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征打倭寇的事情僅限于幾位大臣知道,這事情并不想大肆宣揚,這就是朱高熾和朱棣的差別,如果是朱棣的話不管大仗小仗要壯一波軍威,但是朱高熾沒有這樣的心理。
反而覺得軍機不要泄露,可以速戰速決,更快的取勝。
領導的性格決定了公司的做事方式。
朱瞻墡第二天就到了江邊,
此時這里停了兩艘,1600料的航海船,目前的蒸汽機用在這個大小的船上比較合適。
兩艘戰船的外形略有不同,一艘是尾部明輪,一艘是舷側明輪,舷側明輪裝在船舶舷側部位。
根據測試舷側明輪的行進能力更好。
鄭和帶著朱瞻墡上戰船,船面開闊,
1600料的船在江面上就顯得十分巨大,兩側分別放著四門虎炮,
這是現在明軍所用的最新式的火炮。
這種輕便的火炮炮管薄,射程不遠,而且火炮的支架位置還精巧的刻畫成的虎爪,朱瞻墡無奈一笑,凈喜歡在這里沒有實際火力加成的地方下苦功夫。
那虎爪模樣的支架看著是好看,但是不加射程,不加準度,不加火力。
虎炮和迫擊炮有些相似之處,其實更適合于明軍山野交戰,并不是很適合海戰,海戰需要射程更遠一些,
但是之前明軍沒有特別根據海戰只要的火炮火器。
這次必須去看看海戰,
根據實際情況來為戰船定制武器。
“舷側明輪戰船比尾部明輪戰船兩側可以擺放的虎炮要少一半。”朱瞻墡發現了兩艘戰船的不同之處。
“是的殿下,舷側明輪戰船因為明輪在舷側,
占據了一些地方,
所以火炮數量要少,各有優點劣勢,
舷側明輪的行進速度快,穩定性高。”
兩種戰船在實戰中的應用,還有待測試。
看著這樣的堅船利炮,鄭和信心十足。
“咱們這次派多少人出征?”
“10艘戰船的規模,其中三艘蒸汽戰船,兩艘尾部明輪戰船,一艘舷側明輪戰船,共計550人規模。”
朱瞻墡嘿嘿一笑,心想那必須最終成行是551人。
現在想著的就是怎么在讓楚兒和小生等人不受罰的情況下,悄悄的混上船。
如果自己混上船,出征了,小生和楚兒定然被處罰,按照大明的律法到時候自己回來兩人還不得被打脫了層皮,這可不行,這不是朱瞻墡的行事風格。
兩日之后天蒙蒙亮,朱瞻墡出宮,意為去給鄭和壯行,但是剛出了宮朱瞻墡就換上了鄭和船上燒煤工的衣服。
朱瞻墡最近又長高了一些,擋著臉和一些個矮小燒煤工身高也差不多,當然同時小生和楚兒也換上了燒煤工的衣服。
“殿下,這個衣服好冷啊。”楚兒感受到了寒冷,
不由自主的抱怨了一句。
朱瞻墡想到的不留下小生和楚兒受罰的辦法就是帶上他們一起上戰船。
邏輯鬼才。
“殿下,這樣真的不會露餡嗎?”
“前兩日我觀察了,燒煤工都是提前上船,鄭和清點軍士的時候咱們就悄悄的上船。”
“真的不會被發現嗎?”小生還是持懷疑態度。
朱瞻墡無奈的說:“總得試試看。”
“殿下打仗有什么好看的,又危險,咱們還是別去了。”楚兒勸說了一句,她還是不想讓朱瞻墡去,只是朱瞻墡的主意她改變不了,留下來必然要受罰,不如跟著殿下一起去試試看,萬事有殿下護著。
三人來到江邊,冬天天亮的晚,朱瞻墡早就尋好了路線,混入邊上堆煤廠內,三人等著工人們進來。
挖煤工們到了之后就開始運煤上戰船,三人若無其事的在小推車上裝上煤,低著腦袋將運煤車往戰船上推。
不得不說煤車還是挺重的,穿著單薄的衣服,江風一吹已然瑟瑟發抖。
一個宮女,一個太監,一個皇孫,三人都是力氣不大,合著三人之力才勉強推動運煤車。
一個個運煤工從他們三人身邊路過,都詫異的看著三人,心想這三人是靠著什么關系混進來做煤工的,這苦活臟活累活還有人走后門進來嗎?
三人努力的推著,眼前忽然出現了一身戎裝的宦官,朱瞻墡微微抬頭,沒想到是鄭和站在了三人的面前。
急忙低下腦袋,暗道不好。
鄭和苦澀無奈的搖頭,嘆了口氣,就這偽裝功夫,他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朱瞻墡混上船都難,只是本來要混上大明的戰船就不太可能。
等到了出征的時候還要清點一遍人數,燒煤工也是要清點的。
鄭和回身望向了江面上的戰船,江水隨著風輕輕的起伏,江面霧氣升騰,沿著江水而下就是遼闊的大海。
你也想去看看吧,殿下。
鄭和的內心響起了這個聲音。
既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行。
那索性就將兩只眼睛都閉上吧。
鄭和嚴厲的訓斥道:“你們三人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們去側舷觀察明輪狀態嗎?怎么還在這里拖拖拉拉的。”
說著伸腳踢了一腳小生:“去,快去,別再這里浪費時間,來你過來,這車煤你來運。”
“看什么看,還不快上船。”
鄭和的催促聲中,朱瞻墡三人一溜煙就跑上了戰船。
三人趴在側舷邊的窗戶上看著外頭正在整軍的鄭和,楚兒好奇的說:“殿下,鄭和大人沒發現我們嗎?”
小生代替朱瞻墡回答了:“當然沒有發現。”
“離得這么近不應該沒有發現啊。”
小生無語的說:“發現了,也當鄭和大人沒有發現,是我們悄悄的上船。”
“哦”楚兒終于懂了小生的意思。
當旭日紅透了江面,鄭和站立船頭,哨聲響起,燒煤工不斷的往爐子里面加煤,戰船緩緩動了起來。
“動了,動了,殿下。”楚兒有些興奮的大喊。
當大船劃開江上的薄薄霧氣行駛了六個時辰之后朱瞻墡才從船艙里面出來,到了甲板上找到了鄭和,此時已經天黑了。
“殿下,您怎么在這里?!”鄭和看到忽然出現的朱瞻墡,滿臉的錯愕,邊上的人也是一樣。
“這怎么行,快大軍調頭,送五殿下回去。”
“不行啊,鄭和大人,船已經開了六個時辰,這時候回頭,費時費力,還貽誤戰機。”
“鄭和大人,您要三思啊。”
鄭和一臉“糾結”的表情,一拂衣袖嘆氣說:“哎,都怪鄭和,居然沒有檢查仔細,五殿下在船上都不知道,等回去后再向太子殿下,向陛下請罪。”
這一番下來,大家都看出來了,鄭和是“迫無無奈”才帶著朱瞻墡出征的。
朱瞻墡暗自竊笑,沒想到鄭和的演技也是不錯的。
“快快,去給五殿下準備住的房間,五殿下怎么能穿著這樣的衣服呢,殿下著涼了怎么辦。”鄭和馬上吩咐人做了起來。
張三也在船上,作為總工,他自然得去看看戰船的實際效果,他見到朱瞻墡滿臉的笑容,他喜歡和朱瞻墡呆在一起的感覺,既有奇思妙想又平近易人。
“派人等會坐小船回去稟告太子殿下。”
“鄭和大人晚上不好靠岸,要不明早吧。”張三從技術工專業角度提了一個建議。
“行吧,那只能明早了。”
皇宮大內,太子爺看著桌上朱瞻墡留的紙條,頭都快炸了,自己的二兒子還在一旁咋咋呼呼。
“父親,我去看看戰船實戰如何,還請勿怪罪院內的丫鬟太監,他們都不知情。”
這是朱瞻墡留的紙條,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翻遍了院子也找不到朱瞻墡的影子。
朱高熾沒急,反而是朱瞻埈最急:“父親,瞻墡實在是胡來,現在就派人去追他回來,鄭和也是,這么久了一點信都沒傳回來,他是干什么吃的,瞻墡這么大個人能混進船上,我可以懷疑甚至是鄭和煽動的瞻墡登船。”
邊上的姚廣孝念了一聲佛號:“二殿下莫冤枉鄭和,鄭和素來是個做事有度的人,絕不可能煽動五殿下登船,莫要冤枉好人。”
朱瞻埈氣不打一處來,怎么都幫著朱瞻墡說話,看朱高熾這模樣也是打算此事就這樣,讓朱瞻墡去就去了吧。
心里不平衡讓他更加扭曲:“父親,瞻墡院子內的太監宮女,無法及時的勸誡瞻墡,全部都下獄重罰,論罪斬首。”
“瞻埈!”朱高熾面色黑了下來:“這是你輔助監國以來提的第幾次要將人下獄,要將人斬首了。”
作為人設是仁德的太子,一輩子也沒幾次下令斬首,但是朱瞻埈僅僅這幾日因為江西匪患的事情就提了很多次,這次又提,這觸犯了太子爺內心的底線。
朱瞻埈察覺到了朱高熾的怒氣,暫時的偃旗息鼓,滿臉的憤憤不平。
姚廣孝出來打了圓場:“二殿下說的也不錯,這些太監宮女沒有盡到勸誡的責任,但是五殿下的性子,除了貼身宮女和太監其他人估計都不知道,太子殿下讓些人去廟里吃齋念佛跪著吧。”
如此明顯的拉偏架,朱瞻埈滿腹的不服。
“就這么辦吧,先派人聯系鄭和確保瞻墡的安全。”
姚廣孝出言相幫是因為朱瞻墡離開前與他說了自己要想辦法混上戰船,他說想去看看大明的戰船能否往西方去,能否載的住大明的國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