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大明:別再叫我監國了
“東瀛??”二叔疑問的看著朱瞻,但是馬上恢復了表情:“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打仗打累了,誰愛去誰去。”
“二叔,我覺得咱們合作的很好,很有默契,如果沒有你幫忙的話,我去東瀛危機重重。”
“那你過來幫我吧,我不派你去東瀛,你想吃吃,想喝喝,想娶幾房媳婦就幾房,你殺人放火我都不管你。”朱高煦反將一軍。
朱瞻苦笑了一聲:“二叔,咱有話好好說,別帶這么大的火氣。”
朱高煦聞言,火氣更大了,他現在沒找到朱高熾那是火上加火。
“是我不好好說話嗎?你爹將我的部下全部貶職了,但凡跟過我的就受牽連,這是什么意思?就是要欺負我是吧,還有老三,老三多好說話一個人,你爹也連著欺負,平常總是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現在狐貍尾巴露出來了,老爺子這還好好的呢,他就等不及了,他這么欺負人還得了?將來還不找個理由就把我們兄弟兩個殺了?”
朱高煦情緒激動的說了一大段,說到激動的地方,唾沫星子橫飛。
“二叔,你別亂想,爹最是重兄弟情誼,怎么可能呢。”
情緒激動的朱高煦用力的拍了兩下桌子:“兄弟情誼,兄弟情誼!你跟我說這叫兄弟情誼,這算什么兄弟情誼。”
朱高燧安撫了一下朱高煦,朱瞻在一旁略微有些尷尬。
朱高熾安排朱瞻來解決這件事情而不是朱瞻基就是因為朱瞻比朱瞻基更好商量,若是現在換做朱瞻基,二叔這當面如此兇狠的說話,怕是兩人早就不歡而散了,但是朱瞻不往心里去。
等到朱高熾抱怨了一會,情緒緩解了一些,朱瞻才繼續開口:“二叔,我之前讓人從廣州府運的榴蓮到了,已經讓人送去二位叔叔府上,這東西殼上帶刺,聞著臭,吃著香,二位叔叔肯定沒吃過,回去可以嘗嘗。”
“什么榴蓮,留戀的,跟今天這事有關系嗎?少給我轉移話題,沒個說法今天我就住這了。”朱高煦仍舊不吃這一套。
朱瞻只得轉移方向,先和朱高燧聊了起來:“三叔,您幫著勸勸二叔啊,二叔和父親要是打起來,到時候可就完蛋了,被人傳出去還不笑話死。”
“打不起來,你爹這點自知之明有的,他扛不住你二叔一拳。”顯然這時候朱高燧是站在朱高煦一邊的。
朱瞻一頭的黑線,強撐著笑意說:“二叔,我不是也要被派出去,大哥也被派出去,我們做郡王和叔叔你們做藩王的回到自己的封地不是本就應該的?”
“應該個……”朱高煦說了一半,強行將火氣咽了回去,他不會在這時候犯錯,讓人抓把柄。
“回去啊,誰說不回去,就是老大得給我一個解釋,憑什么針對我,不然我就不走了。”
所以說皇家宗室之人都精的很,朱高煦是因為發火來鬧的嗎?
惱火只是占了一小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是故意以此事為借口,跟朱高熾鬧,拖延時間不回封地,因為他知道朱高熾給不了這件事情的解釋。
怎么解釋?難道說就說是因為防著他,那他又可以大鬧一場。
漢王爺雖然跋扈了些,但是功績是實打實的,軍中威信更是比朱高熾高的多,所以朱高熾躲著他,不讓他就題發揮,將軍中那些人貶職的事情他不會給解釋了,只會在接下來的朝堂上不斷的攻擊漢王不守禮法,藩王不回封地。
兩人的關系可以預見的會急劇惡化,前幾日還在兄弟情深的兩人,這么快就針鋒相對了。
“三叔,
你和二叔和爹這么鬧,等會又惹得皇爺爺生氣了,皇爺爺現在身體本來就不好,太醫說了萬萬不能動怒,這可如何是好啊。”朱瞻繼續將矛頭對準了朱高燧。
“我有什么辦法,你爹太欺負人了。”
“兩位叔叔要不這樣,你們先回去,我去勸勸父親。”
“別給我搞這些緩兵之計,你爹能聽你的?你爹現在是打定了主意要故意針對我,明天保不定就又出來幾個文官構陷我要謀反了,我不管,我就待這里了,我看看你爹怎么誣陷我。”
朱瞻無奈,朱高煦渾歸渾,腦子是真的清楚,目的性非常明確。
“三叔,你也不想事情搞成這樣吧,皇爺爺那邊怎么交代啊。”
朱高燧畢竟不是皇位的最有力競爭者,而且之前風雪夜跪著的時候,朱棣還特地單獨叫他進去,講了他以前木劍的事情,意有所指也是讓他在兩人爭斗的時候別插手,中立。
但是因為朱高熾畢竟是太子,所以他尋常都是站朱高煦一邊的,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只是作為小兒子的他十分害怕真的惹惱了父親。
現在動搖立場四下張望說:“二哥,要不還是先回去吧,鬧得太難看,面子上掛不住。”
朱高燧的立場變化是對于朱瞻來說最好的信號,兩位叔叔看起來目的還是不一樣。
朱高煦可不聽勸:“什么難看不難看,面子不面子,老大可以不顧及兄弟情誼,我就得顧著?我當年才十幾歲跟著老爺子打仗,那可是刀山火海的沖殺,每次出去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回來,你看看這一身傷。”
漢王爺傳統保留項目曬傷疤開始了,但是這些傷疤也結結實實是他征戰出來的,功績上來說沒得說。
“老爺子指哪我打哪,最困難,最危險的仗全部我打了,這次去西北,讓我去我就去了,二話沒說,那西北的風沙我吹了幾個月,你看看這手,這臉,外頭莊稼漢都比我來的細嫩些,現在好了,剛卸磨你們就殺想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二叔,話不是這么說的,皇爺爺和父親不是這樣的人。”
“什么不是這樣的人,他們就是想要將我支出去,最好一輩子都別回來。”
朱瞻在前頭應付著朱高煦,朱瞻基陪著朱高熾在太子妃院中。
太子妃看著父子二人,有些不滿的說:“殿下,您一直躲著也不行,高煦咄咄逼人,這傳出去都會說您這個太子怕了漢王。”
“他失了禮,錯在他。”朱高熾雖然也有些不滿,但是面上沒表現出來。
“父親,若是沒有二叔,咱們這日子可好過許多。”
此言一出,朱高熾瞪了一眼朱瞻基:“瞻基,一家人是天定的,老天爺要我們做一家人,我與你二叔一母而生,不論怎么打怎么鬧,兄弟永遠是兄弟,若說對兄弟動手殺心,那連畜生都不如,死了也無顏見母親。”
少見朱高熾如此兇狠的模樣說話,太子妃急忙打了個圓場。
“瞻基不是那個意思。”
朱瞻心中仍不覺得自己錯了,二叔就是他們最大的敵人,但是朱高熾畢竟是他爹,恭敬的回了一句:“兒臣知錯了。”
“但是父親,現在這個情況怎么辦?二叔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一定會想盡了辦法留在京城,按照二叔在軍中的威望和能力,追隨者必然不少,絕對不能讓二叔留在京城。”
“唉,他想留就留著吧。”
“那我也留下來幫父親,這次北伐,兒臣在軍中也是立了不少的威信,跟隨兒臣征戰的人相信也愿意繼續跟隨兒臣。”
“胡鬧,你是想和你二叔在京城內動刀兵嗎?”
“事到最后,或不得不為。”
朱高熾微微的怒意涌上來:“方才和你說的話看來是又忘了。”
“父親,您是仁義,但是不得不防啊。”朱瞻基苦口婆心的勸著。
“你帶嘉興明日就啟程回去吧。”
“父親!
“你二叔不聽我的,你也不聽我的嗎?”
太子妃給朱高熾倒茶:“殿下您這么大的火氣干嘛?瞻基也是為您著想,兒子幫著父親天經地義。”
“現在最能幫我的就是帶著嘉興先回你的封地去,明日就走。”
朱瞻基不應答,太子妃推了推他,他才說:“兒臣遵命。”
打發走了朱瞻基,太子妃略帶責怪的說:“殿下,瞻基也是好心,您別怪罪。”
“這孩子這兩年自視過高了,也怪滿朝文武對其皆是捧殺,還得長長年歲,沉淀心性。”
“心總是好的,殿下也別太過苛刻了。”
“恩,我知道。”
太子妃又問:“殿下,那漢王那邊如何處理,太監來的消息,瞻可擋不住兩位叔叔。”
“本也就沒想著瞻能擋住兩人,只是他脾氣好,和高煦關系也好,高煦發泄一通,總好過我們兄弟二人針鋒相對,那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可憐的朱瞻就是被胖爹安排到前頭去挨罵的工具人。
“那殿下準備怎么辦?高煦不會輕易讓這件事情過去。”
“這事得看老爺子的了,老爺子不可能坐視這件事情不管,鬧大了皇家宗室都成了個笑話。”朱高熾想看看朱棣到底是個什么態度。
等到了晚膳之后,朱高煦這就打算在朱高熾的書房住下了,他可不怕丟人,但是朱高燧做不來這事。
看著朱高煦讓太監拿來了床單被褥,將之鋪在朱高熾辦公的桌桉上,順勢一趟,蓋上被子。
“去給趙王爺也拿一床。”
“別別別,二哥,我晚上還是回家去睡,天色也不早了,我先走了。”趙王可不似漢王一樣豁的出去面子。
“那去給瞻也拿一床,我們叔侄倆談談心。”
“二叔,別,我晚上得回家生孩子去。”朱瞻連忙拒絕。
趙王爺這就要走,剛到門口,朱棣身邊的太監就來了。
“陛下口諭,漢王趙王爺胡鬧一天該回家了,朕頭痛有多遠滾多遠。”
“胡說,肯定是胡說,我去找老爺子。”漢王爺一把將被子掀開,走到門口憤怒的一推,這就要奪門而出。
老太監擋在了面前:“漢王爺,陛下身子乏累,已經歇下了,這是陛下口諭,您若去了保不定就變成圣旨了。”
“好啊,好啊,都合起伙來欺負我。”漢王爺怒視著眾人,將門放下:“我明天再來過。”
朱高燧也緊隨著朱高煦離開了。
朱瞻總算是松口氣,二叔這滾刀肉,真的是難對付的很,之前和二叔沒什么矛盾還好說,這次幫著胖爹,可是被二叔好一頓數落,若不是朱瞻心態好不往心里去,怕是今日得打起來。
見兩人走了,朱瞻也準備走,但是太監叫住了他:“珠江郡王殿下,陛下有請。”
“皇爺爺不是已經歇下了?”
“那是對漢王爺的說法。”
真,合起伙來欺負漢王爺。
朱瞻隨著老太監到了朱棣這邊。
朱棣穿著道袍坐著,似乎等了他一會了。
朱瞻進門先問:“皇爺爺,您好些了嗎?”這些天朱棣沒讓他們來請安,連好圣孫朱瞻基都沒能來。
“瞻過來,到皇爺爺跟前來,這是御膳房送來的糕點,味道不錯,你也吃些。”朱棣如同一位普通的爺爺招呼自己的孫子吃甜點。
那些精致小巧的糕點甚是好看。
瞧著微笑的模樣,朱棣的身體應該好了不少。
一邊吃著糕點,朱棣一邊說:“你那首沁園春永樂大帝朕甚是喜歡,數千古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有氣魄。”
“皇爺爺,孫兒這點本事,您還不清楚。”
“聽說今天你二叔罵了一天?”朱棣終于說起了正事。
朱瞻無奈苦笑搖搖頭:“也不算一整天吧。”
“你父親,躲了一天都讓你在前頭頂著,你不埋怨嗎?”
“不埋怨,父親只是不想和二叔起正面的沖突,二叔罵歸罵,只要不往心里去就沒事,父親和二叔也沒完全鬧僵,這樣反而比較好。”
朱棣頗為欣賞的看著朱瞻:“算你聰明,明天你二叔還來,你還去嗎?”
“明天換三哥吧,天天挨罵我也吃不消。”
“你三哥可不行,你到底和高煦關系好些,高煦也還顧忌些,你三哥雖然也不會因為被罵而發怒,但是你二叔從來得寸進尺的很,肯定故意為難你三哥。”
知子莫若父,朱棣還是了解自己兒子。
這么說來明天還得是我來挨罵?
“皇爺爺,您說怎么辦好?”
“別愁眉苦臉的了,明日一早朕就下旨讓高煦回封地去了。”
朱棣的話出乎朱瞻的預料,朱棣下旨的話等于是完全幫著朱高熾了,這樣二叔能不記恨?
“怎么,你覺得不相信嗎?”
“不是,只是……”朱瞻不敢往下說。
外頭傳的都是朱棣比較喜歡二兒子,但是沒想到朱棣在這件大事上明擺著偏向大兒子。
唯一的解釋就是朱高熾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已經得到了朱棣的認可,這才幾天呢?
“你父親之前找我聊過了,安排你們幾個都回封地去,瞻基也不例外,若高煦高熾不回,便是違反了藩王之禮,無人臣禮,滿朝文官都會攻陷他們,一天兩天無所謂,積年累月下來史書上也會濃墨重彩的寫上一筆,難看了些。”
“所以皇爺爺準備下詔讓二叔三叔回封地去了嗎?”
“一部分原因吧,所有人都知道朕是造反起的家,朕將大明的疆域擴到前無古人了,朕這個皇帝應當算是不錯的,只是若最后沒收好尾,又得讓人在史書上談笑一番。”
朱棣開始為身后名考慮了。
人在年紀到了之后,有人貪生,有人豁然,貪生者永遠體會不到豁達面對生死之人的心境。
“你父親前兩天來和我說了他的布置,我很滿意。”
這才是朱棣幫向朱高熾的原因。
“父親說了什么?”
“他將所有的藩王,uu看書郡王都安排了出去,唯獨你沒有回廣州府,而是安排你去東瀛,你有沒有考慮過原因?”
“我想過但是沒想明白,父親從不主動對外征伐,但是這次卻允準我去東瀛,話里話外的意思還有征伐之心,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
朱棣頗為欣賞的說:“他會安排你從威海港出海,威海港是瞻基負責的地方,你出發的時候瞻基已經回去了,同時為了后續可能的征伐,高熾會在山東增派十五萬常駐守軍,由瞻基負責,隨時準備接應你。”
朱瞻眼睛瞪大:“增派十五萬兵士常駐山東。”
“是啊,重兵山東,山東啊,朕當年靖難前期就是被阻在山東。”朱棣回想起了往事。
臥槽,這親爹,牛逼。
這等于是讓朱瞻基帶著重兵長期把守山東,朱高煦一旦回了封地,就算是有心興兵北上,也不怕他打個措手不及了。
怪不得讓朱瞻去東瀛,這就是找個借口屯兵而已啊。
看來包括自己在內所有人之前都看低了朱高熾,他一旦開始謀劃,周密且謹慎,不單單要在朝堂上壓住朱高煦,在實際準備上也防著呢。
而朱棣最不愿意的就是之后自己的兒孫刀兵相見,朱高熾有如此謀劃,加上兒子出色,大明應能繼續旺下去。
朱高熾的性格,將來當了皇帝,朱高煦有活路。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朱高熾也在他面前發誓,大明之地,將來寸土不讓。
在朱瞻震驚之余,朱棣將一塊令牌推到了他面前。
錦衣衛指揮使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