里還留下兩人,在劉松嵐的見證下封存一些物品與文件。
這里走出不遠的胖子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劉松嵐,你知道白昊那輛車值多少錢嗎?”
劉松嵐被問住了,因為他真不知道值多少錢,只知道那車相當的不普通。
胖子苦澀一笑:“你和我加起來,十輩子工資也買不起。他才是資本家,他吸工人階級的血。我唯一的錯不是眼紅他,而是我用了一個蠢貨。我只想把收益留在秦州,而那個蠢貨卻是為了他自己。罷了,注定是一步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