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大明:別再叫我監國了
圣旺公墓,這里埋葬了許多神職人員的尸體,今日人山人海,許多的倫敦達官貴人們都特地趕過來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
見到教皇的那一刻,貞德便開始了激烈的抵抗,已經餓了兩天的貞德非常的消瘦,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在不要命的掙脫著,她性格堅定頑強可以忍受身體上的折磨,但是她不愿意接受審判,之前在教堂內的審判已經要了她的半條命了。
現在在公墓的審判還請來了教皇,這意味著什么?
貞德就算是再奮力的頑抗,但是餓了很久的她只剩下削瘦的身軀,哪里是這群身穿鎧甲衛兵的對手。
被壓著跪在教皇的面前,衛兵們顯然也在嫌棄她身上的難聞味道。
教皇鼻子有些難受,但是為了體面沒有做出捏鼻子這樣的動作,他左手舉著一本書,上面每一頁寫著密密麻麻的字,但是字里行間看去卻只剩下一個神字,右手拿著金燦燦的權杖,象征著最高的權威和神在凡間的尊嚴。
教皇在歐羅巴文化中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面容冷峻的教皇緩緩的開口:“貞德,你謊稱曾經接受神諭,你謊稱曾經見過天使,你以此謊言發動了戰爭,屠殺了英歌蘭的士兵,讓無數英歌蘭的婦女兒童沉浸在親人死亡的悲痛之中。”
“不!你在說謊,你在說謊!
”貞德聲嘶力竭的哀嚎著,這次不像上次一樣被堵著嘴巴,她可以說話,凱瑟琳想要借此看她出更多的丑。
教皇并不被她影響,宣讀著她的罪狀,跟在教堂里面那次的罪狀一樣,無異于在她的身上再插了一刀,她的肩膀上此時開始滲出血來。
莫名其妙的滲血讓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方才的一番掙扎讓貞德的兩個肩膀都開始滲血,一個肩膀是之前的劍傷沒有被妥善的處理,傷口遲遲沒有完全愈合,另外一個肩膀是方才掙扎中舊傷位置再添新傷。
此番場景下,貞德雙目充滿著血絲憤怒的朝著教皇怒吼:“你是神的代言人,你不應當如此,你不該違背神的旨意,審判一名虔誠的信徒,我以生命的名義起誓,我是神最虔誠的信徒,我無罪!
教皇被貞德的氣勢嚇到了。
但是他哪里會管貞德有罪無罪,在來之前他甚至都不了解貞德。
他為何還要來審判貞德呢?只是因為他們給的太多了。
“神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子賜予世間,他是仁慈的,是豁達的,從不發動戰爭,從不殺害凡人,但是你卻以神的名義一次次的發動的戰爭,讓無數的人呢死在了血腥的戰爭之中,你是有罪的,你將被驅逐出教會,剝奪你教徒的身份。”
一聽到要被逐出教會,貞德雙眼無神了,這甚至遠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因為不能以教徒的身份死去,意味著她死后也永遠不能去見她的神了。
這就好比,你本來是黑絲愛好群里面的資深群友,但是某一天總群群主忽然在所有的群友面前審判了你,說你其實是個虛假的黑絲愛好者,誣陷你是個裸腿愛好者,而所有人,包括以前和你一起交流的群友都唾棄了你,你肯定會覺得天塌了也不過如此。
這是誣陷,這是謀害,他們在殺了她心中的神。
教皇將權杖放在胸前,鄭重其事的念著:“我以教皇的名義宣判你有罪,我以教皇的名字將你正式的逐出教會,神永遠不會再庇佑你,神永遠不會再啟示你。”
當教皇說出這段話,周圍的英歌蘭貴族紛紛報以最強烈的歡呼聲,而貞德虔誠的跪倒在地上,不斷的發出著禱告,她仍然堅信著。
但是一只大腳踢來,衛兵阻止了她的禱告,她馬上再次跪坐起來,繼續她的禱告,但是迎接她的只有衛兵的拳打腳踢。
若說之前衛兵們心里還有點顧忌,因為貞德的名聲太大,但是現在教皇宣判了她是虛假的信徒,他們也就再無顧忌,而且這些天看到了貞德那副丑陋的模樣,已經于圣女相去甚遠。
接著衛隊的士兵帶來一桶桶的冷水,澆在了貞德的身上,將她身上的污泥和糞便全部清洗了個干凈。
貞德凍的瑟瑟發抖,但是愣在不斷的念著向神的禱告詞,希望神能聽到她的話。
當她被沖洗干凈之后,衛兵們強迫她穿上了懺悔女人穿的白色長裙,她死活不肯,幾乎是被死死的按進去的。
幾番的掙扎她貞德是沒力氣的,癱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掙扎的力量,她的雙眼空洞的看著地面,不遠處是貴族們的腳,她只能看到這些東西了。
不一會又覺得天旋地轉,她被衛隊士兵們扶了起來,但是這次沒有被帶上驢車,而是強迫她從圣旺公墓中走了出來。
今天她被逐出了教會,這也正是她要接受審判最后的日子了。
在倫敦的市中心,凱瑟琳夫人已經命人搭好了處死她的刑場。
一個火刑場,周圍是無數的木材,凱瑟琳夫人仿佛已經看到了熊熊燃燒的烈焰,她要殺了貞德祭旗,從而出兵對北方陣線發動攻擊,一鼓作氣奪取勝利。
當貞德走到了為她準備的刑場面前,這一刻她眼前仿佛看到了未來,她會死在這場大火之中,她看到了自己的皮膚在火焰的灼燒中被寸寸的烤焦,自己的眼睛,骨頭,都會被炙熱的大火侵蝕,她能感受到無數的痛苦。
火焰會在她的四周彌漫,她第一次如此的畏懼死亡,以前她為了他的信仰而戰,就算是死了,她相信自己會向著她的神前去,會進入天堂,會被圣光圍繞,但是現在她被神的代言人教皇正式的逐出了教會,神不再庇佑她了。
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小女孩而已了。
“救救我吧,救救我吧。”她不再念著她的禱告詞,她只是孤苦無依的看向四周的所有人,她向著她能夠見到的所有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貴婦,農夫,乞丐,貴族,求救。
但是迎接她的只有一張張鐵青的面孔,她所到之處,眾人都紛紛避免,她將會被以女巫的名義處死,成為她圣女的反義詞。
此時人群中爆發出了騷亂,幾位手持長劍的男人沖了出來,沖向了貞德的方向,那是貞德的追隨者們。
法蘭西的國王和太子沒有盡全力拯救貞德,反而讓貞德在英歌蘭受盡了屈辱,這讓他們無法容忍,悄悄的渡過了海峽,買通了守衛,但是他們來的時間太晚了,趕到的時候貞德已經被帶著前往刑場了。
十來個法蘭西的將士們一合計,就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就算是豁出命去也得救貞德。
趕到刑場的他們為了能沖動貞德的身邊,毫不猶豫的拔出了藏好的劍。
“為了法蘭西!”
“天佑法蘭西!”
在一聲聲的呼喊中,貞德忠誠的追隨著們沖向了被死死押住的貞德。
貞德滿含熱淚的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這些追隨著她一起戰斗的伙伴們,自己的呼喊終于有人聽到了。
一聲槍響打斷了貞德涌出的熱淚,伴隨的槍響一個法蘭西的戰士倒在了血泊之中,貞德不敢置信的看著兩側樓頂上出現的火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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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夫人早就做好了準備有人來劫法場,而她要在這里將這群人一網打盡。
槍響接二連三的響起,前來久遠的貞德的追隨著們一個個倒下,最近的一個就倒在了貞德的面前,血液順著潮濕的地面流向了貞德。
溫熱,甚至滾燙,灼燒著她。
貞德淚如泉涌,雙眼無神,無力的喊著:“不,不,不。”
此刻她的耳中不再有周圍人的嘲笑聲,叫好聲,只有無數的槍響和她伙伴們倒地的聲音,絕望如同一個黑洞將她深深的吸到了其中。
法蘭西最后的男人,英勇赴死。
她的面前仿佛無數的法蘭西騎士單膝跪地,真正的浪漫是英勇無畏和赤誠炙熱。
“不自量力的法蘭西人,還以為你們幾個人就能攪動我們英歌蘭的刑場嗎?早就為你們做好準備了,正好一網打盡。”
凱瑟琳夫人得意的笑了起來。
就在她得意洋洋的時候,一個侍從找急忙慌的跑到了她身邊低聲的說:“夫人,不好了,大明的軍隊出現在海邊,此時已經進入了泰晤士河了。”
因為人聲嘈雜,凱瑟琳夫人聽不清楚,那侍從只能更靠近了些說:“夫人,大明的軍隊來了。”
聽清楚之后,凱瑟琳夫人馬上花容失色:“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就在不久前,大明的戰船忽然就開進了泰晤士河,一路上狂轟亂炸,我們的軍隊根本無力抵抗,大明的戰船現在如入無人之境。”
“怎么可能?大明的戰船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港口和河岸邊都有重兵把守,怎么可能會這樣。”
“夫人,您去看看吧,海邊和泰晤士河上,至少二十艘大明的戰艦,而且大明軍隊第一次登陸作戰了,還有天上,天上有一種奇怪的氣球,上面也坐著大明的軍人。”
“啊?”凱瑟琳夫人仿佛在聽人說故事,她不相信會這樣,怎么會忽然冒出來這么多的大明軍人,居然還登陸了,尋常小心的明軍一直都沒有直接登陸作戰過。
這次登陸作戰說明現在明軍的人員物資都極其的充足。
凱瑟琳夫人一下子慌了神,還沒等她做出什么判斷,又一個侍從帶來了最新的消息:“英歌蘭軍隊大舉潰敗,明軍現在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
凱瑟琳夫人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歐文都鐸知道了這個消息,悄悄的對凱瑟琳夫人說:“夫人,現在我們得想辦法跑了。”
“但是倫敦城內有我們最精銳的部隊,他們能夠頑強的抵抗住大明軍隊的。”凱瑟琳夫人仍寄希望于自己的軍隊。
“夫人,如果守下來了,咱們再回來,咱們也是為了保護國王啊,如果守不下來的話,大明海王的目標就是您啊,您想想那位大明海王會對您怎么樣,您花容月貌英歌蘭第一美女,萬一落到了大明惡龍的手上,還不知道他會如何折磨您呢。”
“我不信,一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還能對我怎么樣。”凱瑟琳夫人現在不服氣,她又不是知道這個年紀的小伙子什么樣的狀態,有體力有熱情但是容易緊張激動。
“凱瑟琳夫人,還有好幾船餓虎撲食的大明士兵呀。”
“走,快走。”凱瑟琳夫人馬上下定了決心。
“等等。”善變的女人馬上又停了下來,仔細的看著周圍,現在倫敦城的很多人都匯聚到了這里,大明軍隊打進來還需要一些時間,等到明軍來了之后這里的人最多,吸引的明軍肯定也最多,她立刻打定了主意要讓這里繼續下去,這樣才能幫著她吸引注意力讓她可以有更多的時間逃跑。
強忍著心里的慌張,對著所有人宣布:“法蘭西女巫貞德,謊稱見過天使,引發英歌蘭和法蘭西的大戰,意圖顛覆英歌蘭,今日已經被教皇逐出了教會,我宣判她的死刑,火刑。”
人群中爆發了沸騰之聲,其中大部分單純的就是看個熱鬧,對于這群烏合之眾來說,燒死一個法蘭西的女巫多刺激啊。
整個刑場內熱鬧非凡,唯有劊子手有些忐忑,他是個虔誠的教徒,他知道這場對于貞德的審判并不公正,但是他必須為這場殺戮點火,這讓他內心不安。
貞德緩緩的走向了臺階,她手拿著十字架口中念著:“神啊,神啊。”
當她被綁在火刑臺上,她看著為了她英勇赴死的法蘭式男兒的尸體,手中的十字架緩緩的落下,通過木板的縫隙落在了堆起來的木材中間,陷進潮濕且發黑的泥土里。
此時一個衛兵悄悄的在她耳邊說:“如果想活下去的話就大喊吧,喊你想活下去,不要對神喊,對能拯救你的人喊。”
貞德驚訝于這個衛兵為何要和她說這番話,往遠處望去,仿佛有一個少年站在鐘塔的樓頂看著她,等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