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圣之種？’
高塔之靈有些驚訝，‘你是從哪里聽說的？’
‘巫王之爭，啊，那個啊，六百多年前倒是經常舉行，之后就再沒舉行過，本以為被取締了，沒想到又開啟了？’
“取締？”
‘嗯，死了太多的準巫王，被中央宮殿那邊給叫停了，說是這么下去，巫城就沒巫王了。’
‘已經五百年了啊，如今巫城里面的準巫王數量又上來了，所以又準備開啟了嗎？也對，雖然傷亡難免，但即便全部死了，只要能從中誕生出一個巫圣，對于巫族而言，就不算虧本。’
聽著高塔的話語，李素忍不住的吸了口氣。
不虧本啊...！
果然，巫王之爭，這種準巫王大量死亡的計劃，上面不可能不知道，好幾萬的準巫王沒了，這可不是小事，不是隨便一兩句話就能交代過去的。
十二巫祖，恐怕也知道。
畢竟，混元大羅，可不是鬧著玩的。
除非圣人出手屏蔽天機，又或者類似于無量大劫這種情況出現，不然以他們的能力，即便不管下面的事情，也不可能一點情報都收集不到。
之所以沒管，原因恐怕就在這里了。
巫圣...！
而毫無疑問，對于更上面的人而言，一個巫圣的價值，無疑就算死幾千個巫王，恐怕也是可以接受的。
太乙和真仙，雖然只差了一個境界，放到戰場上，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更何況，巫族雖然有巫紋，但和人族修士不同，巫族本身并不擅長陣法，陣法方面的行家，反而是妖族那邊。
洪荒兩大殺陣之一，周天星斗大陣，就是妖庭妖帝所創。
雖然巫族也有都天十二神煞大陣，但那從原理上與其說是陣法，不如說是十二巫祖的本源融合，和周天星斗這種億萬妖族啟動的陣法，完全不在一個面層上面。
有鑒于此，對于巫族而言，個人的武力，遠遠高于群體的實力。
因此，能在巫族史上留下名字的，也基本是某個巫族，而不是以部落作為單位。
巫族，并不擅長陣法，因此幾十萬的巫王，真不一定有幾千個巫圣作用大。
想到這里，李素還是有些忍不住道：“高塔前輩，這巫王之爭完全就是自相殘殺，與其這般，為什么不將這些準巫王投入戰場，和妖族廝殺？這樣不僅可以得到巫圣，也能降低妖族數量吧？”
廝殺，肯定是避免不了。
巫族的突破，可不像人族修仙那般，能夠以悟性為主。
戰斗，才是巫族的主旋律，準巫王想要突破，只能拼殺，靠著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刺激，不斷誘發身體潛能，最終突破。
高塔之靈怔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李素會這么問。
‘你這出發點，倒是新奇。’
‘巫族和妖族，從未發生過大規模沖突，雖然偶爾有小規模的戰斗，但都是小部落和小型妖族巢穴之間，百十來個巫族和妖族的斗爭而已。’
‘幾萬準巫王投入戰場去和妖族開戰？你這小腦袋瓜子在想什么？若是變成那樣，很容易引發兩族大戰的，到時候會死的人，可就不是幾千，幾萬人那么簡單了，而是幾百萬，幾千萬，甚至于數億的傷亡。’
‘并且，只是死人，還都只是小事。’
‘那么多的生靈消亡，不知道會誕生多少怨氣，萬一要引發天地殺劫了，不論巫族還是妖族可都承擔不起。’
‘龍、鳳凰、麒麟三族引發的龍漢大劫可沒多久。’
提及龍漢大劫，饒是高塔之靈，語氣中都不由帶上了一絲驚意，很顯然，那場大劫，給洪荒生靈，留下了極其強烈的印象，以至于高塔這種法寶器靈，都無法忽視。
沒有開戰？巫族，妖族？
這下，輪到李素吃驚了，顯然沒想到，巫妖兩族竟然處于和平狀態？并且聽高塔之靈的意思，小打小鬧不斷，但大規模的爭斗一次沒有？
這就很意外了。
本以為，兩族互相間早都積怨已久，后羿射日不過只是一個隱然積怨的爆點而已。從高塔之靈的話來看，雙方高層，都相當克制，并將龍漢大劫深以為戒，在全力避免那種情況出現。
這倒是大大的出乎了李素的預料。
不過，想想也對。
龍漢大劫姑且不提，巫妖之戰的時間跨度，可是相當長的。
別的不說，光是圣人講道，就已經超過萬年了，六圣降世更不用說，怎么也有個幾千年。
那會兒，巫族，妖族早都存在了，并且早已經形成一方主管大地，一方掌管天空的局面了。
若是期間一直都在發生摩擦的話，兩族大戰早都應該爆發了，甚至于都等不到圣人講道結束，那可是一萬多年的光景。
所以，這期間兩族之間和平，恐怕才是常態。
畢竟不論巫族，還是妖族，顯然都不是那種老好人，一個好戰，一個兇悍，這兩個種族要是沒人管，一兩萬年的時間，早都連腦子都打出來了。
想到這里，李素深吸了口氣，意識到自己犯了常識性錯誤，因為巫妖之戰的關系，就斷定了兩族之間必然從一開始就勢成水火，大戰不止。
其實，巫城這種巨大的目標出現，李素就應該意識到，至少這會兒的巫族與妖族，還是比較和平的。
不然建立這種大城，那就是靶子啊，來個妖圣只需一巴掌，就能輕松消滅。多來幾次，即便巫族人口數量巨大，也承受不起。
所以，才會用出這種內耗的方式嗎？
畢竟，巫王之爭雖然干掉了大量的準巫王，但還是付出了一定代價的，一群五百黑騎士長的資源能直接貪掉四百九十九份的存在，要有戰爭這種更加節約，甚至于還能賺一筆的手段，怎么可能不用？
很快，李素搖了搖頭，決定不繼續在這個糟心的問題上耗費精力，轉而道：“高塔前輩，也就是說那巫圣之種，真的可以讓巫王打破自身桎梏，感受到巫圣境界？”
‘有！’
高塔之靈點了點頭，道：‘怎么，你有興趣？是了，你的實力已經是巫王圓滿，巫圣之種對你而言，確實很適合，能夠帶你體驗一番巫圣境界的風景。’
‘可惜主人不在，不然直接親自帶你感受，比那巫圣之種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若是想去的話，那就去吧，反正對你而言，只是預選賽的話，倒也不難，不過只能參加預選賽，決賽就別去了。’
李素一愣，有些詫異。
沒阻止他參加預選賽，卻阻止他參加決賽？
‘預選賽倒也簡單，參加的多是普巫，一二三等貴巫，決賽就不一樣了，特等貴巫也會派人下場，那幾家的傳人，有點麻煩。’
“很厲害嗎？”李素有些好奇。
‘本身實力雖然也就只是巫王層次，麻煩的是特巫家族，幾千年下來，手里面累積了太多手段。’
說到這里，高塔之靈頓了頓，繼續道：‘不只是決賽，預選賽你也不能大意，和幾百年前不同，如今的巫城究竟有多少準巫王，什么實力，擁有什么手段，幾乎完全沒有情報，過度大意，你的實力雖然不差，但卻也不是無敵。’
‘并且，既然是巫王之爭，你從外面學來的手段，可用不了，能運用的只有巫紋，以及九式戰法。’
‘真要去的話，將最好是將九式戰法完全掌握，然后去找一下你的六師姐，和她請教一下巫紋方面的手段。雖然你在巫紋的造詣上相當不俗，可真正的巫紋手段，遠不止殺傷那么簡單。’
李素眨了眨眼睛，戰法他這次回來，自然打算完全練成，畢竟它的威力他深有體會。
不過，找六師姐請教巫紋嗎？
倒是可以去試試，誠如高塔之靈所說，巫紋他雖然不俗，但無疑相比起在這條路上走了幾百，甚至于上千年的六師姐，在運用方面，無疑差了太多太多。
就是不知道，自己去請教，對方會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