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萊笛手中拿著這次的測試數據出來了。
看到在場的所有人,猶豫了那半秒時間,雙手遞到了鼎老面前。
鼎老卻是客氣一下:“白廠長是這里的總負責人,給他吧。”
白昊直接閃了一個身位:“停,趙教授,要不直接給任老吧。”
任老也不客氣,直接拿過數據,只看一眼就喜上眉梢:“不錯,看來方向是正確的。別在意這次實驗是失敗的,要看到本質,方向絕對是正確的。我個人意見,今天先休息一看,我看研究員們一臉的疲憊。接下來,討論一下研究組的組成,以及各研究方向的任務分配。”
磨刀不誤砍柴工!
現有七工部的研究力量加入,有九廠鄰居洞陸拐的研究力量加入。
是要先作好研究任務的分配,這樣可以事半功倍。
眾人進會議室。
白昊呢,跑進了實驗室。
楚軍蘭見到白昊進來,疲憊的臉上瞬間出現了甜美的笑容。
白昊拿出一條巧克力:“你這次厲害的了不得,我回頭就去帝都給你討獎勵去,他們不給我就滿地打滾鬧到他們不得安寧。”
進來吩咐學生們暫時休息的陳國棟笑噴了。
剛才白昊還在說楚軍蘭只是運氣好,沒什么功勞呢。這會當著楚軍蘭的面,卻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還要滿地打滾討獎勵。
楚軍蘭卻是急了:“別,你別去。這不好,這樣不好。”
“沒事,我臉皮厚。”
這下,陳國棟崩不住了,一只手扶著墻,一只手捂著肚子,剛才想笑強忍著,給岔氣了。
“老師。”楚軍蘭還以為自己老師有那里不舒服。
陳國棟連大氣都不敢喘,岔氣是很難受的,伸手指著白昊:“白昊,他們休假一天,你出錢請他們吃飯,要上硬菜。現在過來扶我一下,我們去會議室。笑的我岔氣,你這小……白廠長。”
白昊一邊扶住陳國棟,一邊對楚軍蘭說:“這里距離老柏松槐山寨不遠,我一會打電話過去,你們去隨便點,我私人請客。開完會,我過去找你。”
“恩。”楚軍蘭臉一紅,小跑著去更衣室了。
白昊扶陳國棟往會議室走。
楚軍蘭已經跑回更衣室。
實驗室內,有個楚軍蘭的師姐突然感慨萬千的說道:“真羨慕。”
有人問:“羨慕有人去討獎勵。”
這位師姐搖了搖頭:“白廠長這一家子還需要什么獎勵?我羨慕的是,我對象就是一個瓷錘。我養幾盆茉莉花,好不容易開花了。我去驢行社借照相機,想拍幾張照片,結果回來他全給我摘了,弄點蜂蜜給腌了起來。”
實驗室所有人都笑了。
馬上有一位接上:“想想航天城來的那對,你算幸福的。”
“大劉紅梅?”
“還有誰。”
提到那一對,實驗室內所有女研究員瞬間全部無語。
倒是有個男研究員說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滾!”
此時,會議室中。
陳國棟一進屋就把白昊剛才的表現學了一遍。
白昊一臉無辜的表示:“這個,各位都是我爺爺輩的人,這樣說我讓我很尷尬。”
張老突然說道:“作為鄰居,從你們九廠大興土木那天,我們當時討論過,你們有可能會影響到我們研究所。當你們開始修機場跑道的時候,我們所長說,完了。”
完了?
白昊認真的在聽。
張老苦笑:“比預計的還要早,現在看來,九廠是要吞并我們洞陸拐研究所了。”
白昊有點沒反應過來。
任老接過話題:“他們作為九廠的鄰居,這里并不是重點。重點在太白山內,不過,是時候可以放棄了。”
此時,白昊終于明白了。
自己沒過門的媳婦為九廠得到了什么?
洞陸拐研究所,并入九廠,成為九成下屬的一個研究所。
“這事,還有許多相關的手續,還有一些過程。當然,決定已經下了,不出意外的話自然也是不會再更改了。”
任老的話算是給這件事情作了結論。
白昊默默的點了點頭。
任老又說道:“其實有些事情也是在明面上的,現在經費非常的緊張,洞陸拐也是很苦的,去年夏天的時候,他們有一些設計,七拼八湊才勉強夠實驗用的費用。我去看了,老張當時穿那件汗衫,全是破洞。”
“當然,也不光是他。”
任老指了指白昊:“你呢,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你的情況不提。九廠這邊的研究員,這么說吧,就我了解,現在每個人至少還有兩件新的汗衫沒有打開,至少有一件新襯衣放在柜子里。”
“這……”白昊不認可這話,馬上就準備反駁。
鼎老伸手示意白昊不要搶話。
任老笑了笑:“說了,我在這里也是一個研究員。我沒有半點指責的意思,我真正想表達的意思是,有能力就多擔待一些,我從五工部聽到一個趣談,有興趣聽聽嗎?”
“恩。”白昊點了點頭。
任老喝了一口水:“苗楓林被你剛拐到九廠的時候,他秘密的成立一個小聯盟,他們的口號是,不要被糖衣炮彈迷惑,靜下心來搞研究,忍過半年之后,爭取讓不少于一半的人,一起回到原所。”
“啊……”白昊捂嘴了,他感覺這個時候笑的話,有些不合適。
“笑,大家都笑。這事有什么不值得笑的,咱們這里每個人都可以去問問他苗楓林,現在想走不,怕是他自己都忘記當初說過的話了,他是頭一個鐵了心留下的。為什么?”
這個為什么,確實透著無奈,語氣之中帶有苦澀。
任老說道:“在九廠的通信衛星上天的時候,我開心的一整夜都沒睡著,一晚上打了好多次電話,問九廠有沒有把相關資料報到七工部來,我想看看。可誰想,夏科封了檔案,我打了足足四次申請,這才看到大約七成的內容。”
“沐一山,我認識。前年在帝都見到他的時候,他穿著一雙用廢舊輪胎改的涼鞋。去年見到他的時候,他穿著一雙很漂亮的涼鞋,聽說花了二十多塊錢。我可以感受到,他精神很好,狀態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