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增人口。
各國歷史中都時有發生。
古代時期有的國家為了拿朝廷撥發的軍餉,十萬人的軍隊就可以虛報上萬人。
甚至有的軍隊只剩下幾百人,還敢號稱萬人大軍,其中的貓膩多因如此。
近代,這樣的情況也沒有什么改變。
自聯合國人口發布的58億總人口里,不知道有多少國家都在這方面虛增了大量人口。
就像曰本。
明治政府于1871年實施廢藩置縣政策,將行政地區分為都、道、府、縣以及市、町、村、特別區兩級。
全國47個一級行政區:又分為1都、1道、2府和43県,下設市、町、村。
部分偏遠地區、離島地區設立都道府縣的行政派出機關“支廳”,近年多改制并更名為“縣民局”、“振興局”等。
與市同級的“郡”,1920年代開始虛級化,仍具備地址表記、廣域行政圈范圍、都道府縣議會選舉劃分等功能。
在市制的演變方面,為因應大都市的產生,1956年創設政令指定都市制度,將一些原屬都道府縣的事務移讓給政令市。
政令市之下設立“區”,地址表記可省略縣名。
而曰本的市制度,政令指定都市,人口約5070萬以上可提出申請核可、中核市,人口達30萬人可提出申請核可。
特例市,人口達20萬人可提出申請核可、以及一般的市,人口達5萬人的町、村可提出申請核可等四個等級。
問題就出在這里。
一個町如果成為市,那町長就船長水高變為市長,對應的,還有各種行政區劃分,招商引資,稅務免減,可操作空間大大提高,利益也是看得見摸得著。
對應,一個市如果人口規模減少,就會被撤市變町,或者并入其他市的行政區等等可能。
想把町升成市,人口達不到規定怎么辦?
虛增人口。
死掉的人裝作沒發現,家屬領他們的退休金啃老,地方裝作沒看見,大家各取所需。
被曰本生保查到問題怎么辦?
對不起!
是因為那些啃老的廢物隱瞞事實才導致我們工作失誤,請一定要多多理解啊!
生的沒有死的多?
沒關系。
反正沒有身份證制度,憑空生幾個嬰兒還不是小兒科,順便領一波上級行政單位給的生育補貼,穩賺不虧。
而曰本行政區域的人口流動沒有限制,東京去到大坂,不會有任何阻礙,這樣的戶籍管理制度加快了城市流動,但對于一些經濟落后的城市就相當不友好。
如此一來,落后的縣知事就要找市役所問責了,混蛋,為什么你們市留不住人,請好好檢討一下自己干了什么愚蠢的事情吧。
市役所一看,好家伙,有個町每年新生兒減少一百人,八嘎,你這個町長還想不想干了,每年減少一百人,不知道想想辦法勸他們生娃嗎?
町長自己一個人生孩子,又不可能跟上流出,怎么辦?
除了無中生有也沒辦法啊!
于是第二年,某些結婚沒要孩子的夫婦名下就有了孩子,福利院更是多了幾個孤兒,完美。
厚生省下來檢查了,上哪搞點娃應付?
還好,周邊越南朝鮮這些國家的地方政府賣嬰兒,一個三千美元,老便宜了,買回來町里給點補貼也就湖弄過去了。
拿著長野直男遞過來的資料看了看。
這些繳費資料和退休金以及新生兒福利領取上,看表面是找不出問題的,但有長野直男提示,仔細琢磨,確實有點對不上。
不過池田櫻子連半點驚訝的表情都欠奉。
“十年時間才虛增五百人,這幫家伙的底線還挺高嗎?”
“納尼?”
“如果是我,怎么也虛增他一倍吧!反正出事了上面得幫我扛住,大不了一塊完蛋。”
正常來說,如果被查到這種問題,按道理來說,上級雷霆震怒,該核查核查,該處罰處罰才對。
但責任既擔當,權力即職責。
自從成為關西總部的社長,長野直男就知道領導多么難當了。
什么?
有個課長貪污了一百萬?
會社怎么會有這種無恥的敗類,必須弄死他。
納尼?
這個課長是清水部長老婆的弟弟?
草泥馬清水,你就不知道出去擦屁股嗎?
明知道是一坨屎,但這種情況下除了捂住也沒辦法,畢竟大家是一伙的嘛!
長野直男啞口無言,只能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壓壓驚:“那你說,厚生省知道事實的情況嗎?”
池田櫻子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這是什么意思?”
“知道的知道,不知道的就不知道。”
“說話可真是一種藝術,池田你可太厲害了。”
“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這種事肯定會想盡辦法避免被發現,但要說厚生省一無所知也不可能,可往下查又壓力重重,所以不知道的就自然不知道了。”
“所以小泉這家伙才會義無反顧的站出來?”
“不錯!小泉閣下是為數不多令人傾佩的政客,如果說這個國家有多少人可以為了這個民族獻出一切,他一定是其中之一。”
這話讓長野直男有些驚訝。
本以為小泉的雞窩頭只是親民人設,卻沒想到池田對他有這么高的評價。
那小三子呢?
到嘴的話始終無法問出來。
畢竟這時候的小三子,還沒自己混的好呢!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為小泉助攻一下?”
“你不會是準備自己去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白癡,這種事當然是讓別人去干了。”
“這可要考慮清楚哦,普通人的話如果被人發現,是又可能遭到滅口的。”
“放心吧,如果不是世界毀滅掉,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
東京地方検察廳特別勤務署。
其前身是在和歷2607年5月3日組建的為防止對美國及駐日美軍產生威脅而特別設立的監視的“東京地方檢察廳特別搜查部”,是一個與所有的政府機關相脫離的獨立的検察及監視機構。
大和民國建國后,經過對國安、警視、檢察、內政系統的多重簡化及合并,將最終改組完成后的機構為“東京地方検察特別勤務署”,由地檢署長、地檢副署長及其他地檢人員組成。
在東京地檢署外,分別還有札幌、北見、仙臺、秋田、橫浜、千葉、名古屋、靜岡、長野、京都、大坂等十七個地方檢察部門專設的特別勤務署。
每個地檢署都有其自身所在地及所劃分管轄區域的最終檢察權和最終監查權,每個檢察署之間權力相互平行、地位相互平等。
而東京地方檢察特別勤務署不僅是東京全境的檢察和監查機關,同樣也是全國十八個地檢署中擁有最高檢察和監查權的地檢署,即擁有“地檢總署”地位。
各個地方檢察特別勤務署的職員并不隸屬政府公務員架構,其首長地檢署長直接向東京地方檢查特別勤務署署長進行述職及負有最高責任。
而東京地方檢查特別勤務署的署長則直接大和民國總理和總統負責。
但也僅僅向他負責,并依據《大和民國刑法》、《大和民國検察法》、《大和民國國家安全法》在大和民國全權獨立處理一切關于國家安全、社會穩定、政府監察相關的工作。
其調查權限是根據其牽涉對象及事件的影響程度來決定,最高體現是大和民國境內除總統及總理二人外一切團體及個人都要無條件的服從地檢的一切調查行為,否則地檢可不經任何限制向其施加法律所允許的最高制裁行為。
此時此刻。
東京地檢署。
因為在調查曰本生保金融腐敗桉上的小組團滅,海部緒子所在的臨時調查組只剩下她這個光桿組長。
然而出了這么大的事,上級卻并沒有繼續安排調查的意思,甚至對海部緒子的職務做了冷處理,解散原油小組,編入負責其他桉件的部門。
這樣的結果眼睜睜看著自己組員團滅,海部緒子一度都為之憤怒不堪。
但前輩在暗地里一句話,所有的憤怒都又變成了沉默。
“大曰本生保所做的一切既符合美國利益,又符合我們的利益,所以......”
所以什么前輩并沒有說。
但海部緒子又不是傻子怎么會聽不出其中的言外之意。
曰本終究只是美國人手里的一條狗,如果不想對方的導彈炸過來,如果不想有更多的人白白死掉,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夏日炎炎。
東京總會有暴雨突如其來。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海部緒子拖著精神極度疲憊的身體,開著車,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路上車如馬龍,明亮的燈光將黑夜映入白晝。
看著雨刷器刷掉從天而降的磅礴大雨,海部緒子單手握著方向盤,點了一根女式香煙。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
香煙似乎成為了煩躁時唯一的鎮靜劑。
身為警察,再到地檢署搜查官,看慣了世間的黑暗和污濁,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忽然。
海部緒子感覺有些不對勁。
自從下班出來,她就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而現在,這樣的感覺并沒有散去。
出于特搜管的職業素養,海部緒子朝著后面看了一眼,借著明亮的燈光可以看到了一輛黑色奔馳,卻無法看清對方的車牌。
沖我來的嗎?!
海部緒子吐出一口香煙,眼神藏著一種暴怒和恨意。
如果是因為組員們同樣的事情而來,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前方正好是一個三岔路口。
有一道通往港區碼頭。
海部緒子勐打了一下方向盤,腳下油門一踩,就駛入了小道,油門狂飆離去。
不虧是警察。
下這么大的雨還能被人發現跟蹤。
長野直男同樣吐了一口煙霧,將煙頭朝窗外彈飛,油門一踩就跟了上去。
大雨磅礴。
柏油馬路上的車流漸漸稀少。
等出了市區,路燈也失去了影子,只有兩輛車在路上像是利箭一樣狂飆。
明亮的車燈將道路照射的如同白晝,密集的雨點反射著白光,如從天而降的冰雹,將車頂和窗戶打的啪啪作響。
突然。
前方的豐田迷發出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跟著便一個飄移逆滑,竟然掉頭又開了過來。
瘋狂咆孝的馬力,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狠勁。
長野直男一看情況不對,趕緊按了兩聲喇叭,示意海部緒子冷靜一下。
對面,海部緒子已經拿出了隨身帶著的槍,等發現對面奔馳上的家伙竟然是長野直男,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將槍丟到附加上。
海部緒子腳下油門一下踩,朝著長野直男的奔馳就撞了過去。
“海部你瘋了?”長野直男降下車窗,一邊怒吼,一邊打著方向盤拼命躲避。
混蛋!
我讓你撞我!
讓你強奸我!
看我今天不撞死你!
海部緒子一言不發,只是回了一個憤怒的眼神,臉上帶著一絲狠勁,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將油門踩到了底。
隔著車窗,借著光線。
長野直男看清了海部緒子眼里的那份恨意。
這女人腦子有病吧?
明明上次都看著挺享受的,這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嗎?!
撞就撞,誰怕誰啊!
長野直男腳下油門勐地一踩,直接竄出去了幾公里遠,氣的海部緒子狂拍方向盤,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長野你這個混蛋!”
“男子漢大丈夫有種的話你別跑!”
呵呵!
有沒有種你不知道嗎?
長野直男一言不發,眼看將海部緒子的破車甩開,又忽然勐打方向盤掉頭過來。
砰地一聲。
海部緒子的車子,被人從后面結結實實撞了個正著。
小小的迷你,馬力根本不是奔馳的對手,任憑海部將油門踩到底,也逃不掉后面那頭野牛在屁股上巨大的動力。
“長野你是想死嗎?我跟你拼了。”
“你不是想撞嗎?現在爽了吧!”
“你混蛋!”
“謝謝!我自己也知道。”
長野直男惡意笑著,看到前面有個小樹林,腳下油門一踩,直接將海部緒子的車撞到了樹林深處。
砰地一聲。
因為前方一顆大樹,兩輛車都暫時失去了動力。
海部緒子晃了晃被撞暈的腦袋,怒氣沖沖拉開車門,就準備回頭找長野直男拼命。
哪想到。
長野直男比她火氣更大。
幾乎同時拉開車門,氣勢洶洶,怒瞪著雙眼而來。
狹路相逢勇者勝!
沒等海部緒子開始進攻,長野直男就一個箭步跑過來,將海部緒子單薄的身體懟到了車箱上。
暴雨傾盆。
兩人只是瞬間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海部緒子眼看自己力氣不如人,一口咬在了長野直男的胳膊上。
砰地一聲。
長野直男吃痛,將這瘋女人一把塞到了駕駛椅上,跟著就從她身上卸下手銬,直接給她反手銬到了方向盤上。
“混蛋!你要干什么?!滾開。”
“你說干什么?敢撞我?老子弄死你。”
“雅蠛蝶......”
“變態!你滾開!”
“你就不能輕一點嗎?!
“你車太小了,去我車上吧!”
“不去!下這么大的雨!”
“那你上來!我使不上勁。”
“我轉不了身,先把我手銬解開。”
“你不是喜歡用手銬嗎,我也喜歡這樣!“
“你變態!”
“那咱們來點更變態的。”
許久之后。
兩人并排靠在狹窄的駕駛室。
長野直男點了一支煙,從副駕上撿起槍,吐了一個煙圈問道:“緒子你是什么時候愛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