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冼在思考這事。
老張也說道:“要不,罵幾句。咱們還有應該有一批高壓電塔也晚了好些天了,再沒足夠的東西,真的要停工的。”
“老張,要不你問問以前和你一個辦公室的,有沒有在九廠總部的。”
“我問了,按他的說法,產能已經到極限了,出口的產品對質量要求非常高,尋常的小廠子造不了,還是要靠幾個大型廠。京兆的工電已經是二十四小時三班倒,旌城電力在擴建生產線,還有廠區。”
老冼再問:“誰負責分配這些,依常理來說,如果不夠的話。應該是誰要緊就先給誰,那么誰負責分配?”
“荊河。”
“你沒找過他?”
“找不到人,我只知道,未來一個月裝船往外遠的,已經定好。再往后的還沒有定出來,看幾個大廠增產的情況再決定。”
“有咱們的嗎?”
“有,只是勉強保證咱們不停工,或是新訂單開始。別說是同時修幾個淡水處理廠還有電廠,就是修一個都沒東西用。”
所有人看向了趙放。
趙放趕緊擺手:“別看我,這不合規矩。”趙放懂,他們的意思是讓自己直接聯系白昊。所以趙放不敢應這話,只能說道:“我打電話,還不如冼長你自己正式問比較好。你想,我問了,有人在說咱們這塊走后門,別的組針對咱們,怎么辦?”
“恩,有點道理。先約個通話吧,我聽說廠長在出差,這會如果沒到潘鷹國,就應該在漂亮國。”老冼聽了趙放的勸。
但也打定心思,絕對不能讓趙放調回總廠。
趙放如果回到京兆,那么這片地方的管理人員中,就一個九廠直屬的人都沒有了。
會議開完,看著就要天黑了,各回各家。
在這里有食堂,不過有家的還是要回家吃飯的。
路過一片集市,雖然已經是傍晚了,可依舊有成群結隊出來采購的人,不是這里的人,而是十五公里外主城區過來的人。
白天太陽太毒辣,傍晚倒是開始涼爽。
這里已經流行起了四座小卡車。來自夏國的柳州與津門兩款,作小生意的都喜歡選柳州產的,自己家用的喜歡津門的。
前者的皮實耐用,后者漂亮舒適。
集市上有當地人,也有夏國人開的店鋪,就算是當地人,也是從夏國進的貨。
一家菜店,趙放路過的時候掃了一眼。
今天,一捆菠菜,大概就是五斤左右的樣子,要價已經超過十二元。
這一捆放在京兆,估計五毛不夠,七毛肯定夠。
好貴。
可牛肉,一斤才折一塊八夏國幣。
菜,太貴了。
好在職工有定量發菜的,否則在市場上買菜吃,趙放感覺自己那點工資,每個月都花在菜上。
趙放走到集市的一條小巷,穿過去到另一條街。
趙放的父親在這里開了一間修車鋪,還雇傭了四個學徒工。不過學徒工不是當地人,是來自羊鐵國的打工人。
自從九廠在這里建了一座城之后,來這里找工作的羊鐵人短短半年時候,就有幾千人。
當然,還有阿三國的人。
趙放回來的時候,店鋪里正在干活。
雖然是修車鋪,但也接一些零星的雜活,此時就在修電機,一個水泵的電機。
純手工,手搓電機。
幾個學徒工明顯已經成為熟練工,趙放的父親坐在一旁看著,那電機壞的部分已經手工制作出來,這會正在抹油準備組裝到一起。
見趙放回來,趙放的父親說了一句:“今個,有羊鐵的大塊牛肉悶飯,光是洋蔥就用了三斤,牛肉用了十斤,米才用了兩斤。以前都沒敢想過,完全靠吃肉吃到飽。”
聽這語氣,趙放知道自己的父親很喜歡這里的生活。
簡單、安靜、自在。
在夏鐘街這一片,也是有些特例的,不用守那邊主城區的一些當地的習俗。
要去主城區,自然是要守這里的風俗的。
生活,還不錯。
趙放看著后院在忙碌的母親還媳婦,想一想在這里還有出差的補貼,再干幾年回去,多學點東西,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唯獨一點。
白昊發小這個身份,真是一把雙刃劍。
沒空感慨。
下了班的趙放,還有許多知識需要學習,對電力以及水力的各類知識如果不了解,怎么樣管好零配件工作。
不說別的,僅是一個電纜用的接頭,就有四大類,上百種之多。
為什么要分為四大類。
這就是趙放必須要學習的知識之一。
學習之余,趙放給白昊寫了一封長信,除了朋友間的問候與傾訴,也有一些自己在這里工作這么久的一些心得,想法。
信。每周會有一次,封裝之后,借由航班運回夏國。
再交由郵局分發。
漂亮國這邊,白昊作了一些準備,就要去參加科學會。
斯坦弗的校長德雷克親自迎接了白昊。
“白,你會面臨兩個挑戰。”
白昊與德雷克握了手之后問:“您知道,可能掌握了一些知識,有一些古怪的想法,但我不是一名科學家,我是一名工廠主。當然,在這個地方,他們會嘲笑我是一名工廠主,而不是一名科學家,所以,我不在乎。”
白昊的話中還有一層潛臺詞。
那就是,我是夏國人,包括漂亮國在內的無數人,是不希望我白昊光彩奪目的。
德雷克搖了搖頭:“不,我要說的是,科學會也會有一些優秀的年輕人參加,當然你可能年輕的有一點……過度吧。畢竟我們眼中的年輕人,至少也是三十歲左右。我要說的是,有些年輕人迫切的希望得到新興科學家的這個名頭。”
白昊點了點頭:“我明白,我只是來見識一下科學界的巔峰。”
“好吧,第二個挑戰就是,有人指責你將科學運用到了不正確的地方。”
“這……不可能吧。”
德雷克聳了一下肩膀:“環高盧自行車賽。”
“那一屆?”
白昊這一句反問,德雷克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白昊只參加了一屆環高盧自行車賽,白昊卻問那一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