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城不由樂了。
這真是年輕人啊，沒有經歷過什么苦難，所以不知道這里面的門道啊。
“保安說什么沒有？”
“就是說不準我們進去收！”王貴搖頭說，“而且看他那個樣子好像還挺兇的呢，非不讓我們進，我們也沒有辦法進去啊。”
陳城想了想才說：“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沒有！”劉翠鳳搖頭，“看他那個樣子，好像很不耐煩我們在那里，大聲呵斥，一點機會都不給的。”
氣壓有些低啊。
“這樣啊……”陳城想了想才說，“你們有沒有什么親戚在那里做事的？”
“哎，我有一個遠房表叔在那里做事！”猛然間，王建國一拍腦袋，高興地說，“只不過我們兩家走得不是很近，幾年才難得見一次。”
“可以找他打聽問問！”陳城開口說，“建國，明天咱們一起去約你的表叔好好聊聊，問清楚再說。”
“好！”
“行了，回去休息吧！”
很快，李大河他們就走了。
“陳城，你白天跟我爸說的都是真的嗎？”等他們走了之后，沈知華突然間問。
陳城一怔，“是真的！”
沈知華嘆了一口氣，“那我跟我父親說說吧。”
陳城點點頭，沒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次日一大早，陳城來到了修理鋪子。
王建國三人已經騎著單車在那里等著陳城了。
“大河，你在這里看店！”陳城開口說，“我帶他們去五海機械廠的家屬樓里看看！”
“好，你放心去吧！”
開著三輪車，載上了王建國，劉翠鳳與王貴則騎著車子，一行四人向著五海機械廠而去。
邊三輪還是比自行車快不少，陳城他們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了騎得氣喘吁吁的劉翠鳳兩人。
“來，給！”王建國愜意地喝著健力寶，給他們兩個也遞過去一瓶。
王貴眼睛一亮，打開就喝了一口，還不住地說：“真好喝，太解渴了！”
而劉翠鳳滿臉欣喜，小心地將這瓶健力寶收了起來。
“建國，你表叔說幾點鐘出來？”站在家屬樓外面，陳城發問。
“他說會抽個空出來的，但是具體什么時候，我也不知道，只是讓我們在這里等下。”
“行！”
十點多的時候，里面匆匆出來了一個男人。
“表叔！”王建國老遠就張手揮著，“在這呢，在這呢！”
男人看到之后，馬上就匆匆走了過來。
“建國啊！”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看起來有些憨厚，“你這么急匆匆地找表叔，有什么事情啊，咱們可有些年頭沒見面了。”
“表叔！”王建國遞過去一袋水果，“那個找您有些事情想要問一下，主要是城哥想問。”
“叔，你好！”陳城呵呵一笑，上前打招呼。
表叔有些猶豫，接過了水果之后發問：“你們這是有什么事情嗎？要是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啊！”
陳城一愣，想哪去了啊。
“不是犯法的事情！”陳城搖頭說，“我就是想問問您，這五海機械廠的很多家屬都住在這里嗎？”
表叔愣了一下，“對，基本上都在這里，差不多……上千家吧！”
上千家！
那個時候，他們哪見過這樣的社區啊，王建國他們都已經目瞪口呆了。
“那是不少了！”陳城點點頭，“對了，管理也住這里嗎？”
“對！”表叔笑著點頭說，“咱們廠子的福利好，只要做的年限夠，都給分房，我也是住在這里的。”
在那個年代，有福利分房不知道是多好的事情。
劉翠鳳他們都有些羨慕了。
“叔，是這樣的，我們呢是做廢舊電器回收生意的，但是你這里的保安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就是想知道一聲，你們里面是不能賣二手電器還是怎么樣？”
“怎么可能！”表叔一聽就搖頭說，“咋不賣啊，那些廢舊電器留在家里既礙地方，又沒用，為什么不賣啊？”
“有不少電器吧？”
“有！”表叔臉上帶著自豪，“我們普通工人可能家里就只是一些小家電了，但是我們廠子里的領導可就不一樣了啊，不少人家里有電視洗衣機甚至是電冰箱呢，可豐富呢！”
陳城心里已經有些激動了。
“叔，我記得咱們五海機械廠都是老廠了吧，這個福利分房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機械廠的歷史都有二十多年了，效益一直都很好呢！”表叔還是一臉驕傲，“我們榮城大廠不多，但是我們五海機械廠絕對算是一個，不說別的啊，光人數一般的機械廠都比不了吧，你看這些福利分房，我都是十年前分到手的了，現在基本上都住滿了，我聽說我們廠子里已經準備再新建一批了！”
“好，那我知道了！”陳城笑著說，“叔，那我就不耽誤你的事情了，您回去吧。”
“就……完了？”表叔有些懵。
“完了，其實就是問一些事情而已。”陳城笑著說，“說不定我什么時候就會進來收貨呢。”
“哦，那行，到時候到我家里來喝點水。建國，那我回去了啊，我還得回去做事呢，有時間我去你們家走走啊！”
“好！”
表叔一走，大家都看著陳城。
“城哥！”現在跟陳城混得熟悉了一些，大家都不叫他老板了，而叫哥了，劉翠鳳也跟著王貴他們叫，“你剛才問了那么多話，是不是有什么含義啊？”
陳城一笑。
“能有什么含義，就是基本情況唄！”王貴真的是一個榆木腦袋，什么都不愿意多想，很自然地就回答說。
這家伙，跟自己家小舅子那腦殘程度可以一比啊。
不過，你比小舅子有個優點，就是沒那么懶。
“你說說，我剛才問那些話有什么含義？”陳城考較劉翠鳳。
劉翠鳳搔搔頭，想了想才說：“我……我也不知道說得對不對。”
“沒事，放心大膽說！”
“您剛才問了那么多，比如說人數，是想確定一下這里的基本情況，有多少可操作空間。問那些管理，是因為他們這些管理人才有可能用上大電器！是吧？”
“嘿，還真是啊！”王貴一拍腦袋，“我說翠鳳，你也沒上多久的學啊，怎么腦子這么靈光。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上夜校了？”
陳城差點讓王貴這句話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