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
長野直男冷笑了一下。
連老子的女人都敢打主意,就別怪我玩死你!
不過這倒也是個機會,本著妻不教夫之過的想法,長野直男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教育下自家傻白甜。
看了看時間。
距離長野有希下班還有兩個小時。
恰好倉田妃梨進來,懷里抱著一堆需要處理的文件。
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
往往關于一些簡單的問題長野直男都是讓倉田妃梨處理,既然拿過來就是需要用三印的工作了。
翻了下看看。
第一個就是報銷。
足足三個多億,全他媽是客戶招待費。
不過這種事難得糊涂,雖然很想罵娘也只好蓋了印章。
第二個就讓人特別不爽了。
太太津貼核算。
按照會社規定每年十月份就是年度太太獎金發放的時間,可他媽自己沒有太太啊。
總額度,兩個億。
會社是全資子公司可以獨立招聘國外研修生,所以職員雖然有四百多,但只有三百左右是正式職員,結婚的差不多一半。
算下來,平均每個人差不多有兩百萬円。
可這是錢的問題嗎?
分明是歧視啊!
單身狗就已經夠慘的了,難道還不給點錢安慰下?
帶著這樣的想法,長野直男說道:“妃梨,讓各部門都過來開會。”
“哈衣。”
倉田妃梨乖巧答應一聲,立刻開始通知各個部門部長過來。
接到通知的各大部長忐忑不安到了會議室。
彼此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再看看社長心里都是有些不安寧。
月度報銷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么多招待費,就是天天用鮑魚喂豬都花不完的。
新社長到現在只是清洗了一個消費金融部長,天知道他會不會因此找茬來清洗派系。
但權利的游戲就是上下平衡,彼此都有把柄才能以下克上,以上馭下,可問題是新社長剛來根本就沒什么把柄能抓。
如此以來,在座的部長都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
誰都不知道新官上任又要燒什么火。
唯有矢田和夫與冢本宮二兩大執行董事,本來他們兩個是有機會上位社長的,卻沒想到上門突然空降了個沙雕下來。
即便大家同出三田會,但關于權利這種事,又怎么可以忍讓。
兩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懂了對方眼里的那種輕視和譏諷。
之前清洗宮下是因為需要給本部面子,加上長野直男剛才抓不到他的把柄,才沒人敢出聲。
但自己也不檢點,以權謀私搞秘書還安排女人做部長,再不識趣就是找死行為!
年輕人果然沉不住氣啊!
帶著看好戲地想法,兩人不動聲色坐了下來。
彼此見禮后。
長野直男試探著說道:“今天召集諸君過來是商談下關于當下社會面臨的主要問題,諸君應該都知道,老齡化地加速和新增人口的快速下滑,會為國家長遠發展帶來難以想象的巨大壓力。”
“也因此,未來曰本生保將面臨巨大的退休金發放和公共事業保障的資金缺口,承擔著社會主要責的我們,諸君覺得該如何做才好呢?”
這話說的太特么假了。
假到在座的諸位都是一本正經看著自己的領帶,心里哇哇狂吐。
只是狂吐之余,卻也打起了十二分地戒備。
權利地游戲中帽子和獎勵往往是最難承受的東西。
所謂在其位,就需承其冠,載其重。
而冠帽既是資歷,也是刀刃。
一旦承載不了高帽,直接就能將人活活壓死。
這樣地事情太多太多了。
曾經有內閣總理大臣第一天被帶上清廉地帽子,被媒體夸的跟圣人一樣,接著就爆出搞權錢交易,圈養女明星。
巨大的反差身敗名裂也就算了,直接被逼下野。
中曾根,竹下,全都是被這樣地帽子壓死的。
但真要說的話,掌握權利不搞錢,不搞女人,誰吃飽撐瘋了使勁往上爬。
可大義就是大義。
一直都是權利爭斗的必殺利器。
矢田和夫與冢本宮二眼里也露出了凝重,這種開口就是官話的手段,他們吃了五十多年的飯見過太多次了。
一種年輕時面對井田橫的感覺油然而生,還有一種和井田橫風格完全不同的鋒芒畢露。
倒是小看了這小子。
也難怪井田橫敢安排他過來!
看起來,必須打起精神對付這小子才行呢!
就這樣。
誰都不敢說話。
天知道這個如此重大的話題里,藏著什么樣的殺機。
不少人心里更是砰砰直跳,快速思考著自己是不是已經被抓到了致命地把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所有爬到現在位置,在場沒有一個干凈地。
真要說干凈,也就長野直男這家伙真的跟白蓮花一樣純潔。
無聲的壓力充斥在整個會議室。
隨著長野直男目光所到之處,不少人賭感覺汗毛直豎。
這就是真正地絕世猛龍嗎?
實在是太可怕了!
撲面而來的恐怖壓力似乎擠壓了空氣,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讓我快無法呼吸了。
簡直就像是在面對史前暴龍這樣的可怕生物啊!
帶著這樣地想法。
證券部部長瀨戶真之助不由想到了自己搞得那些錢,他第一次發現女人真他媽就是禍害。
如果不是那幾個情婦天天嘟囔著要買這買那,自己怎么會墮落地忘記了初心,背叛了自己的職責和榮譽。
果然,唯有女人與小人難養啊!
“沒人回答嗎?既然如此,就請瀨戶君說說你的看法吧。”
怎么是我?!
完了!
這家伙要弄死我!
怎么辦?
八嘎!
不是說好了一起進退,你們倒是幫個忙啊!
可惜。
沒有人去接瀨戶真之助的眼神。
大義的名分在先,這時候貿然站出來一個小小的污點就會被無限放大,誰出來誰就死定了。
無奈之下。
瀨戶真之助只好站了起來,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惶恐說道:“回大人。瀨戶認為,大人您高瞻遠矚,智慧通達又正直勇猛,在您為會社風險靈魂的難得精神帶領下,我們只要向您學習就一定可以戰勝一切困難。”
馬屁精!
你他媽就不會說給大家多發點錢,多鼓勵下?
傻逼么你?
可這種事又不好直接說出來。
長野直男只能盡心引導著說道:“瀨戶君言過其實了,長野只想知道一點,瀨戶你結婚了嗎?”
結婚?
完蛋啦!
真的完蛋了。
竟然已經不用敬稱。
他一定是查到我的那幾個情婦了!
可惡!
女人真的有毒啊!
難怪前輩總是說色字頭上一把刀!
怎么辦?
帶著巨大地惶恐,瀨戶真之助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地汗珠子,他面如土色站著說道:“結了!”
“那有孩子嗎?”
“有!”
“八嘎!”長野直男突然發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瀨戶真之助被嚇的心臟都差點停止跳動。
說起來消費金融部只是沒什么油水的部門而已,但即便如此,宮下都只能死掉去宣誓自己會保密。
瀨戶真之助所在的證券部,油水之足已經超出一般人想象,他根本不敢去想東窗事發家人會不會都受到牽連。
撲通!
瀨戶真之助跪到了地上。
痛哭流涕,充滿了后悔和慚愧。
倒不是后悔貪污,主要是后悔做的不嚴密被抓到了。
而這個結果,確實他絕對無法承受的。
“大人!對不起!瀨戶知道錯了。”
你個傻逼在干什么?
就這心理素質,是他媽怎么混上來的?
長野直男滿臉都是黑線。
抓貪污?
大家都在貪,都在撈,只要聽話,關自己屁事啊!
井田橫都說了難得糊涂。
別搞太過分,留著把柄交給自己就行。
可你媽這種心理素質,難道你不知道老子就是想順便擺個官威過過癮嗎?
有心罵瀨戶是個傻逼。
但這種挺好用的人也是人才,真要弄沒了反而劃不來。
無奈之下,長野直男反過來只能幫他把拆掉的臺子再搭起來。
帶著一臉贊賞之色,這家伙冠冕堂皇說道:“瀨戶君為會社奉獻靈魂的精神真是讓人欽佩啊,果然是個諸君一樣擔憂社會的正直人才,只是老齡化加速和生育率降低這種事是整個社會的責任,瀨戶君也不用為此如此自責。”
納尼?
這家伙在搞什么鬼?
在座的諸位都是面面相覷。
瀨戶明明自己都把臺子給拆了,怎么畫風就突然變了味呢?
難道,目標不是他?
就連瀨戶真之助自己都沙雕了。
好像大人沒想搞我啊!
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瀨戶真之助立馬說道:“大人明察秋毫,瀨戶和大人您一樣,一生唯一的價值就是為會社發展奉獻自己卑微的靈魂。所以才為當下生育率的暴跌,大曰本的未來感覺擔憂和自責。”
“瀨戶你肯承擔責任的初心,實在令人欽佩。只是社會生育率的地下,主要是因為年輕人在經濟上壓力太大,所以才沒有條件結婚生子,井田社長之所以會提出延遲退休的建議,就是深深擔憂國家未來會缺少年輕的鮮血,而我也因此為之自責和慚愧身上的責任。”
大人是想拉攏年輕人?!
一定是這樣。
初來乍到,沒有根基,大人想要站穩必須得有基層支持。
瀨戶真之助仿佛醍醐灌頂,忽然領悟到了長野直男的目的,急忙莊嚴說道:“從厚生省數據來看,新增人口下滑確實是大和民族未來最大的困境,如果因為金錢而讓這個國家失去了未來,簡直就是人類的恥辱。在這種情況下,為何會社不能支持年輕談戀愛呢?比如發放一筆戀愛津貼,讓他們有時間來戀愛!”
“這個...不太好吧”
“曰本生保最大的職責就是承擔社會責任,為了大和民族的未來,如果會社率先做出表率,其他會社跟著效仿,即便只是稍微改變一點出生率的下滑,難道不是曰本生保必須承載地使命嗎?”
“似乎有道理,那你覺得,多少津貼才比較好。”
“這個...按照現在的物價和年輕人的消費水平,每年三百萬円應該比較合適。”
“諸君覺得如何?”
還能覺得如何!
在座的諸位感覺都被上了一課。
做人卑鄙無恥到這個地步,算是他媽的也沒誰了。
哪怕明知道長野直男目的是在拉攏自己手下,大規模培養嫡系,只是這種事根本無法阻攔。
一旦阻攔,手下造反不說,還要背負想要大和民族斷子絕孫的罵名。
“瀨戶君說的有道理,大曰本生保天然的使命就是承擔社會養老和公共事業職責,即便只能為大和民族增加一位新人,都是非常偉大的舉動。”
“社長大人果然高瞻遠矚,想必是早已經看到了這點才會給諸位思考的時間,可惜我們的目光短淺,直到現在才發現其中的深意。”
一通馬屁下來。
關于戀愛津貼的提議通過民主形式得到了一致贊同。
也因此。
消息公布之后。
整個會社都因此沸騰了。
三百萬円。
無論男女,只要未婚都可以每年十月得到三百萬円的戀愛津貼,和已婚人士的太太津貼一起發放。
消息傳到總部。
井田橫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其實讓長野直男到大阪,確實是有鍛煉的任務在內。
只要他能夠完全控制住大阪資管,就等于有了獨當一面的能力。
可這個戀愛津貼,搞的實在是太無恥了一點。
這混蛋小子,怕不是想給自己發津貼,所以才搞這么一出嗎?
罵歸罵。
但心里還是很欣慰的。
有著大義的名分在,任何人的不滿都只能咽到肚子里去。
這小子,倒是成長的很快啊...
而此時。
長野直男接了長野有希,趕到了坂田町四丁目的三和證券營業部。
正是下班時間。
約了柴田渡三郎在一家自助餐見面后,沒過多久便一起到了餐廳。
一千円一位的自助餐。
雖然常見的食材都是一應俱全,但這種平價消費的地方,讓柴田渡三郎徹底看穿了長野直男真就是個新職員。
作為情場老練地獵手,他太清楚女人天生是崇拜強者的。
這種崇拜,根本不以個人情感為轉移。
心里變得火熱起來。
這么正點的妞,還是人妻,玩起來一定很刺激啊!
似乎還沒怎么經過開發,自己好好調教下,可以玩很多年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柴田渡三郎一臉真誠說道:“長野君,這種普通人才會來的店衛生不是很干凈啦,不如我們換一家料理店怎么樣,我知道一家老牌和牛料理做的非常不錯呢。”
“這個”
“長野君就不用客氣啦,今天正好我們會社發太太獎金,雖然也就一百萬這樣,但還是很值得慶祝的事情,因此就請允許我請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