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看著完好如初的數據艙,王安憶的心臟頓時狠狠地漏跳了一大拍。
只見他一把拉住了李山的衣袖,語氣急促的問道:
「小李,數據艙的密碼輸入了嗎?艙體有沒有出現破損?數據正不正常?」
聽到王安憶連珠炮般的問話,李山忍不住笑了笑:
「艦長,要是我們沒輸入密碼,數據艙現在還能出現在這兒嗎?」
「至于破損和數據問題,那就得回指揮艦去找對應的專家檢查了......」
王安憶眨了眨眼,這時也回過了味。
這倒也是。
如今距離數據艙脫離爆心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如果李山等人沒有及時輸入密碼,這時候的數據艙早就變得和菲茨杰爾德的腦袋一樣碎成一地了。
至于檢查數據艙這種事情....那也不是他們現在有能力完成的。
他們這艘艦載艇上有軍人,有物理學者,有狙擊手,唯獨沒有電子設備方面的專家。
想到這里,王安憶沉默了幾秒鐘,又對李山問道:
「小李,你一直待在船上,剛才....有沒有注意到海面上發生了什么?」
「海面上啊......」
李山聞言忽然轉頭與邊上的張桃芳對視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莫名了起來。
作為距離現場最近的人員之一,李山和張桃芳等人怎么能忘記剛才海面上的那一幕?
當時他們正玩命兒的往數據艙所在的區域狂飆,奈何艦載艇終究做不到瞬移,沒等他們趕到現場王安憶便與菅原敬介沉底了。
李山見狀正準備跳水加入戰場,結果......海面上毫無征兆的出現了一層層的滔天巨浪。
「艦長,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李山邊說邊指著遠處的海面,此時依稀可見有些較遠的方位上正有鬼子的打撈員在水中撲騰:
「前后就幾秒鐘,海浪就蹭一下拉到了十幾米,那些鬼子的打撈員一眨眼就見不著蹤影了。」
「但咱們的打撈員們卻愣是沒事兒,反倒是被那些海浪送到了咱們小艇邊上,一個個連防護服都沒破.....」
接著李山頓了頓,繼續說道:
「其實還不止這些咧,你看到那邊的那艘快艇了不?」
王安憶順勢望去,當即點了點頭:
「嗯,我有點有印象....我記得那邊好像是有兩艘船?」
李山所指的快艇便是咸陽號起義的徐廷澤開的小船,此時距離艦載艇保持著三百多米的距離,沒有離去但出于避嫌的原因也沒主動靠近。
「對,原來是有兩艘船。」
李山嗯了一聲,此時他已經通過電臺聯系上了101艦,知道了咸陽號起義的經過:
「不見的那一艘是意呆利人的巡邏艇,現在還在的是咸陽號的船,負責人叫徐廷澤——對了,咸陽號整條艦已經起義了。」
「早先徐廷澤同志他們打著代替意呆利人開槍的名頭上了意呆利人的巡邏艇,然后控制住了上頭的所有人。」
「咸陽號起義了?」
王安憶當即一愣,回過神后摸了摸下巴:
「難怪.....」
難怪最早的那艘巡邏艇在擊中了自己的手臂和大腿后反而不開槍了,原來是因為咸陽號的人控制住了他們......
早先王安憶就有些納悶呢,如果說在護送過程中巡邏艇還在遲疑,那么在自己和菅原敬介即將短兵相接
之前那些人總該開槍了吧?
可王安憶愣是「順利」的與菅原敬介完成了貼身肉搏,身后的巡邏艇依舊沒再發出一道槍鳴。
如今李山這么一解釋,倒是解開了王安憶心中的一道疑惑。
接著不等王安憶開口,李山又繼續說道:
「艦長,咱們繼續說之前的事兒。」
「剛才海面上不是起浪了嗎?那兩艘船里頭意呆利人的巡邏艇也被掀翻了,但離他們只有三四米的咸陽號快艇卻啥事兒沒有。」
「喏,你看,他們還在和咱們招手呢!嘿,同志你好!!」
說罷。
李山便朝遠處揮了揮手,快艇上很快有幾道聲音帶著你好的長音遙遙回應。
王安憶見狀,心中忍不住再次一嘆。
這件事雖然有些離奇,但自己當初所見的....或許并非是幻覺。
英魂。
這兩個字其實和封建迷信沒有太大關系,它更多是一種人民大眾對于英雄敬仰而誕生的概念。
例如當年半島戰爭結束后,就有一位大兔子在鴨綠江邊長嘆「魂歸來兮」,試問有幾個人會認為這是在做法?
王安憶是一位堅定的馬列戰士,但這不代表他對于某些事情難以接受或者沒有憧憬。
在很多很多年以后。
王安憶經歷的這件事被他寫到了回憶錄里,作為兔子們第一枚彈道導彈的現場打撈者,他的那篇回憶錄也被通過各種線上線下渠道出版,成為了后世中文互聯網上的一蹤迷案。
一些人認為這就是真的,兔子們的英魂永在。
他們不愿意投入虛假的‘輪回",只愿留在人間見證國家的繁榮富強,如果有需要,下一次他們依舊會站出來。
還有人言辭鑿鑿的認為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這部分人中又有兩種看法:
一種是認為這是兔子們出于宣發而強行離奇的故事,這部分人中恨國黨要多一點。
另一種則是單純的認為這件事就是不可能,世界上沒有靈魂這種東西,一切都是王安憶的幻覺。
為此還有一位叫做日更三萬的考據黨還原了當時的海況,認為這是內波導致的意外場景。
所謂內波,指的就是internalave,也就是水下的一種重力波。
內波的產生的必要條件是分層的液體,當不同液層的界面被擾動時就會產生內波——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油和水。
在海中,更熱、鹽度更低的海水位于上層,上下層之間的密度差使海水分層,為內波創造了初始條件,當潮流遇到海底高山等阻礙時就會出現內波。
根據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SIo)的海洋和大氣研究部的部長attheAlford和同事在2014年發表的研究,在10分鐘內,海洋表層10米厚的海水就能打出一個近40米的浪頭。(doI:10.\/10i2.186)
而王安憶他們所在的海面下方恰好有一處海底陡坡,也就是此前海對面核潛艇靜默的區域,這處區域常年積累了大量的錳結核。
在核爆沖擊下,這些錳結核被從海底高地震落,并且在爆炸后半小時左右出現了較為清晰的界面分層。
接著在核爆殘存的內應切力作用下,導致內波產生出現了浪涌。
至于打撈員們存活而其他人落水這種事情....考據黨認為這就是純粹的巧合。
畢竟兔子們的艦載艇要比其他的快艇大一倍,打撈員們距離艦載艇也不算特別遠,只要洋流方向正確,「浪花送人」這種情況是可以發生的。
這種言論在后世
得到了不少人的點贊,支持者很多。
不過更加離奇的是。
那位叫做日更三萬的作者在寫完這篇文章后的第二天,就在釣魚的時候釣到了一副骨架,后來經過dNA鑒定,發現骨架的主人便是事件中的菅原敬介。
這事兒讓那個釣魚佬足足失眠了好幾天,每天一閉眼就夢到菅原敬介咧著張大黃牙朝他口你急哇......
要知道。
他可是在搭乘跨省高鐵去對岸旅游的時候在日月潭邊釣的魚,那他娘的可是個內陸湖!
當然了。
這些都是后話,此處暫且不表。
在了解清楚情況后。
王安憶緊繃著的心弦總算是放松了不少,留在他體內的子彈總算是感到了些許尊重——嗯,他開始感覺有點疼了.....
好在兔子們事先就考慮過可能出現傷員甚至犧牲的情況,因此艦載艇上倒也配備了一位醫療包,很快對王安憶進行了簡單的包扎。
五分鐘后。
101指揮艦帶著艦隊的其他船只同樣抵達了這處海域,王安憶等人迅速被用纜繩接引上了側面的登陸口。(話說這玩意兒的正式名稱我忘了,之前在b站李船長的視頻看到過,好像老外用快艇送螃蟹啥的...知道名稱的同學可以告知一下)
至于艦載艇則被拖在了船尾,這年頭兔子們別的沒有,繩索還是不缺的。
「老王!」
王安憶等人剛一上甲板,早就等候在此的桂召林立馬上前扶住了他:
「聽說你中彈了?」
「嗨,你怎么也這么婆婆媽媽的。」
見到桂召林的這幅舉動,王安憶又豎起了眉毛:
「做事講究輕重緩急懂不懂啊?一萬個王安憶都比不上這一臺數據艙重要!先檢查數據艙,數據艙沒事老子就沒事!」
桂召林和王安憶也是十多年的老搭檔了,聞言也不墨跡,立刻朝邊上招了招手:
「黃教授,麻煩你們了。」
桂召林口中的黃教授是個方臉男子,鬢角線很高,頭發細密但缺乏彈性,一簇簇的貼合在一起,眼睛不大卻很有神,長的有幾分像是后世一位叫做雷軍的鬼畜歌手。
此人名叫黃緯祿,來自五院的第一設計部,華夏導彈事業的開拓者之一。
在原本歷史中。
黃緯祿還被評選為了兩彈一星功勛,其貢獻與能力不言而喻。
兔子們第一臺核潛艇的研制過程中,亦能見到這位前輩的身影——彭士祿和趙仁愷研究核動力,黃旭華負責艦體,而武器部分正是由黃緯祿完成。
此番他也被組織上賦予了一個特殊的使命,那就是在數據艙順利打撈上來的第一時間,對其進行初步的數據檢查。
得到桂召林的示意后。
黃緯祿當即喊上了助手,將數據艙小心的移動到了甲板上。
同時周圍的戰士們則被要求散開,畢竟數據艙內是有炸藥的,萬一檢查過程中炸藥哪個控制開關因為失靈爆炸,那損失可就大了。
同樣,黃緯祿在接觸數據艙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的用液壓設備將上半部外露的一個啟封部件擰開,從中取出了一個金屬小盒子。
小盒子里盛放的便是炸藥,很快有專人將它帶走進行了處理。
緊接著。
黃緯祿按照事先規劃好的步驟,往啟封口對應的數據艙內壁探出了手。
「一...二....三....」
數據艙內壁有一些外凸的小板,黃緯祿在伸手探到第四節小板的時候
輕輕一掰,很快取出了一張打點計時器用的卡紙。
隨后他將卡紙攤開,按照上頭的點位進行起了校對:
「00634.....這是一階段完成時的瞬時速度。」
「.....九位數,沒錯.....」
而就在黃緯祿校對數字的時候,一旁的王安憶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轉頭朝海面看了幾眼:
「咦,那些老外們的船呢?怎么沒逼過來?」
桂召林聞言樂呵呵的笑了一聲,說道:
「數據艙都被我們拿到手了,他們再逼搶還有什么意義?」
「今天我們也好海對面也罷,大盤上的手段可都是在規則內進行的,哪怕是搶數據艙的時候他們也只敢開開冷槍罷了。」
「更何況....咱們的老朋友漢普里先生,現在估摸著也頭疼呢。」
「漢普里?」
王安憶挑了挑眉毛,費解道:
「他能有什么事?他不是在霓虹人的指揮艦上嗎?那可是兩千噸級的大家伙,總不可能被海浪掀翻了吧?」
桂召林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朝某個方位努了努下巴:
「被你說著了,你瞧。」
王安憶順著桂召林的方位看了過去,看清狀況后頓時一怔:
「臥槽?」
只見此時此刻。
距離他們大概兩三海里的位置上,正有一艘驅逐艦被生生沖成了兩段......
王安憶在看清這艘驅逐艦型號的一瞬間,便認出了它的身份——其赫然便是漢普里所乘坐的指揮艦,也就是霓虹海上自衛隊根據白露型驅逐艦仿制的春風號驅逐艦。
看著有些瞠目結舌的王安憶,桂召林的表情同樣很微妙:
「大概是因為我們航行路程有些超過海對面預估的緣故吧,春風號驅逐艦似乎沒有準備太多的壓艙物——哪怕是海水都沒有。」
「加上風浪來臨時它的方位是側對浪潮,該死不死的又遇到了一波最大的浪涌,然后就變成你現在見到的這樣了。」
「沒有壓艙物?」
王安憶再次懵逼的看了眼桂召林,連手上的疼痛都有些遺忘了:
「這怎么可能?這可是任何一位新手艦長都必須掌握的...額,等等!」
說著說著,王安憶忽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春風號驅逐艦的艦長,好像是......」
看著有些不確定的王安憶,桂召林輕輕點了點頭:
「沒錯,恩斯·弗雷德里克·哈爾西,風暴之子威廉·弗雷德里克·哈爾西的親生兒子。」
王安憶:
肅然起敬.JpG。
分享一件很微妙的事情,我最近不是在老家住院嘛,我老家的醫院有Ab兩個園區,A遠b近,我住院要家里送飯所以我就想在b區住,結果我媽和我說只排到了A的床位。
當時我以為是國內沒復工病房不好分配,畢竟正月住院只有少數科室收病人,當時還心想去A住院要辛苦我媽送飯了,結果沒想到住了兩天我媽突然和我說安排了一場相親,對象就是A園區的一位實習醫生,這個不成還可以安排另一位,我人傻了,逃都逃不掉。
感覺我媽擱甄嬛傳里頭,最少能活到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