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真的要來了嗎?”
人群當中,一個偽神喃喃自語。
“你是才知道嗎?”
另外一個偽神翻了個白眼,說道,“從第一顆靈果誕生的時候起,亂世,就已經來了。”
這天下,雖然看起來還是風平浪靜,但其實已經暗波涌動。
這就好比溫水煮青蛙一般,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亂世,就已經到來了。
眾偽神都陷入沉默之中。
他們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們心中總是有一種僥幸的心理。
縱然是偽神,也難以擺脫為人的劣根性。
現在看到那偽神邊集,竟然被那天工閣新任閣主吳宗銓逼得步步倒退,眾偽神才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這世道,真的開始變了。
就算是偽神,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無敵存在。
現在連一個后進的天工閣閣主,就能逼得偽神邊集毫無還手之力。
偽神牛方臉上也是露出驚訝之色,他沒有想到,吳宗銓竟然會這么厲害。
天工閣閣主吳宗銓,所用的力量絕對不超過天尊境,但是就算如此,那偽神邊集,一時之間竟然也落入下風。
天尊,和偽神,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正常情況下,天尊是絕對不可能打得過偽神的。
現在,這個常識被打破了。
身為天尊的天工閣閣主吳宗銓,愣是在和偽神邊集的戰斗當中,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究其原因,全都在那吳宗銓的身上。
在場眾人,全都看著那周身環繞著七把元始神兵的周恕。
天工閣閣主吳宗銓,在出手的瞬間,便直接動用了七把元始神兵。
當時那偽神邊集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他這輩子,就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的元始神兵。
打死他他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會有人用這么多元始神兵來對付自己!
一般人,怎么可能拿得出來這么多元始神兵?
拿得出來的人,也不可能這么來針對他邊集啊。
元始神兵的威力爆發之下,縱然是邊集,也被打得步步倒退。
這也就有了眼前的情景。
“吳宗銓!”
偽神邊集怒吼道,“是男人,你就赤手空拳跟我大戰一場!”
“笑話!”
周恕冷笑道,“是男人,有本事你廢掉偽神之力,跟我戰一場?”
想激他放棄自己的優勢,周恕傻了才會那么做!
雖然說,就算不用元始神兵,周恕也能與這偽神邊集一戰,但是這偽神邊集,還沒資格逼他暴露自己的底牌。
能更簡單解決問題,周恕為什么要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暴露出來?
他的偽神之境,可還從來沒有在人前顯露過一般。
“邊集!”
崔林在一邊大喊道,他之前被偽神邊集所傷,現在看到周恕把偽神邊集逼得步步倒退,心中正大覺舒爽。
如果是以前,崔林肯定是不贊同周恕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使用元始神兵。
但是現在,去他娘的規矩!
這些該死的偽神,都要來挖他們天工閣前前任閣主的墳了,還講規矩?
管他規矩不規矩的,不讓這些偽神瞧瞧他們天工閣的厲害,還真以為他們天工閣好欺負呢!
“你這個窮鬼,自己沒有元始神兵,還指望別人都像你一樣嗎?你沒卵子,別人還不能有嗎?”
崔林大吼道。
這一句話喊出來,他簡直像是三伏天喝了一杯冰水一般,那個透心涼,那個爽!
他娘的,覺得我天工閣好欺負?
你怕是想不到,我天工閣,有個不受氣的閣主!
“我——”
偽神邊集被氣得差點吐血。
老子是窮鬼?
你雖然找個人問問,誰敢說我偽神邊集是窮鬼?
這普天之下,誰能拿得出來七把元始神兵?
也就是你們天工閣,不講武德!
這元始神兵,你們天工閣只是負責鑄造,這是你們的嗎?
你們就敢拿出來用!
早晚有一天,我一定到神圣的面前,告你們一狀!
“你們不講武德!”
偽神邊集怒吼道。
“不講武德?”
周恕冷笑,“跟你這種人,不需要講什么武德!”
“牛方大人!”
周恕忽然大吼道,“請你出手相助,助我斬了邊集!”
“哈哈,我就等你這句話了!”
那邊,偽神牛方大笑道。
他跟偽神邊集可沒有什么交情,反倒是欠了吳宗銓一個大人情。
現在這大好的機會,既能償還了吳宗銓的人情,又能試一試他新到手的元始神兵的威力,何樂而不為?
“轟隆——”
一聲雷霆般的響聲,只見偽神牛方的手上,多出來一對兒頭顱大小的錘子。
擂鼓甕金錘!
那金燦燦的擂鼓甕金錘上雷光繚繞,偽神牛方身形一晃,已經消失不見,瞬間到了偽神邊集的身前,舉起擂鼓甕金錘便砸了下去。
“你——”
偽神邊集根本沒有料到這一幕,用七把元始神兵,就已經是欺負人了,現在竟然還直接用出了核威懾力!
偽神牛方,那可是偽神當中實力能夠排進前百的存在啊!
“轟——”
偽神邊集身上光芒大放,雙臂交叉擋在身前。
“砰砰砰——”
一連串的悶響,他的雙臂,直接被砸在胸前,整個人向后倒飛出去。
他正要借勢卸去偽神牛方的攻擊之力,但是他忘了,他的對手,不是只有一個偽神牛方。
背后,凌厲的劍氣幾乎要刺入他的背心。
偽神邊集無奈之下,只能激發體內的真源之力,硬抗下來。
“轟——”
只見空中七把元始神兵,圍成了一個圈,元始神兵的光芒連成一片,硬生生將偽神邊集的退路截斷。
偽神邊集,被逼得停了下來。
他停下來不要緊,偽神牛方的錘子,已經砸落下來。
“砰——砰——砰——砰——”
悶響之聲不絕于耳。
眾目睽睽之下,那擂鼓甕金錘一下一下地落在偽神邊集的身上。
雷光滔天,轟鳴之聲回蕩在天空。
“天——變了!”
在場幾個偽神,喃喃自語。
他們遍體生寒,渾身都微微顫抖起來。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身為偽神,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實力排名前百的偽神,真的這么可怕嗎?
之前聽說偽神古鴻數劍斬殺偽神費鹿,現在,他們又看到了這一幕。
“七錘錘殺一個偽神,偽神牛方的力量——”
眾偽神滿臉都是驚恐。
偽神邊集,和他們的實力相差不多,偽神牛方能殺得了偽神邊集,那自然也是殺得了他們。
他們原本以為,他們縱然不是偽神牛方的對手,但是和他交手個幾千招,也沒有太大問題。
誰能想到,僅僅是七錘,偽神邊集,竟然就被錘成了一團爛泥!
雖然這里面也有那天工閣閣主吳宗銓的功勞,但是不可否認,偽神牛方的實力,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你鑄造的擂鼓甕金錘擊殺偽神成功,獎勵真源之力!
周恕的眼前,閃過一道彈幕。
他也是微微一愣。
死了?
偽神邊集,就這么死了?
他這么弱的嗎?
周恕雖然想要擊殺偽神邊集,但是也沒想到,才這么幾招,就直接把偽神邊集給打死了。
這震懾效果,未免也太好了吧。
偽神牛方滿臉興奮,他倒是沒有多少震驚。
“這擂鼓甕金錘,帥!”
偽神牛方仰天大笑。
他清楚自己的實力,如果是以前,縱然能殺得了偽神邊集,也絕對不會這么輕松。
這擂鼓甕金錘的威力,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夠一舉建攻。
“你們這些混蛋,全都給我聽好了。”
偽神牛方拎著兩個錘子,指向眾人。
“天工閣,是我牛方罩的,你們誰敢挖他們的祖墳,那就是跟我牛方過不去,可別怪我牛方,請你們吃我的錘頭!”
他的聲音宛若雷霆,回聲不斷回蕩在空中。
數千強者,愣是齊齊后退一步。
偽神牛方七錘錘殺偽神邊集,是真的把這些人給嚇住了。
他們,可禁不住偽神牛方的擂鼓甕金錘啊。
偽神牛方對眾人的反應十分滿意。
他臉上帶著有些諂媚的笑容,“宗銓老弟,你放心,這些混蛋要是還敢繼續,老牛我饒不了他們。”
“這里的事情也解決了,我現在去找古鴻那混蛋算賬,他們要是不聽話,我回來以后再收拾他們。”
偽神牛方對著周恕拱拱手,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遠方疾馳而去。
現在擂鼓甕金錘已經見人,他可不能等偽神古鴻得到了消息再去。
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偽神古鴻,還怎么在他面前囂張。
對偽神牛方的離去,周恕并不覺得意外。
事實上,偽神牛方能這么干脆利落地幫他擊殺一個偽神,他就已經有些喜出望外了。
而且,他擊殺偽神的效果,還好得出奇。
感受著體內涌現出來的真源之力,周恕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感。
他知道,自己又強了。
時至今日,包括他親手擊殺的偽神逄鐵在內,死在他親手所鑄神兵之下的偽神,已經多達三人。
這效果,幾乎相當于周恕吃了三個靈果,不,應該比吃了三個靈果效果更好。
靈果的效力還有吸收的問題,神兵圖譜的獎勵,卻沒有任何損耗。
周恕的目光看向界域之門前云集的那些人,緩緩地開口道,“諸位,我知道你們的想法。”
“但是你們想想,我天工閣前輩閣主楊治天隕落多年,為什么,他墓穴的消息,突然就傳遍了天下呢?”
“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傳播消息之人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們和我們天工閣發生沖突,他們好漁翁得利!”
“我不怕告訴你們,楊治天閣主的墓穴之內,確實有神兵。”
周恕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連崔林都臉色大變。
這群人本來就是沖著楊治天閣主的陪葬神兵而來,閣主你現在這么說,他們豈不是更加動心了?
“不過。”
就在崔林暗自叫苦的時候,就聽到周恕繼續說道。
“那只是楊治天閣主生前喜歡的幾件神兵而已,對我天工閣來說,不值一提。”
“你們想要神兵,根本用不著去挖墳掘墓,做一個小人。”
周恕揚聲道,“神兵,我天工閣有的是!”
“或許有些人還沒有聽說,我天工閣,如今已經打開門做生意,你們想要神兵,盡管可以來天工閣。”
“我吳宗銓,以天工閣閣主的名義保證,任何人,只要付得起價格,我天工閣,保證能讓你們得到心儀的神兵!”
周恕的聲音回蕩在眾人的耳邊,讓其中大部分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如果是偽神牛方擊殺偽神邊集之前,他們根本不會聽周恕廢話。
你們天工閣確實是出售神兵,但那不是得花錢嗎?
挖墳挖出來的,可不需要花半毛錢。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人敢無視周恕的存在了。
且不說這個天工閣的新任閣主自身手段了得,他身后站著的偽神牛方,就讓眾人無比忌憚。
更不用說,據說偽神古鴻,和天工閣閣主吳宗銓也是相交莫逆。
這個吳宗銓,得罪不起啊。
和省錢比起來,命,好像更重要一點啊。
“吳閣主,敢問偽神牛方手里的擂鼓甕金錘,是否也是出自你之手?”
忽然,一個偽神拱拱手,揚聲道。
那偽神,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張狂,此刻言語客客氣氣。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影響。
如果周恕沒有當機立斷斬殺偽神邊集,這些人,根本就不會聽他廢話。
只有顯示了自己的肌肉,才能讓這些人明白,這里,誰說話算數!
“沒錯。”
周恕點點頭,說道,“擂鼓甕金錘,是我親手鑄造而成。”
“據我所知,天工閣閣主,只為神圣鑄造元始神兵,你這么做,豈不是壞了規矩?你難道不怕神圣責罰?”
另外一個偽神目光灼灼地盯著周恕,開口問道。
“你怎么知道,神圣不允許我替別人鑄造元始神兵?是神圣告訴你的?”
周恕似笑非笑,瞥了一眼那個偽神,冷澹地說道。
“我的規矩,難道我不比你們更清楚?”
周恕澹然說道。
眾偽神全都是一愣。
這就是規矩啊。
雖然他們不曾親耳聽神圣說過,但是這個規矩,流傳了無數年,自從有天工閣以來,所有的元始神兵,都是要上交神圣的啊。
從來沒有人敢私自扣留元始神兵!
包括他們采掘出來的元始,也都是乖乖地送到天工閣閣主的手上。
難道,這規矩,一直以來都是他們自己想當然?
所有偽神心中都是有些凌亂。
崔林也是呆立當場。
這個規矩,一直都有,但是從來沒有人親耳聽神圣說過。
難道,這個規矩,是假的?
也對,閣主已經三番四次地破壞了這個規矩,但是神圣并未降下責罰。
要說神圣不知道這件事……
以前可能神圣不知道,但是這一次,閣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動用了足足七件元始神兵。
而且他幫偽神牛方鑄造元始神兵的事情,也已經人盡皆知。
這就不可能再瞞得過神圣啊。
看閣主絲毫不在意的樣子,難道,這么做真的不會引來神圣的責罰?
崔林早就已經做好了替周恕犧牲的準備,現在忽然意識到,好像并不需要自己犧牲,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是失落,還是高興了。
“吳閣主,如果我想請你幫我鑄造一件元始神兵,也可以?”
一個偽神眼神閃爍,對著周恕拱拱手,沉聲道。
“可以。”
周恕點點頭,說道,“我說過,天工閣打開門做生意,只要是誠心來做生意的,無論是誰,我天工閣都無任歡迎。”
“只要你拿得出來鑄兵材料,我便可以為你鑄造神兵,包括——元始神兵。”
周恕雙手背在身后,衣衫無風拂動,整個人,飄飄若仙。
眾人這時候才發現,這個新任天工閣閣主,竟然給人一種如此安心的感覺。
就好像,這天下,沒有什么事情是他辦不成的一般。
“鑄兵材料不是問題!”
那偽神眼神有些激動地道,“我想要一件和偽神牛方一模一樣的神兵,可行?”
“沒有問題。”
周恕澹然說道。
崔林張大了嘴巴。
這是什么情況?
這些人氣勢洶洶要來挖楊治天閣主的墓穴,現在怎么突然變成了他們要找天工閣來幫他們鑄造神兵?
挖墳,那就是天工閣的敵人。
現在,他們卻變成了天工閣的顧客,他們,不挖墳了?
崔林整個人都有些亂了,他是親眼看著事情發生的,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場大戰,最后變成了這樣?
這些人,非但不再跟天工閣對著干了,反倒是求到了天工閣的頭上?
他們找天工閣鑄造神兵,那不就得給天工閣送錢嗎?
崔林看著周恕的背影,覺得這個閣主真的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吳閣主,多謝了。”
那偽神興奮地道。
擂鼓甕金錘的威力,他剛剛可是親眼所見。
固然,擂鼓甕金錘七錘錘殺偽神邊集,是因為偽神牛方自身實力的原因,但是誰都不能否認,這擂鼓甕金錘本身的威力,也超乎尋常元始神兵!
如果能有這么一件元始神兵,那自身的實力,少說也能提升三成。
當次靈果之亂的時代,別說實力提升三成了,就算是提升一成,也關系到自身能否活下去,能否再活十萬年!
“需要什么鑄兵材料,你盡管開口!”
那偽神繼續道,“我比不得偽神牛方有錢,但是我便是傾家蕩產,也會把你需要的鑄兵材料湊齊!”
那偽神沒有任何猶豫,便是挖了楊治天的墓穴,也未必能夠得到一件擂鼓甕金錘這種層次的神兵。
況且,現在有天工閣的人擋著,他也根本沒有辦法去挖墓。
這種情況下,除非他鐵了心得罪天工閣和偽神牛方,否則就只能放棄了。
現在最佳的選擇,就是和天工閣合作,先拿到一件元始神兵再說。
至于錢和鑄兵材料,那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能渡過這靈果之亂,到時候,還有十萬年的大好日子等著自己呢,身為偽神,還愁賺不到錢?
這個偽神干脆利落地和周恕敲定了合作,讓其余偽神心中紛紛咒罵起來。
該死的,怎么讓這個家伙快了一步?
我們也想要元始神兵啊!
現在靈果之亂已經爆發,別的偽神都有了元始神兵,自己要是沒有,那豈不是會像偽神邊集一樣變成炮灰?
不行,一定要請天工閣閣主吳宗銓,為我們鑄造一件元始神兵!
“吳閣主,我也想要請你幫忙鑄造神兵!”
一念至此,所有的偽神都行動起來,他們沖到周恕身前,紛紛開口道。
周恕嘴角微微揚起,云澹風輕地說道,“可以!大家不用著急,排好隊,慢慢說,人人都有份。”
“崔副閣主,你來接待一下大家,把大家的要求都記下來。”
“我天工閣,一定會讓大家都滿意的。”
周恕說道。
崔林下意識地答應下來,然后走到眾偽神面前,機械地執行著周恕的命令。
片刻之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一瞬間竟然變得無比和諧。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好像他們原本就是來找天工閣做生意的一般。
界域之門就在不遠處,但是愣是沒有人再去多看它一眼。
這個時候,戰、木治星,和古天庭眾人,已經趕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是傻眼了。
戰和木治星對視一眼。
“什么情況?城主被包圍了?”
木治星都囔道。
“確實是被包圍了。”
戰有些無語地道,周恕是被人團團圍在中央,但是看那些人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根本就不是在攻擊周恕,而是在巴結懇求周恕。
這跟他們想得完全不一樣啊。
不是說要跟人不死不休嗎?
這樣子,也不像是不死不休啊。
“常規操作。”
木治星都囔道,“他干出這種事情來,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他本來就是個怪胎。”
木治星目光掃過全場,這分明是一點危機都沒有了啊。
忽然,他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戰注意到他的表情,沉聲道,“怎么了,發現什么了?”
戰心中瞬間提高了警惕。
他十分清楚,不遠處的界域之門,通往祖地,門后,就是他們的來處,也是他們的故鄉。
“沒什么。”
木治星有些疑惑地道,“應該是我看花眼了,我剛剛好像看到個熟人。”
“不可能的,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木治星搖搖頭,說道。
“看起來,這里的事情不用我們擔心了,走吧,回去睡個回籠覺。”
木治星大咧咧地道。
戰表情凝重地環顧周圍,確定沒有什么異狀之后,這才點點頭。
“你帶人先回去吧,潼關城那里不能沒有人,我在這里等一會兒城主。”
戰開口說道
“我有一個好消息!”
孫公平湊到楊洪身邊,神神秘秘地道。
“什么好消息?又有人來給你送地盤了?”
楊洪瞥了他一眼,說道。
“那倒是沒有。”
孫公平搖搖頭,說道。
哪有那么多人給他送地盤。
再說了,現在地盤多了,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這兩塊地盤,他們都已經顧不過來了,再多,只是麻煩。
地盤多的人,煩惱就是這么樸素。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楊洪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甩手掌柜是輕松了,沒看到我都快要忙死了?”
這么大一塊地盤,建設起來各種繁瑣的事情就沒有斷過。
孫公平不擅長這些,所有壓力都跑到楊洪的身上了。
楊洪這些天,好像又回到了當年重建大魏的時候,沒日沒夜的忙活。
現在不如當年的是,身邊能夠信任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雖然有偽神季賓送來的那十萬大軍,但是他也不敢完全相信他們啊。
這要是蒙白和米子溫在就好了,他們兩個,是最擅長領軍的。
“你記不記得天乩?”
孫公平壓低聲音,小聲道。
“神兵之城城主天乩?”
楊洪抬頭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怎么想起他了?”
他們都曾經聽周恕說過神兵之城的事情,但是他們本身和天乩并沒有什么交情。
“我看到他了!”
孫公平有些興奮地道,“當年他是老周親自送走的,老周去的地方,就是天乩他們所去的世界!”
“天乩在這里,說明老周,也一定在這里!”
孫公平眼神之中充滿了興奮。
來到這里這么久了,終于能夠確定,這個世界,就是當年周恕所去的那個世界!
這個消息,讓楊洪也是興奮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天乩在哪里?他知不知道王爺的消息?”
楊洪沉聲道。
“很奇怪,他好像并不認識我。”
孫公平皺眉道,“我跟他打招呼,他完全不認識我,反而讓我滾開,還差點對我動手!”
“要不是打不過他,我已經把他抓回來了!”
孫公平說道。
“你確定他是天乩?”
楊洪皺眉道。
“當然確定,我眼睛又沒瞎!”
孫公平說道。
“他現在在哪里?”
之前孫公平去找蕭江河和王信他們,遇到天乩,應該也是在路上,楊洪現在恨不得自己去找天乩問一問。
要是能打聽到周恕的消息,那他們始終懸著的心,也能放下來了。
“走了。”
孫公平無奈地說道,“那小子的實力比我強得多,我沒能追上他。”
“沒追上?”
楊洪皺眉道,“那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就是之前那些偽神和天尊所去的方向。”
孫公平說道,“我已經讓偽神季賓派來的那些人沿途去追了。”
“不過我覺得,他們能找到天乩的可能性也不大。”
孫公平道,“你別忘了,天乩可是神兵器靈,他要是想藏起來,變成一件神兵就行了。”
這段日子,他們對這個世界也已經有些了解,這個世界的神兵,好像并沒有器靈的說法。
“能找到天乩當然最好,實在找不到,也沒有關系。”
楊洪沉吟道,“起碼,我們已經可以確定,王爺他們所去的世界,就是這里。”
“只要王爺在這個世界,那我們早晚能夠找到他!”
“你說,既然王爺在這個世界,那你的名字,已經天下聞名,他為什么沒來找我們?”
楊洪皺眉道。
“這個問題我們之前不是討論過嗎?”
孫公平說道,“這個世界廣袤無邊,就算老周在這個世界,我們也不知道他距離我們多遠。”
“而且,我們也無法確定他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萬一他被困在某個地方了呢?”
“那我們就更應該去找王爺了!”
楊洪沉聲道。
“我只是隨便說說,我覺得,天下能困住老周的情況不同。”
孫公平繼續說道,“說不準,老周他正在來的路上呢。”
“也對。”
楊洪點點頭,暫時放下擔心,“現在我們也沒有別的線索,還是應該抓住天乩這條線,回頭老張回來了,讓他去追蹤天乩!”
“如果能找到天乩,我們就有可能找到古天庭那些人,古天庭那些人,說不準和王爺正在一起,他們當初可是說了,王爺是他們的天庭新主。”
楊洪說道。
“我已經讓人傳信給老張了,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孫公平說道。
“你們說的人,是他?”
孫公平話音未落,忽然,一道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兩人心中一驚,身上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氣勢,連神兵都已經出現在了手上。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道人影站在半空之中,那人手上,還提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天乩?!”
孫公平和楊洪同時驚呼道。
“老張!”
下一刻,兩人看到天乩手上提著的人,再次驚呼道。
“你把他怎么了?!”
孫公平怒喝道。
天乩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之前你糾纏我,我沒有跟你計較,你竟然敢派人跟蹤我,莫非真以為我不敢殺人?”
張三昏迷不醒,被他提在手上,如果不是張三的胸口還在微微欺負,孫公平和楊洪已經要暴起殺人了。
現在,他們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天乩,你不認識我們了?”
楊洪收起神兵,抬起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突然看到老朋友,所以才會追著你。”
楊洪開口說道,“你不用這么緊張,你好好想想,你見過我們!”
天乩眉頭一皺,上下打量著楊洪和孫公平。
不管他怎么努力地去想,也想不出來自己什么時候見過這兩個人。
“你們敢騙我?”
天乩冷冷地道。
“我們怎么敢呢?”
楊洪苦笑道,“我們兄弟就在你的手上,騙你對我們有什么好處?”
“你想想,我們怎么會用這么容易被拆穿的手段來騙你呢?我們真的是你的朋友!”
楊洪說道,“你這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難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
“我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與你們無關!”
他冷哼一聲,猶豫了一下,抬手把張三扔了過去。
楊洪和孫公平連忙把張三接住,他們沒有任何遲疑,立刻檢查了張三的情況。
確定張三還活著以后,他們才長長松了口氣。
“天乩,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幫你!”
楊洪看向天乩,沉聲說道,“你不記得我們,那你還記不記得周恕?”
他死死盯著天乩。
天乩聽到周恕的名字的時候,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這讓楊洪和孫公平都是充滿了疑惑。
當年王爺和天乩沒少打過交道,天乩還在王爺手上吃過大虧。
他怎么可能連王爺都給忘記了呢?
“戰大將軍?”
楊洪在此提到一個人。
天乩表情冷漠,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
“你真的誰都不記得了?”
楊洪沉聲道,“你不會連天庭都忘記了吧?”
此言一出,天乩的眼神之中,忽然有了波動。
下一刻,他抱著自己的腦袋,痛苦的大叫起來。
楊洪和孫公平對視一眼,他們剛剛已經懷疑,面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天乩了。
現在,他們可以肯定,這個人,肯定是天乩!
只是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導致他忘記了以前的事情。
不過天庭在他的記憶當中應該十分深刻,所以他聽到天庭兩個字的時候,才會如此痛苦。
“天乩,你好好想想,天庭!你是天庭天帝的神兵!”
楊洪快速說道。
要是他自己的兄弟,他絕對不會如此刺激對方。
但是天乩,雖然未必是他們的敵人,但也絕對不是朋友。
當年離開祖地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可都是在和王爺做對。
楊洪可以肯定,當年如果有機會,天乩肯定不會放過王爺的。
他們之間,最多只能是老相識,說朋友,那完全算不上。
所以楊洪根本不在意天乩有多痛苦,他只是想刺激天乩想起以前的事情來。
如果天乩能夠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他或許能夠想起王爺的行蹤。
當然,這也不是沒有風險的。
天乩畢竟不能算是他們的朋友,他要是真的想起來什么,等待他們的,也未必就是友好的態度。
不過這個險,還是值得冒的。
再不濟,他們頭上還有偽神古鴻和偽神牛方的護身符。
天乩不怕別人,總不會連兩個偽神都不怕吧?
天乩抱著腦袋,嘴里不斷發出一聲聲野獸一般的嘶吼。
楊洪和孫公平對視一眼,都是看到對方眼神中的疑惑。
天乩不是一般人,他甚至不是人。
他只是神兵器靈。
不要看他僅僅是一個神兵器靈,但是他的實力,可是一點都不弱。
沒看到張三都被他輕易活捉了嗎?
能讓他如此痛苦,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楊洪懷著疑惑,嘴里不斷刺激著天乩。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忽然,天乩喘著粗氣,勐地抬頭看向楊洪。
“給我閉嘴!”
他低吼一聲,一道肉眼可見的聲浪,撞擊在楊洪的身上。
直接撞得楊洪連連倒退,直退出去數百丈才算穩住身形。
天乩喘著粗氣,像是受傷的餓狼一般,死死盯著楊洪和孫公平。
“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們!”
天乩冷冷地說道,“姓周那小子的手下!你們竟然也敢來大世界!”
“你想起來了?真的是太好了!”
楊洪和孫公平興奮地道,“天乩,我家王爺在哪里,你知道嗎?”
“你們不是他帶過來的?”
天乩瞇著眼,開口道,“以你們的實力,怎么可能自己過來?”
“你別管我們是怎么過來的,你快點告訴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家王爺在什么地方?”
楊洪和孫公平著急地問道。
“我憑什么告訴你們?”
天乩已經恢復了過來,冷笑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們可不是朋友。”
“我不殺你們,就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你們還想對我指手畫腳?”
“天乩,我們沒有那個意思。”
孫公平開口道,“我跟你說,我是孫公平。”
“我知道你叫孫公平。”
天乩神色有些古怪地看著孫公平,不明白他想說什么。
“你難道沒有想起什么?”
孫公平道。
“我應該想起什么?孫公平有什么了不起的?”
天乩冷笑道。
“我孫公平是沒有什么來不起的。”
孫公平有些無奈地道,“但是我背后有兩個偽神!偽神古鴻和偽神牛方,你知道嗎?”
“我看你之前的樣子,應該是遇到了什么麻煩,我們可以幫你的!就算我們兩個�
�實力不夠,我背后的偽神古鴻和偽神牛方,他們的實力,肯定是夠的!”
“哦?”
天乩打量著孫公平,忽然想到什么,“偽神古鴻和偽神牛方傳令天下的那個孫公平,就是你?”
“沒錯,就是我!”
孫公平昂起胸膛,驕傲地說道。
“現在你可以知道,我能夠幫你!”
孫公平傲然道,“我們公平交易,你告訴我們王爺的下落,我們幫你解決麻煩,這很公平合理吧?”
“很公平合理。”
天乩神色古怪,似笑非笑地說道。
“偽神古鴻,和偽神牛方,為什么會護著你?這你難道就沒有想過?”
“那你不用管。”
孫公平一怔,說道,“那是我的事情。”
他當然不能告訴天乩,他和偽神古鴻、偽神牛方都不熟。
這個時候,他就是要扯起虎皮做大旗。
“我可以告訴你們姓周那小子的下落,但是你們需要幫我做一件事。”
天乩說道。
“什么事?”
孫公平和楊洪都是一喜,開口道。
“這件事對你們來說很簡單,尤其是你們身后有兩個強大的偽神。”
天乩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們,幫我殺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吳宗銓。”
“只要你們把吳宗銓的項上人頭帶來,我就告訴你們姓周那小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