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該開工的都開工了，D站也是如此。
黃檢的辦公室內，這哥們此刻笑的跟個彌勒佛一樣，一邊笑還一邊拿著手機給徐清翻照片。
過年添口，弄瓦之喜，換誰都得樂，聽說黃檢現在見人就拉著給人看自己女兒的照片。
小孩子肉乎乎的像個團子，自然是可愛的。
徐清陪著黃檢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肉丸子，才談上正事。
“咱們這倆劇的招商情況目前都不太樂觀啊。”黃檢放下手機，開始泡茶。
“什么反饋？”
“集數太少，開端不用說，就15集，愛情公寓也才24集，廣告報價太低了，目前看來，如果能刺激用戶開會員，可能會賺一點，但會員的錢會分攤到各個內容里算的，咱們這邊分不到，最后，公司或許賺錢，咱們項目賺不到。”黃檢話說的很直白。
虧肯定是不會虧的，D站本來就是為了引流，自制劇這點錢打水漂了都沒關系，只要能達到引流的目的。
但黃檢不是這么想的，徐清都投資了，讓人家拿著本錢回去，這就是虧錢啊，畢竟投資是投資的賬，收益是收益的賬，這中間差著稅和利息呢。
徐清聽明白了黃檢的意思，對這哥們的坦誠有些感動，這種合作對象少有，于是他順嘴問道：“有沒有聯系過電視臺，他們現在是按集數報價的，咱們集數少不少不影響他們。”
“聯系過。”。
“你聯系了哪個電視臺？”
“東珠和蘇省。”
東珠衛視全稱東方明珠衛視，其實就是尚海的衛視，類似地球的東方衛視。
“他們沒采購意向嗎？”徐清撓了撓頭，他其實對這個真不懂。
“這就是難纏的地方，那群人猴精猴精的，也不說答應，也不拒絕，就這么吊著。”黃檢說起來很煩躁，看來是被折磨過。
“你們這么大一公司，就沒養幾個這種往外賣片的公關大師？”
“咱們公司就沒想過往外賣片，哪會養這種人，現在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兄弟，如果你能賣出去，這部分的收益我和公司要求跟你多分。”黃檢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想想辦法吧，開端的后期什么時候能做好。”徐清聽到這話，也不抱什么希望，D站都賣不出去，自己沒理由比D站更受人重視。
“最多半個月，最快十天就能搞定。”黃檢給了個時間區間。
“咱們這邊宣傳方面的事情做好了吧？”
“這你放心，自己公司的劇宣傳肯定到位，這是我們的老本行。”黃檢示意徐清不要擔心。
“行，那我處理一下賣片的事情。”徐清點了點頭，把心思放到了賣片上，這片賣不賣的出去不重要，主要是去走走流程熟悉一下。
以后肯定還是得賣片的，電視臺采購是自制劇的一大收入來源，而且，能上衛視，對于劇內的演員來講，曝光面更廣，還有很多人沒有養成手機看劇的習慣，大屏幕還是有固定觀眾群的。
走走流程很有必要，徐清也想試試自己在這方面的能力，如果不行，趁早花錢挖個牛人過來，不然以后這工作就難開展了。
“老弟，這片賣不出去你也別勉強，以后慢慢來。”雖然讓徐清去賣片是黃檢主動提的，但見徐清真的要去賣片，他還是找補了一句，他不希望徐清在這上面鉆牛角尖。
“沒事，你讓人把樣片給我送過來。不試試怎么知道行不行。”徐清笑著說道。
“行。”黃檢點了點頭，能增加收益對誰都是好事，沒必要阻止徐清。
片刻，黃檢的秘書拿了個硬盤過來。
徐清拿著硬盤便告辭了。
見徐清走了，黃檢的秘書忍不住問道：“黃總，徐總這片能賣出去嗎？”
“難，他要真能賣出去，我叫他哥了，對了，以后別在我面前提賣片兩個字了，我特么算是被那群鬼東西折磨的夠嗆。”
徐清離開D站后，直接去了尚海分公司，胡馨晚上才能到，Jessica和公寓七兄妹在片場準備最后的拍攝，他也找不到個商量的人，琢磨了一下，打了個電話給潘然。
潘然是湘南衛視的王牌主持，就算不負責采購，對于內部的運轉也比一般人要清楚的多，向他請教一下，順便看能不能聯系上湘南衛視的采購主任。
打了電話后，得知潘然不在尚海，徐清又不好和他在電話里聊的太深入，只能簡單的問了后，掛了電話。
不過，潘然多精一個人，他明白了徐清的意思，讓徐清這兩天有空去湘南玩，他在湘南接待徐清。
這話說的很明白了，徐清也懂了。
擇日不如撞日，直接買票去湘南算了。
正當他準備買票的時候，Jessica回來了。
“誒，你不是去片場了嗎？”
“我在片場和嚴導聊天的時候，聽他說了說賣衛視播放權的事情，想著您肯定也在操心這個，所以回來找你聊聊。”Jessica說道。
“辦公室聊。”徐清聽到這話，立馬對著Jessica說道，這姑娘敢這么回來鐵定是有辦法，不然半路跑回來干嘛？
“好。”
進了辦公室后，兩人關上了門。
徐清直接開口道：“你賣過片？”
“以前在華晴的時候參與過。”
“哦，說說。”徐清來了興致，這姑娘果然是有經驗的。
“也沒什么好說的，我就是跑腿的，我要跟您說的不是這些，徐老師，您知道現在衛視的采購部和以前的采購部有什么區別嗎？”
“什么區別？”
“現在很多衛視的采購部，基本上全是女人在負責。”
“什么意思？”
“以前，采購部里是男性做主導的，當時想要搞定采購主任，其實很容易的，我這么說您懂嗎？”Jessica沒有把話說的那么明白，但徐清還是聽明白了。
男人的喜好很統一，女人的喜好很難把握，這么看來，現在的采購部確實難纏了許多。
“你認識幾個衛視的采購部？”徐清試探性的問道。
“之前參與的時候，我對全國衛視的采購部都做過調研，這個資料可以給您，但有些衛視的收視率很慘淡，賣給他們還不如不賣，如果真的要賣播放權，其實選擇不多。”Jessica說道。
“衛視收視率有差距這我知道，我現在有個問題，華晴這么大的公司，賣片也很麻煩嗎？”
“麻煩，都麻煩，您想想，一年有多少部電視劇在拍，又有多少部電視劇能上星？電視臺每年是有采購預算的，這個預算當然是往大了報，報了就得花，不花完明年的預算就難做了，您想想，這是多大的蛋糕？誰不想去吃一口。
徐老師，華晴不僅養了一些專門研究采購喜好的公關人員，還養了很多小鮮肉，這些人平時根本沒戲拍的，公司在有意識的培養他們哄人喝酒的本事。”Jessica不愧是大公司混過來的，在這方面，比徐清這個半路出家的野和尚可懂太多了。
“所以，咱們這個賣開端和愛情公寓的同時，還有其他人在賣別的片子？競爭的可能還是同一個播出時間段？”徐清突然想起來他一直忽略的事情，Jessica說的不錯，電視臺有預算，每年甚至有采購多少部電視劇的指標。
可電視臺才幾個，劇組又有多少，這純純的買方市場啊，多少劇組轉行拍網劇去了，不就是因為上不了星嗎？
而且，電視劇這玩意，看樣片是能看出質量到底好不好，可有些狗血肥皂劇比質量好的正劇收視率好多了，收視率和質量有時候根本不搭噶，鬼知道這電視劇的哪個點能撓到觀眾的癢處。
所以，采購電視劇對于電視臺相關的人來說，是很主觀的一件事情，哪怕有什么規范的評判流程，評到最后還是一件主觀的事情。
難怪現在全換女人了，男性容易公關是一方面，主要的原因估計還是因為電視劇的主力觀眾就是女人。
想到這里，徐清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他對著Jessica說道：“不對啊，怎么我見Lisa賣《歡樂喜劇人》的時候不是挺容易的嗎，華晴差騰娛這么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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