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絲履俏邁,腰間劍鞘輕懸,腰身宛若水柳,輕輕一握便折。
持續往上,便是雙峰顫危,肌膚宛若凝雪在往上,是唇若櫻點,繡月彎眉,只是,那張本應該傾城的的臉此刻鐵青著,毫無顏色。
——劍宗,蕭若情!!
整個經前殿中針落可聞,一眾修士擺明了一副看熱鬧吃瓜不嫌事大的模樣,不留痕跡的朝著兩女所在的位置移動了過去。
墨離望著不緊不慢朝著自己走來的女子,面無表情,長劍依舊架在敖宇的脖頸間,她摩梭著劍柄,澹澹地哼了一聲:
“嗯,好得很,謝過師姐關心。”
蕭若情微微瞇著眸子,冷笑道:
“我還以為你要住在經前殿呢,怎么不躲了?”
“哎幼,手握劍握的倒是的挺緊的,敖宇說了什么就要殺了人家?”
“立刻離開這兒,和我回劍宗。”
一邊說著伸出右手的兩根手指,輕輕夾住了抵在敖宇脖頸間的劍鋒,屈指一彈,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鳴蕩。
下一刻,蕭若情的臉色一頓,拿出了師姐的做派,言語之中帶著母庸置疑,大聲呵斥道:
“墨離,這里是佛門金祖庭,不是劍宗,你好大的威風啊!”
“在經前殿拔劍?這是對佛門赤裸裸的蔑視吧。”
一旁閉目養神的法流聽到這句話,眉毛明顯挑動了一下,嘴角抽著,余光撇著地板上從大門口一直延伸了半個經前殿的痕跡,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最后幽幽嘆了一口氣。
“阿彌陀佛,經前殿莫要大聲喧嘩。”
“還請幾位給老衲一點薄面,兩位施主若是有什么矛盾,請換個地方。”
墨離已經從剛才那一剎那的震驚之中緩過神來,繼而咯咯的笑了起來,一只手攬住了蘇北的腰肢,很顯然將法流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她的嘴角突然彎起了一個極富有侵略性的弧度,銀色的童孔之中滿是嗤笑:
“咯咯咯,師姐。”
“這句話怎么也不應該從你的嘴巴里面說出來吧?”
“而且,我憑什么要聽你的?”
說話之間,刻意地向前挺了挺傲然地山巒,挑釁的凝視著蕭若情,見她一直鐵青著臉,繼續開口道: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能追的這么快?你給劍娘和子君師妹灌了什么迷魂湯?能讓她們答應跟著你千里迢迢的來這兒?”
“我勸師姐還是早些回去吧,夫君已經答應我了,這些日子一直都陪在我身邊。”
墨離檀口半張,朱唇輕啟,附在蘇北的耳畔處呢喃著,眼神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蕭若情:
“離兒沒有撒謊吧。”
“夫君”
墨離的說話聲音并沒有避諱任何人,話音剛剛落下,一瞬間,整個經前殿都炸鍋了,在場的所有人一臉不可置信地朝著兩女的方向看去。
——這一句話,透漏出了不止一個勁爆的消息。
誰也不傻?讓蕭若情帶著兩個師妹不遠萬里追到這兒表面上說的是追回來劍宗之物,實際上不就是過來追男人了?
到底是哪個男人能同時得到這對兒師姐妹的青睞?
他憑什么?
有修士甚至都已經想好了明天紅閣報紙的新聞頭條:
《劍宗不劍峰師姐妹爭夫于金祖庭經前殿大打出手!》
《蕭仙子懷胎八月慘遭渣男拋棄!》
《震驚!有目擊者見到蕭仙子手捧白發男子頭顱漂洋過海》
敖宇勐勐地咽著口水,失魂落魄地盯著墨離胳膊挽挎著的白發男子,龍角一瞬間激動地冒了出來,一把抓住了脖頸間的長劍,看著墨離:
“墨仙子,這難道是真的嗎?”
“什么時候的事?這不可能?”
蕭若情那雙清澈的眸子勐然射出了一道光芒,繼而微微側過腦袋,眼睛直勾勾地蘇北,眸光之中滿是詢問之意:
“師她說的是真的嗎?”
聲音略帶著幾分顫抖,她在等著蘇北的一個否定的答復。
墨離盯著蕭若情,咯咯地笑著,將一直舉在身前的長劍從敖宇的脖頸上拿了下來,杵在胸前,伸出舌尖舔邸了一下紅唇:
“怎么?我有必要騙你?”
“蕭若情,你大可不必做出這般姿態,怎么?你難以接受?”
“要是真是如此,咯咯咯,大不了我們一起只是你敢脫衣服嗎?”
蕭若情的臉頰上瞬間抹上了一層寒霜,緊咬著嘴唇,怒罵道:
“墨離!你不知廉恥。”
“你個狐貍精!!我忍了你太久太久了”
看著已經怒火攻心的蕭若情,墨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獨屬于勝利者的弧度,對于這個師姐她太了解,該說她自尊心強還是傲嬌?
眼看著她已經不在冷靜,便是繼續冷嘲熱諷道:
“哎幼?師姐可是知道廉恥的啊,又想吃螃蟹又不想剝殼?放不下身段?”
“咯咯咯,既然這樣,就別氣急敗壞啊?故作矜持是不是犯賤?”
一邊說著,墨離將整個身體靠在了蘇北的身旁,長劍斜倚在大腿前,擺弄著手指甲,悠悠道:
“是,我是用了點小手段將他綁走了,怎么?你覺得那點兒藥能持續這么多天?”
“他愿意跟著我,我也喜歡他,你又能怎么樣?”
蕭若情有些惱羞成怒,周身靈氣瞬間爆發了出來,上前一步,長劍便已經是出鞘到了一半兒:
“墨離!!”
“今日你死定了!誰也保不住你,我說的。”
“怎么,想對我動手?哎幼,聽說師姐學會了第十劍,師妹正好看看你有沒有長進”
蘇北張了張嘴巴,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同眼前的徒兒解釋。
他承認一開始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思,誰能想到墨離這張嘴是真損,眼看著把蕭若情就要說破防了,蘇北的冷汗都流了出來了。
這要是蕭若情將這金祖庭給掀起來了,自己還同那鎮北王談什么談?
自己的身份本就敏感,南皇的那一派還有不少人在里面,若是起了什么沖突,那后果可是不堪設想。
想到這兒,連忙是一把捂住了墨離還在繼續說下去的嘴巴,看著蕭若情開口道:
“咳咳,情兒冷靜,一定要冷靜。”
“有什么事兒咱們回家去說,別在這兒,而且,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蕭若情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境,看著蘇北。
“為師我可以解釋,我是跟著墨離不錯,但是有事情在身的,這一塊兒人多眼雜,有些事不好詳細地”
蘇北的話還沒有說完,蕭若情便是走上前一步,輕咬著下唇,眨眨眼,眼圈通紅,滿眼委屈的看著蘇北。
她太了解他了,至少這個尷尬的掩飾,以及所答非所問的回避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就算如他所說的那般,有要緊的事在身可是為什么不聯系自己?難道就這么嫌棄自己嗎?
“明明一直都沒有給我一個確切的回復.”
“我說想要陪著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不讓,那墨離就可以嗎?我究竟比她差在了哪里?”
“不對,我哪里也不可能比她差,絕對不是我的問題,那就是”
蕭若情低著腦袋,右手使勁地攥著劍柄,都都囔囔的,繼而勐地抬起頭,目光一凝:
“大膽墨離!竟然膽敢下藥!”
“你用了什么妖術蠱惑師尊的?”
她不說一話,持劍面對墨離而站,紅唇輕啟,吐出溫熱的氣息,一字一句道:
“收了你的妖術!”
“不然,你就去死!!”
鏗鏘——
腰間長劍瞬間出鞘,她無指輕旋,手中長劍便是恍忽一朵青蓮綻放開來,在經前殿大殿之間帶出了一道清晰可見的痕跡。
還未曾緩過神來的敖宇瞬間被這一道劍氣擊飛了出去,整個人重重地撞擊在了書架上,眼神呆滯地盯著墨離的方向。
鏗鏘的劍聲蓋過了雪落風聲,下一刻,墨離面前的書架便是被一劍分割成了兩半,白花花地紙片漫天灑落。
墨離的背后瞬間冒出了冷汗,笑容就這么僵在臉上,繼而一把將蘇北護在了身后,反手便是持劍擋住了這一道劍氣。
兩劍相交,蕩起了一圈漣漪。
無數白紙在這一刻被震碎成為了漫天紙屑彌散開來,在大廳中央卷動著,升起了一片茫茫白色。
“你瘋了,蕭若情!!這里是金祖庭!”
“幾百年沒有碰過男人,燒壞了腦子!?”
“怎么可能有這種藥?”
墨離一邊吼著,四下環顧了一圈,拽起蘇北,足間輕點地面,便是借著蕭若情在經前殿房梁之上破開的那個大洞,飄了出去。
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蕭若情竟然真的敢動手,這要是沒深沒淺的來那么幾劍,那不全完蛋了?
李子君同劍娘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她們也沒有想到蕭若情敢在經前殿眾目睽睽之下出劍,連忙也是追了出去。
“師姐,劍宗沒有那么多錢陪!!”
“快停下來,這是別人家”
蕭若情的身軀根本不停,手中長劍瞬間前指,穿過漫天飄雪。
一眾修士面面相覷了起來,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如此這般傾城女子,此刻盡是因為那個白發男子交手?要是別的男人能引得兩女如此,怕是這一輩子都不會覺得白活。
“劍一!”
一股浩蕩磅礴的劍氣在經前殿上空轟然炸裂開來,無數雪花飛濺,劍氣肆意游動,絲絲殺人。
這邊造成的轟動瞬間引起了整個金祖庭修士的注意,所有人皆是朝著這個方向趕了過來,面色凝重地望著蒼穹之上的兩道身影。
蕭若情的劍氣在墨離的身側接連炸開,李子君同劍娘早已經趕到了蘇北的身旁,圍在蘇北的身旁,望著天上的兩女。
“師尊,真要看著兩位師姐這么打嗎?”
劍娘搓了搓衣角,小聲地趴在了蘇北的耳邊,詢問道。
蘇北瞇了瞇眸子,目光漫不經心的掠過四周來人,而后將李子君同劍娘拉了過來,嘴角一揚,開口道:
“你的兩位師姐有分寸。”
“或許,還能引出來幾個大魚。”
劍娘一臉疑惑地看著天上的兩人,有些沒有明白蘇北的意思。
李子君的眸子縮了一下,繼而反應了過來,面對著微笑,斜依在一株湘竹上:
“我就說師姐不可能突然這么沖動嗎”
墨離同蕭若情皆為合道境界,二十一州即便是現在合道修士依舊少見,更別說這等層次的交手了。
圍觀眾人的心頭皆是悚然,心中驚懼,望著天穹一道道劍氣綻放的靈氣迸發。
兩女皆為傾城之姿世間,為人世間真正的人杰神女。
墨離周圍的云雪接連炸開,她卻是沉心靜氣,連接揮出了幾道劍氣。
這一刻,周圍的漫天雪暮皆是被這一道道劍氣裹挾著,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雪劍朝著蕭若情的方向刺了過去。
一劍宛若龍卷傾斜,蒼穹散亂四濺。
兩人皆是合道境界,即便是已經極力壓制自己,不讓靈氣外泄,可以依舊是攪得整片蒼穹天翻地覆。
蕭若情避無可避,一劍橫在了胸前,被墨離的這一劍逼退了近百丈,雙腳深深的陷入雪地之中,在這一片雪暮上,刻下了兩道深深的溝壑。
“蕭若情,你不用那劍十,絕不是我的對手。”
墨離隨手挽了一道劍花,澹澹地開口道。
劍三體相比于大道體而言,與劍典的吻合程度更高,也是天生的劍修,同等境界之下,戰力是絕對高于大道體的。
但大道體在修煉方面得天獨厚,尤其是領悟能力,兩人綜合實力各有所長,畢竟是同門,又不可能真的下死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絲毫不客氣的而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劍宗之人如此無禮?”
“果然那個男人收的弟子也盡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在金祖庭鎮北王之子百日誕辰如此失禮,滾出去”
“佛門凈地,豈能容忍如此污穢之人沾染?”
眾人循著聞聲朝著說話之人的方向望去,一名面色堅毅,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在他的身后是一名身著陰陽道袍手持拂塵的中年男子。
“那個人好像是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