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廠渡口,朱瞻墡領頭走下,大勝的消息已經在他們去接東瀛使臣的時候就從象山島傳了回來,當然只有朱瞻墡授意可以說的那部分。
現在在港口是朱瞻埈領著文武群臣在迎接。
朱瞻埈的眼中是怒意,但是臉上得帶著笑,他不甘朱瞻墡立了大功而他自己什么都沒做,江西的匪患一直未平,
他只覺得壓力極大。
朱瞻墡從戰船上下來,朱瞻埈忙就迎了上去,兄友弟恭何其感人的場面。
“五弟,來二哥看看,沒傷著吧,你也真是的就不肯聽父親和我的勸告偷偷溜上船,
萬一有個差池可怎么辦。”
嘴上是怪罪,
但是語氣滿是疼愛,
看著情真意切。
朱瞻墡也只得逢場作戲:“二哥,讓你和父親擔心了,是我不對。”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父親那邊要是責罰,我替你擔著,罵你兩句你也別還嘴。”
朱瞻墡發現二哥真的是非常喜歡在大臣面前惺惺作態,懶得和他扯東扯西,便說:“二哥,這是真的東瀛使團,我們將之救了出來,
我還得先去父親面前請罰,就勞煩二哥您操心一下,
幫之安排妥當。”
“真的不用二哥陪你一起去?”
“沒事的二哥,我自己去就好了。”
朱瞻埈帶著東瀛使團走了,朱瞻墡終于落得個清凈,火速回宮。
太子爺已經在等著了,毫無疑問看這陣仗朱瞻墡就算是立大功了,也不會好過。
這種時候怎么辦?
爹要打你,那就找媽。
朱瞻墡進了宮飛也似的直奔太子妃張氏處。
“母親,母親,我回來了。”朱瞻墡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胡尚宮站到了門口,看著歸來的少年郎,似乎覺得他長大了一些,僅僅幾日仿佛就不一樣了,少了些稚嫩,多了份英武。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天天在身邊不覺得有變化,分開幾天就覺得變化非常大。
“胡尚宮,母親呢?”
“五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太子妃娘娘擔心死了,早上平常跪拜的佛像不小心碰碎了,太子妃嚇的差點暈倒。”
佛像碎了這是不祥之兆,朱瞻墡走進了房間,發現太子妃正在拜三清神像。
太子妃拜了拜三清,果然還是自家的神保佑自家的人,
那佛像都碎了,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太子妃黑了臉色:“還知道回來了。”
“母親,兒子給您講講這一趟海上有多兇險,那些海盜可真不是個東西……”
胡尚宮急忙攔著:“殿下您還是別說了,別嚇著太子妃。”
太子妃張氏氣不打一處來,喝道:“胡尚宮給我拿戒尺來,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來上三十下,看他還敢不敢。”
“母親,不要啊,母親。”
胡善圍拿著戒尺,輕聲說:“殿下,得罪了。”
胡尚宮這下可是一點都不留手,打的朱瞻墡屁股火辣辣的疼。
“啊!”
“啊!”
朱瞻墡的慘叫聲傳出,硬生生打的二十下,打的朱瞻墡覺得屁股都要開花了。
此時,太子爺身邊的太監才趕到,看到朱瞻墡被打,急忙忙的跑到太子妃面前:“娘娘,使不得呀使不得,五殿下可是要輔助監國的,您打了他,他站不住可怎么辦呀。”
“自古以來還有母親不能打兒子的道理?打,給我繼續打。”
老太監無奈只得用公鴨嗓喝道:“太子殿下口諭。”
胡尚宮停了手。
“宣五皇孫朱瞻墡東宮書房一敘。”
朱瞻墡這才被楚兒和小生扶了起來,告辭了還在氣頭上的太子妃娘娘,扶著自家殿下往東宮書房走。
太子妃等到朱瞻墡走后,有些責怪的對胡善圍說:“方才打的重了些。”
“娘娘勿怪,也是為五殿下好,等會我給五殿下送些秘制的膏藥去,擦了兩天就好了。”
“你怎么猜到瞻墡回來必然先來找我。”
胡善圍一笑:“五殿下這次是偷跑出去的,雖然打了大勝仗,但是太子殿下必然還是會責罰,五殿下素來機靈,唯有您能幫他免了責罰。”
“怎么感覺你比我還了解瞻墡。”
胡善圍尷尬一笑。
東宮書房內,來回踱步的太子爺見到被扶進來的朱瞻墡,忙上前察看:“怎么回事?”
老太監說:“太子殿下,五殿下剛回來就去了太子妃娘娘院內,被娘娘責罰了一頓。”
朱高熾稍微舒緩了一些,看朱瞻墡那走路都走不了的樣子,還以為是打仗受傷了,只是挨了責罰。
他心情放松了下來。
“該,打的少了,得打的他起不來床為止,這小子膽大妄為,居然敢私自溜上戰船,萬一有個好歹怎么辦,你娘打的還是輕的。”
此時正逢兩個禁軍拿的軍杖走進來,朱瞻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朱高熾,這是真的要了親兒子的命嗎?
看著已經站不起來的朱瞻墡,朱高熾也是無奈的嘆氣,這還怎么打,真打死了不成。
朱高熾擺擺手讓他們退出去了。
“你……哎,你這小子,真的是……哎算了。”
“還能說話嗎?”朱高熾語氣中帶著些怒意。
“父親,還可以。”朱瞻墡有些虛弱的說。
“別演戲,打的是屁股又不是嘴,還能說不出話來不成?”
“是父親,您說吧。”
朱高熾坐了下來說道:“這次舟山海戰,戰果斐然,雖說不是你指揮的,蒸汽戰船有你功勞,早朝的時候鄭和必然為你請功,你說吧想要什么賞賜。”
“額……”
“異國公主不行。”朱瞻墡剛要開口朱高熾急忙說了一句。
“父親,您怎么會這么想,我不是那種人。”
“說吧。”
“父親,開放海事貿易吧。”
朱高熾皺眉深思:“不行,太祖命令在前,后世子孫不得有違。”
“但是時代在變化,此時大明朝的時局與太祖時有不同。”
“不行,此時至少得等你皇爺爺回來各方商議之后,一旦做不好,做亂了,你皇爺爺在前線打仗都打的不安生。”
“那先賞我點錢吧,其他好像也沒啥了。”
朱高熾拿出了一份折子說:“錢沒問題,說完這些來說說正事吧,舟山島的真實情況是怎么樣的。”
“舟山千戶叛變,舟山島大部分的軍戶并非戰倭寇海盜而死,而是引狼入室,被人里應外合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