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一時間愣住了,手上的動作輕輕地停頓了下來。
想要送給自己一個劍鞘?
看著蘇北怔然地神情,劍娘輕輕地抿了一下小嘴,只當他不喜,亦或者是責怪自己給他帶來了麻煩。
心中微微地顫抖了一下,粉面生的一抹紅暈,連忙打著手勢道:
“我是看你的劍鞘有些舊了,想送給你一個新的”
“你不喜歡嗎?”
眸子中升起了一層水霧,嘴唇有些發白,身子微微瑟縮。
明明他都對自己這么溫柔了,可是自己卻還是給他不斷地添亂,找麻煩。
感受著周圍一眾人對她的指指點點,以及那趕到的圣地弟子望向自己的目光,劍娘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淚不斷地從眼眶之中涌出,柔弱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一陣壓抑到極致地抽泣之聲輕輕地傳來。
看著面前的女子這般表情,蘇北連忙握住了她的小手,看她的表情就好像自己化身為什么禽獸對她做了什么事一般,揉著她的腦袋,輕聲道:
“劍娘是怎么啦?”
劍娘沖著蘇北輕輕地搖了搖頭,極力讓自己笑起來,擦拭著小臉上的淚水,可是卻是越擦越多。
眼眶輕輕地紅腫了起來,面龐梨花帶雨一般,惹人憐惜。
“劍娘總是會給蘇長老帶來麻煩,劍娘是不是很討厭?”
“明明只是想要為蘇長老買一個東西,卻是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蘇北眨了一下眸子,自己也不是什么情商很低的人,難道是自己讓她誤會什么了?
自己可從來沒有討厭過這么善良柔弱骨子里卻很堅強的女孩。
沒有理會那圣地弟子對自己的質問,亦或者說直接便是將他們當作了空氣,將劍娘柔軟的身軀攬在了懷中,溫柔撫摸著她的后背,感受著她的心跳,附在她的耳畔輕柔道:
“劍娘送給我的,當然會喜歡了,怎么會不喜歡呢?”
“特別是這還是劍娘全部的靈石才換來的”
說著便是從那刀疤臉的攤位上拿起了那個劍鞘,一副滿心歡喜的表情。
劍娘聽著蘇北的華語,乖巧地低著頭,嘴角含著一絲笑意,心中逐漸變得越發的溫暖了起來。
就仿若霜打的茄子,原本萎靡不振的樣子,在溫暖和雨水的滋潤之下,逐漸緩了過來。
烏城,圣殿。
薄霧微瀾,晨鳥輕鳴于柳枝,跳躍展翅時,驚落顆顆露珠。
鑰煙望著手中的那一道金黃色的圣諭,輕輕地吹干了上面的墨跡,點了點頭,隨后便是看向坐在她對面的那名中年男子,輕聲開口道:
“柳長老,倒是麻煩你去劍宗駐地走一趟。”
柳長卿接過圣女的圣諭,看著上面的內容,一臉震驚道:
“圣女,您竟然真的任命這劍宗的蘇長老為圣地的第十九長老?”
鑰煙輕輕地端起茶杯,淡然地點了點頭道:
“他堪破了奇石,這是自然。”
“長老令牌還在制作中,要過幾日才能送到他的手中。”
柳長卿面色一臉的悵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奇怪之意。
這蘇北是不是圣地歷屆來修為最低,年齡最小的一位長老?
要知道有資格成為圣地長老的,修為最起碼也要半步合道境界。
但是圣女有令,自己卻也不能說什么。
起身,對著鑰煙一禮,便是退去。
鑰煙美眸輕輕地瞇著,看著這走遠的男子,隨后從那一盒精致地蜜餞盒中拿出了一片蜜餞,放進了嘴中。
輕抿著紅唇,美眸中瞬間布滿了幸福之意,隨即又是輕輕道:
“蝶衣怎么會想要拜他為師呢?”
蘇北感受著懷中女子柔弱的身軀,安慰著她,隨即抬起頭,眸子朝著那刀疤臉森然的望去。
他是怎么忍心對這么柔弱的女子出手的?
刀疤臉看著蘇北的表情,下意識地便是后退了一步,眼巴巴地看向一眾圣地弟子。
那為首的圣地弟子見到自己被無視的一幕,眉頭狠狠地皺了皺。
圍觀群眾這么多,這個劍宗的男子不但觸犯了烏城的秩序,竟然還公然無視自己?
這是對圣地的大不敬!?
冷哼一聲,眸子死死地盯著蘇北,向前踏出了一步,大喝道:
“我在問你話!為何公然在烏城出手傷人?”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的眼中根本就沒有圣地?劍宗的眼中容不得圣地?”
“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
說話之間,一眾劍宗弟子便已經是將蘇北團團圍住了。
圍觀的眾人一個個皆是朝著這邊看了過來,一臉吃瓜的表情,議論紛紛道:
“這事是要鬧大了?”
“圣地這些弟子估計正愁找一個宗門立威呢,劍宗就撞上了。”
“可是那刀疤臉就不管嗎?他明顯是敲詐了啊?”
“他敲詐劍宗也不能出手傷人啊,這是烏城的規矩,可以上報圣地啊,要怪就怪這幾個小姑娘太弱了吧怨不得別人。”
蘇北起身看著一眾圣地弟子,本著不為劍宗惹事的態度,盡量地讓自己看上去心平氣和一些。
畢竟那個大齡剩女待自己還不錯不是?自己卻也不想讓她為難。
“蘇某也無意傷人,不過這刀疤臉敲詐我劍宗弟子的靈石,如若蘇某不這么做”
那圣地的男子冷笑了一聲,看著蘇北,在圣地這么多年,何曾體會過被人無視的感覺?
身體傲然而立,目光陰沉的看著蘇北:
“烏城之內不允許出手傷人。”
“你不但出手傷人,還一而再的無視我圣地執法,如今還在狡辯?”
“你心中將我圣地放置于何處?”
眼看著圣地的弟子同那姓蘇的似乎起了爭執,刀疤臉喘息了一口氣,臉上看著蘇北等人升起了一絲戲謔,有些得意地看著蘇北,煽風點火道:
“就是!圣地公然出手傷人,還無視圣地執法!就是在公然挑釁圣地!”
“你是想要同圣地作對嗎?”
心中卻是沒有絲毫的愧疚之色,只是暗道自己倒霉,不過好在有圣地弟子護著自己,等此間事一過,連忙逃走,天大地大,這蘇北還能特意去抓自己不成?
那兩千的靈石可還在身上揣著呢,那把劍鞘最多也就兩百的靈石,自己已經賺翻了。
蘇北淡淡地看了一眼刀疤臉,起身,拍了怕劍娘的腦袋,溫柔道:
“等一下我啊,不要看,不要聽,一會兒我們回駐地。”
劍娘點了點頭,雙頰浮起兩團紅暈,垂下睫毛避開了他的目光。
圣地的一眾弟子眼見得蘇北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不知怎地心中突然一顫,眼皮下意識地跳了一下,確是發現那人并沒有朝自己走過來,而是直接走向了刀疤臉。
淡淡的話語回蕩在一眾圣地弟子的耳畔:
“在烏城傷圣地執法之人,試圖損壞圣女之物,當判何罪?”
為首的那圣地弟子聽著蘇北的話語,一臉的疑惑之色,眸子一瞇,周身的靈氣徘徊在身邊,謹慎的看著蘇北,一只手朝著一名圣地弟子打了一個招呼,讓他多派找點圣地人過來,隨后冷聲道:
“當然是處以極刑!”
蘇北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一步一步地邁著步子,走向眸子瞪得大大的刀疤臉。
刀疤臉猛地咽了一口水,看了一眼身旁的圣地弟子,顫抖道:
“你你想要做什么?這里可是烏城!”
“伱這你這是在公然挑釁圣地!”
而后蘇北便是將刀疤臉那被自己捏的變形的手拿起,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緊接著便是一口血跡從蘇北的嘴角溢出。
刀疤臉一臉疑惑地看著蘇北,不知道蘇北此舉何意。
然而下一刻,蘇北的一只大手猛然便是抓住了他的腦袋。
刀疤臉一臉惶恐地看著一道道青蓮靈氣瞬間綻放于蘇北周身,奮力地掙扎著,試圖從蘇北的大手中掙脫出來,一邊大吼道:
“蘇北,你要做什么?你敢?”
那圣地的男子的眸子也是瞬間一收縮,周身的靈氣涌動起來,眼中流露出一抹驚駭,大聲道:
“你在做什么?”
“你還膽敢在烏城傷人?你這是在找死!”
“快住手!!”
圍觀眾人的目光,對于蘇北竟然敢公然挑釁圣地弟子,不出意料的都是帶著一絲幸災樂禍之意,心中暗自嘲笑著蘇北魯莽,難道他以為劍宗還是當年的那個劍宗?此舉無異于公然地站在圣地對面,這劍宗想干嘛?
而就在所有人眾多思緒各自涌動之間,蘇北周身的青色蓮花已然瞬間綻放!
只聽得一聲巨響!
轟——
刀疤臉的腦袋猛然便是撞擊在了地上所鋪設的青石板之上,沉悶的聲音響起,而后刀疤臉整個人一瞬間趴伏在了地上,龐大的恐怖力量,直接讓這一整塊青石板朝著四周數十米之地,瞬間蔓延而開一道道細密的裂縫!
“噗嗤!”
身體撞擊在石板之上,刀疤臉當即便是一口血水噴涌而出,猩紅的血液灑在了蘇北的那一襲白衫之上。
眸子中滿是濃濃地驚駭之色,顯然還沒有從蘇北剛才的那一下子反應過來,然而下一刻,只聽得天地之間一聲清脆的劍鳴!
鏗鏘——
拔劍,一瞬!
剎那芳華!
一道璀璨的青紫色劍氣瞬間逸散于整個蒼穹之上,剎那間的蓮花綻放了整片天地!
青萍劍出,劍二,只若初見!
一片寂靜無聲。
天地之間唯有一抹青紫色的靈氣蔓延著,直沖天際!
所有人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空氣中能聞到鮮血的鐵腥味道。
滴答一聲。
一滴血滴從青萍劍尖上緩緩滑落,聲音在這寂靜的大街上竟是清晰可聞。
凜冽的劍身周圍繞著青紫的蓮花,倒映出蘇北冷峻的側臉,一抹血流沿著劍鋒緩緩淌下,最后從劍尖上墜落地面。
滴答,滴答,滴答——
刀疤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口處不斷朝外噴涌這血水的傷口,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周身的靈氣向外逸散著
“你竟敢在.烏城殺”
自己化神初期的境界,全力運轉出的靈氣,竟然不能抵擋他劍鋒的分毫
話未曾說完,整個人便是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蘇北的青萍劍斜指著地面,劍鋒之上的鮮血涓涓流下,在地面上匯聚成一個小小的血泊,幽幽道:
“蘇某心眼不大,向來睚眥必報。”
遠處傳來了急促的破空聲音,一瞬間,眾多的圣地弟子皆是震驚的看著面前的一幕,望向面無表情站在所有人群之中的蘇北,眸子中滿是忌憚之色。
這刀疤臉也是個化神,甚至于都不能扛下這蘇北的輕描淡寫的一劍?
那圣地為首的弟子終于是從震撼之中緩過了神,眼神一寒,連忙揮動著手中的長槍,直指蘇北冷喝一聲道:
“你放肆!!”
“所有圣地弟子,拿下此子!”
周圍的圣地弟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卻皆是不敢上前。
嘩——
人群中,一片嘩然之色,所有人皆是面面相覷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看著蒼穹之上綻放的那一朵燦然的青蓮,旋即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抹震撼,議論紛紛道:
“這這蘇長老完蛋了。”
“他傷了人倒是還好說這是直接”
“這又是何必呢?不過是幾個雜役弟子啊!為此得罪了圣地?”
“話是這么說,但是蘇長老為人真的讓人敬佩!”
蘇北的目光淡淡地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眼,看著那一眾躊躇不前的圣地弟子,沒有任何言語。
下一刻,便是從儲物戒指中突然拿出了一枚發簪!
陽光的映照下,光影交錯,發簪之上綻放著琉璃七彩的光茫,絲絲縷縷的神圣之氣在其上逸散著。
見到這枚發簪的下一瞬間,所有的圣地弟子表情皆是一怔。
上面流光溢彩的靈氣,獨屬于圣女!是圣女之物!
緊接著!
撲通——
整齊的聲音傳來。
所有人皆是單膝下跪,低垂著眸子,不敢同蘇北直視,異口同聲道:
“參見圣女!!”
“參見圣女!!”
——哪怕是圣女之物,對于圣地的弟子來說,見此物如圣女親臨。
而后蘇北瞥了一眼那持著長槍半跪在地上的圣地弟子,緩步地走到了他的身前,俯視著他,幽幽開口道:
“此人偷襲圣地長老,試圖搶奪蘇某的圣女之物,已被蘇某處以極刑。”
“這位弟子,有意見嗎?”
那名圣地弟子哪敢回話,面色青白交替,眸子一陣變換著,緊緊地攥著手,低著頭,咬牙回道:
“沒沒意見。”
蘇北淡淡地點了點頭,目光微垂,看著半跪在地上的圣地的弟子。
就在此時!
蒼穹之上突然傳來了一道破空的聲音。
所有人皆是下意識地朝著蒼穹之上的那一道金色的身影看去。
只見得一名身著鎏金帶玉的圣地長老,看著此間發生的一幕,眉頭輕挑,卻也沒有任何表示,隨后便是一臉笑意地朗聲道:
“蘇長老可在?”
圍觀眾人皆是一臉疑惑地看著蘇北,這圣地的柳長卿長老怎么突然出現在這里了?
難道是因為此事?
嘶——
所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看向蘇北隱隱有些同情之色,也有幸災樂禍之人,事情竟然引出了圣地的長老?那必然是不能善了!
半跪于蘇北身下的那名圣地弟子,余光瞥向了柳長老,心中頓時大喜,連忙起身,朝著那柳長卿開口道:
“柳長老,此人公然在烏城傷人,甚至還幾番的挑釁我圣地!”
言語之間,眸子不善地看向蘇北,拳頭緊緊地攥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開口道:
“柳長老到了,希望你還能如現在這般猖狂!”
蘇北沒有理會身旁的那名圣地弟子,目光平淡地看著蒼穹之上的柳長卿,雖然不清楚為何這圣地長老突然找自己但是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作揖道:
“在下蘇北,見過這位長老!”
柳長卿爽朗地笑了一聲,環視了一下四周,而后便是將手中金黃色的圣諭瞬間展開,重重地咳嗽一聲,開口道:
“圣女圣諭,鑒于劍宗蘇長老堪破近四百年未曾有人堪破的奇石,特任蘇長老為我圣地榮譽第十九長老!”
“長老令牌過幾日便會親自交予蘇長老手中!”
嘩——
這柳長卿的話音一落,瞬間便是在整個人群之中掀起了一陣騷動之聲,所有人皆是一臉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眸子中滿是震撼之色!
不少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面色有些動容,
蘇長老竟然成為了圣地的榮譽第十九長老?!!
繼而便是鋪天蓋地的訝異聲,震驚聲,艷羨聲回蕩在整片天地之上。
“蘇長老竟然成了圣地的第十九長老??”
“我沒記錯的話,圣地的每一任榮譽長老最少修為也要達到半步合道吧!”
“那林多不知道幾次朝圣地申請,似乎皆是未得到圣女的批準!”
“這蘇長老怕是成為了整個二十一州最年輕的圣地長老?十九老?”
那名手持長槍的圣地弟子眼瞳瞬間緊縮,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看著柳長老手中的那金黃色的圣諭!
怎么可能?!
他的臉皮猛然地顫抖了一下,下一瞬間,面色瞬間發紫,一抹冷汗森然流下。
只覺得喉嚨之間瞬間涌起了一片干澀之意,
對于周圍響起的一片嘩然之聲,柳長卿并未理會,眸子瞇著,走向蘇北,一臉和善道:
“蘇長老,以后便是同為圣地的長老了。”
蘇北挑了挑劍眉,伸手接過柳長卿遞給自己的手諭,點了點頭開口道:
“倒是勞煩柳長老特意來跑一趟了”
柳長卿的眸子閃爍著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刀疤臉男子,又是看了一眼面色早已經變得煞白的幾名劍宗女弟子,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蘇長老,這是怎么一回事?”
蘇北的眸子若有若無地瞥向了那名圣地弟子。
一瞬間,那名圣地弟子便是感覺到后背有冷汗溢出,手腳冰涼,猛地咽了一口口水,看著蘇北便是一臉諂媚道:
“蘇蘇長老!這都是誤會!是誤會!”
蘇北不緊不慢,將青萍劍輕輕地插進了劍娘送給自己的新劍鞘中,幽幽道:
“哦?誤會?”
“蘇某沒有記錯的話,拿下此人是何意思?”
柳長卿眸子瞇著看著這圣地弟子,正想說些什么,便是聽到蘇北面無表情道:
“圣地弟子就如此公正執法的嗎?”
“欺凌弱小?不問青紅皂白便想要立威?”
“此種敗壞圣地名聲的蛀蟲,要之何用?”
蘇北冷哼了一聲,牽起劍娘的手,便是轉過身去,不再看那名圣地弟子。
看著蘇北的動作,柳長卿瞇了一下眸子,大概也知道了這名女弟子似乎在蘇北心中頗有地位。
在了解事情的原委之后,他親自走向了劍娘,一臉和善道:
“讓這位姑娘受委屈了,此事確實是圣地處置不周,圣地會為你們做出補償的。”
劍娘哪里見過如此大人物對自己這番心平氣和地說話,自己不過就是一個洗劍池的女弟子而已,心跳快的仿佛要躍出胸膛,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抬起頭看見了蘇北溫柔的眸子。
隨后松了一口氣,緊咬著薄唇,朝著柳長卿打著手勢:
“劍娘謝過柳長老,已經沒事了,只是希望以后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柳長卿笑了笑,沒有說話。
或許他心中依舊不是很理解為何蘇北會因為此事而動怒,不過既然蘇北已經成為了圣地的長老,那便是需要給他一個交代!
起身,看向那個圣地弟子,面無表情,板著臉冷聲道:
“你,去冰火窟呆十年吧。”
這名弟子一瞬間只覺得身體一軟,滿臉的絕望之意,周身一寒再無半點力氣。
——冰火窟,入內非死即殘。
眸子帶著乞憐之意看向蘇北,只可惜蘇北自始至終都未曾看他一眼。
他突然笑了起來,嘴角露出一抹慘然。
原來自己在他的眼中不過只是一只螻蟻而已,從始至終都未曾正眼看過自己。
很快,在一種圍觀的眾人竊竊私語的議論聲中,便是有其他的圣地弟子將此人拖了下去。
剩余的弟子便是將半死不活,不知道有沒有救的刀疤臉也是拖了下去。
看見此間事了,蘇北別過了那柳長老,拉著劍娘同那幾名劍宗弟子朝著劍宗駐地走去。
一眾群眾的目光皆是忍不住地朝著蘇北望去,看著這個行事看似魯莽,但是一切似乎都是掌控在手中的白衫繡海棠身影。
只是心中的疑惑之色仍然布滿了臉龐之上,這個男子為什么會不惜一切去管那些螻蟻般的存在?甚至于連正式的弟子都不是。
蘇北停頓了一下腳步,背對著一眾圍觀的人群,感受著下至金丹上至返虛的一眾圍觀修士的目光。
微風燎起蘇北長衫的一角,輕輕地揮了一下寬袖。
陽光靜好,灑遍烏城。
蘇北抬起頭,腰間懸掛著的那把青萍劍似乎因為染血的原因,綻放著森然的妖冶,而后淡淡地話語響徹了整片天際:
“在劍宗。”
“凡進山門,無論跟腳出身,皆為我劍宗弟子。”
“犯我劍宗者,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