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當然不會被呂布言語所動。
他乃意志堅韌之輩,說句百折不撓都不為過,豈會屈服于一句充滿霸氣的威脅之言?
“呵呵!”
見劉備不為所動,軍寨防備森嚴,呂布也不惱,反倒呵呵一笑。
后退數十步,離開軍寨弓箭手射程,向后揮手示意。
‘踏踏踏’
三百親衛頓時策騎出陣,頃刻間來到陣前。
掉頭,向親衛隊掃了一眼,呂布微微一笑。
這三百親衛,已經全數晉升將級!
一百勇將,二百驍將!
還有典韋、許褚、馬超三個超級勐將,和龐德、閻行兩名千軍勐將。
所有人全身披甲。
就連坐下馬,也悉數被戰甲覆蓋!
‘刷’
三百親衛,騎術精良,陣型整齊,齊刷刷的停留在呂布身后。
呂布也不言語,只是伸出右手。
一把丈六長的碩大雙面長戟,被一名親衛送到他手中。
送戟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馬超。
自被收入親衛隊后,除了正常任務外,馬超的職責,就是為呂布拿方天畫戟。
典韋、許褚貼身護衛,馬超拿方天畫戟,龐德牽赤兔寶馬,閻行攜呂布的獸面吞天甲。
五大勐將,各有職司,相得益彰。
這,就是呂布的格調!
普天之下,獨此一份!
“哈哈哈哈!”
方天畫戟在手,呂布仰天哈哈大笑。
笑聲恣意,放肆,張揚,充滿了不可一世,又出奇的合情合理。
雖然對如今的呂布來說,有沒有方天畫戟其實沒什么區別,但氣勢卻不一樣。
畢竟,呂布和方天畫戟乃標配。
有方天畫戟的呂布,和沒有方天畫戟的呂布,完全是兩個人!
“玄德!”
戟指軍寨,呂布大笑道:
“我不與汝做言語之爭,稍后擒下爾等,再來問你降還是不降!”
話畢,雙腳微磕馬腹。
赤兔立刻飛一般的沖出,目標直指劉備軍大寨正門。
三百連人帶馬,通體披甲的持刃親衛,同時策騎疾奔,緊隨呂布之后。
‘冬冬冬’
身后,呂軍陣營響起震天戰鼓聲。
上百面戰鼓,同時擂響,響徹于十余里方圓的天地之間。
與此同時,張遼帶著三萬人馬齊出,向劉備軍寨緩緩逼近。
后方策應人馬不提,只說呂布。
提戟策馬,呂布一馬當先,沖在了最前面。
幾乎是剎那間,便進入了寨墻弓箭手射程范圍、
‘嗖嗖嗖’
無數箭雨傾盆而下。
‘丁丁丁’
方天畫戟化作一片幻影,再多的箭失,也被瞬間擊飛,沒有一支箭能穿透長戟,射到呂布身上。
當然,就算射到身上,對呂布來說,也和被蚊子叮一口差不多。
畢竟,他的身軀強度,達到了武尊以下的極致。
一旦鼓起氣血,全身上下堅愈金剛,刀斧加身不傷,水浸火燎無妨,豈是區區箭失所能傷?
之所以揮戟擋箭,主要還是不想衣服受損。
他這身衣服,看似平常,卻是最昂貴的川蜀錦緞手工制成,損壞了多可惜?
呂布是一個節儉的人。
不允許衣服無端端受到傷害。
說這么多,其實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漫天箭雨覆蓋下,‘冬冬冬’戰鼓雷鳴聲中,呂布早已跨馬提戟沖至寨門前。
至于中途遇到,那些阻擋騎兵沖鋒的拒馬槍,隨手一戟便撥的遠遠的,壓根影響不到他。
別說呂布了。
就是典韋、許褚、馬超、龐德、閻行這五名勐將,不是擁有一虎之力就是四牛之力。
如此強大的力量,加上策騎奔騰之勢,隨手撥開,甚至直接毀掉地面拒馬槍,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三百親衛,不是勇將就是驍將,就算不如五大勐將,也不至于被地面上的拒馬槍難倒。
所以,呂布這三百人,沖鋒過程,順利到讓人不敢相信的程度!
廢話不多說,須彌間,呂布就策騎來到寨門跟前。
看著跟前十余丈高的堅固寨門,呂布微微一笑,手中長戟遞出。
‘轟’
宛如雷霆炸裂,憑空一聲巨響。
高十余丈,寬六、七丈的巨大寨門,當場破碎。
殘破的碎屑,彷佛雨點般向著四面八方濺射。
中間夾雜著人員的驚呼乃至慘叫聲。
卻是寨門破碎,原本立于呂布正面寨墻上彎弓射箭的士卒,失去立足點,紛紛墜落。
這些士卒,倉促懸空,中途又難免被碎屑擊中受傷,自然是驚呼和慘叫連連了。
‘刷’
‘刷’
漫天煙塵中,呂布和身后三百親衛馬步不停,齊刷刷的疾馳而過,進入劉備軍營寨。
抬頭,正好和四雙大眼睛對視。
劉備那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澹然臉色,此刻一片蒼白,眼睛圓睜,驚恐萬分的看著呂布。
關羽常年微閉的丹鳳眼,睜的比牛眼大,連嘴巴都張的老大,堪比巨蛤。
張飛更是不用說,一雙牛眼,睜的彷佛圓規畫出來的圓圈一樣圓,童孔渙散,萬分失神。
趙云的眼睛倒是變化不大,但童孔縮小到了極點,彷佛針尖一般。
至于徐庶,嗯,這位表情沒有什么特別的,和平時一樣。
不過,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和在血管中瘋狂流竄的血液,卻泄露了他的真實狀態。
‘刷’
通體火紅的嘶風赤兔,四蹄翻飛,彷佛一道紅色閃電,跨越人群,越過鴻溝,馳上山坡,奔向劉備。
劉備等人,本就距離寨門不遠,以赤兔的速度,能花多少時間?
轟隆隆
寨門突然消失,守軍呆若木雞,三百親衛一路無阻,策騎跟上呂布。
‘稀屢屢’
手勒韁繩,赤兔停在了劉備等人跟前。
“玄德,云長,翼德,子龍,對了,還有元直先生,降是不降?”
安坐赤兔背上,呂布手持方天畫戟,對甚至來不及上馬的劉備,關羽,張飛,趙云,徐庶四人微笑問道。
劉備等人準備據寨防守,在自家寨中,自然沒騎馬的必要。
畢竟,就算敵軍攻打軍寨,也沒有騎軍沖鋒的道理,不管攻方還是守方,必然是徒步交手。
不過,呂布的行為,打破了這一切。
這是顯然的。
不管承認不承認,呂布都突破寨門,來到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