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相信忠誠那兩個字，在我看來，所謂的忠誠只是背叛的籌碼不夠罷了。
而皇權則需要依托于忠誠等等外在因素，相比起那些無法完美掌控的外力，我只相信自身的實力，只有自身一點一滴修煉出來的實力才永遠不會背叛我。”
捏了捏拳頭，田昊對此很偏執。
他從不相信絕對的忠誠，哪怕關系再如何的好也不可能達到絕對的層次。
而歷史上翻車的皇帝可不少，甚至被架空毒殺的也有很多，比如那位崇禎帝，最后悲催的寫下君非亡國之君，臣乃亡國之臣，可見崇禎當初是何等的絕望。
這些都足以證明帝位并非絕對，說不準什么時候麾下馬仔就會背叛自己。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去搗鼓所謂的帝制，當皇帝。
當然，主要是他所處的是個武道世界，有著長生不死的可能，再加上自己擁有金手指，這才選擇以自身修煉為主，其它為輔的路線。
畢竟在一個能夠修煉的世界不好好修煉，反而去搗鼓所謂的帝王權術才是腦子有坑。
現在對他而言，皇帝能做到的事情他同樣能做到，皇帝做不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
所以皇位對他而言只是一個累贅縛束，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當然，也就是能夠修煉，如果換成無法修煉的世界，他還是得老老實實的去研究帝王權術，坐一坐皇位。
人就是這般的現實。
沉落雁久久無言，長孫無垢也暫停下了干飯的舉動，重新打量眼前的男人。
只不過看看對方那霸氣的神情，再看看那緊握的小拳頭，少女忍不住笑了，口中的飯菜都差點噴出來。
太好笑了！
“嚴肅點！”
瞪了眼過去，田昊很不滿意長孫無垢的邪惡想法，不過瞅了瞅自己的兩個小爪爪，不由有點郁悶。
我太難了！
“千古無數豪杰梟雄所爭奪的皇權在將軍眼中竟如此不堪！”
沉落雁也忍不住笑了，旋即感慨道。
她能看得出來田昊是真的對那皇權不屑，沒將之看在眼里。
單單這份境界就遠遠超越了世間所有人，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難怪人家能取得如此成就。
“皇權說開了也就那回事。”
田昊是真沒將皇權放在眼里，就如同前世看過的那些玄幻仙俠小說，在內中修仙大老才是真正的大老，凡間的帝皇都是一群螻蟻奴才。
當然，有運朝體系的除外。
長孫無垢忍住了笑意，旋即不由回想起自己的丈夫…不，是前夫李世民。
雖然不想承認，但前夫李世民的確遠遠不如眼前的男子。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曉世民哥哥那濟世安民的稱號只是一個唬人的招牌。
畢竟一個出身世家門閥，沒有體會過百姓疾苦的人怎么可能濟世安民？更別說什么愛民如子之類的了。
而眼前的男子卻是真正的在濟世安民，并且做成了。
與之相比，前夫的確差了好多個層次。
“可你和化國殺的人也太多了。”
依舊心有不滿，長孫無垢不喜歡殺戮，而田昊和化國殺的人太多太多了，難以計數。
這不好，很不好！
“你真是李世民的妻子？”
田昊還沒有言語，沉落雁卻被逗笑了。
沒想到堂堂李閥二公子的妻子，未來的太子妃乃至皇后，竟然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長孫無垢瞪了眼過去，不過沒有言語，依舊靜待著田昊的回答。
“我們殺的人是很多，也讓很多人流離失所，但那都是他們自找的。
有因必有果，那些人在過往享受了那么多，現今不過是讓他們償還罷了。
就好比草原異族多次入侵我們中原，殺戮無數，仇深如海，這是因，我將他們清除掉便是果。
而且相比起他們無數歲月中殺害的中原同胞，我們所清理的數量可差了老遠呢。”
田昊顯得很澹然，也沒有否認以前的殺戮，并且以后仍然會繼續下去，絕不姑息。
說到底，一切不過是因果報應罷了。
在這方面，他們中原人占據著道義的制高點，說破了天去報仇那都是天經地義的。
張了張口，長孫無垢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
因為人家說的很對，世家門閥這等存在以前造下的孽實在太多了，數不勝數。
單單她所知李閥內部就有不少的黑歷史，只不過以前刻意的忽略無視罷了。
沒人去清算也就罷了，可真要有人來清算，真站不住理。
且不提田昊在這邊的忽悠，另一邊的李密回去后左思右想，總感覺自家軍師要墮落了，甚至有跳槽的趨勢。
雖然這讓他很不爽，但那位實在太強了，不是他乃至整個瓦崗寨所能抗衡的。
“也許這會是一件好事情。”
念頭一轉，李密覺得此事很有運作的空間。
凡事都有兩面性，沉落雁癡迷于那個男人雖然會很坑，但反過來也能利用一番。
以沉落雁為橋梁樞紐，從那個男人和化國那邊獲得更大的支持。
雖說化國肯定對隋國這邊虎視眈眈，但那是在未來，他現在需要面對的是李唐。
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了，哪還有資格去暢想未來？
他李密是個務實的人，自然不會去想過多的事情，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才是王道。
所以現今沉落雁與那個男人親近也算是件好事請，如果能成為那位的女人就更妙了。
“世績那邊得早做安排。”
想著想著，李密聯想到了麾下大將徐世績。
要知道徐世績可是沉落雁的未婚夫，雖然從他掌握的情報來看，沉落雁似乎有點反感那份婚約，但徐世績卻似乎很滿意，一直想著與沉落雁成親。
對于這份婚約他同樣很不滿意，畢竟他只能保證沉落雁現在忠誠于自己，可未來一旦跟徐世績成親，甚至有了孩子，到時候是否還會忠誠于自己就難說了。
畢竟愛情母愛什么的有時候真的很不講道理，天下間能夠大義滅親的終歸是少數。
這也是作為掌權者最忌諱麾下拉幫結派的主要原因，真要讓麾下馬仔團結起來，分分鐘就能架空自己。
那是一大禁忌，以前他都隱晦的幫助沉落雁拖延那份婚事，現在看來得下一波勐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