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王承麻熘的帶著自己的三百人乘船走了。
賀今朝給他提了個醒:倒打一耙。
這事他擅長啊!
三川河對岸,曹變蛟大聲叫著郎中趕緊給他救治。
要是總爺死了,他個廢物玩意也別想活著。
郎中哆哆嗦嗦的給曹變蛟檢查。
箭失的傷勢倒是不重,鎧甲還能有效防箭。
可是鈍傷就不好防御了,副總爺好像肋骨折幾根了,然后便是那根短矛,扎的有點深。
貿然拔出來容易放大血。
郎中忙活了足足有一個時辰,把曹變蛟給裹成了木乃尹。
但紗布也一直往外滲血,同樣止血也是個難題。
“副總爺他傷勢過重,尤其是天氣炎熱,得趕緊歇養,且要待在陰涼通風處。
否則我怕他的傷口得了炎癥,出了膿水,那可就壞了,神仙也難救回來。”
聽到郎中的叮囑,曹變蛟是一點都不敢耽擱,急忙找來一輛板車,推著他叔父往吳堡的渡口趕路。
李卑、艾萬年等人的隊伍已經先行返回陜西,在陜西境內籌集糧草以及叫延綏巡撫洪承疇來領軍迎接。
怎么也是朝廷派來的援軍。
而且把最能打的關寧鐵騎派來,無異于釋放了某種信號。
這讓主戰的洪承疇等人如何能夠不激動。
以后大家可都是同一戰線上的人了,縱然能指揮他們,可是該擺出來的姿態還是要擺出來的。
青龍渡對岸也留著一些關寧軍斷后,防止錘匪渡河追擊。
“叔父,莫要睡啊,今天的仇,咱們得報啊!”
曹變蛟親自推著他叔父狂奔。
“侄兒還有很多地方沒有跟你學呢,你可不能有事。”
曹文詔流失了很多血,整個人都病懨懨的,如果活下來,且得養上一陣子傷。
此時曹文詔只是閉著眼睛,聽著侄兒的聒噪聲,并不想言語。
拔出短矛的時候,他就暈了過去,好在還有鼻息。
待到半路上,曹變蛟的隊伍終于遇到了游擊將軍李輔明。
曹變蛟騎著馬狂奔許久累了,換了自己的親衛推車。
“怎么回事?”
“反了,王總爺他反了。”李輔明臉色很是難看:
“我親眼看見王總爺他拿著雁翎刀與錘匪,一起向我們沖鋒。
兄弟們心里皆是覺得有些不明所以,畢竟是副總爺他帶頭違抗總爺的命令。
許多人都認不得那是人錘匪,而是認為是王總爺發脾氣。
要帶著他的家丁砍幾個腦袋,所以有些兄弟手就遲疑被砍,還有人不敢沖擊王總爺那里。
咱兄弟這次損失慘重,死傷足有八百多,期間還有許多人跑亂了,不知道跑哪去了,咱們啥時候吃過這種虧啊?”
李輔明滿臉的后怕,這錘匪也忒不好打了。
以后遇到賀今朝都得小心點,先前聽到他砍了山西鎮副總兵田兆,又看見山西鎮的士卒都爛,所以才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可是今日一戰,著實是讓他大開眼界。
不是山西鎮的士卒遇到錘匪就跑,實在是被打怕了,故而有經驗,知道人家不好惹。
就等著咱們這群外地來的傻子,去和錘匪火并啊!
他娘的,李輔明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被算計了。
再仔細想想,那留在陜西的亂民能好打嗎?
畢竟錘匪可是在陜西待不下去,才跑到山西來作亂的。
通過這一戰,李輔明就覺得錘匪人家不好對付。
那留在陜西的亂民,尤其還是錘匪賀今朝闖賊高迎祥等人的大哥王嘉。
他得多厲害,才能在陜西站穩腳跟?
不斷的壯大自身實力,
讓三邊總督楊鶴都沒轍。
“放屁。”曹變蛟一邊騎馬一邊說道:
“慫貨王承根本就沒有跟我叔父對打的勇氣,他只會拿著總兵的名頭來唬人。
我看他就是被賀今朝給俘虜了,然后賀今朝麾下錘匪充當王承的家丁,殺咱們兄弟一個措手不及。”
曹變蛟分析的很有道理,可如今的關寧軍當真是陷入了懷疑當中。
本以為從遼東那地方出來,到了陜西打打亂民,那簡直就如同殺雞一樣簡單。
可通過和賀今朝打了這么一場,直接把他們的信心給打掉了大半。
這亂民也不好打啊!
愿不得陜西亂民鬧了好幾年,都沒有平定,反倒實力越來越強橫。
“王總爺投降了錘匪,副總爺又陷入昏迷,咱們可怎么辦啊?”
李輔明嘴上說著這話,實在是對于前途一片渺茫。
這下子在山西劫掠的錢糧,也沒落在自己手里多少。
難不成還回遼東那個苦寒之地,跟韃子對打,可就更是朝不保夕了。
曹變蛟頓了頓道:“此事自是要一五一十的與延綏巡撫洪承疇洪大人說。”
洪承疇接到李卑送來的信,立即就帶著自己訓練的洪兵前來陜西邊境綏德縣附近接應。
現在他已經接到了先頭部隊李卑、艾萬年等人,uu看書得知曹文詔帶領的關寧軍就在后面殿后。
他立即就征集許多船只,等著關寧軍出現,就立即渡河,免得夜長夢的。
賀今朝在山西越做越大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惜自己如今實力有限。
陛下還沒有完全要放棄招撫,洪承疇只能多多訓練自己手底下的洪兵。
假以時日,消滅陜西的賊寇后,立即揮師山西,滅了錘匪高賊,這兩股較大的賊寇。
至于其余小賊寇,洪承疇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就在這個時候,黃河上突然出現一艘艘船只。
洪承疇得到匯報,他心想莫不是關寧軍派出一部分人從三川河直接進入黃河渡河?
船只不多,人數也不多,等上岸了足有三百人。
待到哨騎回來報告,說這伙人不是曹文詔部,而是延綏總兵王承。
總兵無論正副,都歸他這個延綏巡撫統率和支撐糧草。
既然總兵先到了,洪承疇為表示自己的寬愛之心,自是去迎接了王承。
對于洪承疇親自迎接,王承大為感動,直接給巡撫跪下了。
洪承疇親自扶起王承,二人上演了一出“將相和”的戲碼。
“王總兵,為何只帶領三百人親自為大軍探路?”
聽到洪承疇的詢問,王承一臉羞愧的道:
“不敢欺瞞巡撫大人,我只剩下這三百人了。”
“啥?”
洪承疇可是聽說他麾下足有萬人,正好解決陜西兵力不足的問題。
可現在只剩下三百人,這空餉吃的有點多。
“真是一言難盡。”
“你且仔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