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雖然張不開嘴,但還是露出了極為激動的表情,即便他內心早已冷靜了下來。
一方面,作為一個小巫師,他覺得自己還是盡量表現地正常點。
另一方面,他抽到了兩個頂級的獎品,確實挺激動的。
格林德沃右手一揮,旁邊唱片機上的唱針自動復位,悠揚的室內樂再次響了起來。
肖恩暗笑了一聲,這該死的儀式感……
終于,消失柜的柜門被推開了。
這次,沒有任何意外,白發長須的鄧布利多從柜子里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件棕紅色的巫師長袍,眼尖的肖恩一眼就看了出來,這件袍子是霍格沃茨開學典禮上鄧布利多穿過的那件。
“阿不思——”格林德沃慢慢張開了雙手,臉上的笑容比肖恩身邊熊熊燃燒的壁爐還要熾烈,“我的摯友。”
鄧布利多同樣露出了一個笑容,但相比而言就沒那么熱情了。
“蓋勒特,好久不見。”
“準確地說,我們已經六年沒有見面了,去年的火焰杯你因病沒有出席,我可是為你擔憂了很久,阿不思。”
“感謝你的牽掛,不過,敘舊的話下次再聊,我得帶這個小家伙回去了。沃勒普先生,明天你的第一節課是什么?”鄧布利多看向了肖恩。
肖恩剛要示意自己不能說話,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嘴巴又能動了。
“額,草藥課,教授。”其實明天是周五,拉文克勞整個上午都沒有課程,但肖恩看懂了鄧布利多的暗示。
“唔,來吧,孩子,斯普勞特教授肯定不喜歡你們遲到。”鄧布利多沖他招了招手。
肖恩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格林德沃,他沒有阻止的意思,依舊滿面笑容地直視著鄧布利多。
肖恩走到了鄧布利多旁邊,但和校長先生保持著一定距離。
他可不想在將來的某一天被人用魔杖頂著脖子問:“是什么原因讓阿不思·鄧布利多這么喜歡你?”
鄧布利多對他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然后領著他朝消失柜走去。
“蓋勒特,下次再見。”
就在肖恩一只腳踏進消失柜的時候,格林德沃遺憾的聲音響了起來:“阿不思,不跟我再聊聊嗎?”
肖恩可以感覺到,一直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頓了一下。
鄧布利多站住了身子,聲音里帶著一種惆悵:“蓋勒特……”
“阿不思,”格林德沃的聲音帶著些遺憾以及奇妙的愉悅感,“你仍未從那個賭約中釋懷嗎?”
肖恩能感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賭約?!我是不是要聽到什么驚天大秘密了?!
不過,相比起心中巨大的好奇感,肖恩更擔心自己被滅口或者施咒變成個傻子……
要不你們給我放個閉耳塞聽吧?肖恩在內心哀嚎道。
接著,肖恩感受到鄧布利多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移開了,校長溫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肖恩,你先回去,嗯,在那里等我一會可以嗎?”
“當然,教授。”肖恩立刻走進了消失柜,雖然很遺憾的聽不到下文了,但他還是松了一口氣。
在肖恩轉過身子的時候,便看到格林德沃走到了鄧布利多身邊,他臉上的表情愉悅中帶著狂放,一只手搭在了鄧布利多的肩膀上。
像是多年未見的摯友。
出乎意料的是,格林德沃又把目光轉向了肖恩,他開口問道:“肖恩,我有一個疑問。”
“額,請說,先生?”
格林德沃用一根手指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八字胡,微笑道:“當初,你為什么沒有選擇紐蒙迦德?”
肖恩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鄧布利多,緩緩道:“可能是,來招生的霍格沃茨學生會主席,看著比較……和善?”
“和善?”格林德沃的笑容漸漸放大,像是聽到了一個讓他樂不可支的笑話一樣,“哈哈哈,很好,很好的理由,我明天一定要把斯特林關禁閉。”
他揮了揮手,空氣中突然燃起了藍色的火焰,格林德沃朝著火焰伸出手,從里面掏出來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瓶,里面有東西在輕輕地漂浮著,那東西像是氣體和液體的結合物,呈現出一個迷幻的銀白色。
玻璃瓶慢慢地飄到了肖恩的面前。
“肖恩,把它當做遲來的見面禮,我說過,這會是一段奇妙的路程,不是嗎?”
肖恩打量了一下那個玻璃瓶,把目光投向了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朝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既然校長也同意了,那這封口費我就收下了……肖恩抓住了玻璃瓶塞到了長袍下。
二人依然看著他,肖恩訕笑一聲,然后自己拉上了柜門:“我就先走了……”
柜門即將合攏,肖恩看到了鄧布利多愈發冷淡的神情,而格林德沃則是沖他熱情地揮了揮手。
“期待我們下次的再相見。”
柜門合攏。
房間內只剩下了壁爐中噼里啪啦的燃燒聲,清冷的夜風從窗口吹入,蓋過了格林德沃的后面一句話。
“我的繼承人。”
鄧布利多已經完全收斂了他一貫溫和的笑意,他面色沉凝,看向了格林德沃。
“蓋勒特,你違反了我們的約定。”
“約定?”格林德沃面帶笑意,他再次撥弄了一下自己領口那造型奇異的領針,“這只是一個奇妙的意外,我什么都沒做。”
“蓋勒特。”鄧布利多的語氣加重了一點。
格林德沃毫不在意地攬上鄧布利多的肩頭來到房間的另一面,他輕輕一揮,壁爐里的火焰更加旺盛,兩張靠背椅之中出現了一張茶幾。
“這么久不見,我的老友,”他拿起茶幾上的紅酒拔開了木塞,“我認為,首先,我們應該慶祝一下?”
高腳杯出現在了兩人的手中,格林德沃倒上了兩杯紅酒。
他把自己那一杯倒得滿滿的,另一只手依然舉著酒瓶。
“敬我們。”像是沒看到鄧布利多嚴肅冷漠的表情,格林德沃含笑著舉杯示意了一下,接著,一飲而盡。
他把酒瓶重重地放在了茶幾之上,桌面中間的幾本舊書都抖動了一下。
一張羊皮紙滑落了出來,上面用狂放不羈的花體字寫了七個名字,四個被紅色筆跡圈住,三個被綠色筆跡圈住。
格林德沃撿起了羊皮紙,他輕輕彈了一下紙面,語氣迷幻地像是醉了一般。
“阿不思,我們阻止不了新時代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