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老頭三個笑，一個氣呼呼。
外面傳來喊聲：“爺爺，回家吃飯了，小叔叔和大姐回來了。”
楚飛揚站了起來：“走了，回家吃飯，我家老三和大孫女回來了。”
“走，回家吃飯。”白山和黑歡喜也起身告辭。
回到家，楚家老三正在旁邊小屋給二哥上香，楚家三兄弟，老二留在了雪域，老大從文，老二從武，老三……
和許正陽工作性質類似。
楚飛揚進家門，老三楚慶迎了上來：“爸。”喊了一聲，然后遞上一個信封。
楚飛揚樂呵呵的笑著，將信封塞進了懷中的衣兜里。
楚慶這才說道：“爸，你這把年紀了，非要湊這個熱鬧。這次測試是極重點任務，出一點差錯你這么多年的名聲可就毀了！”
“滾一邊去。”楚飛揚直接黑臉開罵。
楚慶這才皮笑肉不笑的接了一句：“看來你也緊張。”
楚飛揚愣了一下，語氣緩和了許多：“這話說了，誰能不緊張。載重八十噸，全地形運輸車，極限測試下，不知道能撐多久。也不知道我孫女婿緊張不。”
“他，嘿嘿。”楚慶只是干笑兩聲。
楚慶是干什么的，他知道的很多，某人對于沒完全測試的東西都敢賣給大駱駝，然后派人一邊用一邊測試一邊修一邊調整，還有一個好聽的說法，三年內免費軟硬件升級。
這種人，能緊張才見鬼呢。
只有真正在意、掛心的人，才會緊張。
比如自己的父親。
某人，沒心沒肺嗎？
非也。
運輸車固然很重要，可九廠這邊重要的事情太多了。
一張紙。
九廠材料研究組，成功的在白昊的忽悠之下，造出一張紙。
就這一張紙，在九廠這邊指點工作的幾位學老都到場了。
“贊美托西巴！”
白昊突然一句話，驚的所有人都轉過頭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嚴老，嚴老問：“你要給托西巴發個獎狀，再加五百塊獎金？”
“發，一定發。”
有人不理解了。
負責此項研究的是一名女研究生，在京兆的秦州科大讀的大學、研究生。人稱張蔡綸。
用她自己的話說，她就學了一項。
研究紙基材料！
張美綸這時介紹：“這是在廠長從托西巴漂亮國各實驗室拉回來的二百九十七個集裝箱中，某一堆廢紙中找到的一份內容。還有一些是碎紙機破碎過的，我們也拼出來了。是漂亮國一款名為Nomex的絕緣紙。”
“在這個基礎上，廠長提出要求，我們就順著往下研究，歷時兩年，終于有了一點點成績。”
是一點點嗎？
在鋼的五分之一重量下，擁有五倍于鋼鐵的強度、兩倍于鋼鐵的韌性。
就這幾項數據。
這種紙，沒價值嗎？
白昊心說，拿這玩意造火箭，能輕出幾百斤來。
嚴老問：“這個現在市面上甚么價？”
白昊回答：“六百美刀一公斤。”
“咱們造呢？”
白昊沒回答，把這個回答的機會讓給了張美綸。
張美綸說道：“實驗室中，現在大約是五十元一公斤，我們有信心繼續研究，讓成本再降低一半。”
白昊這才接口：“你報成績報的晚了，今年山寨大會發獎沒你。”說完，白昊轉過身：“李校長，怎么說？”
李大強哈哈一笑：“我現在是有錢人。”說完，李大強身后幾個年輕人，背著包就上前，一捆、兩捆、三捆……。
足足六捆放在桌上。
“先發一點獎金，回頭審核、驗證，明年山寨大會再補獎狀，然后再補發其余的獎金部分。”
“太，太，太多了。”張美綸連看都不敢看那堆錢。
六捆，就是六萬塊，放在這個萬元戶就是有錢人的時代，這視覺的沖擊是驚人的。
白昊說道：“拿著，我要今年內新火箭能用上。火箭輕一公斤，能為九廠省一百萬各種費用，回頭再組織一個輔助研究小組，專門研究這東西用在什么地方，怎么用。然后嘛，我五十萬美刀一噸往外賣！”
“對了，聽說有一種自潤滑軸承，用的也是什么紙，研究研究，等……”白昊說到這里停下了。
李大強立即接下：“等你出嫁的時候，九廠給你配車配房。”
“保證完成任務，我車要紅色的。”
嘩，許多人都笑了。
張美綸卻不在乎：“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喜歡紅色的。亮棗紅色。”
新材料怎么用，用在什么地方。
這確實需要一個新的輔助研究小組。
馬上過年了，白昊與嚴老、李大強校長，還有幾位過來指點的學老還要再開個會討論研究一下。
張美綸給實驗室親自掛上鎖頭，然后貼上封條。
過年，一共有四天半的假期，封門是老習慣了。
給組員們發了獎金，然后領了年貨，張美綸騎上自行車，馱上年貨就回學校了。
回學校先去找導師。
李大強給了六捆，那是給整個實驗室的獎金，張美綸從自己那份中取出五千塊，放在導師的桌上。
“這什么錢？”
“研究獎金。”
導師問：“九廠發的？”
“恩。”
導師把錢往回一推：“你是想砸了老師的飯碗呀，九廠的研究獎金是定向發放的，發再多都是研究人員，或是整個研究小組去分配，按出力多少都有章程，你給我算怎么一回事，若你真有成就了，九廠會發一份單獨的獎金給我，叫培養獎金。”
“老師，這不是分獎金，這是……”
“什么也別說，我看九廠定的這規矩好，這一份是你應得的，你好好努力，將來出息了老師能領一份培養獎金，甚至是培養津貼就臉上非常有光了，記住老師的話，學生超過老師，科學才有發展，學生不如老師，科學只能越走越差。”
張美綸：“老師。”
“就這，年貨我挑兩樣，錢一毛都不收。恩，聽說有生蠔，分我半箱。”
話說到這了，張美綸還能說什么。
張美綸走后，師母一臉不高興的出來準備發火，眼看擺在桌上的錢沒了，有了這筆錢，可以考慮給兒子、女兒換新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