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什么如今的帝王成了逼著做,而不是搶著坐”朱應蘭看著四人,停頓了一瞬,才道:
“那是因為從二次變法開始,整個核心權力就幾乎全交給了內閣,所謂的帝王,如今不過是一個吉祥物象征罷了,連玉璽都不能執掌的。
沒了帝王權柄,還要承受短命的罪,出身在皇家,誰沒點心氣,誰不能走上職業道路的,哪個還愿意的?
而要成就帝王職業,還需要不低的天賦。所以如今帝位的沿襲,全是選擇三五個天賦好的,讓他們進行角逐,上演九龍奪嫡的競爭戲碼,最終失敗者,就去當那個吉祥物。”
朱應蘭的話語,讓幾人面色有些抽搐,張布衣都是如此,這和他們聽到得搶皇位的戲碼,差別有點大啊,大到全反了。
九龍奪嫡?失敗的那個被搞去當皇帝,可還行!
“而且這個情況已經開啟了數十年了,之所以普通人還不知道,不過是顧忌皇家顏面罷了,畢竟皇帝還在上面坐著,總不能太沒面子的!”
朱應蘭言到這里,頓了頓,看著幾人道:“所以咱們大夏如今的君主立憲制度,并不比什么資本主義差的,不對的不是制度,而是人。
如今大夏局勢依舊不好不壞的原因是一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問題,還沒能解決。根本階級矛盾,已經不再是頂層皇家,而是中層世家了。
一個個都進了巡捕房了,別那么天真,被人一哭鬧,就三觀跟著同情心走了,多長點心吧!”
幾人聞言,不再多言,一個個老實的埋頭開始吃自己的飯來。
片刻,朱應蘭吃完飯,起身看著還在慢慢低頭扒飯的幾人道:“記得下午重新去提人。”
言罷,她轉身離開,才走兩步,想起了什么,低聲補充道:“悄悄問問那邊兩隊,上午讓他們聲淚俱下,超級同情的那些,看上去也有漏網之魚的!”
張布衣徹底麻了,一個漏都撿不到了,能做巡捕的,果然沒腦子不好使的!
幾人眼神一亮,立即點頭道:“明白了!”
朱應蘭似笑非笑的再次瞄了張布衣一眼,見張布衣無語的表情,整個人都歡快了一點,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
這家伙絕壁是故意的,說不定是看出來自己打算了,才蹭上來的!
看來朱應蘭之前說的果然沒錯,這巡捕房想有點什么小心思,就最好藏好了,太容易露底,就撈不著什么的。
這算是給他上了一課,畫個重點,小本本記下!
下午,他們悄悄的將一些個人又重新提審了一遍,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找到了幾個漏網之魚。
不過也不是什么大功勞,就是那種職業者都不是的外圍成員,雖然不是給錢就來的工人,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蘭隊,你找我?”當他們處理完所有人后,張布衣接到了朱應蘭的召喚,來到了她的辦公桌前。
朱應蘭抬頭,審視的看著張布衣,沒有立即的回話,張布衣也看著朱應蘭,有些無奈。
怎么說呢,這個隊長張布衣并不討厭,就是放在前世,也能做合格的警員那種。
張布衣之前為了命數,搞出的哪一出,讓其丟了不小的面子。但是她雖然成了張布衣的長官,工作上卻并沒搞他,反而一視同仁的照顧,沒少花心思。
但是也沒就此放過他,每日下班前,他們四個都要被操練一翻,今天這事也算有點惡趣味吧,畢竟最后功勞也是他們四個的。
說她心眼小吧,她有真心在照顧張布衣,說她大度吧,呵呵
反正就是典型的一個小女子,有著小性子,但是底線也相當明確,秋毫不犯,所以張布衣才無奈,畢竟這種隊長,總不能陰她吧,畢竟當時確實是自己不對。
將人撲倒就算了,還嗯哼?
實在有點沒眼看,沒發飆都是修養極好了!
朱應蘭打量了張布衣片刻,見他一沒有忐忑,二沒有慌張,瞬間覺得無趣,就不在逗他,開門見山的道:
“你昨日抓的那個人,問出了一些東西,算是不小的功勞。加上今日的事情,雖然不能說就成定下留在巡捕房的名額,倒是可以給你提前安排靈機牽引了。
所以叫你來問問,你醫道典級理解的咋樣了,入門了沒有,什么時間可以接受靈機牽引?”
張布衣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思索了一瞬,開口道:“我可不可以換個獎勵?”
“什么意思?”朱應蘭不解的看著張布衣,疑惑的道。
“我是說,我可不可以不要靈機牽引,讓我再選一份體系知識的?”張布衣開口問道。
朱應蘭一愣,想到了什么,隨即她雙眼閃爍著微弱的法力靈光,看向了張布衣,卻沒看到半點的修為。
她能看出來才怪了,且不說張布衣可以不加持,做到真的普通人的情況。就算加持,一個一轉七重天的,要探查一個故意隱藏修為的一轉九重境的修士,還是挺不容易的。
沒錯,朱應蘭的修為,張布衣如今已經瞧的很清楚了,一轉七重天。她這年紀,在1900之前,大概是很天才的存在。
至于三次變法的今天,張布衣沒有標準,不清楚,想來也不差的,不過天才程度可能要下降一兩個檔次。
朱應蘭仔細查看良久,才皺眉道:“怎么想換的,你要知道,就個人而言,靈機牽引可比體系入門知識珍貴多了。也就是如今,要是以前,可都是一脈相承的。
當然一些極其珍貴的知識除外,比如咱們大夏如今急缺的現代物理什么的。但是你也換不了那些。”
張布衣微笑的搖了搖頭,道:“沒什么,就是靈機牽引我有辦法解決,畢竟我家好歹也是醫學傳家的。”
朱應蘭聞言,仔細的打量了張布衣片刻,道:“你明白輕重就好,這個事我需要先向上面問問,明日再給你答案。”
“那多謝蘭隊了!”張布衣面帶喜色的道。
“你可以下去了。”朱應蘭點了點頭,如是的道。
張布衣見禮告辭,朱應蘭看著張布衣離開的背影,自語道:“醫學傳家?他家還有醫者職業者傳承么?”
時間一晃,就又是半日,待到下班時間時,張布衣他們已經被操練完,累成死狗般的躺在地上了。
當然,張布衣是演的。
不少前輩下班路過院子,都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們。
“聞悅,你說咱們什么時間才能熬出頭的?”魯文光有氣無力的道:“我問了,三個新人隊,就咱們一隊天天要訓練的,其他隊,不掃地就摸魚。”
陽立洋看了張布衣一眼,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有氣無力的道:“我覺得,咱們新人期結束前,還是別指望了。”
“不可能吧,隊長應該是覺得我們學院派出身,練武不夠,所以給我們打打底,是為咱們好。”諸葛明心接話道。
陽立洋白了他一眼,沒力氣和他掰扯。
“想著隊長高抬貴手,還不如將希望放在自己身上,想著怎么早點得靈機,入門職業者,倒時這點訓練量,也就灑灑水了。”張布衣言語間,爬了起來,道:“下班了!”
地上三人,偏頭看了張布衣一眼,毫無動作的欲望,繼續的躺著。
張布衣搖了搖頭,懶得理會他們,獨自回到了辦公室,收拾了一下,就宣告下班。
離開巡捕房后,張布衣沒有立即的回家,他來到城東,最為出名的大藥堂:百壽堂。
加持了莊正松的身份在身上,變成了一個中年人模樣后,張布衣才步入了藥店中。
“這位道長,抓藥還是看病?”剛踏入百壽堂,就有專門負責跑堂的伙計上前詢問。
張布衣環顧了一圈,作為景樂知名的大藥堂,從格局來說,還是夠臉面的。特別是大堂那數個幾人高的大藥柜,無不標志著這家店傳承悠久。
“貧道可否見見你們掌柜?”張布衣面帶溫和的笑意,如是的詢問道。
跑堂的伙計聞言一頓,仔細的打量了張布衣一瞬,張布衣微笑著回應。他遲疑了一下,道:“那道長你稍等!”
言罷,他在柜臺處和一個不知道是學徒弟子還是小掌柜的青年人交代了兩句,對方向著張布衣看來。
張布衣依舊面露溫和的微笑,微微點頭回應。
隨即青年點了點頭,那伙計就匆匆前往了后堂。
不大片刻,一個六十來歲,精神抖擻的老者就從后堂幕簾中走了出來。
他環顧間,目光鎖定了正在藥堂中四處溜達的張布衣,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靈光,隨即整個人都是一愣。
張布衣也感覺到了什么,回身和老者對視間,微微一禮。
同時也看出了老者的底子,不僅是個醫者,還是個已經踏入一轉的醫者,只不過不高,只有一轉三重天。
這幾十年的變法,效果確實不錯,景樂這么個小縣城,如今都能有這等醫師坐鎮一藥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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