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均真人剛剛處理完余波就看到了那已經與魔頭臨近的金色身影。
那身影被金色的火焰包裹,那一縷縷火焰就好似是有生命般。
金色陽炎變幻,化作火鳳的模樣落隕炎真人的肩膀上。
“天陽神宗秘傳寶術。”
“陽炎火鳳。”
純均真人盯著隕炎,他知道隕炎來自域外,還是天陽神宗的弟子,但是沒想到隕炎真人的來頭這么大,大到純均都生出疑惑。
“師兄,隕炎真人這么強?”
純均看了一眼身旁的師弟師妹,解釋道:“我聽說,想要獲得陽炎火鳳不僅僅需要至寶黃金血,還要具備特殊的體質,修行秘傳功法和寶術,方才有資格接觸天陽神宗的底蘊寶物‘陽炎火鳳’。”
“說是火鳳不如說是一種極致的神通。”
已經靠近隕炎的涂山君也不由得驚訝起來。
他從景老怪那里聽說過這道神通。
這是東荒大境‘天陽神宗’的密傳。景老怪還說過,碰到天陽神宗的人最好要小心這東西,因為這東西很是霸道。
以前涂山君只是覺得隕炎真人來歷非凡,后來他修為高了,也丈量過自己和隕炎真人的實力,他發覺就是現在的自己也不一定是隕炎真人的對手。
強的不是小荒域的金丹巔峰修士,強的根本就只有隕炎真人而已。
由此也可知道那上方雷劫之重。
涂山君心有余悸的看向那聚集而來的雷云,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渡劫的場景。
他完全是靠著老龍積累的底蘊強行渡過的難關,自己更是不知道利用煞氣重組了多少遍身軀才硬頂下來。
最后要不是因為法寶晉升靈寶得了天地的饋贈,肉身被劈碎了都凝聚不出來,更別提修復魂幡本身的損傷了。
說到底,他渡劫的時候偷奸耍滑了。
雷劫雖然是重疊的,卻沒有完全渡過去。
偷懶歸偷懶那也是實打實的雷劫,只等隕炎真人弄死一個血煞宗的宗師,到時候他就能讓本尊的實力晉升元嬰,以這樣的頂尖實力,自然不懼這些人。
隕炎真人舉頭看向雷劫,隨后又看向涂山君,打趣起來:“山君啊,老夫就知道你不會那么容易死。那天老夫被人阻截,這才沒有……”
“哎,我知道。”
涂山君難得的長出了一口濁氣,就連疲憊的心神都放松了不少。
伸手示意隕炎真人不必多說,他知道那時候的情況。
實話說,阻截隕炎真人的修士肯定實力強大,能活著都是萬幸,何況最后還支援大黑山。涂山君根本就不會怪他支援不及時。
說完,涂山君又感嘆道:“我現在真遇到難處了,不然不會以這副面容前來陽城赴約。”
“看出來了。”
隕炎真人看向那九道臨近的遁光,又看了看遠處還在閃爍的十余道遁光,嘶的砸吧砸吧嘴:“難處……確實不小。”
涂山君嘆了一口氣,他本來不想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但是魔修他也不會乖乖被反噬啊。
血煞宗又是小荒域的大宗門,底蘊非凡。
那沒頭腦的魔頭宣泄了那么多的法力,就搗毀了幾座浮島碎了幾處山脈,人都沒死多少,最后還是靠著他得到的進出大陣的口訣才逃出來。
“現在想要解決困局,只有一個辦法。咱們兩人聯手宰一個金丹后期的修士,吞了他之后修為就會達到元嬰真君,剩下的麻煩我來搞定。”
“到元嬰真君?!”
隕炎真人驚異的看過去。
這話語中的信息可讓他太驚訝了。
吞掉陰神提升修為,這已經不能用魔道法門來形容,這是什么詭異的邪異法術,就連隕炎真人這與涂山君有不菲交情得人都這般反應。
“沒錯。”涂山君點了點頭,目光中滿是堅定。
隕炎真人并沒有遠離涂山君,這么近的距離,他們的傳音也不會人截去,只是他金色的雙眼還是出現思慮的神色,以及深深的懷疑。
涂山君當然知道對方的疑慮是什么。
任誰聽到自己身旁的道友要吞別的修士的陰神也會是這樣的反應,甚至更甚。沒有直接翻臉動手,足以說明隕炎真人對涂山君的信任。
現在殺了涂山君不僅僅名正言順,還能得到一桿靈寶。
涂山君沉吟片刻,神色鄭重的說道:“道友,信我,我絕不是什么魔頭。”
隕炎真人皺眉的同時揣著手。
他本以為涂山君會跟他說很多話來證明自己,沒想到涂山君就說了那么兩句。這也符合他對涂山君的印象,那本就個不善言辭的道友。
“這件事,容老夫再考慮考慮。”
兩人都沒有說話,因為血煞宗的修士已經臨近,以玄煞為首的血煞宗金丹宗師站在百里之外。
與此同時,萬法宗的修士也臨近。
人還沒有到,血煞宗的質問就已經到了。
“隕炎老兒,你要庇護入魔的魔頭不成?血元師弟已經入魔,我們血煞宗為了避免蒼生受難因此才大義滅親的斬殺魔頭,你為何阻攔!”
血誦真人當即扯開嗓子大吼。
“陽城庇護魔頭,莫不是貪圖我們血煞宗的寶物。”
“我看吶,就是如此。”
“說不定陽城就和魔頭有勾結。”
隕炎真人不咸不淡的說道:“遠遠我就聽到老狗狂吠,近來一看,原來是血煞宗的道友啊。”
“隕炎伱……”
隕炎真人微微拱手,目光挪動至玄煞的臉上:“諸位無故侵入我陽城區域,我就是將你們全部打殺也實屬正常,莫不是覺得老夫鐵拳不利乎。”
靈寶護身的玄煞老怪盯著隕炎真人,冷聲道:“逞口舌之利無用,別人怕你,本座可不怕,我看你的陽炎火鳳能擋住白骨縛龍槍的幾次攻擊。”
隕炎真人呵呵笑了兩聲,擺手間大陣將兩人覆蓋進去:“正好,試試我陽城的大陣如何,看能不能將你們鎮殺于此。”
“隕炎道友。”
“原來是純均道友,道友有何指教。”
純均真人拱手:“還請隕炎道友交出魔頭。”
“入魔之人已沒救,那些為禍蒼生的大魔哪一個不是神智非常,不管魔頭與道友說了什么,還請道友不要相信,那都是魔頭的蠱惑之言。”
純均身旁的涂山驚鴻愣愣的看著大陣內頭頂雙角的涂山君,那面容無疑是陌生的,但是那雙鬼角她根本不可能認錯。
雙眸微紅,鼻頭一酸,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她是笑著的。
沒有怪涂山君為什么不來找她,沒有怪涂山君不在那時候相認,她只覺得慶幸,慶幸自己的家人沒有死,自己又有家了。
長水真人還以為自家師妹是睹物思人。
駕馭遁光趕來的地尸上人眼珠子滴溜轉動:“道友,你還是把魔頭交出來吧,魔頭是滅絕人性的,他們以殺戮為食,趁著他現在弱小將之消滅,免得以后為禍。”
說是讓隕炎真人交出魔頭,實際上想讓隕炎真人交出來的是什么,他們都心知肚明,分明是魔頭手中的那件靈寶。
“隕炎道友,可還認得在下。”
“隕炎道友……”
“隕炎……”
紛至沓來的大宗師一個個揭開籠罩自身的遁光顯露出身形,其中不乏熟人,也有見過認識卻不熟的宗師修士。
什么宗門的都有,除了太遠的宗門還有修士趕來,聚集較近又收到消息比較早的宗門都有宗師出現。
陽城。
守城的金丹宗師狠狠的咽了幾口吐沫,腿肚子打顫。這就是一陣之隔而已,外面至少有二三十個后期大宗師,每一位都是小荒域赫赫有名的存在。
整個小荒域的大宗師估計都快聚集齊了。
“落日山,封成印,你師兄可還好?”隕炎真人反倒是和落日山最先打的招呼,隔著陽城的大陣看向百里外的踏劍而行的封成印。
這回封成印腳下的并不是那件古寶,而是法寶。他的身旁還有另一位落日山的后期宗師。
封成印聳了聳肩膀,頭頂上的黃毛在風中飄搖著:“師兄尚好。”目光挪動,盡在眾人的頭發上,尤其是看到驚鴻之后露出驚訝的神色。
“御靈宗的道友就別藏了。”
“咳咳。”
御靈宗的金丹宗師笑瞇瞇的咳嗽兩聲拱手,那隱藏在云遁中的靈蛇將他的身軀頂起來:“隕炎道友,別來無恙啊。”
“欲歡老魔,你們合歡宗什么時候和血煞宗穿一條褲子了。”
欲歡老魔端坐在紗帳轎子中淡淡的說道:“聽聞魔頭出世,特來看看。”
“青云觀的道友也是這般想法?”
背著一口劍匣的道人仙風道骨,目光凌厲先是從血煞宗以及一眾魔修的脖頸閃過,這才鎖定了大陣內的涂山君:“貧道是為斬妖除魔而來。”
“大師也如此?”
“阿彌陀佛,魔頭出世必然會給世間帶來苦難,又是一場殺劫降世,老僧也只能厚著臉皮與道友紛說一二了。”身披白色袈裟的老僧雙手合十,低眉善目。
這位正是白骨寺的大和尚。
“隕炎道友莫要自誤,交出魔頭,否則我等一同出手,就是你這大陣也抵擋不住。”地尸上人越過站在前方的隕炎真人看向他身后的涂山君,目光落在那桿魂幡上。
上回他宗門沒有修士出手才讓血煞宗撿了便宜,這回他師兄也到了,可不要錯過了這樣的機會。
隕炎真人隔著大陣看向這二三十道遁光。
沒有說話,似乎陷入沉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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