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情看著突然走進來的九師叔,以及跟在她身后的那個熟悉的女子,下意識地朝著蘇北的身邊擠了擠。
跟在單無瀾身后的林瑾瑜在看到蘇北后,眸子下意識的一亮,走上前伸了伸手,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本宮還以為蘇長老現在應該在那顆大樹下面等著呢。”
“無瀾是準備帶著我來這兒買”
話還沒說完,便是被單無瀾的胳膊撞了一下,而后單無瀾的余光若無其事地看著蕭若情下意識地動作,隨意開口道:
“在這兒,自然是準備買胭脂。”
“你很懂?”
蘇北有些尷尬,看樣子自己已經連續兩天放了皇后的鴿子。
聽到單無瀾的話后,倒也沒有多想,女人嗎,總歸就是喜歡那點胭脂水粉的東西。
主要是一想到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同這么一個有婦之夫獨處一地,就感覺對不起東皇。
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個寶貝徒弟,尤其是李子君的那一雙美眸,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似乎在期盼著自己繼續說下去,于是蘇北咳嗽了一聲,開口道:
“要說懂不敢當,不過還是略有些了解罷了。”
“那個林皇后啊,其實選擇一份好的胭脂也可以勾讓東皇眼前一亮的。”
“你跟蘇某來。”
林瑾瑜似笑非笑的看著蘇北,鳳眉一挑,朱唇輕啟道:
“所以蘇長老是準備今日在這兒教本宮?”
一瞬間,蘇北便是感到了四道目光齊刷刷地朝著自己盯了過來,身體下意識一僵,而后走向林瑾瑜,硬著頭皮干笑著:
“談不上教不教的,不過是個見解罷了。”
“這兒的胭脂都不是最鮮的,都是陰干之后的膏脂罷了,但也勉強算好的了。”
“就比如蘇某手中的這一盒蘇芳木胭脂,蘇某覺得很適合皇后。”
林瑾瑜瞇著眸子打量著面前的胭脂,自己是女人,自然不會對胭脂絲毫不了解。
在皇宮的時候,自己所用的都是那些侍女所精選過的最上等胭脂,但大多都是天地下最金貴的紅藍花。
這蘇芳木在胭脂中可以說,算的上是很廉價了。
抬起頭看了一眼蘇北,嘴角彎出了一個熟媚的弧度:
“哦?”
“本宮還從未曾用過這等廉價的胭脂,倒是想聽聽原因。”
蘇北笑瞇瞇的開口道:
“沒錯,皇后也說了,這等胭脂廉價的很,但要看對誰而言。”
“這蘇芳木若是用在皇后的身上,那就是天底下最佳的胭脂。”
“皇后麗質天生,肌膚不用胭脂,那也是紅潤嬌嫩。”
“蘇芳木沒有那么多繁雜的顏色,也沒有胭脂的香氣,但卻能更大程度的激發出皇后身上的那種淡淡的桂花味兒體香,遠比涂抹其他胭脂更自然勾魂”
桂花味兒?
蕭若情的表情古怪地看著蘇北,而后邁著小腳步,便是朝著林皇后的方向蹭了過去。
抬手在自己的鼻子間扇了扇,幾縷清風裹挾著若有若無的桂花香氣,縈繞在自己的鼻尖,心頭瞬間一顫!!新
真是桂花香!
為何師尊連皇后的體香是什么味道都知道!?
蘇北說著說著似乎也回過味兒來了,自己的這句話有點曖昧調戲的意味,還暴露了某些東西,回過頭來,便是看到單無瀾冷著臉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
連忙咳嗽了一下,一本正經地開口道:
“當然皇后身上什么味道蘇某是不清楚的,嗯,就是瞎猜的,這不是快要秋天了,就會有桂花香味兒,就只是覺得這個很適合皇后”
“皇后別多想,瀾寶兒你也別多想”
聽著蘇北的話,林皇后的臉色沒來由的便是升起了一絲紅暈,只覺得周身一股燥熱逐漸地升騰。
貝齒緊緊地咬著唇,但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隨手從蘇北的手中拿過那一盒胭脂,就往手背上擦:
“嗯,蘇長老有心了。”
“本宮記下了。”
眼見得屋子內的氣氛越來越古怪,也覺得此刻呆在這兒不太好,便是拉了拉身旁的單無瀾:
“那個無瀾,我們去別的地方逛逛吧。”
單無瀾眼神看著蘇北,帶著幾分冷笑,聲音聽不出語氣,淡淡開口道:
“別啊,都來了宛情齋了,這么快走干嘛?”
“他不是很懂嗎?正好讓他給你挑挑肚兜什么的。”
林瑾瑜的面色瞬間變得赤紅,這種私密的事情怎么可以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而且自己穿的,還能讓男人挑?
蘇北也是一臉懵的看著單無瀾,一時間拿捏不出她的心思,帶著試探性地問道:
“挑肚兜?”
借著微光,目光便是朝著林瑾瑜的身上打量了過去。
似乎精心打扮過了一番,并未同以往一般穿著嚴肅的宮裝,烏黑綢緞般長發梳成比較流行的垂云髻,兩縷秀發柔順的附在面頰兩側,潔白如羊脂玉的肌膚,朱唇紅艷,食指涂抹著丹蔻。
帶著兩枚鎏金鳳羽耳墜,隨著身體的輕微動彈,微微晃動著,配上天生帶著幾分威嚴的面容,用傾國傾城來形容半點不為過。
這么一看,今日的林皇后確實有些不一樣是一個合格的人妻。
單無瀾揚起腦袋看著面前這個明顯比自己要高了半個腦袋的男人,聽著蘇北的話,一時間有些氣樂了。
連自己的氣話都分不出來了嗎?
“挑,不是答應了皇后,要幫她重新拿回東皇的心嗎?”
“同為男人最為了解男人了,就拿那種你讓我穿”
話沒說完,便是被蘇北一把捂住了嘴,一臉‘苦澀’的看著她,勉為其難的開口道:
“我挑就是了”
林瑾瑜:“?”
一旁閑的已經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的墨離,端著茶碗,時不時抬頭瞟一眼,自然而然,眸子間沒有絲毫的動容。
蕭若情的雪腮氣的鼓鼓的,很明顯師尊現在絕對是顧不上自己幾人了,雙臂環繞在胸前,看著墨離開口道:
“明明師尊今日是來陪我們的。”
“他身邊怎么那么多女人啊”
“他喜歡誰我不管,為什么連別人的女人都不放過啊”
墨離頭也不抬,喝著杯中的茶水,不咸不淡道:
“你還沒有看習慣嗎?”
蕭若情猛地在椅子上一坐,一把奪過墨離的茶杯,將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你倒是不急了,怎么?晚上很舒服是吧?”
墨離抬起手便是重重地敲在了蕭若情的腦袋上面,銀發上的那一根鎏金鳳羽步搖輕輕地晃蕩著。
蕭若情氣呼呼地看著她,抬起手便是想要掐她的脖子:
“你敢打師姐?”
墨離冷笑了一聲,避過了她的小手:
“有和我吵架的時間,好好想想怎么拿下扣仙門大賽的榜首吧。”
李子君一臉微笑地坐在那兒,看著爭吵的一幕,眸子中顯出了幾分憧憬之色,亮晶晶的一如既往的溫婉嫻靜。
林瑾瑜整個人宛若一根木樁子一般,被單無瀾推著走。
雖然確確實實如同單無瀾所說的那樣,想要拿回東皇的心,可是讓一個男人為自己挑選肚兜,這么一個羞恥的事情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
大腦一片空白,復現了各種復雜的思緒。
自己這樣做不算背叛東皇吧?
只是挑個肚兜而已而且還是單無瀾默許的。
但蘇北就是個男人啊,跟誰默許的有什么關系?就如同東皇找妃子了,自己還能拒絕不成?
今天能給自己挑肚兜,下次是不是就要得寸進尺的給自己換肚兜了?
再下次是不是就要用了!?
那再再下次,是不是不打招呼就進去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準備義正言辭的拒絕時,便是發現自己已經被推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小房間內,外面有聲音傳了出來:
“皇后,你把你身上的肚兜脫下來,蘇某好照著你的尺寸為你”
林瑾瑜的臉色瞬間便是一紫,未等蘇北的話說完便是嬌斥道:
“不行!!”
單無瀾一臉疑惑地看著一反常態的林瑾瑜,隨后點了點頭,也是理解這件事,畢竟是貼身衣物,就這么給一個外人看,不符合常理。
但一想,與其讓她同蘇北的關系不明不白,循序漸進的曖昧,長痛不如短痛。
現在自己猶豫了,那將來她同蘇北獨處的時間更長,趕緊讓她把東皇拿下了,對雙方都有好處
“沒事的,就當肚兜扔掉了,不要了。”
林瑾瑜緊緊的咬著牙關,聽到這句話更坐不住了,反抗的很徹底:
“不可能!!”
就當扔掉了?
當年自己為了從他手中把自己的肚兜拿回來,饒了多大的圈子!?
怎么可能再給他留下個把柄,誰知道他會做出來什么事?
在外面的蘇北聽著里面的聲音,一時間也反應過來了怎么回事,當時也不是自己存心不給的,確確實實總是忘掉。
——又不可能是饞她身子。
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皇后啊,蘇某當時拿你的”
話沒說完屋子內的林皇后瞬間站了起來,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眸子不斷地變換著,終于一咬牙開口道:
“給你看看尺寸可以,但是必須讓無瀾拿著!”
“可以。”
說完話后,林瑾瑜一點一點的脫掉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了若暖玉一般柔嫩的肌膚,光滑細膩若羊脂軟玉。
輕輕的解開系帶,將一件皇家御用的金絲繡鳳凰肚兜遞給了單無瀾,而后將臉別了過去。
飛快地將外面的衣衫套在了身上,臉色赤紅,仿佛要滴下來一般,小聲道:
“要盡快還回來”
單無瀾拿著還帶著溫熱的肚兜,走到了蘇北的面前,哼了一聲,而后將被攥得皺皺巴巴的肚兜展開,開口道:
“尺寸就這樣子,你看看就行了,別碰。”
蘇北點了點頭,仔細地打量著肚兜,而后眼神越來越古怪。
再三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后,略帶猶豫了一下,問道:
“林皇后,這個肚兜你借過別人?”
“還是說有很多差不多的?”
屋子內很快就傳出了聲音:
“怎么可能借過別人!!”
“本宮的肚兜基本上都是一個樣,都是御用的,全天下僅此一種。”
蘇北思索了一會兒,又問道:
“那有沒有可能別人也有呢?”
“不可能!”
蘇北的表情更疑惑了,圍著那肚兜轉了幾圈。
他確認自己絕對沒有看錯,這個肚兜無論是樣式,甚至是大小都和自己撕南姬的那些一模一樣
轉念一想,皇后沒有借出去過,也就是說東皇偷的皇后的肚兜給他妹妹穿!??
蘇北一臉懵。
自己還以為東皇絕對是一個正人君子,沒有想到還有這種惡趣味?
搖了搖頭,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和自己的關系并不太大。
正了正神,衣服風輕云淡,面不改色的開始再屋子里面挑選著肚兜,嘴里輕輕嘟囔著:
“這個帶著黑紗的我最喜歡,既然東皇是個變態那一定也會喜歡吧。”
“這個帶網眼的也不錯,東皇和我一樣變態應該也能喜歡!?”
“對,還有這個,這個,這個”
隨著蘇北的挑選,單無瀾的臉色越來越紅。
最后已經無顏去看,將腦袋別了過去,胸膛起伏著,似乎想到了什么,雙腿緊緊地夾著,面若秋水,心中嘟囔道:
“還真念舊就選自己喜歡撕的款式。”
某處莊嚴的議事房內。
一名陰柔的男子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目若平湖滴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
手指輕輕地敲打著矮案,淡淡開口道:
“朕早就想同南皇談談了,如今終于是如愿以償。”
“前一段時間,朕分身乏術,未能阿嚏!”
南皇抬起頭看了一眼東皇,眸子中有些驚奇。
東皇輕咳了一聲,揉了揉鼻子,喝了一口茶水,笑了笑道:
“我們繼續,未能阿嚏!”
“阿嚏!阿嚏!阿嚏!”
姬南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抹了一下鼻子,而后沖著南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可能是昨夜受了寒涼,抱歉。”
南皇笑了笑,一臉和煦道:
“南玨還是要好好主意身體啊,畢竟身體最重要。”
姬南玨隨意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開口道:
“南皇可知劍宗的蘇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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