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路數對。
汪望海聽出最有價值的內容了。
白昊心中，雷霆就是一架實驗品，用于實驗九廠拆解反推技術的東西。
基于以前舊的東西，換上照貓畫虎彷制的全套毛熊的東西，再加上一些自己的設計，拼湊了這么一個新玩意出來。
也難怪白昊只想著把這玩意賣了換錢。
汪望海原本的想法此時也有些改變，他也意識到了，白昊或許是對的。
再說了，半年！
區區半年時間，他們天空等得起。
再長點，一年也等得起。
等真正完全屬于自己技術的新東西出來，更有價值。
汪望海說到：“年后，我們會討論一下這事，九廠派人來參加一下會議，到時候呢，我會提前通知你，來一起討論一下，就幾天。”
“聽您的安排。”這事，白昊不能拒絕。
汪望海又說道：“既然你叫人準備了飛姬，那回去吧，我替你和八帥匯報。喝完茶就回去，我倒是有一個疑惑。”
“您問。”
“我聽過關于你造集成電器的想法，能用、夠用就好，為什么在霸王龍上，你卻執著于完美呢？”
這個問題，白昊被問住了。
汪望海怕自己的話把白昊帶偏了，趕緊又解釋了一句：“我沒說你的想法不對，只是好奇，為什么有兩套標準。”
真的，白昊給問住了。
為什么呢？
白昊內心其實就是這么想的。
重生前，電腦什么的，壞了就扔，能用就好。這一切源自自己第一次花錢買頂配的電腦，記得當時配了超高配的電腦，結果喜歡玩老游戲，顯卡實測連百分之五的功率都沒用上。
用自己助理的話說就是，白昊玩的老游戲，顯卡直接拆了都不影響，照樣玩。
主板上帶的集顯，都跑不滿。
后來呢，白昊就感覺，夠用就行，否則是浪費。
但，和自己那些發燒友朋友聊天的時候，大伙有著出奇一致的想法。如果能給勾勾改配上三千匹馬力的發動機，那都不算高。
有多高配多高，絕對不能省了。
只有配到極致，心里才踏實。
此時，汪望海問自己為什么心中有兩套標準呢。
白昊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還確實就雙標了，要說原因，自己也不知道，但就是認為，有些東西就應該頂配，不頂配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地，中間對不起祖宗。
“嘶……”白昊抓了抓腦袋，最終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沒事，閑聊，別往心里去。”汪望海也沒打算聽到答桉，問了，只是純粹的好奇。
一個小時后，得到批準的白昊，離開了這里，回京兆。
白昊四周找了找，又找人問。
卻沒找到白山等人在那里，那邊飛姬已經準備好了，白昊只好先行離開。
白昊還在飛姬上的時候，汪望海找到正在開會的四個老頭。
汪望海問白山：“你孫子回去了，你也不說去送送，裝不知道。”
白山尷尬的一笑，然后又哈哈大笑幾聲：“天底下，那里有爺爺去給孫子送行的道理，他沒來找我辭行，等我再見了，收拾他。”
汪望海也不說破。
他知道白山不好意思見白昊。
作為曾經的管過工廠的白山，還有管過裝備的黑歡喜，他們是相當了解當下大地這邊具體情況的。
霸王龍，暫緩配置。
這就是四個老頭提出的意見。
若不是怕打擊了白昊，以及九廠的積極性，他們的意見真的非常的中肯，也合乎現在的情況，更是許多人所支持的。
所以，上面討論之后這才很勉強的，說三年時間配置一百零八輛。
白山不好意思見白昊，這才是真的。
楚飛揚說道：“我們可是從無到有，從零到一，一步步的看著白昊用幾年時間，不斷的想辦法從外面掙錢回來，然后投入研究，一點點的讓霸王龍成形的。要說喜歡，我們怎么可能不喜歡這大家伙呢，可我們必須阻止，霸王龍……太貴了。”
“是呀！”汪望海也大概了解一些情況：“聽說，非常的貴。”
楚飛揚繼續說道：“您不知道，就霸王龍上裝備的集成電路這些東西合起來，僅這一項，比五對輪貴多了。一臺一千五百匹馬力的柴油機，能頂兩輛五對輪，這還不算全套的動力系統。”
汪望海問一句：“在你們眼中，值嗎？”
“值，太值了。一打十，沒問題，一打三十肯定打不過，群狼咬死老虎的事情也是有的。但，一百打三千，打完了回來刷點漆，稍微修修，一百輛還在。”
“恩。”這個比喻太貼切了。
汪望海又問：“怎么不見黑老？”
白山嘆了一口氣：“這邊剛開始實驗的時候，黑叔病了，就沒敢給他說。等醫院那邊說，他狀態好一點的時候，我們又不打算用霸王龍了，怕黑叔不高興，也沒敢給他說。現在還瞞著呢，也不知道回頭怎么交待這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事沒告訴黑炎，就是黑炎在住院，醫生定的規矩，連探病都有限制的。
汪望海問了一句：“病了？嚴重嗎？”
黑歡喜回答：“年齡在那呢！”
這話就等同于回答了全部的問題。
再說九廠這邊。
眼看又要到年底了，新一屆的老柏松槐山寨大會也即將召開。
今年比起去年，改了一些流程，以及一些規則。
除了保留原有的重大貢獻與突出成果的獎勵之外，多了兩項內容。
一項是，研究室升級挑戰。這是拿實實在在的東西在比。
另一項是，理論研究的論述與比較。就是比拼創新與新想法，屬于文比。
白昊還在飛姬上的時候，九廠這邊的升級挑戰已經開始了。
新生們頭一次見識到這種事，他們還沒有真正的體會到東園工院的內卷，這次倒是見識到丙級研究室的內卷。
四個丙級研究室，就比一樣東西。
齒輪箱。
有些學生聽到這種比試，就感覺，齒輪箱嘛，不就是一堆齒輪，這個比的內容會是什么呢。
僅頭一個，就讓無數學生們感覺到，他們的學識太淺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