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姜富樟問，趙鐵錘也沒直接回答。
趙鐵錘拿著茶缸指了指辦公室：“咱進去說，領導您今個不是研究盛大集體婚禮呢？”
“后勤辦公室一個又一個的亮燈，我就過來了。”
趙鐵錘說道：“您還是別參與了，不敢有半點嫌棄，就是接下來正常人忙完，一星期都未必能緩過來，您這身體我怕吃不消，而且若有什么大起大落，怕您心臟受不了。所以沒人通知您，付主任都沒來，他年齡大，也撐不住。”
“聽聽，不行？”
“哪敢說不行，就怕您血壓高。”
“走，會議室。”
會議中，但凡在廠的組長都來了。
趙鐵錘進來就拿過了話筒：“我趙鐵錘，今個當主持了。事情不用講，大伙應該猜到了。廠長吹了沖鋒號，點了老孟。我呢，剛才還給高崇武說，往上沖，跑的快的有肉吃，跑的慢的喝刷鍋水。”
臺下每個人表情都是嚴肅的。
趙鐵錘拿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接下投影儀，一邊操作一邊說：“我已經安排人調查了三年，夷彎、南棒、香江、淡馬錫的各種產業結構，可以說摸清了。廠長吹沖鋒號，就證明到了實質性階段，先下手肯定是輕工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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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能說，下一刀不會砍向電子產業，計算機產業，所以要準備好。老唐不在，老鄔不在，老龍不在。以前我們回避五位高級組長這話，因為都是自家兄弟，今天，我承認了，清越來的晚，她是后頂上來了，她知道的少。”
五位高級組長，這事在座的都知道。
可這是頭一次正式放在會議中講。
這五個人的存在，就是白昊不在廠，遇到重大事件拿決定的人。
李清越這時說道：“我就說一句話，我提議，我的高級組長，讓給顧問姜富樟同志。”
趙鐵錘回了一句：“我怕姜富樟同志身體扛不住，算了，說正事。”
趙鐵錘也沒再廢話，拿出一個密封的文件袋，讓幾位坐的離自己的組長檢查，確定密封狀態后，簽字，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
“這一計劃，叫源頭計劃。為什么叫源頭，水的源頭，也可以理解為事物的本源。這個計劃是在兩年前創立的，就是人人衣創立的時候，廠長制訂的。簡單來說，廠長要求，讓所有的家用產品，皆有夏國造。”
趙鐵錘先是把計劃書遞給姜富樟，然后接著講：“有一天，比如小倭子叫囂，我們不用夏國貨，然后有種他就去砸、去扔。砸完了、扔完了，發現家里啥也沒有了，然后看看底褲，這是扔還是不扔呢？”
姜富樟聽完這話，整個人都麻了。
這么瘋狂的計劃，他保證，九廠所有的婆婆加起來，也沒有人會這么想。
更不可能還有實質性的計劃。
也只有九廠了。
孟非凡突然一彎腰，拿出一只毛絨絨的熊玩具：“我們已經作足了準備，我不需要接替夷彎的代工廠地位，而是創造屬于我們的。”
一只小熊玩具，值當打開漂亮國的玩具市場嗎？
孟非凡淡然一笑：“前段時間，宇宙研究院有兩個小年輕吵架，咱們玩具男孩社創造了這個。”
就這？
孟非凡打開開關，然后一巴掌拍了上去。
卻聽玩具大叫：我錯了，我錯了。
然后，再一巴掌閃到熊臉上，玩具大叫：不要打臉，打PP，只要你開心隨便打吧。
不同的位置，拍出不同的聲音。
臥槽！
這種東西。
確實吸引人。
孟非凡一臉的淡定：“眼下，我需要多語言配音。這只是其中一種，讓你們見識一下咱們上畛子農場的發明吧。”
柔軟套在手指上的牙刷，透明拖鞋，只要改變形態就會變成碎片的牙刷……
“他們看過香江電影后，雖然咱們這里不存在那些亂七八糟的情況，但誓要把危險降低到零。”
“還有……
孟非凡已經為這一天準備了太多。
高崇武呢，等孟非凡展示完，直接扔了一個黑色的小物件在桌上：“震驚不了全球，我把這玩意吃了。”
“64K與128K的內存兩款，可以實現隨身計算器、簡單記事本、電話本功能。帶漂亮國語、高盧語、地堡語、風車語等七種語言常用詞句簡單翻譯功能。為什么沒有夏國語，因為夏國語翻譯難度有點高，內存不夠。”
看過白昊在腐國用乘法表就震驚腐國的事實。
高崇武認定了，腐國普通人腦袋是不夠用的，所以叫人開發了這個。
然后，高崇武拿出包，嘩拉拉倒出來一堆。
“廠長給了一些靈感，我個人喜歡這個。”
高崇武拿起一款手機，手指一彈，啪，清脆的滑蓋聲傳來，絕對夠酷。
緊接著，八組組長雍美婷拿出一張紙：“我們的產品沒辦法實物展示，我雖然來的晚，卻也作足了準備。基礎化工材料，我相信我們有能力開始擠占一些市場了。”
“我們……”
姜富樟越看越是歡喜。
他可以感受到這種力量。
一種，當號角吹響之時，那種凝聚起來的力量。
至于說下屬廠子的配合，姜富樟一點也不擔心，那一家廠子別說是陽奉陰違，就是行動力不夠，后果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若被踢出九廠體系，也必不容于九廠的婆婆們，可以說基本上自絕生存之路。
“我說幾句，以我工作多年的經驗，講幾句供你們參考。”姜富樟開口了，他沒說他要親自來管這事，而是提供經驗讓大伙參考。
九廠這次動員會，開的時間很長。
最終確定，分階段、分層次、有計劃的步步推進。
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依一年至一年半完成第一階段的推進計劃。
一夜過去了。
周五。
這是一個大日子。
對于許多人來說，者是一個大日子。
在夷彎的交易大廳門前，四只舞獅已經在作準備，無數的煙花也已經擺放到位，各種彩帶、氣球、花束等等也都擺放到位。
一萬四千四百點。
所有人都在期待著。
白昊呢，在酒店里也擺著一瓶八二年的西鳳酒，他也準備開酒慶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