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一直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最可憐也最可悲的一個階級,就是所謂的中產階級。這里面,尤其以美國中產為最!
說他們可憐,是因為一個稍微了解一點美國的人都知道,美國的稅收幾乎全部來自中產。真正的頂級權貴們,稅收?那就是個笑話...
真當美國那些頂級富豪花大價錢養的法律顧問團隊、財務顧問團隊是吃干飯的不成?左手有會計,右手有律師,兩邊碰頭一合計。律師:嘿!瞧這個稅法,這條規定,怎么怎么樣做就可以避免交好多稅了,你們能做到嗎?會計一瞧:能啊!咋不能呢,簡單,瞧我的!
就這么滴,在精英律師和精英會計們的聯手下,權貴們的稅收那是一減再減,偏偏你還拿他們沒什么辦法,因為說一千道一萬,他們這種操作,全都是依據法律來的。他不光不逃稅,甚至每年都規規矩矩的報稅,就是有時候這稅單做著做著,還能做成要找你補稅的情況...
不僅不掏錢,還要倒從美聯儲手里薅錢。那問題來了,他們不交稅,或者交很少的稅,那稅款從哪來?答:中產(肥羊)。
中產們繳納的高額賦稅不光要維持國家開支,還得供養底層那些拿白卡的流浪漢們。歐美國家對底層的高福利,不會真有人覺得是權貴們掏錢養的吧?他們這群連稅款都不想交的主,會養閑漢?說好聽點,供養他們的低保,來自國家財政,難聽點,就是割中產們的肉,喂飽底層的流浪漢。
而可恨的,也是他們。美國的階級固化非常嚴重,中產們雖然很難擠身權貴,但他們卻總喜歡用一些奇奇怪怪彰顯自己的方法,來區別于底層的民眾。
說直白點,就是在底層人的身上,或者其他族裔身上找優越感。美國的歧視問題可不僅僅是歷史原因,而歧視的范圍也不單單只存在于不同族裔之間。階級之間存在,南北之間也存在。
這一切的背景,就是卡特敢破口大罵的底氣所在。真罵到權貴們頭上,指不定晚上就被沉哈德遜河了;罵到底層流浪漢身上,人家光腳不怕穿鞋的,當場給你表演一個“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你有辦法嗎?沒有辦法!
唯獨是這幫中產,你罵了也就罵了。他們即沒有能力把你丟進哈德遜河喂鱷魚,也沒有膽氣破罐子破摔。
是家庭不溫暖了,還是那些奢侈品不香了?
聽到卡特潑婦似的罵街,所謂精英們紛紛扭過頭,暗罵一聲沒素質或者紅脖子,也就是鄉巴佬后,便一哄而散。
“瞧見了吧?我跟你講,這幫老外都是一群賤骨頭。你就不能慣著他們,該罵你就罵,該打你就打。只有讓他們害怕了,他們才會服你,才會從心里尊敬你。你給他們來什么謙虛,禮貌,那都是白扯!”
頭一回潑婦罵街的卡特看著自己的“戰果”,得意洋洋地跟陳淑珍炫耀道。別管這舉動難看還是好看,它好用是真的呀!卡特可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紳士,要保持什么風度...
“所以我想想我剛剛的話,你瞧他們現在的樣子,還覺得比你強嗎?比你還慫包呢...”
“噗嗤...”
從卡特這么一個純種白人的嘴里蹦出“這幫老外都是賤骨頭”,陳淑珍怎么看怎么感覺喜感。嘴角悄悄拉起一絲好看的弧度,又很快收斂起來。嬌小的身子,不知不覺間與卡特靠得更近了些...
乘坐電梯來到雙子塔的觀光層,兩個小姑娘的注意力立馬就被眼前絢爛的城景還有地面上如同一只只小螞蟻般的人群吸引。繞著觀光層的透明玻璃,來回奔走。
卡特對這一切是沒什么興趣的,靜靜地跟在小姑娘們身后保證不出意外就好。盡管卡特不感興趣,但他理解小姑娘們的心情。
前世讀初中時,學校組織過一次夏令營。當時第一次到上海這種大都市的卡特,第一次踏上金茂大廈88層時,也和她們現在一樣。滿是好奇,也滿是震撼。而卡特的野心,或許就是從那時起被喚醒的...
在高層看著底下忙碌的人群,很容易產生那種掌控欲。不是掌控他人,而是想掌控自己的命運,選擇自己未來的人生方向。
是宛如蕓蕓眾生般,機械性地重復工作工作再工作;還是自己當老板,并努力成為大老板,自己掌控自己?坐在高層的辦公室里,不致于忙碌地四處奔走...
卡特非常認同曾經某位張姓考研相聲家說得話,選擇人生怎么選?簡單,你讓孩子去汽車站、去火車站、去高鐵站、去機場都走走,看看乘坐不同交通工具的都是什么人,這些人都是什么神態,他未來想成為什么樣的人,或許他自己就清楚了。
“哥,你快來!你看,這個大錘子是干什么用的啊?”
正回憶著曾經的卡特聽到梅麗絲的呼喚,連忙追了上去。
“這是阻尼器,你之前不是問為什么這棟樓這么高,卻不會被風吹塌嗎?就是靠你口中的這個大錘子。遇到強風時,高層晃動,它也會跟著搖擺,用來穩定大樓的重心平衡...”
“噢~那這個玻璃,它不會破嗎?萬一它掉下去,會不會砸死人啊?”
“如果掉下去肯定會的,而且它也并非牢不可破。只是定期會有人檢查的,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你們一定不能越過護欄,趴在玻璃上往下看,知道嗎?”
陪孩子們玩耍的日子總是很放松的,參觀完雙子塔后,卡特又開車帶兩個姑娘們去了趟自由女神像所在的自由島,接著去了時代廣場,再給姑娘們買了衣裙,又附帶幾個芭比娃娃后,清閑的日子就將過去了。
翌日將陳淑珍送回唐人街后,卡特便去了基德爾公司。明天就到了第四天,自己賬戶上持有的股票就可以出售了,事關賺錢大計,由不得卡特放松。
“嘿。朱利,我又來了。現在情況怎么樣?股票都到了嗎?還有行情有沒有變動?”
“已經籌措得差不多了,你的賬戶上現在共有187萬股,剩下22萬股,最遲明天就會到。放心吧,市場整體變化不大。明天維克斯的股票可以先拋三萬出去,胡德的股票也可以拋兩萬。”
朱利安看著大步流星進屋的卡特,笑著推了推自己面前的香煙,示意一切安好,不必擔心。
“這兩天玩得怎么樣?有沒有被紐約的繁華吸引到,以后來紐約定居啊?憑你的資產,無論是住房還是教育,我想換個城市生活,應當都不是大問題。”
“算了吧,我可不想在紐約長住。這里適合賺錢,但不適合享受生活。對了,你的車鑰匙,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