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肖恩無奈。
斯蒂芬妮往前輕盈地走了一步，然后把臉龐貼在他的胸口上：“可我就是這么想的啊……”
又來了，熟悉的直球攻擊……
不過，經過上一次福靈劑幫助的三線操作，肖恩倒是比以往無恥了許多。
他本來想著自己是不是在往格林德沃那種每到關鍵時候便葷素不忌、不擇手段的方向靠近，可后來想想，要是讓格林德沃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怕是要嗤之以鼻。
你看看你，再看看我，再去看看阿不思——徒弟，你比我不要臉多了。
肖恩敢用自己的魔杖打賭，那個老頭兒絕對會這么說。
當然，腦子里想歸腦子里想，肖恩依然反手抱住了斯蒂芬妮。
面對銀發少女的直球進攻，肖恩已經不像以前那么無奈加一絲慌張了。
他輕笑著撫摸少女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背脊，夏日來臨，斯蒂芬妮穿了一身薄薄的黑色便服，從外面看過去不顯山不露水，但是手指摸上去卻幾乎感覺不到布料的存在。
銀發少女難以自抑地顫抖了一下，不過她沒有選擇分開，而是抱得更緊了一些。
然后蹭了蹭。
大膽——肖恩的嘴角揚起一些，他現在可是把這個女孩的心思琢磨透了。
沒有任何的躲避，肖恩反而把腦袋低下去了一些，在她后背的手愈發地不安分了起來。
感受到溫暖大手的游走以及頂在自己頭頂的下巴，斯蒂芬妮的身軀繃地更緊了一些，精致的臉蛋開始肉眼可見地變紅。
“伱學得倒是很快……”斯蒂芬妮像是不服氣一般地嘀咕了一句。
極少見過少女如此模樣的肖恩有些得意，他用下巴蹭了蹭斯蒂芬妮的發絲，癢癢的。
“我的學習速度一直都很快……”他笑著回應道。
“倒不是你應付我誘惑的能力越來越強了——”斯蒂芬妮抬起頭，往日一直都沒什么波動的眼眸中綴著霧蒙蒙的星辰，紅唇輕抿，惹人疼惜，一副令人食指大動的模樣。
肖恩感覺自己的心跳又快了幾分，他不知道這是色欲宿主與生俱來的魅惑力，還是少女在他的心中占據了愈發重要的位置而引起的變化。
她真的很好看……肖恩的腦子里飄起來一個貧瘠無力的形容詞。
與此同時，他的手又更加不安分了一些。
斯蒂芬妮沒有拒絕他侵略性越來越強的動作，反而極為配合地撅起了小屁股，望著他的臉上帶著大膽卻又羞澀的嫵媚笑容。
這讓肖恩升起一些莫名的感覺——斯蒂芬妮終歸比他大兩歲，已經是畢業生了，馬上要離開霍格沃茨這座校園了。
她早就成年了……
不知為何，肖恩的喉頭聳動了一下，不自主地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
斯蒂芬妮的眼中閃過一絲迷離，但稍等片刻之后她墊起了腳尖。
溫軟而略帶一絲冰涼的唇稍觸即分。
“這次我贏了。”少女狡黠的聲音響起，臉上帶著止不住的得意之色。
肖恩訝異，隨即啞然失笑：“你贏了誰？”
斯蒂芬妮認真地看著他：“我誰都不想贏，誰都不要贏，我贏的是你，是肖恩·沃勒普那顆——不太安分的心，哪怕里面不全部都是我。”
肖恩只覺自己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眼前的銀發少女實在太勾人了一些。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斯蒂芬妮卻又動彈了起來，肖恩本就不安分的手在對方的動作感受到了更多的柔軟。
他的呼吸愈發沉重，捧著斯蒂芬妮的臉頰，便準備吻下去。
然后，這一回他被阻止了，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嘴唇上。
斯蒂芬妮的呼吸也比以往劇烈得多，甚至于有些發絲黏在了兩鬢。
“我很樂意接受你所有的疼愛，哪怕是在……是在這里……”斯蒂芬妮的聲音愈發小了些，后面的單詞肖恩甚至都沒聽到，不過猜也能猜到她說了什么。
斯蒂芬妮又深呼吸一口，聲音恢復了一些：“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些事情，我以為你自己會察覺，但你似乎并沒有。”
肖恩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知道斯蒂芬妮的性格，如果她不愿意，會直截了當地拒絕并且給出合適的理由，不會找這種看上去拙劣的借口。
那就說明，她的確發現了自己身上不對勁的地方，但自己沒有絲毫察覺。
兩人緊貼著的身體松開了一些，斯蒂芬妮大口地呼吸了一下，她嬌媚地對著肖恩眨眨眼睛，然后拉著他的手來到了天鵝絨靠背椅的旁邊。
“坐著說話，站著累。”
等到肖恩坐下，她又順勢坐到了肖恩的腿上，雙手摟住了肖恩的脖頸。
“抱著，但不要動手——”她警告似的看了眼肖恩，換上了說正事的表情。
“好吧。”肖恩這點定力還是有的，雖然……
斯蒂芬妮眨了眨眼睛，對于肖恩的反應很滿意，然后她輕聲說道：“肖恩，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什么感覺？”肖恩很想說自己的感覺現在很強烈，但這會應該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
“你的很多下意識動作，在快速地改變。”斯蒂芬妮認真地說道。
肖恩眉頭一皺，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了自己往日的動作，并且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動作……”他又舔了舔嘴唇。
斯蒂芬妮盯著他：“比如現在。”
“現在……”肖恩一愣，“舔嘴唇？”
被斯蒂芬妮這么一提醒，肖恩反應了過來。
仔細回想一下，自己似乎最近真的舔了很多嘴唇，哪怕很多時候嘴唇并不干燥——而這種動作是肖恩以往沒有的，畢竟，入學霍格沃茨之前，家里一直在進行各種貴族教育，這種不夠“紳士”的動作會被主動阻止。
這么說來還真是……但我自己并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
望著陷入沉思的肖恩，斯蒂芬妮繼續開口，希望能夠幫他回憶起更多的東西：“我們認識了五年，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給你做出了判斷——一位骨子里藏著暴戾的紳士。”
肖恩啞然，斯蒂芬妮看人倒是很準確，他本身就桀驁不馴，體內還帶著傲慢這種世間負面情緒的集體體。
“但不管怎么樣，你總是保持著一位正統紳士的外貌，最多也就是在和熟悉的人相處時會更加隨意——但你從小接受的教育中，體態和動作應該是必修課，所以，我從之前就開始觀察你，不管什么時候，你的身體總是會坐直，說話時喜歡雙手合在一起放在腰間，右腿喜歡翹在左腿之上。臉上帶著一些笑容去傾聽別人的話，即便是對我、對赫敏、對黛西，你也是這樣的動作。”
“我們再熟悉，你也只是會更隨意一些，但不會完全失去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東西。”
斯蒂芬妮頓了頓，她盯著肖恩，語氣中帶上了一些擔憂。
“但是，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我說的不是性格或者其他東西，而是那些可以代表主人習慣的小動作——這本該是從小到大養成的動作，除非經歷某些大事，不然不可能更改——我的記憶中，你并沒有這樣的經歷。”
“但是，從四年級下半學期我就開始感覺到，你的習慣性動作開始漸漸地改變——比如你在吃飯時原本更喜歡一手刀一手叉，在切下食物后，你會放下刀，只用叉子把食物送進口中，但現在你吃東西的時候，另一只手上的刀絕對不會放下。”
“再比如舔嘴唇，你舔嘴唇的頻率越來越高，越來越高，高到我已經無法忽視了，而很多時候你的嘴巴并不干燥——”說到這斯蒂芬妮的臉微不可見地紅了一下，接著又正色繼續，“這不符合你的習慣。”
“又或者手指動作，你沒發現你現在很喜歡在倚靠石墻的時候用食指中指還有小拇指進行無節奏的敲擊嗎？以前你思考的時候，更多的動作是用右手砸進自己的左手掌心，并且節奏富有規律。”
“另外，你的生活習慣也在改變——最顯眼的就是飲食，你一開始非常抗拒生食和血塊方面的飲食，但現在你最喜歡的就是三分熟的牛排，就連黑布丁也可以吃進去了……另外，你對甜食的嗜好也在慢慢上升，你一開始明明不喜歡太甜的東西。”
斯蒂芬妮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堆，足以見得她平時對肖恩的觀察有多深，所以，肖恩還沒察覺，最敏銳的她反而優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斯蒂芬妮的臉上帶著擔憂：“我之前就想提醒你這一點，但那時候各種事情結合到了一起，我擔心我的提醒可能會擾亂你的心神，導致一些意外的發生，所以才緩到了現在。”
望著少女的臉龐，肖恩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斯蒂芬妮的意思。
人的習慣絕不會突然地改變，而對方的提醒也讓他意識到，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改換了幾個下意識的動作，對于肖恩來說，這可能意味著更多。
比如傲慢在暗中蘇醒，而肖恩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仔細回想了一下那些動作，肖恩有些疑惑，傲慢自然是第一懷疑對象，但他本能地便認為，這似乎與傲慢沒有關系……
但需要確認。
“等我一下。”對斯蒂芬妮說了一聲，肖恩進入了自己的靈魂空島。
來到空島的邊緣，他探頭往下看去。
根據和萊因哈特的交談得知，寄宿了罪責的宿主，靈魂世界都是以空島的模樣呈現，而空島距離巖漿的高度，則往往代表了罪責的蘇醒程度。
萊因哈特·諾特的空島已經成為了巖漿中的“海島”，之后跟他的交談得知，肖恩幫他壓制了嫉妒的部分魔力，但島嶼僅僅是上浮了一些，這證明嫉妒的蘇醒程度已經很難再逆轉，只能暫時地遏制。
肖恩望向下方的巖漿，他皺起眉頭，自己以前沒有怎么測算過空島和巖漿之間的高度，如今光憑肉眼，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
難道傲慢真的在逐步蘇醒？但自己被某種方式蒙騙了過去？
想到這，肖恩索性舉起魔杖，對著巖漿發射了一道魔咒。
魔咒奔襲而去，擊中巖漿后發生了爆炸，暗紅色的粘稠液體迸發開來，但也僅僅是這片紅海中的一個小小水花。
沒有幻術……肖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巖漿突然波動了起來，傲慢從其中伸出了巨大的頭顱。
祂望向上方的肖恩，聲如巨雷。
“凡人，你的挑釁沒有任何意義。”
肖恩挑了挑眉頭，傲慢覺得自己是在挑釁而不是試探……
想到這，他對著下方喊道：“誒，大個子，咱倆要不要商量一件事？”
傲慢沒有感情的血瞳盯著他，聲音中帶著些輕蔑：“卑微而卑鄙的家伙……”
還是這幅臭臉……嘖，以傲慢的性格和祂的名字，對方似乎并不屑于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謝謝你的夸獎，你也挺不要臉的。”
留下這句話，確定了不是傲慢在動手腳的肖恩離開了靈魂空島。
望著突然離去的肖恩，傲慢的眼中露出了疑惑。
祂發現，最近難以理解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先是那小子和那個老者的交談，接著又是這小子身上發生的變化。
想了想，祂最后還是悶悶地再度沉入了巖漿之中。
回到現世，肖恩睜開眼睛對著斯蒂芬妮搖搖頭：“不是傲慢的愿意，我去確認過了。”
斯蒂芬妮沒問肖恩是怎么確定的，她皺起好看的眉頭：“不是傲慢的影響？那為什么會這樣？如果是其他魔咒所導致的變化，哪怕是那種需要非常長生效時間的詛咒，也不該是現在的樣子——會影響到性格的詛咒往往都非常強烈，不僅僅是那些動作，你整個人的性格都會在詛咒持續的時間內開始慢慢地變化，變得陰沉而暴躁，但你并沒有這樣的癥狀……”
肖恩當然知道自己沒有被人詛咒……不過，在排除了傲慢的影響之后，他倒是升起了另一個想法。
不是罪責，而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