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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對那個紋著古怪標志的五年級學生沒什么印象,畢竟紐蒙迦德這么大,學生來自世界各地,足足數千人。
自己沒什么印象,那就說明對方平時沒存在感,大概是那些低不成高不就的混血巫師之一。
他對天賦出眾者、純血者以及麻種巫師都記得很清楚,畢竟那將是自己要拉攏的人或者要打壓的人。眼前這人自己沒印象,并不代表自己的記憶力有問題,只說明對方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價值。
艾肯皺眉望了眼那個五年級生胳膊上的泥土,有些不耐地撫摸著自己的寵物貓貍子。
另一邊,特雷爾上前與那人交涉了一番后,他回頭對著艾肯比了個ok的手勢。
那個紐蒙迦德五年級生看上去有些陰郁,半張臉藏在兜帽里看不清真容,他收下一個加隆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然后朝著門口走去。
沒等他走兩步,外邊突然又有腳步聲傳來了。
艾肯不耐地轉過頭去,看到了一個穿霍格沃茨校服的男生。
那個紐蒙迦德的五年級學生停住了腳步,兜帽里蒼白的面容露出了一點疑惑。
“厄尼·麥克米蘭?他來這兒干什么?”肖恩暗自嘀咕了起來。
沒錯,這個紐蒙迦德五年級生正是他偽裝的,目標自然是法比安·艾肯。
之前抽到的紫色道具:尼法朵拉·唐克斯的面具還剩下了不少使用時間,肖恩偽裝成了一個平時無人問津的紐蒙迦德五年級學生。
這哥們因為魔藥課上的一次失誤正在禁閉中呢,艾肯事后想要找麻煩,對方也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至于黑魔標記,那也是肖恩的小小心思。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居然還遇上了自己學校的同學,厄尼·麥克米蘭。
對方和自己同年級,是赫奇帕奇的學生,平時也算是一個比較好相處的伙計。
讓肖恩沒想到的是,先開口的人是法比安·艾肯,而且他明顯認識厄尼。
“厄尼·麥克米蘭,真巧啊……”艾肯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厄尼似乎并不認識這個紐蒙迦德七年級生,他疑惑道:“我們之前見過?”
“沒有,但我知道你,”艾肯繼續說道,“最正統的純血家族之一麥克米蘭家,整個巫師界沒有人會不知道吧?”
對方的言辭讓厄尼有些驕傲地昂起了腦袋,他雖然不是那種偏激的血統主義者,但對于自己的血統和家族一向非常自豪。
“哦,謝謝,請問你叫?”
“法比安·艾肯,來自法國。”
“艾肯家族……”聽到對方的姓氏,厄尼的眼皮子垂下了一點,看樣子,對方家族的名聲不算很好。
不過,厄尼還是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手以表善意。
一直沒動彈的肖恩臉色微微古怪,這個法比安·艾肯,準備工作做得很足啊,估計幾所學校中純血家族的學生他都很了解。
艾肯與對方握了握手,隨意笑道:“我記得你有一位祖輩嫁給了某位布萊克先生?”
“哦,那是很久之前了,你怎么知道?”
“聽說過一點,一直以來,艾肯家族和布萊克家族的交情都不錯……”
“是嗎?不過,最近十幾年,我們家倒是不怎么和對方聯系了——”
艾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他顯得健談又和善:“哦,哦,哦,厄尼——我可以這么喊你吧?我必須得說,作為尊貴的純血家族之一,我們的體內都流淌著同樣高貴的血液,在現在這個時代,我們難道不應該更多地交流一下嗎?”
厄尼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他的確以自己的血統為傲,但是他也對其他血統的巫師沒有偏見,比如麻瓜出身的賈斯廷芬列里就是他很好的朋友,隔壁鷹院的肖恩也與他關系良好。
和純血統巫師交朋友并不算是一件壞事,但艾肯的說法總讓厄尼有些糾結。
他們家與布萊克家族往來愈來愈來少的原因之一就是布萊克一家太過激進,是那種偏見很重的純血家族。
艾肯顯然調查過厄尼,他絲毫不介意地笑了笑,親密地攬住了對方的肩膀:“不用糾結,我的朋友,只是認識一下而已,我對你這樣出色的巫師總是抱有欣賞。”
他不介意對方的態度,眼前的麥克米蘭才二年級,他有信心可以影響改變對方,讓其成為自己的堅實戰友——一位高貴的、純正的純血巫師。
艾肯正待與厄尼說些更多的話時,他看到了沒動彈的肖恩。
“這位同學——”他的意思很明顯,你收了錢還不快點滾蛋?
肖恩沒多說話,快步離開了花卉溫室。
在去往城堡的路上,他思考起了剛剛聽到的內容。
法國的艾肯家族與英國的布萊克家族有聯系?
肖恩還記得自己曾經在對角巷遇到的馬爾福一家與萊斯特蘭奇,他當時就一直在思考,對方是否依舊成為了食死徒?
如果食死徒班子沒變的話,那么那個法國巫師權益保護協會就更值得注意了,那個組織的背后可能會有自己的老熟人……
不過,剛才艾肯見到自己特意弄上去的黑魔標記,對方并沒有奇怪的表現……
必須要綜合考慮……
這么思考的時候,肖恩已經回到了紐蒙迦德城堡之中,他快步走到二樓走廊的盡頭,眼前是級長專用的盥洗室。
盥洗室前被擺了一圈正在施工的牌子,當然,這是肖恩趁著紐蒙迦德學生上午上課的時候擺上去,為的就是讓盥洗室內不會有其他無關的人員在。
雖然白天有人來洗澡的概率很小,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肖恩把牌子收起來,然后溜進了級長盥洗室之中。
花卉溫室中,艾肯與厄尼交談了一會。厄尼似乎并不是很想與他深入交談,應付了幾句采下一朵鮮花后便快步離去了。
望著對方離開的身影,一直守在旁邊的特雷爾說道:“看樣子,那個小家伙并不是很信任你。”
“沒有關系,沒有關系,”艾肯毫不在意,“麥克米蘭家族與韋斯萊家族不同,他們依然以自己的血統為傲,韋斯萊那伙人則已經完全忘記了榮耀。”
“最關鍵的是,厄尼·麥克米蘭是他們家族的獨生子,一個二年級的小家伙,他的性格、他的三觀還沒有完全定型,只要肯下功夫,他遲早會回到正確的道路上來——等到厄尼年紀再大點,我可以介紹身邊純血家族的女性給他,這樣過上二十年、三十年,麥克米蘭家族不就再次成為我們的朋友了嗎?”
艾肯轉頭望向溫室內鮮艷的花朵,其中有一株花苞傾斜垂下,幾乎快要貼到旁邊泥土中冒出的一顆小青草旁邊。
艾肯沒有伸出手,只是伸出了魔杖,那朵花苞慢慢抬起,遠離了那顆青草,然后慢慢地盛放了開來。
“你看,花朵永遠都是花朵,它不會成為那些粗鄙、低賤的雜草,如果花朵在生長的時候出現了一點意外,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那么它就會回到正常的道路上來。”
“而雜草……”艾肯瞇起了眼睛,魔杖揮動,那顆青草被連根拔起然后消失在了火焰之中,“清理掉就可以了……”
做完這一切,艾肯非常滿足地看向自己的跟班:“看,很簡單不是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剛剛被拔去青草的那塊泥土就發生了爆炸!
“砰”地一聲,泥土和肥料猛烈地炸開,腥臭的龍糞、黏濕的泥土粘上了花朵的表面,也噴滿了法比安·艾肯的全身。
他一絲不茍的發型、打理整齊的制服、面帶微笑的臉龐全都粘上了各種穢物,其中還帶著大糞蛋獨有的強烈味道。
“……誰……誰!”有著潔癖的艾肯連臉龐都扭曲了起來,他想要伸手拍掉那些臟東西,可又怕沾染上更多。
艾肯整個人僵著原地,雙手微微發抖,原本俊朗的面龐已經變得一片青一片紫。
特雷爾嚇了一跳,鐵甲咒被瞬間激發了出來,但爆炸太迅速,鐵甲咒并沒有為艾肯擋下多少臟東西。
他低頭查看了一番:“好像是激發式的大糞蛋,這玩意不算魔咒也沒有殺傷力,所以你的魔法道具沒有反應。”
艾肯的話語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那!那你!還不快點——給我——弄干凈!”
“一點龍糞和泥土而已……”特雷爾嘀咕著揮動了魔杖,艾肯身上的臟東西被魔咒帶走,重新變得干凈了起來。
感受到身上的臟東西消失,艾肯的臉色這才稍稍放緩,可是,他總覺得那股子臭味還在自己的身上縈繞,龍糞的味道似乎彌漫他的衣服和皮膚上。
“是哪個混蛋……”他咬牙切齒,渾然沒了剛才的優雅。
這衣服不能要了……飾品也不能要了……都不能要了!
艾肯臉色鐵青地朝著城堡方向走去。
“哎,你不賞花了?”
“賞花個屁!”他爆了句粗口,頭都沒回。
特雷爾快步追了上去:“清理一新效果很好的……”
“閉嘴!給我去寢室拿一整套全新的衣服,我要去洗澡,然后,剛才那個五年級學生,給我查他的所有信息!還有,去找人,給我問清楚了,那些霍格沃茨的混蛋,今天上午都去了哪里!”
“我……我一定要……”艾肯似乎想要說句狠話,但他越張口就越覺得臭味直直地往自己嘴巴里鉆,那句狠話最后也被憋了回去。
就連走在路上,他都覺得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了。
愈發敏感的艾肯加快腳步來到了二樓的級長盥洗室,他右腳剛邁進門口又回頭說道:“拿完衣服之后,給我守在這里,別讓其他人進來!”
“白天沒人來洗澡的……”
“特雷爾!”
“好吧,我知道了。”特雷爾覺得艾肯太大題小做了,但對方畢竟是自己的雇主,最后還是乖乖地答應了下來。
艾肯滿臉鐵青地走近盥洗室然后迅速脫下了所有衣服,他把魔法手鐲、護身符也全都摘了下來,準備寫信回家讓父親給自己再買一套新的。
至于他的寵物貓貍子,艾肯也不準備要了,那個小家伙和自己一樣沾了一身的龍糞,早就出門的時候就被他丟在了地上。
最后,他只余下了脖子上的一根寶石項鏈,然后快速地跳進了水池之中。
瘋狂地揉搓了一遍皮膚,打上了大半瓶魔法沐浴露,又把換水水龍頭全部打開等待池子中的水換了一遍后,艾肯的表情才終于緩和了下來。
他把半邊身子沉入水中,如釋重負地出了一大口氣。
直到現在,他才覺得自己身上的臭味已經消失了。
“混蛋小子,你現在最好祈禱自己不要被我找到,不然,我一定會給你留下一個終身難以忘懷的教訓。”
半躺在池邊的艾肯臉色依然難看,他已經在思考起是哪個混蛋對自己做了這種事情。
“那個五年級生嫌疑很大,還有那對被我揍過的韋斯萊雙胞胎,泥巴種肖恩·沃勒普也有可能……”他不斷思考著嫌疑人的人選。
盥洗室水池的一邊,空氣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但在氤氳的室內,艾肯壓根沒有注意到不對勁,他已經在思考以后的防護策略了。
“光是應付魔咒的魔法道具還不夠……”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寶石項鏈,這是自己父親重金請一位煉金術師打造的道具。
這根項鏈可以防護絕大部分不懷好意的咒語,而且次數頗多,如果有需要的話,項鏈還可以根據主人的意愿激發出一道超強鐵甲咒。
“不夠……以后還需要那種可以防護非魔法的道具,見鬼!這根項鏈比那些泥巴種們幾年的生活費還高,連一個大糞蛋都擋不住!”艾肯不滿地捏著項鏈。
當然,他不會把這根項鏈摘下的,大糞蛋雖然惡心,但永遠不會致命,可隱蔽處射來的催眠咒、繳械咒、奪魂咒等等就不一定了。
“水溫太高了嗎?怎么有點發暈……”艾肯晃了晃腦袋,只覺渾身酸軟無力。
他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操控四肢了——準確地說,他已經失去了身體的操控權。
奪魂咒?!不可能,我帶著項鏈呢!
法比安·艾肯陷入了驚慌,因為他看到,水池的另一邊,空氣扭動著顯現出了一個陌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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