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寂寞空虛冷(修)
在劉正風離開后,幾人這才招呼在外邊走道上的小二結賬,然后就尷尬了。
“一頓飯而已,怎會吃掉一百多兩?”
岳靈珊心有不滿,感覺這是家黑店。
“好叫客官知曉,你們那些飯菜只是次要的,關鍵是那攤子山君酒,是以虎鞭為藥引,輔以諸多珍貴藥材泡制而成,藥效持久,價值一百零八兩。”
小二陪笑道,他們真沒有訛人。
那壇子山君酒單單虎鞭就花費了十兩銀子買來,成本達到了五十兩。
做生意的,我們酒樓賣出一倍多點的價格不算黑吧!
而且是幾人當時說要他們酒樓最好的美酒,整個衡山城的人都知道他們酒樓最好的美酒就是山君酒。
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令狐沖,之前那壇子酒都被那家伙喝了,現在那家伙臉面通紅,還彎著腰,好似在遮掩什么。
這藥效還真管用!
令狐沖尷尬的要死,也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之前喝了酒他就感覺內熱的很,運轉真氣也難以完全壓制,心緒也頗為浮躁,甚至看見田昊都有種眉清目秀之感。
“你有多少錢?”
扭頭看向東方白,田昊都不知道該怎么吐槽了。
你堂堂魔教教主吃一頓飯,兜里的錢卻不夠用,這逼格都快low穿地表了。
“一些碎銀子和一些價值五十兩的金葉子。”
解下腰間的荷包,東方白挺尷尬的。
她本身對錢沒有概念,這次只不過隨便帶出來一點,而且這在酒樓里面,自己的人不在,也沒辦法叫人過來付錢。
著實尷尬!
“算我倒霉!”
嘆息一聲,田昊從長靴里取出一沓銀票,抽取一張面值最小的百兩銀票,再從東方阿姨的錢包中取些銀錢湊夠遞給小二。
最后將東方阿姨那個荷包塞進懷里。
居家過日子就得勤儉持家,能節省一點是一點。
“狗大戶,早晚搶光你的小錢錢!”
見某人收走自己的錢包,東方白氣得直瞪眼,以前都是她搶別人的份,今天卻被搶了。
早晚要將那臭小子的小錢錢搶光,將他的人也搶過來。
恰在這時,一名男子快步走來向東方白躬身稟報道。
“主人,田伯光已經找到了,我們的人通知官府,將他抓住廢了丹田打入死牢,聽說要跟血屠夫關在一起。”
“血屠夫?可是半年前被衡山派高人抓住送與官府的血屠夫張正?”
邊上的小二忍不住開口,神情都變得無比詭異。
“那血屠夫很有名嗎?”
岳靈珊好奇的問道,她們身處北地,對江南這邊人物知曉的不多。
“血屠夫雖然名叫屠夫,但他只是屠戶出身,到沒殺過人,就是不喜女人,反倒很欣賞男人,已經犯案八十三起。
對了,前段時日聽說縣衙師爺的小妾被田伯光禍害了,難怪會將他跟血屠夫關在一起。”
神情越發詭異,小二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跟那位血屠夫關在一起,看樣子是官府在故意整人。
“嘶!”
田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真有這種猛人,而且還被關了半年之久。
田伯光這下子慘了,生不如死的那種,估摸著都已經發生了流血事件。
令狐沖沒有言語,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董大哥,此事謝了,日后可將寒鐵送來我華山,必為你打造一把寶劍。”
岳靈珊開口道謝,田伯光總算被抓住了,此事便算完結,爹爹也不用再為此事發愁生氣了。
“不用謝,我們各取所需罷了。”
拱了拱手,東方白好似想起什么,妙目一轉,落在田昊身上,誠懇的請教道:“少俠先前所言將人之需求分為九個層次,但卻只說了七個層次,不知最后兩個層次為何?”
“對哦,你剛剛還沒說完呢!”
岳靈珊也反應過來,對最后兩個需求同樣好奇不已。
“最后兩個層次為超脫自我極限和超脫世界極限。
董兄,我等還要回去向師父復命,告辭!”
田昊不想跟某阿姨多待,起身告辭,帶著小師姐便快步離開。
“超脫!”
呢喃著那兩個字眼,東方白若有所思。
她之前就思索過,可就是想不到更高的人生需求,但如果是超脫的話,的確能夠凌駕于所有人生需求之上。
畢竟都超脫了,自然要比以往的追求更高級。
“臭小子,你早晚都得是我的人。”
面露笑意,東方白對那小子越發的感興趣了,她們神教就需要這種人才。
不過那小子性子剛烈,不能用強,得徐徐圖之。
“教主,已經安排好了。”
童百熊帶著斗笠走入包間,低聲說道。
這段時間他沒閑著,安排好了一切,接下來只需等嵩山派的人登場便可激化衡山派和嵩山派的矛盾。
“童兄,我是不是很老?”
東方白忽然開口問出一個莫名的問題,問得童百熊一臉懵逼。
這個問題有點要命啊!
雖說大家兄弟一場,但人家現在畢竟是一教之主,他很有分寸,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
可現在這個問題著實很要命,更可怕的是這個問題背后隱藏的意義。
是不是教主對他有所不滿,想要找借口除掉自己?
他可記得當初教主登位的時候,為了立威,以左腳先邁入大殿的借口將一位長老給殺了,如同趙高的指鹿為馬一般。
不得不說,女人的心思果然很難猜。
“帶人去華山地界那里查一查,看看華山派近幾年有何異常,任何線索都不要放過,但切記小心行事,別暴露了。”
意識到自己又問了個愚蠢的問題,東方白面色一正,吩咐道。
雖然大致猜測華山派有從隕鐵中提煉玄鐵的手段,但最好能有確切的證據,如此等時機成熟時才能一把抓住那份機緣。
不過必須小心謹慎才行,萬一走漏了消息讓華山派警覺,直接跑路或者投靠朝廷就坑了。
必須得有一份萬全的謀劃!
“是,教主!”
點點頭,童百熊火速離開,生怕東方白再問出那種要命的奇詭問題。
“師父,我當年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
沉默許久,東方白忽然嘆了口氣,感到很孤寂,很寂寞,寂寞如雪的那種。
當年她在師父面前立誓,從此不再是女人,一直將自己當做男人。
恩師死后,任我行奪取了本屬于她的教主之位,從此她開始臥薪嘗膽,直到十一年前方才找到機會將任我行暗算重創,拿回教主之位。
可當坐上那個位子后方才發現一切都變了,以前能與自己把酒言歡的好兄弟童百熊變了,所有人對她的態度都變了,變得恭敬了許多,也疏遠了許多。
這讓她有些明悟那些古之帝王為何會自稱孤家寡人了。
坐上那個位子讓她得到了很多,但卻失去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