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就藩的珠江郡王在二十四橋明月夜住下,而且一包就是半年的消息瞬間就在城內傳開了,廣州府老百姓的飯后以及床前娛樂生活遠不如應天府那般多姿多彩,朱瞻墡的事情很快就稱為了大家的談資。
當然因為是口口相傳,現在只在住所這周圍流傳,過些天估計會傳的更遠。
“哎呦,這位郡王殿下可是了不得喲,
小小年紀包了整個青樓,據說晚上都得好幾個女倌人侍寢,那排場大的呦。”
“啊?小小年紀?我聽說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王爺啊。”
“你那里聽來的小道消息,太子爺才幾歲,哪來的四十多歲的老兒子。”
“是太子爺兒子嗎?不是皇帝的兒子啊。”
“我聽說他就喜歡良家婦女,特別好那種結了婚了還沒生孩子的,
好像生過孩子的也喜歡。”
“早上集市那邊貼了告示好像就是郡王府招人的,說什么工作六天就能休一天,
一天還只用工作四個時辰。”
“還有這種好事,這郡王爺怕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吧,這現成的便宜還不去撿?”
“人家招的是工匠,你個倒夜香的去做什么?”
“倒夜香的怎么了?倒夜香也是技術活啊,郡王府不用倒夜香啊。”
人言可畏,連紙媒都稀缺的時代,全靠你一句我一句的傳話,這一傳就變了味了,什么都可能出來,傳到最后朱瞻墡現變成了十幾歲有二十幾房妃子,每晚還得三人同時侍寢,愛好良家婦女的郡王爺。
于此同時在集市口張貼出來的告示也非常的顯眼,
一下子來應聘的人就多如牛毛,
將告示前圍的水泄不通。
朱瞻墡站在遠處看著,
著實也是沒想到行情這么火熱,然后對林苗說:“報紙的事情著手去做吧,
以后招聘就寫在報紙上不用到集市口了。”
“殿下,
廣州府內也有幾位我當初走江湖時的好友,
在兩廣之地頗有名聲,我去拜訪一下他們,然后著手準備報紙的事情。”林苗恭敬的回話。
朱瞻墡點了點頭:“帶個禁衛吧,人生地不熟的,你年紀也大了,出門該坐馬車就坐馬車。”
“多謝殿下。”林苗并沒有拒絕。
扎拉看著熱鬧的集市非常感興趣,畢竟她不是大明人對于大明的風土人情不了解,一切都非常的新鮮。
用著依舊是帶著濃重異域風情口音的大明話說:“殿下我可以去逛逛嗎?”
朱瞻墡也好奇這年代的廣州府風土人情便一起逛了起來。
李孝珠和扎拉兩女很久沒有這么輕松的逛街了,喜笑顏開,而且都沒來過廣州府,很多東西對她們來說也都是稀奇玩意。
“有喜歡的盡量買就可以了,不用給我省錢。”
所有女人都喜歡這句話,今晚的消費朱公子買單。
扎拉也不客氣,看到喜歡的了,不管有用沒用,一股腦的就全部買下,李孝珠則是克制的多,都是挑挑揀揀,除非是特別喜歡的東西,
不然不會買。
她不想過度消耗哪怕任何一點點的寵愛。
當他們逛了一圈回來,
幾個禁衛完全就成為了拎包的,一個個都掛滿了東西,從土特產到小玩具應有盡有。
當他們走到之前貼告示招聘的地方,卻見到此處被圍的里三層外三層,根本擠不進去。
但是聽里面的動靜不對勁,不是來應聘的工匠將這里圍住了,而是看熱鬧的人,人群之中似乎有嘈雜打斗之聲。
指派了一個禁衛擠了進去,因為穿了便服,也沒人讓道,生生靠著力量擠進去的。
剛進去馬上就沖了回來:“不好了殿下,張三等人被打了。”
“什么?!”朱瞻墡一時間沒明白是什么情況,但是光天化日敢打我的人?這尼瑪不是找死。
“你先回去將所有的禁軍都喊來,裝備都穿上,最快的速度過來。”
“是殿下。”
一個禁衛飛也似的跑向了二十四橋明月夜,距離不遠,來回估算著最多二十分鐘,禁軍們腳程好,估計十五六分鐘就該到了。
“讓一讓,讓一讓。”剩下的禁軍們帶著朱瞻墡硬擠了進去。
十三四個人正在圍毆張三等五人,其中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在邊上喊著:“給我打,用力打,不長眼的東西,在我的地盤搞事情,給我打死他。”
看的出來這少年就是這伙人的頭頭。
看了一下對方人數,自己這邊還有四個禁衛,按照禁衛的身手一個打兩三個不在話下,但是都沒佩刀,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藏武器。
“李孝珠,扎拉,你們兩人藏到人群里面,不管怎么樣都假裝不認識我們。”
李孝珠更懂事些,點點頭,拉著扎拉就藏在人群中,這時候她知道自己兩人是幫不上忙的,最好的就是別幫倒忙。
對方現在還沒注意到朱瞻墡等人。
“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在我的地盤上搞事情,不交保護費還這么囂張,給我往死里打。”那位十七八歲的少年儼然一副小霸王的模樣。
“擒賊先擒王,罵人先罵娘,給我把那小子控制住。”
四個禁衛一接到命令就快步沖了過去,能成為禁衛自然身手不凡,趁著對方沒注意到自己幾人,還是四人發動突襲,幾乎只在一瞬間四人將那小子直接束縛住,壓在地上一動不動。
邊上的人紛紛讓開,他的手下也立馬停手,這就要沖過去解救他們的老大。
“別過來,不然他這只手就斷了。”
“黎個橫家鏟,撲街仔……”對方用粵語說話。
朱瞻墡聽不懂便直接說:“斷他一只手。”
禁軍立馬動手,用力一擰,被壓在地上的少年手呈不可思議的角度被折斷脫臼。
“啊!!!”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全家。”少年暴怒大喊。
但是他的手下們慌了,一言不和就斷手,這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而且對面這位公子哥看衣著打扮是有權勢的人家。
“你知道我們公子是誰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將我的人都放了,這小子還能留條命。”朱瞻墡面無表情的說。
“不是本地人吧小子,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朱瞻墡不喜歡小反派這么呱噪,便打斷了他:“放人,不放就打斷另外一只手。”
對面的混混顯然是老江湖,不可能輕易的放人,反而拿出了刀架在張三的脖子上:“這位兄弟,道上的人給我幾分薄面,叫我一聲鬼仔王東,你們的人壞了規矩在我們的地頭上亂招人,還出了離譜的條件,也沒交利錢,我也不想和你鬧僵,放了莪們的人,我放你們的人。”
此時的他自己這邊的老大在對方手上,雖然拿出刀來威脅,但是言辭間已經軟了很多。
“規矩?我不懂你的規矩,我的規矩才是規矩。”朱瞻墡冷冷的看著這位鬼仔王東拿到威脅張三。
“兄弟混哪里的?”
“混應天府府中心的,你們本地的幫會很沒有禮貌。”
“你們外地來的不懂本地規矩,強龍不壓地頭蛇道理相信你也是知道的,你們抓著的是我們潮州幫的泰興,綽號太子,只要是混道上的相信一定有所耳聞,我勸你不要不知好歹。”
“太子?”朱瞻墡略帶嘲笑的望著鬼仔王東,而此時一對禁軍穿著甲胄跑了過來。
百姓們紛紛讓道。
“所有將士聽令,此地有人冒充太子,抓了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