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照真君,乃后期大真君,合歡宗老牌修士。
擅使兩柄金輪,大小如梭,自在如意,光芒照臨下,豪光頓時化做汪洋,將大中城的上方法陣淹沒。
這兩只金輪合成上下兩面突起,化做一枚飛梭,歸攏在臨照真君的雙手中央。
正要在放靈光敲打外層的大陣光芒,誰料,一道黑氣忽的從遠方飛遁過來,晃一晃,萬千光芒被黑氣吸收,緊接著,一只青白色的鬼手從霧氣中探出,紫黑色指甲輕輕彈出一枚黑色石子兒。
將已經飛出雙面金輪飛梭打了個滴熘熘的上下翻滾,撞回了臨照真君的懷里。
臨照真君神色驚異,待看清楚來人之后,才終于明白為何。
雙手上下翻滾,將金輪飛梭化做兩面,捏在手中,站在云頭,擺開陣勢道:“呔,潑魔,殺我明欲師弟,如今我合歡宗大軍臨城,來日定讓你魂飛魄散,還不速速自縛雙手繳械投降,我宗仁善,還能饒你宗門弟子一命,留你供奉附屬的活路。”
本打算不與他廢話許多,想到太乙的囑咐,涂山君還是耐著性子,朗聲說道:“合歡宗明欲,浪言辱我宗門,更是膽大包天襲擊我宗宗主。如今合歡宗興不義之師,狂言滅我道統,未免欺人太甚!”
“你這魔頭,好個牙尖嘴利顛倒是非。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爾既然冥頑不靈,休怪我正義之師蕩平爾之山門,絕滅你等道統!”臨照真君當即怒罵出口:“魔頭還不醒悟,要負隅頑抗到何時,要葬送多少生靈性命。”
“殺人償命?”涂山君重復了一遍。
冷意如寒霜爬上面容,澹澹道:“說的不錯,既然已經決定要出手,就該做好被人殺死的準備。”
誰又分得清恩怨到底從何處開始的呢。
只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只能用刀兵的手段來說話。
涂山君沒有阻止太乙的計劃,又何嘗不是本身就對合歡宗有成見。
放下成見?
放屁!
“你有何本事,揚言殺我。”涂山君掣出長柄釘錘,催動黑遁,豪光大盛間,一抹猩紅已在天空浮現劃過,好似夜間的流星奔襲,熒惑古星的光芒覆蓋,萬頃威壓皆匯聚在那恐怖的釘錘上。
“釘。”
雙手金輪合十成塊。
硬抗釘錘的臨照真君只覺得自己那六尺的身軀被生生打矮了七寸,護體罡氣保護下還能聽到血肉的嘶吼,骨骼的哭喊,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口腔綻放,讓味蕾品嘗。
不過剛交手,臨照真君就知道單憑肉身強度和自身的武藝,他絕不是眼前人的對手。
這恐怖的力道,他雙臂抵擋靈寶分擔,都被轟飛出去,好似巨艦拖長的尾巴,直到臨近自家陣前才堪堪停下來。
好在距離算是拉開了,他能發揮出金輪的優勢,也能趁機凝聚術法神通。
合歡宗的大長老站在歡愉殿的甲板上。
身旁簇擁著合歡宗本家的元嬰真君,以及宗門附屬的客卿元嬰。
他們當然關注臨照真君的這一戰,如果臨照真君能贏,說不得根本不用等御獸宗的盟軍抵達,他們就能迅速吞并整個乾元,消滅太乙宗。
就算臨照不能贏下也不會敗,以他的實力,在星羅都是能排得上號的。
萬一真的證實了那個消息,那也無妨,歡愉殿已鎖定那黑袍人,巔峰大真君操控歡愉殿,肯定能接應臨照。
“這?”歡渡真君詫異的盯著遠天戰斗,怎么一個照面,臨照就差點被那黑袍赤發的修士打翻在天上,就是示弱也不是這么示弱的。
也許臨照確實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沒有發意見。
然而,當他看向周圍同道,他們的臉上也多是驚訝、驚異、詫然、……這時候,歡渡才知道自己沒判斷錯。想來也是,他好歹也是元嬰真君,怎么可能判斷錯這瞬息的局勢,又不是差距很小的斗法。
合歡宗大長老面色一沉。
那個人好像真的是元嬰修士的佼佼者,縱然氣息沒有釋放,威壓不曾拿出,但是看其出手,臨照顯然不是那個人的對手,這才一個照面就拉開了距離準備使用法術神通。
臨照真君有苦說不出。
做為老牌修士,他的肉身和武藝絕不是泛泛可言,沒想到在當打之年遇到了這么強大的對手。
“欲女道!”
一雙金輪舞動,無數圓形的光輪形如一座墻壁在臨照真君的背后鋪開,緊接著無數光芒匯聚在兩道金輪中央,那遁光說時遲那時快,驟然沖入了涂山君雙眼,原本還挺踏云而行的涂山君只覺得有什么東西閃耀眼睛。
看著臨照真君手中舞動的金輪,兩只金輪漸漸變得白皙雪白,中央更是浮現一點殷紅,無數赤身環繞仙絮的飛天仙女飄忽在涂山君身側,搔首弄姿的同時撩撥涂山君,無數雙手掌撫在涂山君身上。
“還好。”
臨照真君長出一口濁氣,他這一雙靈寶本來就配合他的真意神通打造而成:“墜入我這由欲望交織而成的宮殿,被仙女、魔女、妖女、……環繞,任你是多強的修士,也會墮入其中。”
“這才對。”歡渡點了點頭。
不遠處的幸禁真君則澹然微笑。
合歡宗大長老頷首:“臨照的欲女道真意已成神通之法,越是掙扎越是會陷入其中,而不掙扎者,則會被吞下。那畢竟是最原始的欲望,通過神通侵入修士的身軀,挑動陰神、元嬰。”
臨照真君不敢出現在涂山君的面前,手中的雙輪化做兩道流光,合成一把飛梭,直奔動作慢了些許的黑袍道人。
飛梭臨近。
“壞了!”
他們明顯看到涂山君的動作慢了下來,這顯然是中招了。
修士的真意神通那里是好硬抗的,老祖非要托大,連護體的罡氣都不開啟,難道想單憑肉身就殺死那位合歡宗的大真君嗎?
這下豈不是自大葬送了性命?
如果說剛才是歡呼,這會兒古樓上已鴉雀無聲。
他們轉頭看向站在最前方的太乙,太乙神色凝重。涂山君是為了節省法力才沒有撐開護體罡氣,誰又能想到大真君的真意神通能這么厲害。
不管周圍修士如何想法,太乙從始至終都屏氣凝神,靜靜站在樓上,凝望戰場。
他絕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懼怕和退縮。而且現在并不是陷入絕境,涂山君的實力有目共睹,就算出現問題,也不可能被大真君擊敗。
‘我師弟天下無敵!’
太乙咬牙將這幾個字鎖死在肺腑之中。
他堅信!
如果連涂山君的實力都不值得相信,他又怎么敢開啟此戰。縱然有金鰲宮和元道盟做援手,他也不會挑選合歡宗做這個對手。
巫家老祖不自覺的攥緊手掌,連大氣都不敢喘出。
額頭浮現出細密的汗水。他可是前腳才把所有的寶都壓在了太乙宗身上,要只是一次斗將,便暴露了合歡宗上層實力,不,不是暴露,而是看似深不可測的老祖,如果是個軟柿子可怎么辦?
“不會吧?”
“難道老祖不是大真君嗎,怎會這么簡單中招。”
“那我們,該何去何……”竊竊私語聲,一眾金丹真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住的跳腳。他們當然也想沉穩下來,但是這種時刻,除了老祖能給他們安全感外,還有是誰能做到呢。
嗡嗡。
面前黑袍道人的身影好似瞬間消失了。
再一晃神的功夫,已出現在臨照真君的面前。雙眸清澈的高大身軀俯瞰下來,伴隨而來的是一只猶如鐵鑄的拳頭,出現在臨照真君的胸膛。
護體罡氣被擠壓成一團,臨照真君的護體罡氣被一拳轟碎。
這鐵鑄的拳頭就像是戳穿了個氣泡,又把氣泡內的豆腐打了個對穿,這才停下。
就在涂山君獰笑,大手從上方覆下來,即將蓋在臨照真君的腦袋上的時候。
一條長鞭從側翼襲來,勢大力沉,裹挾著無窮的威壓和恐怖的氣息。
與此同時,右翼伸出一只覆蓋了石灰鱗片的巨大獸爪,似乎快要扣在涂山君的肩膀上。
“殺!”
頭頂上。
好似水面泛起了漣漪,一只提著金瓜的粗糲大手落下,直奔涂山君的頭顱。
三方齊下,逼得涂山君不得不放棄接下來的動作,周身黑紅色的罡氣撐起,架起遁光,讓身軀硬生生的脫開三方的包圍。
臨照真君胸口處的大洞生長血肉絲線,迅速縫補著身軀的傷勢,就連受創的五臟六腑也靠著元嬰真君的龐大生命力修復了
大半。
但是這嚴重的傷勢還是讓他面色蒼白氣息不穩,一身戰力不足半數,怕是只留下三四分。
“當真是好厲害的手段!”
率先說話的人,面容消瘦黝黑,是個中年人模樣,冷冷的盯著涂山君的身影:“沒想到,你真是巔峰大真君,是我托大,派了臨照前來挑戰于你。”
拱手向側方道:“還要多謝道友施以援手。”
“莫要客氣。”
“我御獸宗乃是合歡宗的盟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扛著金瓜的高大身影出現在側。
他的坐下盤著一條蛇,長著虎頭和虎爪的巨蛇。那巨大的獸爪顯然是出自此獸。猩紅狹長之目盯著黑袍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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