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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2.舊言

更新時間:2024-04-06  作者:不是老狗
“電話都打這來了,該給的面子肯定要給的。更何況……這姑娘要是按照你的說法,從小就是按照京圈下一代領頭羊的模式培養起來的,那這面子更得給了。

還是那句話,咱們和他們其實沒仇也沒怨,這兩年外部資本入場,整個影視圈都要重新洗一輪牌,誰再故步自封,那等待他們的結果,就只能是被掃入歷史的垃圾堆。

馮導是不是已經看到了這一點……我不清楚。但他應該明白,像咱們這樣,把所有資源打散,散成星星之火,才是燎原的根本條件。

資源越集中,瓦解的速度就越快。不信你看最近阿里、滕訊他們的動向就不難看出來。投資、融資入場,逐步拿到話語權,利用自己的平臺優勢推出自己的核心作品……他們算是把這套商業模式玩明白了……”

“媽媽,爸爸又開始念經啦!”

“哎呀,師父師父,別念啦!”

坐在中間的楊蜜一臉的無語,立刻和女兒沆瀣一氣:

“知道您老人家高瞻遠矚……咱是出去玩的,你可別絮叨了行不行?”

原本只是就著馮曉剛的這一通電話聊聊關小彤……可誰成想他又要開始給自己上課,楊蜜就覺得腦瓜隱隱作痛。

寶娟,本宮的頭好痛!

這只黃鸝鳥怎么如此聒噪!

討了個沒趣的許鑫一瞧她這不學無術的態度,悻悻的閉嘴了。

這人可真沒意思。

人家都是夫妻齊心四百多斤,她倒好。

干啥啥不行,扯后腿第一名。

算了。

不聽拉倒。

浪費口水。

還有那個小磨人精!

說我念經是吧?

好好好,有能耐你今天別犯錯。

你看你犯錯了之后,媽媽要揍你的……爸爸要幫你攔著,爸爸就是狗!

帶著幾分無語的心態,他專心開車了。

其實許鑫還真沒說錯。

關小彤的事……從馮曉剛打了這通電話后,性質就有些不一樣了。

倒不至于說是麻煩。

但作為生活在一個人情社會之中的個體,成年人的世界里其實許許多都事情根本無法去定論對錯。

因為定論對錯也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五一之后,許鑫繼續窩家里籌備新電影。

隨著戛納的臨近,廠里也開始組建團隊。

領隊萬年不變。

鐘長友。

沒辦法,鐘哥確實給力。

和其他人或許欠缺一些。但……他和許鑫的八字確實合。

簡直堪稱臥龍鳳雛。

至于《師父》試鏡的事情,許鑫壓根就不操心。

就這么一輪一輪的試。

很快,時間一晃就來到了5月10號。

許鑫定的時間是下午走,和老鐘他們一起。

這次的戛納團隊有接近20個人,他的飛機肯定是坐不下的。所以會有一些“年輕人”坐民航,包括領隊在內的管理層坐他的飛機。

10號下午1點走,到法國那邊剛好是晚上9點半。

用一天的時間適應戛納的節奏,12號直接開啟電影節之旅。

9號晚上的時候,楊蜜就已經幫他把出國的行李給準備好了。

10號上午本來沒啥事。

結果張一謀打來了電話。

“你下午有事沒?來辦下入職手續。”

一聽這話,許鑫下意識的問道:

“您已經任職了?”

“嗯。你下午來填個表,任職副導演。”

“我下午得去戛納。”

“……這么早?”

“12號就開始了啊。”

“哦對……”

張一謀這才想起來這么一回事。

“那你現在過來吧?咱們直接去,主要有一個拍照環節。咱們倆一起露個臉。”

“行。”

許鑫看了眼時間后,應聲問道:

“去哪?”

“奧運基地,還記得路么?”

“哈哈哈,這話說的。”

許鑫有些哭笑不得。

心說那可是我日日夜夜奮斗過的地方。

“閉著眼睛都能走!”

“那你過來吧,我和他們說一聲,讓他們準備一下。”

“……您升官了?說話這么硬氣?”

“跟那沒關系,這次還是老田負責。拍照的環節本來也是咱們仨,咱倆手里各自拿個聘用證書照個相就齊活。都不是外人,一個宣傳片也不用搞那么隆重。”

“得,我這就去。”

“嗯。”

電話掛斷,聽到了動靜的楊蜜坐在瑜伽墊上,目光有些復雜。

雖然明知道只是宣傳片……可沒來由的,她有種感覺。

仿佛老公踏出門的這一刻開始,當年那種忙碌,就會像……影子一樣跟隨而去,生活中再也沒有了“閑暇”這個詞。

而每每生出這種感覺,她都會有些心慌。

有些堵。

她記得很清楚。

那會兒倆人還是男女朋友。

有一天,男朋友打電話給她,用無比沙啞的聲音說:

“寶寶,你來接下我……我在醫院……”

一路快把車轱轆都開出風火輪既視感的楊蜜趕到醫院時,就瞧見了……真的可以用“蓬頭垢面”來形容的男友,胳膊上扎著針,正蜷縮在輸液室的沙發上睡覺。

可能很多人對這種場景沒什么畫面感。

這么說吧。

你就想象一下,一個在網吧至少包夜了5天,5天就在他那座位上沒回去的人因為太過疲憊,決定躺在椅子上睡一覺。

但椅子很不舒服,他只能用奇形怪狀的姿勢蜷縮在那睡的場景。

應該就能理解了。

他至少5天沒洗頭,頭發奇形怪狀,每一根都油乎乎的。

深黑色的牛仔褲上還能看到那種……類似油泥一般,經過長時間摩擦而產生的“光滑”痕跡。

甚至都不用湊到跟前,你都能想象出來對方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

實際上,一點都不夸張。

真就如此。

而那次,自家哥哥是發燒扁桃體發炎上呼吸道感染……動不動就39度,可只要開會,他打著吊瓶都得去。

自己印象最深的是,因為發燒上火,他嘴唇裂開了好幾條大口子。

抹唇油都覺得刺痛……

至于那次之所以生那么大火的主要原因,就是奧運會進入最后的彩排期,燕京連續多次天降大雨,導致他負責的LEd板塊每天都在承受各種各樣的壓力。

甚至她那時候還在埋怨,埋怨著那些領導們……許鑫都成這樣了,都不知道體諒人,還一個勁的各種事情都找他。你們就不能換個人嗎?

可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逐漸理解了當時老公的想法。

但理解歸理解,看著他現在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說到底,她還是心疼的。

問題是心疼也只能是心疼。

她沒任何理由……也不能有理由去阻攔。

是啊。

這世間又有什么理由能阻止一個男兒奔赴大海呢?

于是……

“我走啦?直接帶行李出發,忙完我就直接去機場了。”

聽到他的話,楊蜜點點頭:

“嗯。”

隨后閉上了眼睛:

“你去吧,別打擾我練瑜伽了。”

“好。”

閉眼。

視線一片黑暗。

她揚起了頭,努力的拉伸著脖頸處的肌肉。

也努力平復著內心復雜的情感。

直到……嘴唇被一片柔軟所包裹。

“愛你。照顧好孩子們,辛苦了。”

溫柔的叮嚀在耳邊響起。

一如當初。

她心頭一顫。

睜眼看去。

瞧見了愛人穿鞋的背影。

而踩著旅游鞋的許鑫心有所感,又扭了一下頭。

不知為何,楊蜜本能心虛的閉上了眼。

再也不敢看他了。

“……我走了啊。”

“嗯。”

咔噠。

房門關閉。

她重新睜眼。

透過窗戶,看著老公低著蘇萌離去的模樣,這瑜伽算是做不下去了。

想了想,她拿起了手機。

“在?找個地方喝點?”

劉知詩:

“?現在?”

“中午。”

“……你也知道還沒到中午?”

“喝不喝?”

“你怎么啦?”

“沒事,過來陪我喝一杯。”

“你倆吵架了?”

“沒。喝不喝?”

“喝。”

燕京奧運大廈。

“呼……”

看著熟悉……又有點陌生的奧運大廈,許鑫莫名的生出了一種感覺。

那就是……

自己老了。

可問題是,自己連30都不到呢。

他一時間有些荒唐。

但偏偏這種感覺卻無比真實。

當年的種種過往,這會兒如同走馬燈一樣,在他面前閃啊……閃啊……閃……

每一次歡笑。

每一次惆悵。

無數個晝夜的埋頭苦思,一籌莫展……以及那份壓力之下日日夜夜的折磨。

現在回想起來仍然歷歷在目。

而也正是這些恍如昨日的回憶,才讓他生出自己“老了”的既視感。

“許哥,怎么了?”

見他站在大廈門口不動了,蘇萌有些納悶的問道。

“沒事。”

許鑫露出了一個些許復雜的笑容。

“走吧。”

“呃……”

這下,蘇萌懵了。

真的懵了。

她已經當了很多年許哥的助理。

雖然在生活中,許哥對她相愛相殺……但拋開這些我與我的怨種老板相愛相殺的日常外,蘇萌自認為……天底下除了姐,沒有比自己更了解許哥的人了。

他的喜好。

他的習慣。

甚至他身上哪塊是癢癢肉,蘇萌都一清二楚。

她真覺得自己目前的境界是閱遍許哥拍A片,心中無碼的地步。

可……

當看到許哥這個笑容時,她忽然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因為這笑容,她真的是第一次見。

不同于平常許哥的一面,也不是“許狗”的一面。

亦不是任何人畜不分的笑容。

具體是什么……她說不上來。

可……此時此刻,許哥的精神狀態她真的是第一次見。

那是一種……

該怎么說呢。

帶著一種驕傲……高高在上……也不對……反正說不上來。

但看到他那笑容的差那,莫名的,蘇萌覺得許哥現在……

很強!

強到可怕。

就好像家門口狗窩里那只狗平常看上去只是普普通通的二哈。

它會拆家,會犯二,但無論怎樣,都不會讓人產生任何距離感。

直到某一天異世界大門自高天中現,來自異域的魔物入侵時……當自己只能彷徨無助時……當人們四散奔逃時……

那只大家眼中的二哈忽然從特么狗窩里掏出來了一把火之高興……

原來它不僅僅是二哈,還是一只神獸的既視感油然而生!

那種神獸獨斷萬古,凡人瑟瑟發抖的差距感就這么從心里面冒了出來。

啊這……

原來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還是說我眼花了?

蘇萌滿眼的不解。

而走了幾步的許鑫見后面沒動靜,下意識扭頭。

看到她還在那原地發呆后,納悶的問道:

“走啊,愣什么呢?”

“呃……來啦。”

蘇萌趕緊收斂了那帶著幾分荒唐和莫名敬畏的心情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問道:

“許哥……你對這次宣傳片怎么看?”

她問完,許鑫就說出了一句……自動帶翻譯的話語:

“汪汪汪。”(我站著看)

蘇萌一臉黑線。

果然。

壓根就沒有什么火之高興。

假的。

都特么是假的!

“小許來啦。”

當許鑫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老頭口中“籌備組大會議室”時,發現里面已經有不少人了。

田和平在。

老頭也在。

旁邊還有幾個擺弄攝影機的攝制組。

一看就知道,一會兒要接受采訪的。

“誒,田部長。”

許鑫笑著應了一聲,問道:

“我用化妝不?”

“化一下吧,你和一謀一起。”

“誒。”

隨著田和平的吩咐,他和張一謀被一個工作人員帶領著往門外走。

這一層都是會議室,所以就在隔壁的小會議室里臨時搭了個化妝的地方。

許鑫坐下后,目光不自覺的打量著這小會議室的環境。

忽然就樂了。

“哈哈。”

“笑什么?”

張一謀問道。

“您還記得這間屋子以前是干嘛的么?”

“唔……”

張一謀想了想,說到:

“我記得是放模型的吧?沒有這些桌子,就一個大的鳥巢1比1仿制模型。”

“對。當初咱們所有的設想,都會在這做個小道具模擬……”

“還真是。”

張一謀想了想,點頭。

“后來你設計的主火炬第一次讓領導們過來看效果,也是在這對吧?”

“嗯!”

許鑫滿眼的追憶之色。

而倆人的聊天也成功的讓包括在準備的化妝師,等候陪同的工作人員,包括倆跟過來的記者在內,都聽懵了。

他們似乎也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

當年那場驚艷了全世界的開幕式,正是出自包括眼前這二位在內的導演組之手。

奧運大廈當年最重要的職能之一,就是用來給導演組辦公用的。

他們……才是最早一批使用這里的“單位”。

于是,一名記者忍不住提問道:

“許導,能在說說當年發生的一些事情么?”

“唔……”

許鑫看了一眼對方胸前的工作證,想了想,笑道:

“真要說起來,幾天幾夜說不完。不過不是出了紀錄片了么?你們就把紀錄片里那些我們一群人愁眉苦臉的片段中,蘊藏的那種情感放大十倍。那就是我們當時的日常生活了。”

聽到這話,張一謀忍不住笑出了聲。

“十倍可不止吧?”

“再多,他們估計也想象不出來了。”

見化妝師已經拿著東西走過來,他坐直了身子,繼續對記者說道:

“不過……就這么說吧。當初,就在這間屋子,我們一群人光是吵架爭論,就差點把這屋的棚頂給掀了。包括但不限于你們能想到的各種激烈言辭,觀點輸出,以及想法討論……這么說吧。當年的國家給了我們這群人最好的待遇。但同樣,也誕生出了……嗯,應該可以這么概括。”

說著,他擺擺手,認真的說道:

“沒有比我們更“惡劣”的工作環境了。”

記者忍不住笑著問道:

“有多惡劣?”

“很惡劣。沒動人,算是我們的底線了。”

“哈哈哈哈……”

張一謀一聽這話,笑的更開心了:

“馬雯不是拍桌子了么?”

“她只是拍桌子,畢竟沒真下死手。不然沙導非被她錘死不可。”

“哈哈哈哈哈……”

張一謀的笑聲真的挺夸張的。

可外人卻難以理解。

原因無他。

他們沒經歷過。

根本不知道當年到底都發生了什么。

唯一了解的渠道,也就只是那幾個記錄奧運的紀錄片。

但問題是……紀錄片再怎么真實,也不可能把大家對著罵街的鏡頭給記錄下來。

所以自然GEt不到他的笑點。

可許鑫懂。

于是,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倆人的妝不算多麻煩。

不到20分鐘就化好了。

再次來到隔壁的會議室里,現場已經布置好了。

長條桌的最頂端放著兩份文件夾,后面是“冬奧會宣傳片”的一行字。

這場聘用儀式其實挺“簡陋”的。

但還是那句話。

包子有餡不在褶上。

一會兒,老頭和田和平會在兩份聘用合同上分別簽字,然后是倆人合影。

許鑫的簽字儀式不在這里。

這里只是總導演的簽字儀式。

但簽字完后,他會和老頭一起接受采訪。

采訪片段會被放到新聞里,同時他旁邊會出現“宣傳片副導演許鑫”的字樣。

從本質上來講,官方聘用老頭,老頭組建劇組,聘用許鑫。

是這么個流程。

儀式就這么按部就班的走。

沒有什么宣言或者是誓師一類的。

環節非常從簡。

老頭和田和平坐在一起,互相簽上了名字后,最后握手,在記者的鏡頭下記錄了這一幕。

“儀式”就算是結束了。

倉促么?

其實真挺倉促的,看起來也不是很正規。

但有些事情講究的就是一個師出有名。

如果是奧運會開幕式總導演任命儀式,自然不會這么簡陋。

但一個宣傳片總導演要是真弄到聲勢浩大,萬一國際奧組委沒選上天朝咋辦?

那不是浪費感情了?

大事大辦,小事小辦才是正統的風格。

甚至說更夸張點……萬一被你這聲勢弄的,好事變成壞事咋辦?

雖然毒奶這種東西挺封建迷信的。

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更何況,大家不是也鼓掌了么。

鼓掌歡迎張導擔當2022年冬奧會申辦宣傳片總導演一職。

采訪環節,為了表示謙遜,張一謀和許鑫都是站著的。

站在鏡頭前,二人就聽到記者說道:

“張導,恭喜您成為冬奧會申辦宣傳片總導演,請問您現在心里的感受是什么呢?”

老頭這輩子面對的記者媒體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無論是什么樣的媒體,到他這問怎么樣的問題,他都能完美應對。

更何況這是央媒。

該咋說心里已經有數了。

“最大的感受就是希望自己不要辜負大家得期望。做到盡善盡美。這是我心里最直接的感受。”

記者們自然也不會為難他,得到了這個回答后,便繼續問道:

“那對于宣傳片的主題呢?現在已經有計劃了么?能和我們透露一下么?”

“這個……”

張一謀想了想,繼續說道:

“把我們的文化,優勢、對奧運的熱誠、以及奧運精神和大美河山為大家展現出來,讓世界人民能夠看到,主題肯定是冰雪,但具體的計劃……還是等成片上線吧。”

說完,他看了許鑫一眼。

許鑫和記者都明白他的意思。

“許鑫導演呢?作為副導演,對于這次宣傳片的主題有什么想法么?”

“其實……作為奧運申辦宣傳片,像張導剛才談的那樣,把我們的文化、優勢、以及熱誠體現出來,就是合格的。它并非是開幕式,也不是奧運會宣傳片。作為申辦方,我想的還是力求把我們的優勢體現出來。畢竟我們還有競爭對手,我們要盡量做到讓人看到這個宣傳片,就知道是咱們得奧運會。要壓好主題,在有限的時間內,把我們想表達的東西簡練、干脆利落的表達出來,這是我的想法。”

老頭光說大主題,但欠缺的是細節的補充。

所以許鑫知道自己的職責。

他要跟觀眾表明:這不是奧運會宣傳片,也不是開幕式,只是作為申辦方的我們向大家展露出我們申辦優勢的宣傳片。

可千萬別上來就抱著超高一流水準的期待。

那不現實。

一個宣傳片也不可能讓人拍案叫絕……

飯要一口口的吃,沒聽說過誰家上來直接端主菜的。

而張一謀聽到了許鑫的話后,立刻便點點頭,表示自己認同他的想法。

同時又有些恍惚……

還真是……好久沒這種感覺了啊。

那種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和小許默契銜接的感覺。

莫名的,他有些懷念。

而隨著許鑫的回答,話題自然而然的也轉接到了他這里。

“許鑫導演,作為宣傳片的副導演,你有什么向大家說的么?”

聞言,許鑫想了想,看著鏡頭認真的說道:

“作為2022冬奧會申辦城市宣傳片的導演組副導演,我會秉持著最認真、負責的態度,與張導一同,為冬奧會的申辦,貢獻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不負大家得期待。”

聽到他的回答后,記者想了想,繼續問道:

“那最后一個問題,許鑫導演,現在我們是申辦階段。如果申辦成功,張導和您有申請奧運會開幕式導演的打算么?”

這話別說許鑫和張一謀了。

連田和平都有些意外。

因為……

這不是現在應該聊的東西。

可以私下聊。

可以去猜測。

但……采訪的話,其實有些不太合適。

萬幸這是錄播,到時候如果不合適的話可以剪輯。如果是直播,那可能就容易出問題了。

所以,田和平沒阻止。

而張一謀見老田不阻止,想了想,說到:

“只要祖國有需要,任何人都會義不容辭的。”

而他說完,記者們再次看向了許鑫。

許鑫的目光平靜,堅定。

在他們的注視下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我和張導的想法一樣。我的祖國需要我,那么,我會為它奉獻一切。因為……”

說到這,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一字一句的說道:

“祖國的利益,高于一切!”

此是舊言。

可說出來,依舊擲地有聲。

從未有變。

“該走了吧?”

奧運大廈外,倆人一邊往各自車的方向走,張一謀一邊問道。

“對啊,時間也差不多了。我直接就去機場了,提前一天到那邊,調整調整,開始進入宣傳期。”

每年的戛納雖然獎項很重要,但對于電影而言,同樣是個大綜合交易市場。

《暴裂》的版權也要在那邊找尋合適的伙伴托付。

張一謀點點頭:

“嗯,等你回來吧,我把宣傳片的其他人都叫到一起,咱們簡單的碰碰,爭取在9月之前,把宣傳片的拍攝方案想出來。等入冬后開始進入實拍階段。”

“嗯……您都打算喊誰啊?還是以前的老人么?”

“一半一半吧。”

張一謀想了想,說道:

“也不能全是老人,總要有些新鮮血液加入進來才行。更何況……08年到現在,技術迭代日益更新,有些笨方法確實還很好用,但不見得能跟得上時代。專業的事情,肯定是專業的人來做,到時候得拉一批新人進來才好。”

許鑫嘴角一陣抽搐。

他問的只是宣傳片。

可老頭這回答,顯然是奔著開幕式去的。

心思這么早就飛到那邊了?

……也行吧。

他點點頭:

“行,那我回來給您打電話。”

“嗯。”

說完,倆人分別。

許鑫坐著蘇萌的車先跑了出去。

一路趕到機場。

等待候機。

下午。

人湊齊。

飛機一飛沖天,朝著法國的方向一路逆風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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