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紙翻動的窸窣聲回響在了安靜的石室之中,肖恩的余光一直盯著蛇怪,不過,那條大家伙真就半個身子浸在湖水中沒有任何動作,要不是它粗壯的蛇尾還會時不時地掃動一下地面,肖恩甚至會以為它已經死了。
斯萊特林放另一條蛇怪在這的目的是什么,它對我翻動羊皮紙并沒有反應,看樣子并不是為了守護寶物之類的啊……
抱著疑惑的肖恩嘀咕了幾句,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紙張上。
第二頁與之前有些不同,墨綠色的字體變成了鮮紅色,在肖恩翻開之后,一股淡淡的、類似硫磺的味道漸漸彌漫了開來。
似乎斯萊特林使用了某種肖恩沒見過的墨水。
“我的后人們,當你們能看到這些字跡的時候,我,薩拉查·斯萊特林已經沉眠了。城堡的密室中保存著我一直以來研究的魔法,當然,我還放了一條小可愛以守護那些東西。”
小可愛……斯萊特林說蛇怪是小可愛……肖恩表示無力吐槽。
“召喚它的蛇佬腔咒語是: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霍格沃茨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
“記住,好好利用它——必要時,我允許你借助蛇怪的力量恐嚇其他人,但不可殺戮。”
“霍格沃茨是一所學校,即便這所學校里的太多人沒有資格坐在課堂之中,但殺戮依舊是不被允許的。”
果不其然,就如同肖恩預想的一樣,斯萊特林多次強調過,不能把蛇怪變成殺戮的工具。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啊……肖恩皺起了眉頭。
按照這上面所說,斯萊特林的后裔應該是先到了這所小石室之中才能發現召喚蛇怪的咒語,那么他們就必然能看到斯萊特林本人寫下的告誡。
可不管是殺害了桃金娘的那個人,還是葛姆蕾·岡特,斯萊特林的后裔們明顯沒有遵照斯萊特林的告誡。
老祖宗說話不管用?還是他們壓根沒看到過這句話?
肖恩懷著疑惑之心繼續看了下去。
斯萊特林花了許多篇幅來描繪自己的理念,在他的夢想藍圖之中,巫師應該是站在世界之巔的群體,而純血巫師則是貴族中的貴族。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純血巫師應該命令混血巫師,混血巫師則是命令麻瓜們并管理世界。
肖恩升起了一些古怪的感覺,他想到了兩個人。
里德爾和格林德沃。
里德爾的目標是永恒不死,當然,他收攏食死徒所用的信條是純血統治世界。格林德沃有所不同,他認為巫師這一群體天然高貴,不管純血混血都是如此,麻瓜們作為低等的生物應該被統治。
包括斯萊特林在內,三個人的理念有有些類似,但側重點與激進程度又完全不同。
種族主義者的各種形態嘛……
在這之后,斯萊特林在羊皮紙上記錄了許多的魔法心得,不管是古代的魔咒還是他自己研發的黑魔法,上面囊括了許多種類。
而且,肖恩發現,從這上面也許能看到巫師界魔咒發展的變化歷史。
鄧布利多曾經跟他說過一些這方面的東西,他表示,現如今的魔咒發展方向已經更加傾向于家用與生活,而這些魔咒大都是從以往的魔咒改良或者弱化而來。
比如說,斯萊特林提到了一條咒語,按照咒語名稱來看,和‘清理一新’是一樣的,只是改變了一下詞根,然后把魔杖揮動手勢改變了。
不過,效果天差地別。
斯萊特林記載的這條咒語可以瞬間剝掉中咒者的一層皮膚……
又比如另外一條,可以從中看到‘除你武器’的前身。
然而,這條‘除你手指’可以瞬間拔掉中咒者右手的五根手指……
斯萊特林似乎還有一些繪畫天賦,他詳細描繪了中咒者的狀態,那張簡筆畫上,有一個男巫捂著自己失去了手指血肉模糊的右手慘叫著,一旁,五根手指各自飛到了其他的地方……
肖恩也是看得渾身一冷,光看威力而言,那時候的魔咒要比現在大上太多了。
最關鍵的是,肖恩沉下神認真記住了那條‘清理一新’,系統面板上出現了新咒語。而這條咒語并沒有被標記為黑魔法!
這也就意味著,施放這條咒語不需要負面情緒!
作為一個熟練掌握了幾十條黑魔咒的巫師,肖恩驚訝地發現,不少只要你對著巫師施放就足以進入阿茲卡班的黑魔咒,在威力上還比不上這古老版本的‘清理一新’!
當時巫師的決斗環境真可怕啊……肖恩嘀咕了一句。
而在最后一頁,肖恩翻到了一條讓他眼前一亮的魔咒。
“攝神取念。”
這種探測思維的魔法屬于極為高端的魔法,不僅僅是學習難度,更是其作用。
看透人心這種事情,總是會令人恐懼。
斯萊特林詳細描繪了攝神取念的效果以及運作方式。
他著重提到,攝神取念不是讀人心,它只能提取的腦袋里面的某些記憶。
換句話說,施展攝神取念的人,不能夠完全看到人腦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在最后,斯萊特林寫道:“人心是極為復雜的,思想也不是刻在腦袋里的,攝神取念只能讓你看到片段,想要從中分析出有用的信息,需要施咒者自己去判斷和分析。”
“記住,不要迷戀攝神取念,更不要妄圖看透人心。”
不愧是著名的攝神取念大師啊……只是快速地閱讀了一遍,肖恩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各種細節與技術含量。
而且,光看這些筆記的話,斯萊特林本人實際上是一位相當出色的老師。
當然了,不排除他把這些好東西只留給了自己的后人。
不過,現在這是我的了……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的肖恩理所當然地把斯萊特林的心得收了起來。
差點被你偷偷養的另外一條蛇怪搞死,拿你一點東西不過分吧?
石室中,蛇怪依然聽話地沒有動彈。肖恩望了一下它巨大的身軀,心中升起了一點疑惑。
這家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