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無比的屈辱,但宇文化及還是相信了李世民的說辭,老老實實的將冰玄勁的心法口訣和玄冰軍團的訓練法門書寫出來。
直到第二天方才勉強寫完,待李閥的一些高手確認無誤后,才讓出一條生路。
“他會是個隱患!”
李神通目視著宇文化及快速遠去的身影,心中殺機涌動,很不想放宇文化及離去。
“他活著比死亡更有價值。”
正在翻閱紙稿的李世民頭也不抬的回了句,他之前也考慮過是否擊殺宇文化及,不過最終決定讓那條老狗多活些時日。
主要是瓦崗寨表現的有點詭異,尤其是李密所率領的那支親衛軍團讓他壓力很大。
本以為自己訓練的玄甲鐵騎已經是隋國這邊的頂尖軍隊了,誰想當時的李密就已經初步掌握了軍陣力量。
有沒有軍陣的軍隊完全是兩個樣子,比以前的戰陣差距還大。
以前有戰陣的軍隊能夠爆發出數倍的戰力,沒有軍陣便是一盤散沙,一個不好就會崩潰潰敗。
化國開發的那種軍陣比戰陣的增幅效果更加夸張,尤其在引動外力的加持上堪稱喪心病狂,能夠將戰力增幅十倍百倍以上。
甚至能成就天災級別的戰力,如果不盡快掌握一支軍團力量,他們李唐的霸業便無從談起。
甚至都有可能被李密和瓦崗寨那群泥腿子給滅了。
“叔,你說李密有沒有可能投靠那個男人?”
將紙稿粗略翻看一遍,李世民問出一個壓在心里很長時間的疑惑。
近段時間看著從瓦崗寨那邊傳來的情報,他越發覺得古怪,而一切異常都是自瓦崗寨之亂那天后開始的。
“不可能吧?那位可一直都呆在翟讓府邸,有聯系的應該是翟讓才對。”
李神通一愣,不認同這種看法。
當時他們李唐的重點在瓦崗寨,所以他也看過瓦崗寨的情報,那位能隱藏在翟讓府邸,應該與翟讓,或者翟讓府邸的某些人有聯合,再怎么也不可能是李密。
而且聽說當時已經投靠那人的長孫無垢還將李密暴打了一頓,若非軍陣之力所化白虎防御力不錯的話,鐵定得被打死當場。
當然,這件事情李神通沒提,畢竟這可是那個侄子的傷疤。
“可李密將翟讓殺了,卻沒有被那人清算!”
提出所想的關鍵點,李世民越發覺得李密可能已經投靠了那個男人。
否則那人真要跟翟讓有關聯的話,李密也不敢殺害翟讓一系的人,更別說還活蹦亂跳到現在。
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這么一說李神通也神情嚴肅下來,認真思索這種可能性,越想面色越發難看。
不說能百分百確定,至少是有可能的。
而有些事情不需要確定,只要能被懷疑就夠了。
“近段時間飛馬牧場那里也很古怪,我懷疑他們也投靠了化國。”
說起另一個疑點,李世民對此同樣懷疑。
飛馬牧場本身也是他們李唐關注的重點,內中所養的戰馬是他們緊缺的。
在北地的戰爭中,騎兵是一大殺器。
尤其將來有可能跟草原異族開戰,更需要騎兵來與之對抗,不然單憑步兵是沒可能與之抗衡的,人家玩都能玩死步兵。
只是近幾個月來他們安插在飛馬牧場中的細作再沒消息傳出來,甚至派過去的人也沒再回來過,一切的一切都透露著一種詭異。
飛馬牧場那邊絕對有問題,很可能投靠了某一方勢力,其中投靠化國的可能性最大。
“為什么一定是化國?王世充他們都有可能。”
李神通不敢想那種可能性,他寧愿相信飛馬牧場投靠的是王世充等人。
否則真要投靠的是化國,他們李唐還有希望爭霸天下嗎?
“直覺!”
回了直覺兩個字眼,李世民的確沒有什么證據能夠證明飛馬牧場投靠了化國,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李神通沉默不語,眉頭越皺越緊,一時間也不好去判斷。
“我們得準備一條新的道路。”
放下手中紙稿,李世民眺望南方的天際,星眸中精光閃爍。
在已經確定那個男人和化國會插手他們這邊后,以前的計劃就行不通了,他們需要開創出一條全新的道路來應對未來可能出現的局面。
不過單憑這些猜測想要說服父親很難,他需要更多人的支持,尤其是眼前的這位叔叔。
“說說看!”
李神通看出李世民的意思,示意其說說。
如果這個侄子說的有道理,他不介意全力支持,畢竟一切都是為了李唐。
“如果我的猜測為真,那我們就不能再全力擴張下去,應該將重心放在對勢力范圍內的發展,全力籠絡那些百姓,將他們與我們李唐徹底捆綁在一起……”
李世民沒有避諱,將自己的想法全盤道出,說的簡單點就是精耕細作自家的地盤,一旦局勢不對頭,就趕緊卷鋪蓋跑路。
到時候地盤小,卷起鋪蓋來也能更容易一些。
否則家大業大的,想要收拾跑路都不容易。
除此之外,真要全力擴展必然會與周邊的其它勢力死磕,傷亡是在所難免的。
“你說的有些道理,但還不夠!”
沉思了一段時間,李神通有些心動,但還不夠。
“還有時間,我們不著急,先將玄冰軍團練出來。”
李世民沒再勸說,他早就知道單憑那些很難說服李神通,此次開口只是在其心中留個印象,他日一旦收集到證據,便可立馬動手。
而且不管父親那邊改不改主意,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會以玄冰軍團的訓練為主,只有擁有一支強大的軍團,李唐才有繼續下去的底氣。
不然單憑普通軍隊,哪怕來上一支千萬大軍也照樣扛不住一支十萬軍團的攻勢。
江都之變他雖然沒有親身去看,但從傳回來的情報看,如果情報沒有水分的話,驍果騎真被宇文化及給玩出花了。
一想到那種數千丈長的戰爭巨獸,饒是以李世民的心境都不免有些發顫。
他對自己的軍事才能很有自信,可那種天災般的軍團明顯超出了常理的限制,憑借絕對的實力就能吊打一切兵法戰策。
那完全是超規格不講道理的玩意,只能用同樣超規格不講道理的玩意去抗衡,這也是他親自率軍過來攔截宇文化及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