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冥,卷宗之中記載,刺殺九天玄尊之人。”
將小妹牢牢護在身后,縱橫子語帶戒備,握劍之手不自覺的緊了幾分。
此番,他確實釣上來一條大魚,只可惜是條食人鯊,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推薦下,野果閱讀追書真的好用,這里下載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嗯?”
聰慧如地冥,在聽到縱橫子前半句話時,便開始頭疼,還真就讓他給猜對了。
一件事,若是與儒門中人沾上關系,就代表著麻煩,無休無止的麻煩。
在心中權衡后,他選擇以相對和平的手段,來解決這個問題:
“看在劍皇的面子上,眩者留你二人性命,現在,退開吧。”
通過他的態度,縱橫子也聯想了一些東西,雖然起不到作用,不過,也足夠了。
“還請閣下見諒,樹洞之中,乃我兄妹二人之朋友,此番若讓前輩進入,縱橫子恐不好與師尊交代。”
對方既未以勢壓人,縱橫子自認,自己在這方面不弱于人,哪怕敵我未明,依舊拿出了與之相應的禮數。
“呵。”
一聲冷笑,地冥面罩下的雙眼,冷漠掃視二人,隨后冷酷道:
“以他之名壓眩者,你尚且不夠資格,想要阻止眩者,讓藺重陽親自來。”
話語落,只見靜立之人有了動作,抬腳一步邁出,便是天地風云變幻。
錚——!
就在此時,只聞一聲清越劍鳴傳徹,回蕩在寂靜夜空之中,清晰悅耳。
倏然,澄澈劍光跨境而來,照亮天宇,使方圓千里之黑夜化為白晝。
彌漫天地的劍勢,壓得在場三人睜不開雙眼,甚至讓他們的皮膚都感到陣陣刺痛。
或許過去了萬分之一個瞬間,又或許過去了無盡的歲月,當劍勢沉寂,三人重新睜開雙眼。
眼前,唯見一劍佇立,曠古絕今。
修長劍柄由無數赤色虛幻水晶構成,墨色的劍身空靈飄渺,澄澈明晰,看上去好像透明一般,彷若由無數劍者之劍意匯聚而成,又似蒼生萬靈之意念凝結所鑄。
劍身上篆有銘文刻痕,即便看不懂,亦能通曉其意:
吾既至,天下平!
劍光閃動,犁出一道劍痕,劃在了地冥落腳處之前。
殘留的劍意,宛若跨越時空的警告:
「以此為界,再進一步,便是天翻地覆。」
至極,至強,一滴冷汗自地冥額頭滑落,這一劍若是直接斬在他身上,他會死,真正的死。
來人之身份昭然若揭,比起五百余年前那次見面,對方之能為變得更強了,甚至,早已強到了他無法理解的層次。
“師尊。”
得見劍器形制,就在縱橫子一行儒禮之時,赫見寰宇震蕩,云漢奪目,九天星河破天而下:
“蒼生多磨難,舉目盡黑暗,且將儒風暖物寒;
改天玄,易法制,獨撐光明耀宇寰。”
一道不世身影巍然降臨,雄渾氣機擴散,將天宇再次點亮。
降下的身影背對著縱橫子二人,出言道:
“此地交我,你二人先前往內中。”
“嗯,師尊保重。”
局勢一時逆轉,縱橫子心中松了口氣,不慌不忙的拉著小妹離開此地。
果然,還是師尊靠譜,有長輩罩著的人生,就是這么有安全感。
待二人離去,地冥方才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嘲諷:
“呵,不將他們留在此地,是怕他們知曉你之不堪嗎?”
打不過對方不要緊,通過前兩次接觸,他已經對其有了一定的了解,加上方才之遭遇,有些情緒才正常。
只不過,他還是低估了對面之人,或者說,他所謂的了解本就片面:
“無休無止,無盡輪回,你若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不過,你死了不要緊,血闇計劃擱置的后果,你承擔得起嗎?”
浩瀚劍意將空間隔斷,藺重陽語氣平澹,述說著最殘酷的事實。
“言語威脅上的威脅,對眩者并無作用。”
話雖如此,但地冥負在背后之手,如今已然緊握,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是局勢又一次脫離了他之掌握。
此刻,他方才知曉,面前之人,已與昔年一見之時有所不同,變得更加危險。
死,他并不害怕,甚至每一次的身亡,都會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然而,帝父大計若是擱淺,那遠比殺了他,更讓他難以接受。
“是否有作用,你心里比我清楚。”
藺重陽的語氣沒有波動,不過,率先前來的是地冥,讓他有些失望。
回頭想來,就以仙蹤無名那性格,后續沒有跟進的話,夸幻之父應當是被他放棄的棋子,因為在大計功成之前,他會杜絕任何一個,會使自己暴露的可能。
當真是,穩健的想讓人夸他。
可惜,他特意晚來了一陣,便是沿途進行過一遍排查,沒有其他人惦記人之最,令人失望啊。
地冥語氣刻薄道:“堂堂劍皇,只會逞口舌之利嗎?”
就算如此,他也不會服軟,人之最命星歸位一事,既然與對方有關,那往后,兩人少不得要繼續打交道。
一想到此事,他就覺得頭皮發麻,實力與信息的不對等,造就了當下之局面,無從下手,無從解決。
“挑釁我,對你并沒有好處,因為我之耐心向來有限。”
對于口角上的交鋒,藺重陽并未介懷,轉而與地冥說道:
“作為替我處理黑海森獄的報酬,我可以先告知你一條信息,一條對你而言,絕對稱得上好消息的信息。”
“嗯?”
面罩下的眉目神情一凝,就在地冥沉吟之際,只聞對面之人繼續出言:
“那沉寂在玉逍遙體內的眾天邪王,我已經掌握了解決這個麻煩的關鍵,于你而言,這是否能算得上一個好消息?”
聽得此言,地冥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天下豈有免費的午餐,以對方之心機,他早已經沒了選擇:
“你想要做什么?或者說,你又想要眩者為你做什么?”
末日十七,是為了血闇計劃而活,他唯一的軟肋,喚作玉逍遙。
此時,此刻,他,有且只有一個選擇。
“莫要將話說得那般難聽,即便沒有你,玉逍遙身上的問題,我仍會為他解決。”
由衷之言,肺腑之語,換來的則是咬牙切齒:
“這么說來,還是眩者自己送上門了。”
“難道不是嗎?若非你昔年中途攔路,我不一定有時間去處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