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陽突然伸手拿過剛才遞給白昊的望遠鏡,輕輕一躍又站了圍欄上。
認真的觀察了十幾秒之后,許正陽對白昊說道:“我們南邊五百米,那塊靠近水庫的木屋,上面四十米的林子有異動。”
白昊盯死了,也沒看出有什么東西。
有風吹過,也看不出樹有什么不太對勁。
許正陽拿出一個哨子快速的吹了幾下,立即有幾個人跑了過來。
許正陽吩咐道:“那邊五百米,那木屋記錄上是給施工隊大飯準備的活豬,木屋五點鐘方向約四十米,有狼,估計有三只。”
聽到吩咐,這幾人一個閃身就進了林子。
白昊有點不信:“正陽,施工那塊上千人不止,狼不敢靠近這么多人的地方,而且狼要是靠近那關活豬的木屋,豬也會叫的。”
許正陽卻說道:“有一個傳聞,狼在夜晚咬住活豬的耳朵,用尾巴輕輕的拍,豬不會發出聲響,就這么讓狼帶走了。我沒親眼見過,但既然是傳聞,肯定有道理。”
“什么原理?”
“不知道。”
正說著,那邊就有動靜了。
水庫搬石頭那處,聽到動靜立即有吹哨,很刺耳、很尖利的哨聲。
正在施工的人,大半放下手中的工具,快速的聚集站在方隊,少數人不知所措,還有百十人拿著木棍往發出動靜的地方跑。
許正陽派過去幾人,已經從林子里出來,一大兩小,真的是三只狼。
“去看看?”白昊詢問著許正陽的意見。
“可以。”許正陽沒反駁,但他不會帶白昊走林子里的路,而是開上一輛雪地小龜從正路繞了一個大圈往水庫工地而去。
關于狼咬著活豬耳朵偷豬這事。
水庫工地這里年齡大的幾乎都知道,說的活靈活現的,卻沒有一個人親眼看到過。
許正陽對白昊說:“告訴他們,要么把豬殺了,要么讓豬換個地方,萬一招來狼傷到人,很麻煩。”
白昊心說,許正陽你為什么不說。
可想歸想,白昊卻沒問,只喊一句:“你們楊隊長呢。”
有人就回答:“楊隊長帶人往山里檢查一下,馬上就回答。”
二十分鐘后,楊耀華回來了,見到白昊就自嘲的笑著:“大意了,大意了,我在那邊樹林掛了繩,還有鈴鐺,誰想鈴鐺給凍住了。”
白昊只說道:“把豬殺了吧,那玩意招狼。”
“成,一會就殺。”楊耀華倒是沒拒絕。
和白昊說話的時候,楊耀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許正陽。
就一眼。
楊耀華就從許正陽這個看似平靜,也不強壯,還有一些文藝氣息的外表下,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楊耀華伸出手:“這位是?”
許正陽伸手一握:“許正陽,東園大學校園安全保障處處長。”
“你好,你好。”楊耀華客氣了兩句,再不搭話。
楊耀華轉過身:“所有人聽著,你們什么情況,什么身份。不是我楊耀華瞧不起你們,是你們自己曾經辦的那些事,自己讓人瞧不起自己。”
幾句話,說的許多人都把頭低下了。
因為楊耀華說的是實情。
楊耀華繼續說:“你們,去打聽一下,反正自我楊耀華管你們那天開始,我就沒有聽說過,誰還給你們這類人發年貨了,全夏國都沒有。有人把你們當個人,你們以后也要把自己當個人,這位是九廠白廠長,所有人……鼓掌。”
這反差有點大,白昊都沒反應過來。
站成一個個方隊的人,也沒幾個反應過來。
楊耀華第二次說:“鼓掌。”
所有人這才猛的鼓掌起來。
楊耀華轉過身:“白廠長,進屋喝口水,要不來點酒?”
“不了,回去繼續工作。就是過來看看,怕狼傷了人。”
“我大意了。”楊耀華很自責:“明個天亮,我把四周再檢查一下。”
白昊其實就是來求證,是不是真的三只狼。
當然,也擔心九廠的保衛處人員受傷。
在白昊看來,許正陽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保衛處的人受傷。
白昊要走,楊耀華也沒打算留。
這時,白昊看到一個人。
這臉雖然稚嫩,可這張臉卻是很熟悉。
趙非!
一個很了不起的家伙。
重生前,白昊功成名就之后,被一個人連續騙了三次。
厲害的是第三次,白昊已經是防著了,設了圈套準備留下證據拿下趙非,結果沒套住,還讓趙非用一個在阿非利亞洲實際標底五十萬的招標書,讓自己以為是兩千萬的標底,并騙走了自己四十萬的介紹費。
厲害。
白昊停了下來:“那個脖子上塞著花毛巾的,很年輕那個,是不是叫趙非。高冠村人?”
楊耀華找了管隊問了:“是,投機倒把,因為年齡小,判的輕。不過表現不錯,這次勞動年底評分,加分多點就能讓他提前出去。確實是高冠村人。”
“恩。”白昊也沒再說什么。
楊耀華也問。
要說,也不在這里說,被人聽到不合適。
回去山寨的路上,白昊隨口說了一句:“這個人很有名,曾經在小樹林倒票,我家以前窮我妹子賣過一張縫紉機票,好象就是他收的。”
白昊講這一句根本無法查證。
但趙非確實倒過票,至于在那里倒的白昊其實也不知道,但西郊這一邊倒票的基本在小樹林,因為小樹林周邊全是工廠與工廠家屬區,大廠好幾個。
白昊也就是這么一說,許正陽也就這么一聽。
誰也沒當回事。
夜已經深了,白昊回去睡覺。
許正陽回到這里自己的臨時辦公室,開始翻看預選保衛處新人的名單以及履歷。
而九廠廠區內。
焦輝還在小屋的辦公桌前,繼續聽趙慶國給他講課。
此時講的,正是白昊關于那篇一個廠子帶動一個產業鏈,一個產業鏈帶動一個區域的文章。
學經濟的有一套他們的解讀。
趙慶國,卻自然也有他獨有一套解讀。
以下,省略五萬字。
焦輝倒是聽進去了,從不同的角度去重新解讀。
第二天的會議時間是下午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