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平息。
白山回到了浮取茶齋。
原本的朝蕓,小童都退下了。
梅兒姑娘見他回來也忙其他事去了。
但茶齋里并不只有白山一人,還有個斯文卻垂著頭的男子坐在他對面。
這男子就是尚王。
他的手腳都沒被上鐐銬,可此時的他卻一動不動地坐在白山對面,低著頭,像是個面對著嚴父的小孩兒。
可是,尚王卻很滿足。
他明明變強了許多許多,又祭拜了魑魅魍魎,而獲得了邪魔的力量。
他親自試驗過,那腮下的兩張鬼臉可以吞下近乎一切的攻擊,就連他自己對自己的全力出手都可以被那鬼臉吃掉。
如此情況下,父神還只用一根頭發就擊敗了他,他實在是絕望無比,也滿足無比,只覺此生再無遺憾。
此時,他面帶恭敬地輕聲道:
“天人三境,唐顏應該都告訴您了。”
“天人第四境,可以通過積累達到,這一境界的特質是可以在體表浮現出一層奇特的力量,我稱之為自然膜。
有了這自然膜,便是和外界的一切隔絕開來了,這種力量,外界的一切幾乎都再難以傷害到你。
若說第三境還是靠著暈眩神魂的特質,而能夠碾壓第二境
那么,第四境便是可以完全無視前三境的攻擊了。
因為,他們的攻擊無法破開這一層自然膜。”
“我之所以能這么快達到天人第四境,完全是依托了世家贈予的吞天噬地魔功,這魔功可以吞噬旁人力量為自己所有。
我奪取了許多,之后又得一些魑魅魍魎的幫助,這才一舉突破了這第四境。
到了第四境后,吞噬便沒用了,我就開始尋找各種法子,但卻再難有大幅度提升”
“然而,我隱隱感到,必然還存在更高一層的境界那應該就是天人第五境了。”
“可惜,裳愚昧,無法窺探到五境的階梯,讓父神見笑了。”
東方裳侃侃而談,將一切如實告知。
而白山根據這說辭,很自然地將這天人第四境和真神境聯系了起來。
青云仙宗老祖都是半步融神,可說到底,那也還在真神境里。
這便和東方裳差不多了。
像是開了掛一般的恐怖
這是白山的印象。
東方裳才活了多少年,那之前青云仙宗老祖又活了多少年?雙方的力量居然持平到一起去了。
這根本不是一場公平的較量,這是量劫降世,萬族逃避,終極BOSS竟是我自己啊
可若是他沒有帶來這“天人體系”,別的劫主就創不出來么?
白山搖搖頭。
這是時勢造劫主。
他不過是占了這個位置而已。
“壽元如何?”緊接著,他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東方裳自嘲地笑笑:“所剩無幾。”
白山伸出手,東方裳會意,將手也伸了出去。
白山抓住他的手,一縷氣息探索而入,開始全面地檢查東方裳的軀體,同時他雙目睜開,在精神的世界里打量著東方裳的神魂。
東方裳是天人四境,在力量上可以達到真神境巔峰,甚至可以說半步融神了。
但半步融神可以長生不死,因為他們已經徹底擺脫了軀體的束縛。
可東方裳卻不然,他的軀體死亡,神魂也會隨之而去。
茶齋里,空氣安靜。
就連外面的蟬鳴都不知怎么平靜了。
東方裳一言不發,悄悄打量著對面的男人。
這個男人并不是當初賜他力量的青衣人,而是另一副模樣,但這個模樣才更符合他心目里父神的模樣。
他輕輕閉上眼。
白山觀察片刻,已然明悟了。
仙人,以身體為城,以神魂為我,身體被毀,不過是城池破敗,我只需逸出再尋個新城便可。
可天人,卻是身體和神魂融在一起,就好像兩個死死焊連了的不同金屬,再不分彼此。
軀體吞噬了天地,變得無比強大,這強大讓“城”不再為“城”,而成了一座不可能被攻破的“超巨型堡壘”。
可以說,東方裳就算站在這兒什么都不做,那些擅長神魂攻伐之術的真神境修士們也不可能拿他怎么樣。
那些引以為豪、可化各種鬼神的神魂攻伐,直接就被完克了。
這座不可能被攻破的“超巨型堡壘”卻也是一座“墳墓”。
它不會被攻破,不會被任何存在從外進入
它也無法打開,無法讓神魂從里外出
它無懈可擊,卻也鎖死了神魂,使得神魂只能在這軀體里死亡。
若想求長生,那根本沒門
在成為天人的那一刻,長生就變成了一種絕不可能達到的狀態。
東方裳輕聲道:“我洗髓之后,壽元增了一甲子,之后入天人一二三境,壽元分別贈了半甲子,可入第四境的時候卻因為用了這吞天噬地魔功,壽元削了三個甲子。如今壽元,應該最多還有二三十年,或許根本沒有。”
白山收回手,問道:“吞天噬地魔功,是什么樣的?”
東方裳直接背了出來。
白山聽了一會兒,有種在聽生靈魔經的感覺。
他心底隱隱生出了一絲明悟。
也許,這是來自于天道的懲罰
天道并不允許這個量劫的存在,再去利用之前量劫的力量。
不過,白山卻并不需要借用這力量。
此番,他去到仙界,讓“黑玉塔”吞噬了不少靈氣,從而又完成了某種進化。
在新的“黑玉塔”邊修行,能夠修行速度更快。
而有尚王這個“急先鋒”,他已經大概理清楚整個“天人體系”的框架了,之后的就是完善了
茶齋外。
陸慎篤,朝日白,唐顏皆是聚齊了。
然,三人卻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陸慎篤看了看正從遠處走來的寒香玉。
寒香玉雙眼已經恢復了,正有些不敢置信地四處打量著,看著綠柳林蔭,湖水潺潺,明眸里盡是驚喜。
“伯父”寒香玉走近了,很恭敬地行禮。
陸慎篤看著她的眼睛,問:“冕下給你治的?”
“冕下人很好”寒香玉道。
陸慎篤點點頭,不再多言,靜候于此,等待著茶齋里那位的傳見
“文圣”朝日白看了眼正一臉懵逼的黃衣少女,喊了聲:“蕓兒。”
小童推著輪椅,來到朝日白身邊。
朝日白震驚地看著自家女兒,道:“你真和那位面對面喝茶了?還將他入了畫?”
朝蕓點點頭她現在也是心情復雜。
父女倆情不自禁地同時側頭看向遠處。
那明明該是一片廢墟的建筑群,此時卻是毫無破損。
這是一種怎么樣的神奇力量,才能做到如此。
可若是沒有一顆仁慈之心,又怎么會顧及百姓?
朝日白心里有數了,垂拱而立,同樣等待著傳見
至于其他人,也都是乖乖地等著。
雖然大家都暈了過去,可看著現在尚王那乖孩子般的模樣,誰能不知道剛剛他被碾壓了?
尚王都如此,他們還爭什么?
半個月后
白山返回了無盡山。
武朝的事,有唐顏去理清了局勢,他對癥下藥起來就容易多了。
雖說他根本不會治國,但一些基礎的東西還是知道的。
在商討之后。
他接受了文圣的意見,習武必以修德為先,在武者們心底種下“善念”,今后若是為惡,那就是心魔。
同時,天人與凡人再度兩分開來。
天人立宗門,不可插足凡間事;
凡人過凡人的生活,可若是其中的武者達到了洗髓境,可前去宗門。
宗門之人雖然強大,但無法長生,終究和仙人不同。
至于之后會不會作亂人間,那就看“德行”的普及程度,以及“禁止插足凡間事”的嚴厲程度了。
同時,因為一切剛剛起步,白山又在無盡山外設立了兩個勢力。
其一:天人學堂。
這里會收納不少天賦不錯的孩子。這些孩子在他眼皮底下成長,接受教育,待到成年,則可前往各大宗門任職。
朝日白,陸慎篤都來到了此處授課。
其二:天人武堂。
一入武堂,就與人間無關,但卻可以接受最好的修煉資源,直接在武神腳下修行。同時,武堂的武者也需要肩負起維護人間安危的職責。
現如今,幾乎所有的天人武者,皆來到了武堂。
東方裳亦是來到了此處,擔任老師
然而,規劃是規劃,正要落實和讓人習慣,還需要很多年的努力。
可白山知道仙人的巡視人間的時間快到了。
他們若是知道人間翻天覆地成這模樣,又會如何呢?
無周山西南。
玄元古宗的掌教圣人正在修行,忽地心有所感,起身來到一處仙山禁地的僻靜之所。
狹長黑色縫隙于地表拓開,一條詭異的黑影從里游了出來,昂昂其首,彎著身體,看向掌教圣人。
“今日緣何來此?”
古怪的聲音,化出簡單的表述:“人間有巨變。”
“不過二十余年未曾巡視,能有什么巨變?”
“你去看看便知道了”聲音落定,黑影不再多言,“嗖”地一聲落回了縫隙。
玄元圣人卻是思索片刻,散出數念,出了天門,來到人間,又分化出十多道念頭,分射八方。
這些念頭在云層里滾了滾,便是化作了個小人兒,小人兒又落到泥土里轉了轉,便竟是幻出了個人形。
這人形身上衣褲俱全,鞋上還沾著塵埃,明顯就是再尋常不過的路人形象。
路人們選定周邊的城市,踏步走入,而城中種種聲音,盡皆入耳
數日后。
深淵縫隙再度出現。
世界蛇餮問:“你看到了吧?”
玄云圣人自然是查到了“天人”和“武神”,還隱約地從一些廝殺中推斷出了這天人的力量。
這是一種全新的力量,他竟沒見過。
世界蛇餮道:“在你們仙宗的眼皮底下,你當如何?”
玄云圣人微微一笑道:“我準備什么都不做。反正例行的人間巡查就要開始了,屆時七宗會派遣弟子,去到人間巡查。”
世界蛇餮嘶吼道:“你不憤怒嗎?這歪門邪道,竟在你們的世界里”
玄元圣人道:“我們是盟友,不是敵人不必如此坑我。拿你的話去蠱惑魔宗那些人吧,讓他們多鬧騰,我才能看清楚。”
世界蛇餮本來還用很有感染力的憤怒之聲咆哮著,聽到圣人這么說,它頓時就平靜了,“也對,我們是盟友。
那等人間巡查開始了,我們再挑動魔宗和其他宗門去人間查。
我要混亂,你要看清,我們各取所需。”
玄元圣人,輕撫長須,道了聲:“然。”
三年后。
“雷山象,巽風,青墨,仙薷”
“此番宗門巡視人間雖是小事,但卻是我們接觸其他宗門的機會。師祖令我領隊,帶你們去人間走一走。”
“此處的人間不比我們之前的世界,只是尋常的江湖王朝之地此地,為防爭斗,多無香火。香火皆是從他處所得。你我入了凡間,需得小心行事,莫要暴露了身份。”
說話女子一襲青荷白葉的法袍,羅帶輕環,裙裾飄飄,傲然的軀體撐著法袍的綢緞柔滑,越發顯出幾分出塵的不可褻瀆感。
而女子雙眸里卻充斥著一種隱隱的恨意
這恨意破壞了她的出塵形象,讓她顯出幾分冰冷。
這女子正是碧逍玄女。
這山海世界不比之前的小世界,她在原本的世界,是高高在上的仙宗二代弟子,但到了此處卻只能算真人層次的存在。
這已經夠憋屈了。
而之前她更是曾見到幾位師伯竟畫出了“白山畫像”,說那白山在融神大戰里露面了,這就更讓她憋屈了。
那白山才修煉了多久,怎么可能能參加融神大戰?
她雖是嘴上說著深淵邪法,心底卻也頗有些嫉恨。
所幸,白山參與了那般的大戰,必然是死了。
諸多念頭閃過,碧逍玄女又說了一遍下界的規則,便離去了。
因為之前見識過了古神的威力,作為真神境的存在,她卻是不敢用神魂離體的方式下界了
數日后。
當碧逍玄女等五名仙人落到人間,又巡視一圈兒后,卻是愣住了。
以這幾名仙人的能力,自然很容易就知道了“天人”、“武神”的存在。
而“天人學堂”、“天人武堂”在北地的事兒也沒有隱藏,算是個人盡皆知的信息。
“想來是哪個不懂事的小宗門在人間偷傳了法術,師伯,我們不若去將那宗門擒下,如此也算是一件功勞了。”王仙薷風度翩翩,扶著長須。
巽風真人一向是謹慎慣了的,在旁道:“師伯,你不覺得這有古怪嗎?若真是小宗門,又豈敢明目張膽地在此處傳教?”
青墨仙子巧笑道:“師兄,你還是這么多疑,這種事兒,我們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
這時間久了,凡間總可能存在真正有法力的修士。
這些修士死時極可能將傳承藏入墓里,或是另尋傳承。
繼而即便是普通的人間江湖,那也會存在些修士的傳說。這什么武神,想來便是那么回事兒吧。”
巽風真人搖頭道:“我覺得不對勁其他六宗肯定也收到消息了,不如讓他們先去試試。”
雷山象氣質冷冽,相貌威嚴,沉吟道:“師弟,你覺得哪里不對勁?”
巽風真人道:“我也說不出來。”
一旁,青墨仙子笑道:“師兄是逃跑跑慣了,但凡覺得有點兒和之前不同的,都覺得不對勁。”
巽風真人也不惱怒,只是看向碧逍玄女。
碧逍玄女道:“先去那天人學堂看看。人間終究不比仙界,靈氣不能肆無忌憚地動用。”
一行五人騰云往北,數日后,便來到了大興古城附近。
五人正打算去探尋“天人學堂”所在,卻聽得一聲爆炸驚雷似的轟鳴,空氣如沸騰了,化作氣柱轟然而上,炸的天空云層破了個洞,風云旋轉。
“這是什么?”
“先看清楚”碧逍玄女下令后,便一揮長袖,衣袂飄逸著落入云層,隨手施了個“大藏界符”,將五人籠罩其中,又往動靜方向而去,停在安全距離觀看。
這一看,幾人不禁愣了愣。
卻見遠處有三名穿著武館衣裳的武者,正和三名穿著黑色骷髏衣的修士戰在一起。
那三名修士雖不認識,可那衣服卻是知道的。
“魔門死靈宗的人?”
“死靈宗對巡視人間沒什么興趣,所以只派了三個顯神境的過來”
“想來也是來查這天人武堂的。”
五人看了會兒,卻是越看越奇。
三名魔修用的都是法術力量,而那三名武者用的力量卻頗為奇怪
說是法術吧,卻沒有半點靈氣波動。
說不是法術吧,卻用的又是天地里的力量。
五人看不懂了。
巽風真人道:“這天人武堂果然古怪,師伯不若我們再離遠點兒,明日假扮求學武者去武堂里試試。”
王仙薷撫須道:“師兄又有何懼?師伯在此,難不成人間還會有融神境?”
碧逍玄女也是有些不以為然,如今的她實力在真神境的頂級,雖說距離師父,師祖還差了不少,但這人間想要有人直接拿下她,那卻是不可能的,這里又不是古神遍地走的浩劫之地。
正在這時,她忽地感受到了一道銳利的目光從遠射來。
她急忙扭頭看去,遙遙地對上了那視線,看清了視線的主人。
那主人竟是破開了“大藏界符”直接看到了她?!!?
碧逍玄女微微一笑,青荷白葉法袍飄展著,襯托豐腴的嬌軀,她傲然而起,從幾人所在的區域里驅云而出。
“既是邀戰了,我若逃跑豈不是留下心魔?”
在仙界也就罷了,但在人間,她又有何懼?
人間,在她眼里,不過是曾經螻蟻們的聚集地。
此時,哪怕出了這什么“武神”和“天人”,哪怕這武館有人能夠和死靈魔宗的人交鋒著,她還是無法洗去那一層鄙視之感。
“九蓮陣圖,出”
碧逍玄女雖說藐視對手,但卻并不大意,她嫩蔥般的手指微微屈起,直接祭出了一張陣圖。
她本就是陣道大師,之前白山從她那叫蕭運法的后代身上搜到“陣圖”以及“傀儡”至今都還用著,一個用來控制桃花源的天氣,一個則成了夜姑的軀體。
由此,可見一斑。
而九蓮陣圖,更是可以五樣八品法器入陣,聯合發力的神物。
但八品法器極為難得,碧逍玄女只有一件,其余的則是用三件七品和一件六品的替代了。
隨著碧逍玄女的出場,
天空煙霞陣陣,更宛有仙樂縹緲。
卻見一仙子踏著九瓣蓮花出現在了這人間的上空,威勢遠勝那魔宗修士,此情此景,只看的一眾地上的武者目瞪口呆。
“好強”
“原來這世上,還有別的天人嗎?”
“既然有武神冕下,那會不會有其他冕下?”
眾人議論紛紛著,但卻唯獨有一人不發一言。
東方裳坐在屋頂在喝酒。
他愛喝酒,因為他崇拜父神。
父神愛喝酒,所以他也學了。
而在與父神長聊之后,他也已經明白自己壽元的問題。
可壽元短暫又如何?
他東方裳生便當如驕陽當空,璀璨奪目!!
一口飲盡壇中美酒,他黑發狂舞,醉眼惺忪地看向高處那踩踏著九瓣蓮兒的神女
下一刻,他笑道:“人間可沒見過你這么美的大屁股妞兒,哪兒來的?”
話音一落
鴉雀無聲。
大屁股妞兒?
碧逍玄女愣了愣,似乎根本不敢相信這等粗俗的言語是對她發出的。
雷山象,青墨仙子,巽風道人,王仙薷也都是傻眼了,四人活了這么久,也是第一次看到師伯被這么調戲。
碧逍玄女銀牙暗咬,連話都懶得搭理,
眉心靈根閃爍,舉手之間,九片蓮花瓣兒飄了起來,攜裹天地能量,扭曲震蕩,細微之間,道道雷鳴從裂隙里生出,環繞于碧逍玄女身周,襯地她周身成了生命的禁地,難以靠近。
“喲,雷。”
東方裳抬手指著碧逍玄女道,“我中意你,我要你給我生個兒子。”
說罷,他狂笑起來,風雷震蕩于體表,灰沉的大地好似成了天穹,一道難以形容的恐怖光電往碧逍玄女飛射而去。
碧逍玄女指尖輕點,道:“去。”
九蓮連珠,飛射東方裳。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連綿不絕的響聲,浩大無邊的威勢,讓另一邊正在戰斗的魔修都停了下來。
只不過,這兩人的戰斗卻無法窺探,只能見著半空有一顆巨大的風雷球,內里充滿了毀滅的力量。
約莫小半炷香時間后
兩道身影卻是從雷球里激射而出。
雷山象等人急忙看去,卻是目瞪口呆,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
那煙塵彌散、雷電漫涌的天穹上,碧逍玄女正被摟著身子,而其衣裙已然破裂,那黑發男子卻是抓著她往地表射去。
轉瞬便入了山林。
“師伯!!”雷山象等人急忙追去。
片刻后,待到他們再尋到碧逍玄女時,卻見這位師伯已是身無寸縷,玉臂抱胸,雙目茫然,顯是剛行了云雨之事。
黑發男人卻是扭著脖子,露著強壯的軀體,隨手將一件紗衣丟在師伯身上,然后看定四人道,“說說吧,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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