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官軍潰逃,且破壞了浮橋。
錘匪士卒正在抓緊時間打掃戰場,好在不是以噶人頭積功。
否則陷陣營的士卒,就得先把這些官軍的腦袋噶了,這種大勝,可不常見吶。
“哈哈哈,咱們打的狼狽逃竄的,可是曹總爺的兵馬。”
劉道江看著眼前的俘虜,得意的叉著腰。
他身邊圍著的幾個人,更是滿臉的喜色。
像這種情況,他們以前連想都不敢想。
畢竟劉道江先前是因為打不過曹文詔等官軍,被迫投降,還被官軍看不起。
秦地諸賊,誰提起曹將軍,不會下意識的害怕?
結果投了錘匪后,咱們第一戰,打的就是全陜西甚至三邊最能打的官軍,還把他們給打敗!。
神奇不神奇?
這下子咱們自是有足夠多的底氣,從陷陣營里被大帥提拔到錘匪的陣營當中去。
縱然是郭太等正規明軍也覺得不可思議。
曹文詔麾下士卒最能打,那是陜西公認的,沒有人不服氣的。
現在,這群官軍竟然成了咱們的手下敗將!
如何能不大笑?
如何能不讓人振奮?
戰場上更多的人都在救治傷者,整理戰死錘匪士卒的尸體。
賀今朝坐在指揮車上,瞧著眼前受傷的高一功,微微挑眉:“你不自量力去了?”
“大帥,我。”高一功吊著胳膊苦著臉:“我是想要痛打落水狗來著。”
“結果發現人家不是落水狗,反倒是受傷的老虎,更加勇勐?”
“嗯。”
高一功頗為煩躁的從鼻孔里應了一聲。
以前他覺得像趙云那種勐人應該是小說編出來的,結果世上真有這種勐人,根本就不能以尋常人想這群人。
“痛打落水狗是好事,但窮寇莫追的道理,也要曉得。”賀今朝瞥了他一眼道:
“為將者,切記不可意氣行事,自是要利用自身的優勢,絞殺敵手,今天縱然多放走一些又能如何?日后就不能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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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殺的,是我心急了。”
賀今朝對于自己的小舅子,也是抱有極大的期待:
“若你還是這個樣子,我將來還如何放心讓你去三邊征召更多的人馬,動亂大明西北的根基?”
“大帥,我記住這個教訓了。”
“罰沒你一年的津貼,回頭親自跟我去探望傷亡士卒的家屬。”
“是。”
賀今朝揮揮手,叫人抬著高一功先下去養傷,免得落下病根。
大家都年輕氣盛,都想壓對方一頭,在戰場上時刻保持穩如狗的心思,那就得多跟司馬懿學習。
可大多數人都沒有那份心境。
此番對戰,不用想,也是騎兵損傷較多。
杜興文也來匯報下游的事情,那股子官軍戰斗力非常孱弱。
一千人的隊伍才被放風箏殺傷了一百人來人,就潰逃。
至于其余兩千人,在戰事開始之后,就丟下派出的一千人的探哨,跑的一干二凈。
這些潰逃的人,見他們的首領杜老三跑了,根本就沒有接應他們。
麥杰欲哭無淚,帶著七百來人跪地乞降。
否則就是個死,跑是跑不過戰馬的。
還有少人散兵向更遠的地方跑了,會水的直接跳進河中逃跑。
成建制的投降,本就是尋常事。
“干的不錯。”賀今朝夸獎了杜興文幾句:“又是以少勝多,但是以后莫要輕易冒進,免得造了埋伏。”
“謹記大帥教誨。”杜興文樂呵呵的應了一聲。
待到處理完了這些事,陷陣營清點數目才出來。
劉道江與郭太二人出奇的聯袂而來,匯報今日的戰果。
“大帥,我軍殺傷官軍足有一千余人,俘虜近兩千。”
“干得不錯。”
劉道江揮了揮手:“大帥,白廣恩的兒子白良弼被我擒住。”
郭太也不甘示弱,且有些得意的道:
“大帥,陜西副總兵王性善也被我抓住了。”
至于一些千總什么的根本就沒機會被報上來,只提了一句等等。
“大帥,我愿降!”白良弼當即跪在地上:“我愿意給我爹寫信,讓他投降大帥。”
對于白廣恩這個類似左掛子、不沾泥類型的人,賀今朝也懶得招降,但還是笑了笑:
“叫他給他爹寫信,要是白廣恩不來,就安排他去挖煤去。”
“多謝大帥,我爹一定來。”
白良弼信心滿滿,自家老爹雖然平日里對自己嚴苛,但一定會救自己的。
挖煤是不可能挖煤的。
錘匪如此厲害,連曹總爺的人馬都能打敗,此時不加入錘匪,更待何時?
白良弼心中的算盤打的叮當響,亂世當中,自是要抱著大腿活著。
如今稍微一對比,朝廷的大腿,也不是那么粗啊!
反倒是一旁的陜西副總兵王性善被繩子捆著,瞧著一旁的白良弼如此小人行徑,直接啐了他一口。
“賀今朝,你要殺就殺,我王性善眨個眼,就算老子輸了。”
郭太方才已經勸了王性善,不曾想他竟然還如此有骨氣,實數無奈。
畢竟大家都是陜西人,大帥也是陜西人,將來征戰天下,定能得到重用。
大明朝廷有什么的好的?
咱們縱然加入了陷陣營,可也是有津貼的,轉入錘匪,那只會更多,更不用提其余好處了。
賀今朝打量著眼前這個官居副總兵的人,滿臉笑意:“我懶得殺你,成全你的勇名。”
“別以為你不殺我,我就會跪地投降。”
王性善當真沒想到己方會敗的如此之慘,此時全身上下,也只剩下嘴硬了。
張福臻看著被五花大綁的王性善,也只有投降過來的明軍,才曉得混在官軍敗軍當中的士卒,誰是大魚!
潰卒們可以幫助王性善隱瞞身份,意圖蒙混過關。
但是面對郭太等人,王性善他根本就沒法藏的,也藏不住,就會被揪出來。
“王性善,你莫要意氣用事。”
張福臻的話,讓一直盯著賀今朝的王性善這才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張福臻,他萬萬沒想到,張福臻沒有被錘匪逼迫的跳河自盡,而是真的投降了錘匪。
一時間瞠目結舌,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回頭把他會和傷卒,一同送往太原,把他交給楊鶴。”
聽著賀今朝的吩咐,王性善頓感不解。
什么他媽的交給楊鶴,怎么也應該去地府而不是太原吶!
原三邊總督楊鶴也沒死?
這與洪總督所說的事實,可不一樣啊!
他們不全都被錘匪賀今朝給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