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通往五原的路上。
百余裝備精良,精神抖擻的騎士,簇擁著一輛馬車,向著北方緩緩而行。
隊伍的最前面。
呂布騎在高大神俊,一片火紅色的赤兔寶馬上,臉色陰沉,眼神銳利如刀,盯著前方。
他沒有坐馬車。
沒心情!
哪怕有千古絕色相伴,也沒心情!
在衛府受到的待遇,讓他久久不能遣懷。
別說他小氣。
這根本不是小不小氣的事情。
衛家表現出來的種種禮節,只是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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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身上左將軍,關內侯,假節這些頭銜的禮節。
對呂布本人……
呵呵!
“看來,衛家家主的態度,不僅僅是因為此前的誤會!”
臉色陰沉,但呂布腦中,卻在急速思索。
他可不是一個容易被氣壞的人。
他是一個理智的人。
當時所聽到的,結合衛家家主的態度和行為,不難得出一個結論。
人家看不起他!
不是流于表面的那種看不起。
而是自內心,骨髓,血脈深處,自然而然誕生的一種看不起!
“世家,哼!”
咬牙切齒的聲音,自牙縫里蹦出來。
沒錯!
這種看不起,就是源于世家對普通人那種高高在上的俯視!
階層,無處不在!
哪怕是講究民主的后世現代化,一樣存在牢固的階級,何況這個時代?
現在的世家,未來的門閥,不可能和寒門,士紳,以及普通百姓,在一個階層。
眼睛不知不覺間瞇起,眼縫里,危險光芒越來越盛。
但呂布沒有再說話。
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晚上夜宿時間,才重新恢復正常。
第二天,呂布依然沒有坐馬車。
清晨,騎在赤兔寶馬上,迎著冉冉升起的朝陽,他微微一笑。
“既然不接受哥,那就去死好了!”
這句話不是對河東衛氏說的。
他呂布還沒小氣到這種程度。
就因為人家看不起自己,便要殺人?
不至于!
他的說話對象,是普天之下,所有的世家!
當然,也不是說要殺光世家,那也太夸張了。
世家并非一無是處!
事實上,當今時代,世家反而代表先進生產力,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都不可能無視!
包括呂布。
但世家不能留!
世家子弟可以存在,甚至也不需要死人,世家卻不可留!
呂布已有定計。
怎么說都是一個來自后世的靈魂,豈能不知這些?
想了這么久,得出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案,不算難吧?
“想這些太早了!”
搖搖頭,將滿腦思緒丟到一邊,看向遠方,呂布暗暗想道:
“還是想想回去后,怎么將并州拿下吧,還有幽州,甚至冀州,對了,西涼也在內!”
“怎么說,哥都是假節北方的左將軍,這些地方都應該歸哥管!”
當日,午膳過后,呂布再次回到馬車,摟著貂蟬,緩緩向五原的方向而去。
數天之后,離開河東,進入并州西河郡。
一進并州境內,荒涼,便成為四周景色的主調。
現在的并州,說句兵荒馬亂也不為過。
胡人肆虐,田畝荒棄,漢人百姓流離失所。
進入西河的第二天,他們這支車隊,甚至遇到一伙胡人攔截。
這批胡人足有七八百人,個個手持兵刃,對他們虎視眈眈。
面對此情此景,呂布半句廢話沒說,直接騎上赤兔,提戟拍馬,帶著麾下騎士沖了上去。
一番激斗過后,七八百胡騎狼奔鼠竄,四散而逃。
命令曹性帶三十騎兵守護馬車,呂布和文丑率領七十騎一路追殺。
這場追殺,持續了足足一個時辰!
在赤兔寶馬面前,誰逃得掉?
一直沖在最前線,這一戰,呂布親手擊殺的胡人,少說也有三、四百!
至少一半,都是追擊而殺。
方天畫戟,戟戟到肉,大部分胡人死無全尸!
心里有火,呂布懶得彎弓射箭,每一個敵人都用方天畫戟捅死,斬殺!
這種方式殺敵,可比弓箭射殺愜意多了!
別說,有了赤兔后,好像還真沒必要射箭。
畢竟,誰跑得過赤兔?
這一戰,讓呂布心里憋著的火,散去大半。
此后,再有胡人劫掠,呂布就沒出手了。
有文丑和曹性,又有百余可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數十的精銳騎兵在,本就不需要他出手。
如此這般,每日行路五六十里,半月后,走出七八百里路,已經走完一半路途。
這一日,自南方馳來一騎,看到他們這支人馬,迅速奔了過來。
曹性認出是五原郡細作部的人,叫來一問,隨即吃了一驚,連忙將消息告訴呂布。
“哦?”
正在馬車里和貂蟬調笑的呂布,停下手中動作,掀開車簾,看向曹性。
“曹操表面獻刀,實則欲刺殺董卓,只是被華雄所驚,這才臨時以獻刀之說脫身?”
看著曹性,呂布目光玩味,淡淡問道。
“正是!”
曹性說道:
“聽說董卓正向各地發放拘捕文書,要捉拿曹操治罪!”
“嗯!”
呂布點了點頭,放下車簾,說道:
“繼續上路罷!”
一段小插曲過后,再次出發。
十一月底。
歷時一個月,呂布回到五原郡。
“終于回來了!”
看著前方古城,呂布在赤兔身上愜意的伸了個懶腰,感慨的說道。
當然是騎在赤兔身上,呂布不可能一直在馬車上待著吧?
現在是白天,又不能騎……
咳,總之,騎在馬上,才活動的開。
呂布是個好動的人,所以,白天大部分時間,都騎在赤兔身上。
別說,回到五原郡后,感覺就是不一樣,莫名的產生一種親切感。
畢竟,這里是他經營了五年的地方。
而且,也會是他起飛的地方!
距離九原縣城尚有七八里的時候,一隊十余人的騎兵,向這個方向飛速馳來。
“嗯!”
凝神看去,很快認出來人是誰,呂布笑道:
“文遠卻是性急,竟然第一個趕過來!”
“哈哈!”
曹性在一旁笑道:
“說不定,文遠是刀法大進,急于找主公進一步指點呢!”
“呵呵!”
呂布聞言,微笑不語。
曹性和張遼這兩兄弟,關系自然親近的很。
但曹性對張遼,卻一直有種酸溜溜的感覺。
沒辦法,同為呂布親傳弟子,張遼的表現,實在是超過曹性太多。
除了箭法,張遼不管是武藝,還是騎兵統領,乃至兵法戰陣,領悟速度都飛快。
曹性遠遠不能與之相提并論!
五年來,雖然勤練不綴,可他的武藝,距離張遼卻越來越遠。。
而張遼,卻在去年上半年,進一步掌握了‘似快實緩,似緩實快’竅門。
一舉成為頂尖宗師,天下屈指可數的大高手,大將。
一年多來,又開始研究最后的力量和速度融合,將曹性丟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
和這么一位師兄在一起,曹性能不別扭?
能不酸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