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魔界的問題,還是老生常談的那些,像伏嬰師那些人不是想改就能改過來,能安分守己還是銀鍠朱武這邊,給了他們一個合適的理由。
一旦把他們放去苦境,就這幾個,指不定能惹出來多大的亂子。
可能存在的收益以及必然存在的麻煩,不用想都知道選哪個,銀鍠朱武經過權衡,還是放棄了那些不夠穩妥的選擇與決定。
他好不容易讓異度魔界擁有了未來。
不能放他們去搞事。
“這些年多謝了。”銀鍠朱武轉頭看向好友,對方幫了他很多。
“這話你還是留著給九禍說吧。”
仙墨因果聞言擺了擺手:“我現在就希望,能夠找到一座合適的境界,屆時,許多問題將不再是問題。”
關于境界選擇,兩人先前進行過討論,將魔羅血界作為了異度魔龍的目標。
問題在于,他們不知道魔羅血界的坐標,仙墨因果只知道大概方向,還是站在苦境看魔羅血界的方向,這其中必然會存在一些誤差,如果在抵達血界之前發現其他異境,同樣在可接受范圍內,可以臨時修改計劃。
許多異境與苦境關系匪淺,比如死國,再比如四魌界,所以,他們被銀鍠朱武排除。
魔羅血界就不一樣了,是非常合適的目標。
“那你不如想一下如何教導鳩槃。”銀鍠朱武談起另一件事。
在吞佛童子之后,異度魔界,誕生了另一個與眾不同的生命,名為鳩槃神子,當然,這個名字同樣是仙墨因果給取的。
這個名字,來自于佛門八部鬼神之一。
鳩槃荼。
其乃《圓覺經》之中所記載的大力鬼王,此鬼啖人精血,其疾如風,變化多端,住于林野,管諸鬼眾,故號為王。
仙墨因果在異度魔界比較清閑,事情大多是由任雨濛在做,他只負責比較關鍵的那些。
鳩槃神子與吞佛童子相同,不屬于三族,并且性格也不同,他更加桀驁,做一件事時習慣思考為什么,并且經常與其他人辯論。
考慮到異度魔界的界情,辯到中途抄家伙,簡直再正常不過。
總之,鳩槃神子在這里不怎么受歡迎。
銀鍠朱武一眼就看出,他的性格,不太適合異度魔界,丟去苦境或許是一個選擇,但,堂堂朱皇都為了異度魔界有所放棄,其他人想自由快活?想都不要想!乖乖留在異度魔界干活!
但他又沒什么經驗,那就只能勞煩好友,最終鳩槃神子被丟去管理異度魔界諸多藏書。
從前,其實沒有這些東西,戒神寶典可以解決一切內部問題,但它又不能進行復制,于是藏書的存在就非常有必要。
“我還是先前的話,身上少說一百斤反骨,埋了吧,沒救了。”
“你如果把他丟去苦境,不出一百年,他就能提著劍回來打異度魔界,等他學好,再學壞可以說一句很難。”
仙墨因果的觀點一直很明確,鳩槃神子的情況比吞佛童子麻煩,尤其是與他交流過之后。
這人其實不適合留在異度魔界,但是吧,就像他說的那樣,留下是麻煩,丟出去是自己給自己制造麻煩,還是更麻煩的麻煩。
殺?封印?銀鍠朱武不是那種人。
所以他把麻煩丟給了好友,仙墨因果在過了那股新鮮勁之后,反手給鳩槃神子找了點事。
也就是丟去管理異度魔界藏書,哪怕他把書看完后可能更加煩人,有些事,真不是后天教育能夠改變的,魔的感情比人要更加強烈。
銀鍠朱武不信邪:“當真沒有其他辦法?”
“渡世三昧。”仙墨因果煞有其事道:“用完之后當場就能跟你打起來,正好省了丟去苦境,還有一百年的過程。”
聽到這個答案的朱皇表示,自己想揍人。
“不過,如果異度魔界這邊真搞不定,你又不想對他使用強制手段。”
“那送去苦境也不是不行,但送到哪里,或者送給誰,都能轉圜,但看你也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人才,那就先讓他繼續在異度魔界學習,我這邊幫你看著一點。”
“有一點需要你注意,魔在認識到自己后,便會走向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就像你,任性,追隨著自己的想法與欲望。”
此時仙墨因果所說的這些話,銀鍠朱武心中同樣明白,因為有幾句就是他先前自己說的,所以這件事就要繼續這么拖著了。
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
“你有什么好的人選嗎?”
“這還用說?遇到困難直接找師伯。”
三教之子不假思索,論靠譜,那自然是自家師伯最為靠譜。
“真要出問題再說,他總不至于自己琢磨出什么法子,然后破開境界界限去其他地方,那他算不算背叛異度魔界?”
“……”銀鍠朱武沒有回答好友提出的問題。
“所以才說是個麻煩啊,都這樣了,你還把他丟給我。”
關于最開始玩的不亦樂乎,仙墨因果那是一點都沒有提,所以說啊,小孩其實只有一開始,能夠帶給人樂趣,稍微長大點就會變得無趣。
不止無趣,而且麻煩,變著法子給人添堵。
本來,像藏書這種事情應該算后勤,既然是后勤那就該歸邪族管。
但邪族駐地為了異度魔界大業貢獻出去,雖然經過不斷演變,如今還回去一半,但管理藏書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戒神寶典與戒神老者,自然不可能負責此事。
問就是不合適。
最后,這件事就落到了鳩槃神子身上,朱皇對他也算寄予厚望。
藏書室在朝露之城,任雨濛在閑著沒事時,會去那里坐坐,如今他已經不用再授課,異度魔界的教育工作也完成了正循環。
至于銀鍠螣邪他們幾個,長大成人,有事沒事就往火焰之城那邊跑。
在那邊實踐,修行,閻魔旱魃會教他們打架。
又一天,結束了與華顏無道的對練,任雨濛簡單調息后便像往常一樣,來到藏書室,別看名詞上是室,實際上其實是一座宮殿。
剛踏入其中的任雨濛,便聽到有人說:“站在山的頂峰能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