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在微風中輕輕晃動,悅耳。
拂過水池,片片鱗波若抖紗,一只翠鳥鳥喙輕點水面,壁紋便是一蕩,漣漪四散。
姬南玨的眸子怔怔地望著蘇北,無聲。
她絕美的面容上,僅剩下的鎮定消失,貝齒咬著下唇。
蘇北自知理虧,自己此番話語也帶著不要臉,但至少不能愧對于心。
兩個都要甚至于都可以想象到那種場面。
某個叉著腰站在床榻中心的男人,惡狠狠地看著她們,一臉的冷笑道:
‘那個鑰煙南姬啊,咱們以后各論個的’
‘聽到沒有?’
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隨即又立刻反應了過來,壓下那一絲亂七八糟的想法。
話已經說出口了,自己也不可能去反悔,蘇北硬著頭皮說下去:
“南姬我”
話語還未落下一半,姬南玨抬起頭注視著他,伸出纖纖玉手堵住了蘇北唇。
“不要說了。”
無論是在凡間還是修仙界,都講究一個輩分。
自己既敬且愛的師傅,卻被蘇北俘獲了芳心,雖然不知道其中過程,但這一切卻是令她感到措手不及。
“讓我靜一靜吧。”
姬南玨神色出乎意料的平靜,看著蘇北,開口道。
并沒有如同尋常女子那般氣急敗壞,亦或者是像個敗犬一般瘋狂地嘶啞著,試圖去讓他屈服于自己,向自己妥協?
——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同他過多的探討了。
似乎對于蘇北的這個回答并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震驚,就好似早有預料。
他是蘇北,他就應該會這么說!?
若是只是自己的這一番誘惑,蘇北便是變了主意,那么只能說自己師尊的心錯付了。
但也不可能就這么原諒他,心中想出了一個懲罰:
“今晚,你自己睡。”
隨后便是轉過身。
屋子中也沒有其他人,也不必避諱蘇北,便是將蘇北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長衫脫了下去。
衣衫垂落至她的腳踝處,她彎著腰,天鵝般的頸項彎成一道優雅的弧度。
——其上布滿了淤青以及深紅色的痕跡。
即便是看過了許多次,可是那雪白的顏色依舊是讓蘇北失神了瞬間。
修長的手臂仿若用白玉雕刻成,即便是纖細的鎖骨也帶著微妙動人的意味。
而后她撿起了那一件月白色的鳳凰肚兜,凈面無花,銀線點綴著風羽。
輕輕地穿在身上,遮蓋住團子,露出了纖柔的腰肢以及半遮顏的肚臍。
肚兜之上的那個圖案再一次引起了蘇北的思考,他清楚地記得林瑾瑜的肚兜之上就是這個圖案,雖然模樣并不相同,但無論是做工還是材質似乎都出自一個人手中。
是了,南姬是姬南玨的妹妹,又怎么可能不認識林瑾瑜?
看著蘇北一直望著自己,姬南玨終于是尋到了女子的衣衫,一邊穿著xie褲,一邊淡淡開口,試圖緩解自己心中的尷尬與羞澀:
“現在又沒有攔著你。”
“怎么不去追了?”
蘇北訕訕地笑了一下,向后退了兩步,嘟囔道:
“你也沒讓我追啊現在去追不是找死?”
姬南玨微微顰眉,余光瞥向蘇北,眸光流轉著:
“嘀咕什么呢?”
蘇北壓下心中的那一絲紊亂,輕咳了一聲,開口道:
“嗯那個前幾日多寶閣派人給我送來了一只北海珊瑚參。”
“我送給蝶衣了.....權當是拜師禮。”
姬南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從床榻之上轉了個身子,沖這蘇北,疑惑道:
“拜師?”
xie褲也只穿在了左小腿的腳踝處,右腳翹著,膝蓋輕輕彎曲,正朝著另一只褲腿塞。
這么一個坐蹲的姿勢,以至于將所有的一切全部徹底暴漏在蘇北的眼前。
“咳咳——”
蘇北彎著腰,而后在姬南玨疑惑地目光中,夾著雙腿坐在了床榻邊上。
“是啊,那孩子也不知道因為什么,一定要拜我為師。”
“可能是發現了我的魅力所在吧。”
姬南玨冷笑了一下,沒有去搭理蘇北。
她對于蝶衣是有許多印象的,那一晚自己同鑰煙在雨中撐著傘的時候,就遇見了她。
不知為何,這個女子給自己的感覺很奇怪?
“你是說,是多寶閣給你的珊瑚參?”
終于她抓到了蘇北話語中的重點,詢問道。
對于多寶閣同鎮北王在海城之間的曖昧她又何曾不知曉?
這其中同送蘇北珊瑚參有什么關聯嗎?
亦或者只是單純的想要結交蘇北?
姬南玨的鳳眸瞇著,腦海中不斷地思索著這其中一切的可能性,就連身邊的蘇北已經悄悄摸摸地摸到了自己身邊也沒有察覺到。
蘇北一邊慢條斯理的幫她脫下她剛剛穿好的羅襪,一邊點頭回道:
“嗯,多寶閣的那個小龍女派人送來的”
而后便是從后面攬住了南姬地纖腰。
終于,姬南玨察覺到了蘇北的動作,鳳眸圓睜,瞪著蘇北道:
“放肆!”
“我還沒有原諒你呢你在做什么?這是白天啊”
蘇北不在乎地撅了撅嘴,心中卻是嘟囔道:‘還放肆,她若是真的生氣了,自己肯定已經動彈不得了’,女人都是這樣,臉皮薄的很,嘴上說說而已,其實本能的反應已經告訴自己了。
“乖寶兒,聽話,一會兒為夫就要去多寶閣了。”
“這一走,就是不知道多少個時辰,萬一你體內的至陰寒氣把持不住了怎么辦?”
“為夫這叫未雨綢繆。”
“不對,是未雨綢姬”
那件月白色肚兜再一次自姬南玨的腳踝處滑落至地面。
不過這一次,卻是被一只眼尖手快的大手一把拿起,放在了儲物戒指中。
這么有紀念意義的肚兜,怎么可能不珍藏起來!?
細細簌簌——
已快入夏,風帶著灼熱的氣息,將將拂過柳梢。
初晨的陽光,逢得昨夜一場‘輕雨’,更顯柔和而溫暖。
穿過柳葉,透過竹窗,留下了斑影點點。
江南的道路不硬不軟,泛著草木的清香,無疑不是江南的風景,即便是蘇北曾數次來過,依然沉醉流連于江南的美。
似乎還能聽得見細微的聲音:
“我就這么一件肚兜,你把它拿走了我穿什么!?”
“嗯,我這里有別的你隨便拿一個穿。”
“你滾下去。”
劍宗,不劍峰。
蕭若情默默地望著手中的劍,發呆。
原本屬于三個人的院落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大了許多。
單無瀾搬了進來,單無闕以照顧她唯由也是住了進來。
只是本該熱鬧的,卻少了最關鍵的那個人。
院落的地板之上,早已經千瘡百孔,那是她手中長劍所留下來的痕跡。
她抬起頭,望著天。
蒼穹下的笑靨,明凈如水。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四處逛著,不知不覺中,便是來到了墨離的院落外。
一只稻草人插在院落中心,身上披著的是蘇北的衣衫,只是不知為何卻被插的千瘡百孔。
再往前走,入目的便是各種各樣的東西。
蕭若情的眸子明顯有些震驚,咽了一口口水,開口道:
“這是師尊的襪子?”
“穿過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