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即將開始。
護士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酒精燈和火針等相關道具。
他們這些日子，早就習慣了這些操作。
但是，外面考核觀察房間的眾人，卻有些不適應。
畢竟，外科手術一直以來都是和現代化科技產物相結合的，像陳南這種中醫外科聯合現代醫學的手術，真的是很少見。
陳曼雖然也看過這個火針聯合淺靜脈的手術，但是說實話，親眼看到這些針灸器械和酒精燈以后，依然感覺十分突兀。
不僅是她，就連來參觀學習的眾人，都是如此。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西醫出身，在外科領域有一定的造詣，讓他們忽然看到火針以后，那種內心的沖擊力還是很強烈的。
“這真的是一臺正經的手術嗎？”
不知道人群中是誰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大家都啞然失笑。
若不是因為最近火針聯合經皮淺靜脈手術著實吸引了不少人，而他們的療效和恢復時間著實比傳統的手術節省了大量時間，縮減了手術開口，同時降低了患者的醫療費用，他們還真的有點瞧不上。
這種瞧不上，是根深蒂固的。
并不是說對于中醫有針對性的歧視，而是一直以來，西醫外科代表了先進、領先、科技感。
而中醫則是代表了一種神奇的“土味”。
西醫的變革，往往是伴隨著醫療器械的革新，比如一代代的脈沖儀器、激光治療……等等，把這些科技進入醫療領域，產生了特殊的影響。
陳南的這個改良，看起來似乎有點“返璞歸土的”感覺。
阮勇毅笑了笑：“手術，何必有那么多花哨的東西呢？能成功的治療疾病，更好的幫助患者，這才是最終的出發點。”
陳曼點頭，她很贊同阮勇毅這個觀點。
這邊，手術即將開始。
聽著眾人的議論，王倫猶豫一番，還是把這邊的情況給收集了一下發給了魯先平。
手術開始。
陳南夾持火針，直接開始刺絡放血療法。
當曲張的靜脈內的血液被放出來的時候，常如一連忙開始擦拭，但是卻沒有任何止血行為，而是等待著血液的繼續放出。
對于放血療法，其實國內外，都還是比較容易接受的，畢竟在西方的時候，放血療法可是他們的傳統手藝。
但是，好在他們的傳統手藝結合現代科技的發展之后，走出來了一條合適的路子。
火針聯合刺絡放血之后，陳南的操作也真正開始了。
經皮淺靜脈手術，需要精準的尋找到血管，然后進行相關的結扎工作。
這個是十分考驗外科醫生水準的。
這一次，大家都慎重起來。
他們也嘗試進行過經皮淺靜脈的操作，但是這個手術的操作，太難了！
現在的經皮淺靜脈手術，早已和陳南一開始研究出來的大相徑庭了。
開口更小了，嚴格要求之后，只需要開啟1.5厘米的口子，這個口子能可以進行的操作，卻可以有很多。
如果不是陳南給阮勇毅接連好多次的演示，阮勇毅現在都很為難，因為當初的時候，他的開口是三厘米。
千萬不要小看這個只有1.5厘米的差距，傷口越小，越符合現在微創式手術的理念，那些激光儀器甚至為了尋找到血管，把管子插進去都需要花費一番切口才改良到了2厘米左右。
陳南是怎么可能利用1.5厘米來完成手術的呢？
這個是最為吸引眾人的手術細節。
當陳南果斷的切口傷口的時候，常如一連忙止血，但是他只用了兩塊紗布，因為剛才的刺絡放血已經讓目標血管呢的壓力明顯縮減。
切口的選擇是最為重要的。
一個中醫你可以否認他的解剖學功底，但是千萬不要小看他對人體穴位經絡循行的把握。
其實，經皮淺靜脈手術小切口的前提，就在于選擇開口點。
相比傳統的大隱靜脈高位結扎術，陳南不需要在大隱靜脈上開刀。
舉個例子，大隱靜脈相當于一個總閥門。
下肢靜脈曲張是指下肢的淺靜脈系統——大隱靜脈、小隱靜脈和它們的分支處于伸長、蜿蜒和擴張狀態。
而他的分支很多，最主要就是旋髂淺靜脈、腹壁淺靜脈、部外淺靜脈、股內側淺靜脈和股外側淺靜脈這五個明顯的淺靜脈。
而手術顯然不可能針多這些分支來進行。
要不然，一臺手術的難度會飆升很多。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這些淺靜脈的總閥門給破壞掉。
但是，大隱靜脈及小隱靜脈內均有袋形瓣膜，大隱靜脈瓣膜全程9～15對，小隱靜脈有6～12對。
這些瓣膜的破壞，才是真正誘發靜脈曲張最主要的原因。
瓣膜的破壞造成股靜脈血向大隱靜脈逆流，發生下肢靜脈曲張。
或許有人問，修復瓣膜不是更簡單嗎？
但是，這個造價有多少人能承擔得起？
一個生物瓣膜的價格，從大幾千到幾十萬不等。
你換多少？
這只是一個小手術，把大隱靜脈或者小隱靜脈的總閥門一關，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可是，這樣一來，對于血管的破壞更多了！
同樣，要處理大隱靜脈和小隱靜脈這些血管，需要切口更大，隱患更多。
這才有了后續的改良。
改良的目的，依然是破壞大血管。
但是，火針的參與，讓陳南多了更多的選擇，可以對多點式破壞的血管進行處理，
他可以利用火針的很多功效，比如碳化、激活、促進……等有效的精準處理掉一些破壞掉瓣膜的小血管。
然后，選擇一個分支，來進行切口，進行手術，把這個壞掉的分支給處理掉就行了。
剛才，陳南已經尋找到了股內側淺靜脈合適的手術部位，并且做了切口。
當常如一把傷口的血跡清理之后，眾人盯著大屏幕愣了一下！
“傷口呢？”
這個問題，讓現場眾人都有些吃驚。
因為他們從皮膚上一時間竟然沒有找到開口！
這是怎么回事？
阮勇毅內心不以為然，看著眾人的反應，笑著搖頭。
真以為我們改良以后的術式這么好學習嗎？
如果真的那樣，老子早就牛逼哄哄的了。
但是，當紅色血跡滲出的時候，大家才瞪大眼睛看著傷口，驚訝的說到：“這么小的口子？！”
“這才……1厘米吧？”
“對啊！”
“這能行嗎？”
“一厘米你怎么去解決手術啊？”
“伱們論文上不是說的1.5嗎？”
阮勇毅內心笑開了花，但是還是淡定如斯，一副稀松平常見怪不怪的說到：“哦，我們材料上寫的1.5目的是為了不增加大家的心理負擔和手術難度，我們早就突破了1厘米的大關了！”
聽著阮勇毅無形的裝逼語氣，一旁的邢大慶和張志新就氣的牙癢癢。
這個時候，陳南開始了他的操作。
修長的手指如同一條蟲子一般，進入傷口，沒有多久，一條迂曲的血管就被他找了出來。
這個過程，快到了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我……我了個去？”
“這……這么快嗎？！”
“他這是……”
“天哪！”
一群人都被陳南的這個效率給震驚到了。
因為陳南從開口在到尋找到血管，再到取出來，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這尼瑪，有點過分了啊？
哪有這么快的人啊！
這手指，帶著GPS導航也不可能這么快啊？！
可是，看著股內側淺靜脈的身影，大家都沉默了起來。
阮勇毅看著眾人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就這？
這就開始驚訝了嗎？
呵呵，這才開始好嗎？
阮勇毅不屑的看了一眼邢大慶和張志新，你們嘲笑我給小陳當舔狗。
呵呵！
你們是不知道這家伙有多變態好嗎？
真的不知道他這一雙手是有多么的靈活。
阮勇毅感覺，如果陳南要學外科，做手術，絕對是國手級別！
你見過針尖在血管上漫步是什么感覺？
他娘的！
阮勇毅想到那一幕，都覺得頭皮發麻，不過想到今天是考核，他有忍不住嘆了口氣……
哎，終究是要離開的。
接下來的手術，是手術常規操作。
需要對股內側淺靜脈進行結扎、抽除、剝離……
這個過程，對于一名血管外科的醫生而言，就是看你能力所在的關鍵點。
但是，伴隨著陳南熟練的操作，房間里鴉雀無聲。
如果說剛才陳南的火針是他們看不懂的畫面的話，那么現在陳南的操作，是他們看不懂的操作！
“這……怎么剝離的？”
“我靠！”
“不對，剛才的抽除怎么那么精準啊！”
“是啊……”
“這怎么做到的！”
“蹭！”伴隨這一陣陣的聲音想起來，房間里不少主任都激動的站了起來。
他們瞪大眼睛看著陳南的雙手，滿臉的不可思議！
因為陳南的操作太過于細膩而且精準快速了，因為結扎血管以后，要對股內側淺靜脈進行處理，所以理論上來說，結扎的時間短一點，對于組織的傷害就會少一點，對于預后的康復就會好一點！
陳曼此時同樣被陳南的操作給震驚到了！
如果不是陳南剛才的火針，他們一定懷疑這一臺手術絕對是一個外科頂級高手所為！
高手不可能有這樣的速度，他們雖然技巧性很高，但是手法會伴隨年紀衰老僵硬，不可能這么從容而且細膩快速的！
處理一條血管需要多長時間？
如果在以前，他們的答案可能會不一樣。
大多數不可能低于10分鐘！
可是……陳南的操作，用了多久？
把縫合都算上的！
等等……
這是縫合嗎？
陳曼感覺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曼在心血管外科待過很長的一段時間，也聯合世界頂級專家做過主動脈移植手術，所以陳曼見過太多精彩的手術了，也見過縫合鬼才一樣的縫合速度！
但是，她從未見過如此優美細膩的縫合。
她發誓！
她忽然有一種感覺：“這分明不是一臺手術，而是……在血管上翩翩起舞！”
陳南的快，是出了名的！
針灸他可以極限做到12針聯顫。
這個縫合，算什么？
而他們看著結扎結束之后的手術，都沉默了起來。
5分鐘！
完成了所有的操作。
這他媽是怎樣的速度？
一個男孩兒，你這么快，你自卑嗎？！
邢大慶也是第一次見陳南表演血管華爾茲，看完之后，他忍不住脫口而出：“我曹！”
的確！
此時此刻的他，根本想不出來第二個形容詞能代表他此時的感受。
陳南的手法、技術、經驗、速度、精準度都已經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地步。
不僅是他，邢大慶的這一聲國粹，可以說是說出來了所有人的心聲。
這時候！
手術，也到了尾聲。
陳南火針處理一番之后。
不到一厘米的傷口……他還是縫合了幾針，看著陳南對皮膚的縫合，眾人不忍直視……
他們感覺，陳南對于這個傷口的縫合，是對他們最后的挽尊了！
讓他們感覺不至于那么難堪……
說實話，傷口再小一點，都不需要縫合了，用個敷料說不定就長好了……
總不能說，我手術了，但是……我沒有縫合傷口！
阮勇毅鄙夷的看著周圍眾人，笑了笑，我們還沒用中藥輔料呢，說不定根本不用縫合……明天肉芽組織就開始逐漸長好了，這都是給你們保留幾分薄面。
總不能說，進行了一臺手術不進行縫合吧！
沒錯！
陳南的最后收尾，太過于形式了……就如同吃完飯一定要擦擦嘴一樣，生活需要儀式感。
手術也是如此的。
“咳咳！”一個人忍不住咳咳一聲，吐槽一句：“我覺得……這縫合，太多余了……”
其他幾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
陳曼此時也忍不住搖了搖頭，陳南今天給足了他震撼了。
他們說實話，很難相信，這是一臺中醫做的手術。
陳曼笑了笑說道：“我說句心里話，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中醫，我真的以為……這是一個頂級血管外科天才！”
“只是，有點可惜啊！”
此話一出，頓時得到了現場不少人的認同。
“是啊！”
“這雙手，簡直就是天生的外科醫生。”
“他要是做外科，前途絕對更加光明。”
“沒錯！”
“要不……現在勸勸？說不定還有機會改行呢！”
“也是啊，人家才25歲！我曹！”男子說完，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
對啊，陳南在25歲，這是一個外科醫生剛開始的年紀，他的未來……不可限量啊！
負責監督這一次考核的王倫此時看著手機的短信，不知道該怎么回復。
“情況怎么樣？幾個考官對于陳南的評價如何？——魯先平”
王倫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
這他娘的，該如何是好啊？
猶豫半天之后，他回了四個字：“驚為天人！”
他搜刮自己腦海里所有的形容詞，也沒有找到一個最合適的。
他很想回一句“我曹”，可是，他不敢！
王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考核結束，各位考官準備打分！”
邢大慶嘀嘀咕咕說了句：“我他媽感覺自己不配做這個考官！”
這句話引起眾人哈哈大笑。
但是沒有人否認。
陳曼笑了笑：“這是一堂生動的教學科！”
大家也紛紛點頭附和。
一番閑聊之后。
王倫把考核結果拿在手里，上面有各位考官的簽字和分數。
毫無疑問，所有的評分表，全都是100分，滿分！
王倫笑了笑，他覺得，陳南應該配的上這個分數吧。
因為……
房間里此時再也沒有人議論陳南是中醫的這個問題，大家討論的是中西醫在外科領域結合的方向。
上午的考核結束之后，陳南沒有直接回酒店等待下午的考核。
因為……阮勇毅帶來了一份合同，希望他能簽字。
就連宋愛國也親自來了。
陳南看著合同，有些遲疑，倒不是因為合同上面的要求苛刻或者待遇很少。
恰恰相反！
首先是科研方面：陳南的執業醫師資格證，掛靠在東直門醫院，而且將會獲得這邊的科研扶持，每年保底科研經費200萬以上。
醫院還會組織不定期的科研培訓等相關工作，國際會議相關推薦資格，以及發表論文所有經費報銷的權利。
宋愛國十分看重陳南的科研能力。
今天上午考核還沒有結束，宋愛國這邊就收到了很多家醫院的合作邀請，希望和中醫外科建立合作交流。
這個東西，看起來雖然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確是醫院正兒八經實打實的成績啊！
這意味著東直門醫院中醫外科的發展，得到了同行業的認可！
除此之外！
最重要的是……
臨床方面：陳南在這邊，可以獲得手術資格，主刀權利。
這個東西，其他地方根本給不了，若不是東直門醫院作為中醫醫院里面的示范點，他們也沒有辦法。
這意味著，陳南在東直門醫院這個執業地點，是可以進行外科手術的！
這也是最為吸引陳南的一個點。
外科、手術，這些都是中醫落后的點。
陳南感覺，自己絕對可以走出一條不尋常的路，誰說中醫不能做好手術？誰說中醫只能開方內科治病？
這絕對是可以的！
陳南甚至可以成為這個領域的標桿所在。
待遇方面：
陳南并非直接掛靠于中醫外科，科室不固定，雖然醫院根本沒有辦法給他一級教授外聘合同，但是……他可以給陳南一級的待遇啊！
掛靠的職務是主任級別，而待遇是年薪百萬，車補房補等一切都滿足，合同要求，年滿三年以后：解決子女教育問題，解決住房和戶口問題，解決家屬就業問題，這些都是標配！
甚至還會給陳南安排首都的助理和司機，幫助他在這邊開展相關工作（僅限于首都）！
對于這待遇陳南實在是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誠意滿滿！
其實很正常，東直門醫院雖然看起來不如那些西醫院有錢，但是……你千萬不要低估一個，每年中藥吞吐量超過幾百億的醫院！
他們的能量，絕對是恐怖的！
對于陳南而言，最重要的一點，這是他人脈積累最好的地方。
說句實話，哪怕陳南在晉省這邊有點名望，但是……身邊的人會清楚一點，一些大病都需要去首都治療，所以陳南在這邊相當于有個身份。
也就是說，陳南在首都，已經扎根了！
宋愛國笑著看著陳南：“小陳，你看看有什么問題沒有？需要補充的條件都可以提。”
陳南啞然失笑：“宋院長，說實話……這個待遇，我都覺得自己配不上！”
“我怕我德不配位啊！”
宋愛國笑了笑：“謙虛是好事兒，但是……小陳，你對于你的價值，遠沒有我們看的清楚。”
“雖然說你現在還不愿意離開你的母醫院。”
“但是！”
“對于你能力的挖掘，或者開發最大化，我們絕對要比源城市人民醫院要強太多了。”
“平臺，帶給你的，其實是能力的變現能力。”
“你有多大的能力，我們就能給你提供相對應匹配的舞臺。”
“我相信，不久之后，你會來的！”
陳南這一次沒有否認，他十分認可宋愛國的這一番話。
能力變現效果，他這一次是見到了。
在晉省，陳南很多思想，都是沒有辦法付諸行動的。
難不成靠醫院給的幾萬塊錢的科研經費嗎？
想到米磊米主任為了課題東奔西走，卻無法要到科研經費展開研究，若不是恰巧遇到了莫向強，可能一切都將扼殺在搖籃之中了！
而這里不一樣，陳南每一次特殊的治療，都能被這些主任們精準發現之后，投入科研之中。
這就是差距！
有些東西，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就比如陳南在晉省，是很難開展手術一個道理。
陳南簽了合同。
他甚至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宋愛國握著陳南的手，笑著說道：“期待你真正的到來！”
“合作愉快！”
陳南微微一笑：“謝謝宋院長，合作愉快。”
不過，既然是合同，對于陳南也是有要求的，需要陳南每個月不低于4天在這里的時間。
陳南這么算下來，一年12個月，也就是50天左右，100萬……
一天兩萬塊啊！
陳南感慨一聲。
阮勇毅看著陳南簽約了，內心也十分開心，激動的抱著陳南：“哈哈哈！”
“留住你了！”
陳南知道阮主任是真的開心，倒也沒有拒絕對方，哪怕對方有狐臭，陳南也忍住了。
“小陳，你今天考核結束。”
“明天正好周六，我們科室想給你舉辦一次歡送儀式。”
“到時候可一定要參加啊！”
“哈哈！”
陳南這一次沒有拒絕，笑著答應了下來。
下午。
偌大的教室里，一百個人整整齊齊的坐在里面。
沈鈺淵坐在講臺之上，看著眾人，認真說道：“這一次的考試題目，多了一項規則。”
“時間！”
“救人如救火！救治患者，須臾之間，都會有病情的發展和變化，所以我希望大家注意到這一點。”
“時間，會成為加分項，考試時長100分鐘，距離交卷提前1分鐘，就能獲得1分，你用了60分鐘完成，可以獲得40分的附加分！”
“所以，我希望大家注意好時間的把握。”
“但是，這里有個要求，如果全文試卷分數不到60分，或者出現胡亂填寫的，視作違規，不參與加分！”
此話一出，頓時下面都驚呆了。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樣的規則出現！
時間問題！
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也是沈鈺淵拿在手里面的一張王牌。
就連魯先平他們也不知道。
但是，即便知道，又能如何呢？
他才是這一次人才選拔，真正的負責人。
教室里，有十幾個巡考的監考人員。
李碩等人都在其中。
當試卷發下去以后，大家打開看到試卷的那一刻，都蒙了！
50道選擇題！
外加10個大題！
每一個大題，有5分，每一個選擇題1分。
關鍵是……這他娘的五十個選擇題，全都是不定項選擇。
如此一來，100分鐘，真的夠嗎？
一時間，大家都愣住了。
即便是賀野，在看到試卷以后，整個人的大腦都是嗡嗡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選擇題的事情。
原本他還在內心竊喜，因為他手里有一些題目，但是……現在看來，那五十道選擇題，是可以要命的！
這五十道選擇題，是沈鈺淵從題庫隨機到的。
題庫來自于優才試卷題庫，是全國優秀中醫臨床人才選拔的題庫。
全國優才，總共也才舉辦過沒幾次，所以題庫根本不可能泄露！
沈鈺淵也是擔心有些人不太厚道，才出此下策。
做過選擇題的人都很清楚，單選是最簡單的，而多選是最難的，而不定項選擇題，更是難上加難，沒有人知道正確答案有幾個！
所以，現場寂靜如斯，沒有一個人說話。
陳南此時卻忍不住笑了笑，拿起筆，直接開始作答。
他的基本功，實在是太扎實了。
現在，他的中醫基礎能力有60分，中醫診斷能力有61分，中醫治療能力62分。
這個六十分，可不是簡單的及格那么容易，這是最高能力100分的六十分。
行業巔峰能力系統判定為100分，他有六十分。
而這個六十分的能力，放在碩博中醫藥考試里，絕對是滿分的爆表值存在。
所以，對于這些題目，陳南一點也不意外。
“1厥證的基本病機是：
A.陰陽之氣不相順接
B.陰陽兩虛，內外格拒
C.陽氣虛衰，溫煦不及
D.寒熱錯雜，氣機逆亂”
第一道題，就是病機，而且靠的還是傷寒論，這個題目有一定的難度，但是陳南一眼過去，就有了答案！
后面的題目，根本難不倒陳南，選擇題對于他而言，就如同填空題一般容易。
基本上一眼過去，答案就有了。
所以，這五十道題對于陳南而言，就如同是送分題一樣容易。
他全部答完之后，僅僅只過了10分鐘！
接下來是大題。
病案居多。
但是，第一個題目并不難。
朱某，女，30歲，2018年5月6到診：
主訴：疲乏、胸悶、氣短1天。
患者2天前中午因生日外出游玩，烈日暴曬下又在公交上受空調冷風，當晚出現惡寒、怕風、頭痛、無汗、疲乏。
第二天白天加重，自行服用葛根湯等解表藥汗出后上述癥狀減輕，但疲乏不減，并出現胸悶、氣短，持續至今。
刻診：疲乏胸悶，氣短懶言，輕微怕風、無汗，呼氣不熱，自覺手心熱，咽輕微異物感，輕微咳嗽，無噴嚏流涕，無口苦口干，食欲差，無胃脹；大便2天/次，成型，干，量少，無腹脹。
經期輕微痛經，末次月經：27/6。
舌淡紅苔黃膩燥，脈滑。下肢輕微肌膚甲錯。
陳南看著這么多東西，也忍不住搖了搖頭，這是一個風寒表證的病案。
但是，陳南有些皺眉的是……對方竟然把患者的出生年月和診斷時間都寫了出來了，這……難道要考五運六氣嗎？
這他娘的！
顯然，陳南低估了這一次考核的難度了。
患者的患病時間是2018年5月4日。
陳南開始思考2018年的節氣了……
一番分析之后，陳南腦海里有了東西。
2018年5月46日發病，為戊戌年，二之氣主氣少陰君火、三之氣主氣少陽相火分別受到客氣陽明燥金、太陽寒水的壓制，整體升發之氣受抑。
《素問·六元正紀大論》：“凡此太陽司天之政……三之氣，天政布，寒氣行，雨乃降，民病寒反熱中，癰疽注下，心熱瞀悶，不治者死”，提示多外寒內熱病證。
很快，陳南便有了答案。
但是……當他準備繼續寫治療方案的時候。
忽然愣了一下！
不對！
生日？！
他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思緒，患者出生年月！
為1988年5月4日出生。
他稍微推算一番之后，頓時瞪大眼睛。
患者1988年5月4日出生，火運太過恰逢太陽寒水司天，太陰濕土在泉。
“水能勝火，適得其平，是齊化年，故赫曦逢上羽，則和正徵相同，變成火運平氣年”
這意味著……
患者是寒濕體質！
如果按照剛才的治療之后，或許段時間內肯定會有所緩解。
但是，時間長了之后，絕對會有不良的影響。
陳南連忙修改了自己的方案！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除了這一個題目之后，再也沒有了第二個五運六氣的題目，這讓陳南的速度直接提升了起來。
不到30分鐘！
陳南順利完成了試卷，直接起身，朝著前面走去。
這一刻，頓時房間里所有人都驚呆了！
因為他們很多人，選擇題都沒有做完了。
一時間！
所有人看著陳南的眼神里，多了幾分不可思議和震驚。
這……怎么可能？
就連臺上的沈鈺淵和全場的監考老師，都被陳南給驚到了。
這么快嗎？！
這……這……
今天只有這么多了，哎……有點內疚，但是寫的太慢了，很多東西都得查資料。
明天多寫一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