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陣完成了
魏衛心滿意足的站在滿是鮮血的俱樂部之中,呼了一口輕松的氣。
直到這時,才有心情拿起了剛剛扔在桌子上都沒吃完的食物,在一片殘肢斷臂與刺鼻的濃烈血腥味里吃完了自己的晚餐。
剛剛被惡心的都吃不下飯。
「抹掉她們的記憶。」
魏衛摘下了人頭掛件,對準了那群縮在舞臺上瑟瑟發抖的小女孩,輕聲吩咐著。
考慮到這些女孩日后的生活,這血腥的一幕還是讓她們忘掉比較好。
但考慮到,出了這么大的事,海城的警衛廳,也一定會著手調查,所以還不能讓她們完全忘掉。
這種在記憶層次拿捏精準的活,交給人頭掛件是比較好的,畢竟現在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了。
「我是要成為頂級圖騰的人,結果總讓我干保姆的活」
人頭掛件心里非常不滿,用會被魏衛聽到一點,但又聽不清楚的音量嘀咕了一句,眼睛里放射出了淡淡的白光。
魏衛對這并不上心,只是嘴里叼著一根有錢人吃的高檔烤腸,然后在一片血腥里檢查自己的任務。
完美!
沒想到自己在繪制密陣方面,居然還很有天賦。
大概是在諾亞競逐事件里,自己一次性用血絲解構了太多惡魔力量的原因。
雖然當時解構的,絕大部分都只是第四狀態之下的惡魔力量,但是,對這些惡魔力量的運轉,已經刻入了本能。
沒有刻意去學,但畫出來的密陣,也總會似模似樣的。
尤其是,畫密陣的血液,都是現成的,冒著熱汽的,蘊含著最豐富靈性的。
「我簡直做到了一個召喚法陣應有盡有的完美啊」
在俱樂部的大廳里轉動了一圈,魏衛幾乎要對自己的藝術細胞感動落淚。
相信黑淵領主,也一定會感動的。
一來,便是祭品,自己準備的祭品具體數量,懶得數了,更何況現在造型有點散碎,也不好一個個的再拼起來。
但從整體總量除以單個數量的平均值可知,數量怎么著也得在六十六個人之上了。
這在惡魔祭祀之中,已經是非常可以表現自己誠意的一個大項目。
而且,不僅是數量夠了,還大都是有錢人,身份尊貴的人,這都屬于高質量的祭品。
再說密陣,一層層,一環環,畫的多精美,藝術家手筆。
帶著這種感慨,魏衛檢查完了密陣,皺了皺眉,有一個地方還是不夠完美,被自己踩了一腳,線條模糊了。
于是他左右看了看,徑直走向左側,吹著口哨,慢悠悠順著臺階而上。
用槍口緩緩推開了門,臉上堆起了燦爛的微笑:
「你們好呀」
房間里,一群人瑟瑟發抖,還有人露出了壓抑的哭聲。
這是俱樂部里的一個雅間,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坐在大廳里直接叫價的,真正有身份的人,是躲在二樓的帷幕后面叫價。
他們藏的很嚴實,一見殺戮出現,便強忍住了驚恐哭喊,只是想著趁混亂逃走。
但結果,后門都被鎖了,他們居然被困在了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只能縮在了這個地方,一遍遍的拔打著報警電話。
只是,剛剛因為魏衛開始動作時散發出來的猩紅惡魔力量輻射,使得這些電話,沒有一個可以連通外面的。
而如今,魏衛走進了房間里,燦爛一笑。
這些正在被拔打的電話,更是瞬間震動了一下,然后自動關機了。
手機也害怕了
「一,二,三,四「
魏衛臉頰上沾著一點鮮血,慢慢數了一下這個包間,然后滿意的笑了:「備用染料夠了。」
「你」
雅間里的幾個人,哆哆唆嗦,牙齒不停的上下碰撞,有個穿著最為尊貴,坐在了雅間最深處的人,大著膽子問了出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大概是」
魏衛皺了一下眉頭,笑道:「因為你們這里連個劫道的都沒有?」
「唰」
也在他笑著回答時,包間里,一個隱忍的保鏢似的人物,忽然飛身而起,電光石火般掏出了藏在身后的槍支,向著魏衛開槍。
規律系惡魔。
這房間里的大人物人份果然非同一般,居然還有超凡者作為保鏢。
但魏衛只是瞇著眼睛笑,看著這如鬼魅一般的人影,身形連動也沒動,只是手里的槍口微微上挑。
那個閃電一般跳在半空,準備開槍的保鏢,又閃電一般跪了下來。伸長腦袋,叼住了魏衛手里的槍口。
「呯!」
魏衛直接勾動扳機,這個保鏢腦袋后面開了一個血洞,軟軟的躺倒了。
其他人在這一刻,只剩下了絕望,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在海城,在這樣一個安全的地方,怎么會忽然出現了這么一個惡魔,如今,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情緒升起,有的只有不停懾住自己心臟的恐慌,以及肚子里那倒也倒不出來,卻始終如泉水一般在翻涌的苦水。
「放,放過我們」
那個看起來身份尊貴的人拼命吼了起來:「你有什么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
「你根本不知道我們身后的人是」
魏衛則只是看著他,笑著搖了下頭,道:「不要。」
如果是在平時,魏衛倒是不介意了解一下他們背后的是誰,然后找上門去拜訪一下,跟他身后的人掏心掏肺的討論一下關于「墮落」的話題。
但現在,沒辦法,隊長的任務在先,先完成密陣與召喚,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只是友好的把這幾位請了下來,在盡量不弄疼他們的情況下,用俱樂部里作圍欄用的鐵鏈,將他們吊在了天花板上。
溫柔的一刀割破喉嚨,用新鮮的血液補上了密陣的最后一筆。
心滿意足的站在了血色密陣的中間,他準備照著隊長給的資料,念出那至關重要的祈禱詞。
「偉大的」
這一刻,魏衛也是非常嚴肅認真的,知道祈禱時自己的精神狀態,也對能否得到惡魔回應非常重要。
還特意催眠了一下自己,讓自己相信自己是虔誠的,有信仰的。
結果,自己只是剛剛念出了三個字,便忽然感受到了周圍空間的變化,似乎有隱隱的震動在出現。
本來就有些黯淡,更是被這滿地的鮮血映襯的憑添了一抹詭異的燈光,如今更是飛快黯淡下去,微弱的幾乎看不見。
四面八方,則同時有細密的低語聲響了起來。
那一個個被魏衛擺放在了密陣周圍,眼神空洞的尸體,嘴唇似乎同時在顫抖,不明意義的音節,自他們口中吐出。
扭曲的空間,開始向著中間某個無形的核心聚集。
一絲一縷的線條,勾勒出了一個高大的,介于真實與虛幻之間的影子,身披厚重的黑色袍子,以祈禱的姿勢安靜的站在了密陣之外。
黑色兜帽的下面,看不見它的五官,卻可以感受到正有目光從里面射出,落在了魏衛的臉上。
「咦?」
魏衛都有些驚訝:「祭品和時機,還有藝術品一般的密陣,果然很重要」
「我連祈禱辭都還沒有念完呢,就召喚成功了?」
一邊說,一邊努力的在臉上露出了客氣的笑容,往旁邊讓了讓,道:「在外面站著干嘛,別客氣,進來啊"
這黑淵君主的使者還挺客氣,居然都不主動走到密陣里面來。
「使者」
「是黑淵使者」
但還不等魏衛親切的跟這位黑淵使者聊聊家長里短,便忽然聽到身后響起了一片含混的激動叫喊聲。
是那被魏衛吊了起來幫自己繪制密陣的大人物,只見已經只剩了一口氣的他,這時表現的居然很激動,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大聲喊著:
贊贊美黑淵的君王」
「求求君王賜予我們安寧,幫我們驅逐惡魔」
魏衛忽然懵了一下,臉上溫和而親切的笑容,也在這一刻有點被凍結。
呆呆看向了密陣外面那個戴著黑色兜帽的黑淵使者,可以明顯感覺到它的目光更加凝聚的落在自己臉上,緩緩倒吸了一口涼氣:
「臥槽"
「烏龍了?」
魏衛也是真沒想到,這個俱樂部,居然會是黑淵君主的領地,是他庇護的地方。
把人家的信徒殺了再當成祭品獻給他,這事連魏衛自己想一想,都覺得有點過分了啊
同樣也在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霎那,魏衛猛得抬頭,眼睛里蒙上了一層血絲。
身邊哪怕已經離開了他們的身體很長時間,但仍然在保持著流動與新鮮的血液,也同時像被風吹過的湖面一樣泛起了漣漪。
于此同時,那位黑淵使者身上,則忽然釋放出了一片奇異的波動。
這波動如同細密且扭曲的潮水,又如一片鋒利的沖擊波,瞬間切割到了魏衛的身前。
但魏衛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這細密的潮水,便已經被周圍涌蕩著的血液吞噬,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
黑淵使者似乎怔了一下,兜帽下面,露出了某種凝重的神色。
一只蒼白的,不像活人的手,從黑色的袍子下面探了出來,伸在空中,開始有黯淡的顏色向他的手里匯聚,化作了一柄黑色的長矛。
魏衛盯著它,同樣有血液開始向手里匯聚,形成了一柄更粗也更長,造型猙獰的血色長矛。
這名黑淵使者似乎也有著一定的神智,低頭對比了一下自己的長矛和魏衛手里血色長矛的差距,忽然飛快向后飄出。
一邊向后飄去,身體一邊飛快解體,重新化作了一根根黯淡的線條。
俱樂部里的燈光,也在變得明亮,似乎是它將光線,重新還給了這個俱樂部。
「要走?」
魏衛也是有些意外,還沒想好怎么跟對方解釋,它居然就要不戰而退了?索性心里一橫,抬手向前抓去。
隨著他手掌探出,身邊呈流動狀態的鮮血,立刻嘩啦啦涌向前方,同時里面瘋狂生長出了絲絲縷縷的血絲。
這些血絲迎向前方,將那個即將解體分離的深淵使者束縛住,快要消失的身影,也再度變得凝實,緩緩拉扯到了魏衛的面前。
已經這樣了,魏衛也不裝了。
伸手從旁邊扯過來了一張椅子,放在密陣最中間,坐了下來。
翹起二郎腿,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想要逃走卻被自己強行拉回來的黑淵使者,內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是來向你們祈禱的。」
「你看,我密陣畫好了,祭品也準備好了,誠意是不是特別的足?」
被血絲束縛的黑淵使者沉默不語,只是身體時不時的顫抖,每顫抖一下,都會黯淡一分,又在血絲的束縛下再度凝聚。
這似乎就是他最大的反抗了。
「所以」
魏衛看著它,臉上慢慢露出了親切的笑容,伸手將自己的黑色短槍拔了出來,指在了他的兜帽位置。
「偉大的使者,恩賜我吧」
黑淵使者表情明顯有點懵,像個束手無策的小孩,呆呆的定在那里,兜帽下看著魏衛的目光,能夠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魏衛已經有點不耐煩了,笑的卻更溫和:「我這么有誠意的信徒你都不肯滿足。」
「那我可就要換種方法跟你聊了"
黑淵使者的身體頓時如篩糠一般,空蕩蕩的兜帽向上揚起,似乎是在詢問這位「忠誠的信徒」有什么心愿。
看它表現的比較乖巧,魏衛臉上的表情變得溫柔了一點,道:「我需要進入黑淵,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唰!」
那位黑淵使者聽到了這句話的霎那,仿佛整個人都一下子洋溢出了驚人的興奮。
勾勒成了他身體的線條,都一下子有種彩帶飄飄的感覺,飛快的抬起了頭,然后袍角之下,慘白的手臂指向前方,還不停的點呀點的。
魏衛自己都愣了下神,詫異的看向了那里,就看到了一片黑暗在翻涌。
如同被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黑暗像實質一般四散流動,一扇狹窄的暗門出現在了墻壁上。
魏衛自己都愣了下神,低頭看了黑淵使者一眼,只見他特別乖巧,眼神也特別有誠意的看著自己,頓時醒悟。
這么簡單的嗎?
虧得歐陽隊長之前還把進入黑淵的事說的這么嚴肅,這么復雜。
明明只是問一下子就知道了。
他滿意的起身,眼神示意這個黑淵使者不要動,去將旁邊的人頭掛件拿了起來,重新系到腰帶上,跟鑰匙鏈一樣。
這才向著那扇狹窄的暗門走去,身后,那個吊在了天花板上的大人物仍然在驚恐的叫喊著:
「殺了他,殺了他,偉大的君王,吞噬一切的黑淵」
瀕臨死亡的他,根本理解不了眼前看到的一切,因為這一切都太過離奇了。
腦袋已經陷入了混亂,只能像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
「呼!」
走進狹窄之門前的魏衛,笑著回頭看了他一眼,抬手一槍,幫助他脫離了苦海。
比如把他吊在這里,還是有被人救下來的可能的。
魏衛不能冒這個險。
進入了狹窄之門,便發現這是一部電梯,通體黑色,沒有一點光亮,只有奇異數字在儀表盤上閃動。
這部電梯應該早就被安裝在了這里,只是沒有黑淵使者的引導,正常人哪怕拆了這間俱樂部,也無法找到這部電梯。
魏衛可以感覺出來,進入電梯之后,他就一直在下層。
是那種讓人如同失重一般,飛快的下沉,仿佛即將沉入到另外一層空間。
良久,電梯忽然停下,電梯門打開,外面的光線照了進來,魏衛也看到了電梯儀表盤上數字。
負十九層。
他走出了電梯,赫然發現,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仍然是剛剛那個俱樂部。
只是,無數是滿地的殘肢斷臂,還是淹沒了地面的鮮血,都已經消失不見,只有蒼白的燈光照在空蕩蕩的桌椅舞臺之間。
回頭看去,便見那個黑淵使者,已經消失不見,就連自己也沒察覺他什么時候溜走的。
「這里就是黑淵?」
魏衛抱著些許疑惑,離開了黑色俱樂部,來到了空蕩蕩的大街上。
從建筑上看,這里根本就是海城,一連片高大的建筑,停在路邊的車輛,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區別。
只是,路上的行人卻消失了,如同一座空城。
而且,也不知為什么,明明周圍都是碩大的霓虹燈招牌,還有安靜散發出光芒的路燈,但整座城市,還是給魏衛一種黑色的感覺。
這座城市的底色,似乎就是那種濃郁的,化不開的黑色。
就如同每個人夢中的世界,以清醒的狀態去回憶時,夢里的世界總是蒙著一層黑色。
「如果說這里就是黑淵,那這位黑淵君主還真有點強的可怕"
魏衛暗自惴測:「難道它真有足夠的能力,在第二城防線的大城,建起一座如此寬廣無限的折疊空間?」
「不過,如今既然進來了,那便該執行后續的任務了。」
「但后續的任務,歐陽隊長還沒說是什么啊
「算算時間,似乎還沒到他們開始祭祀的時候,那自己是先探索一下,還是在這里等等?」
抱著這種不確定的想法,魏衛慢慢的在街區之間,走了兩圈。
深沉,寂靜,如同深在海底,耳膜被沉重的海水擠壓。
魏衛感覺這里的氣氛,非常的難受,是一種有違人本能的安靜,這使得他不停走動,似乎想通過自己的腳步聲來緩解壓抑。
只是,也并沒有走多遠,魏衛便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這使得他心里又驚又喜。
「偉大的黑淵君主,我帶著最虔誠的愿望來到這里,渴求匍匐在你的神座面前。」
「我愿用盡我一生的心愿,用盡我的財富、權力,甚至,是我最為珍貴的魅力,來換取你的恩賜"
「偉大的黑淵君主啊,請聆聽這位虔誠信徒的心聲,賜予我在你面前膜拜的機會吧"
這聲音很響亮,聽起來有種像一個人在面對著空蕩蕩的城市大聲朗誦的感覺,而且是那種一點也沒有羞恥感的朗誦。
魏衛循著聲音快速找去,但漸漸的都有點不確定的感覺了。
這聲音聽著像歐陽隊長,但真的是歐陽隊長嗎?
歐陽隊長,應該說不出這種極盡諂媚,甚至可以說是毫無廉恥的話來的吧?
心里想著,魏衛越走越快,很快便循著這個聲音,穿過了一條條的街道,來到了一條位于各大建筑之間,逼仄的十字路口前,然后整個人都懵住了。
他真的看到了歐陽隊長。
只見歐陽隊長身穿整齊的銀色風衣,頭發梳的锃亮,身體站得筆直。
正用飽滿的,極富磁性且滿懷激情的聲音,大聲向這座空蕩蕩的城市高聲的說著:
「我,歐陽,便是黑淵君主最忠誠的仆人」
「我,原意成為你的牧犬,愿意成為你膝頭打呼嚕的那只橘貓」
「我的生命為黑淵君主而盛放,我的靈魂,為贊美深淵君主的偉大而永遠的吟唱」
「我只求得到君主的恩賜,只求「
歐陽隊長聲情并茂,念的太認真了,魏衛都靠近了,但他仍然沒有發覺,魏衛也不敢打擾他,只是強迫自己忍著不要笑。
然后忍著忍著,忽然忍不住了:「噗」
歐陽隊長嚇了一跳,有種被踩到了尾巴的橘貓那種感覺,嗖一下跳起老高,眼神驚恐的看了過來。
這一眼,他就看到了魏衛,頓時眼睛瞪得無比之圓,口吐惡言
「臥槽,你怎么會在這里?」
「隊長好。」
魏衛立刻大聲向歐陽隊長敬禮,大聲道:「廢鐵城治安小隊第七人魏衛向你報道。」
「臥槽,真是你」
歐陽隊長本來還抱著一絲幻想,以為魏衛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或是惡魔變化的,但聽到這聲報道,心頓時涼了。
整個人都瞬間被一種社死的陰影所籠罩,有點絕望的道:「你怎么過來了?」
「不是你讓我們來的嗎?」
魏衛有點心虛的道,想到自己的祭祀并不符合隊長的命令,畢竟那個黑淵使者,沒收自己的祭品就帶自己過來了。
更心虛的則是,自己剛剛看到了隊長這激情演講的一幕,還能不被穿小鞋?
「你真就直接取悅了黑淵使者,然后進來了?」
歐陽隊長臉上,滿滿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驚訝道:「時間還沒到吧?」
魏衛心思電轉,急忙道:「隊長,你好像也來的比較早啊。」
「我」
歐陽隊長明顯有些慌了,臉上的表情像是被一對大手在拼命的揉搓,一輩子都沒有過的尷尬與羞恥都在這時集中暴發了。
「我早點進來,是有原因的"
他嘟嚷著,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緊張的看著魏衛,道:「那你見到黑淵君主了?」
魏衛一臉的茫然:「什么君主?」
自己來到了黑淵,別說君主了,就連黑淵使者都悄沒聲的跑了,仿佛是怕自己打他似的。
「不應該啊」
歐陽隊長眉頭皺起了一個疙瘩:「我說我怎么在這里喊了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但如果是你第一個進入了黑淵,你應該見到了他」
魏衛只覺有點難以理解,但隱隱猜到了在這次任務中,隊長應該有什么隱瞞。他是在確定他是第一個進入黑淵的?
而如果說,自己是比他更早進入了黑淵,所以導致他這一步計劃失敗了的人,可關鍵在于自己也沒見到什么東西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呆呆的站在了這空蕩蕩的城市里,忽然之間,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難道,還有人比我們更早?」
「這是什么破地方啊?」
此時城市的另一端,葉飛飛正哭啼啼的走著,她手里提著自己的高跟鞋,精致的齊膝短裙上滿滿都是污泥,臉上還有著擦傷。
「不都說第二城防線的城市無論居住條件,還是城市建設,都遠比第三城防線要好嗎?」
「為什么?」
「為什么這里的下水道井蓋也會被偷?」
「為什么自己掉進了下水道,艱難的爬出來時,卻發現這破城市里一個人也沒有?」
她一邊懊惱的想著,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周圍,路燈已經亮了,旁邊也有些商鋪亮起了燈,這仿佛是一座活的城市,但自己卻一個人也沒看見。
她根本無法解釋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自己明明坐著舒適的頭等艙飛到了這個城市,信心滿滿的準備開始晚上的祭祀任務。
結果剛下一飛機,就掉下水道里了。
再出來時,就看到周圍所有的人都不見了,自己同機的人,約好接應的商務車,還有機場的服務人員,全都不見了。
自己還急著進入黑淵執行隊里的任務呢,怎么一下子困在了這么個破地方?
急于找個人問路的她,焦急的在空蕩蕩的路上走著,不知過了多久,才看到了前方的路邊,正有一個佝僂著身
體的老人,正收拾著垃圾箱。
葉飛飛頓時又驚又喜,腳丫快速倒騰了幾下,沖到了老人的面前:
「老大爺,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