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鈕祜祿氏，本名善保，字致齋，自號嘉樂堂、十笏園、綠野亭主人。這碎片瓷器瓶底的‘十笏園’三字就是他自號之一，說明這個碎片瓷器是民窯中的頂級匠人為和珅府上定制的，或許不是他本人使用，但可以賞給下人使用啊。”
李墨把兩塊碎片放在泡沫盒中，起身拍拍手說道：“老板，你也別為難他。這個和珅制梅瓶比較罕見，所以我才會愿意花六十萬買個完好的瓶子，這叫有錢難買心頭好。但如果把它放到市場上賣的話，真正值多少錢我也說不準。”
“小兄弟，你說話能不能作數？”胖老板期待的望著他。
“這肯定是清乾隆年間的民窯真品。”李墨輕笑起來說道：“你可以問他，他對我還是比較了解的。”
李佳宇此刻心都在滴血，自己爭什么爭，就讓他花三萬買去好了。幾塊碎片而已，自己也落個無事輕松。可偏偏忍不下那口氣，非要與他對著干，現在好了，李墨那個混蛋居然給他下了這么大的一個坑。
就算是和珅制真品瓷器，但估計市場也不會有太高的價格。可偏偏李墨說了一句‘有錢難買心頭好’，也就是說就算完好的瓷器即使市場價值才幾萬塊，但到了李墨手中他就是愿意花六十萬買過去。
這真要計較起來，那這個民窯出的精品就市場價就值六十萬。
“李墨，你在坑我？”李佳宇氣的臉色通紅，咬牙切齒。
“你能說點人話嗎？”李墨更加不屑，“你碰壞了老板的瓷器，讓你賠三萬你一千個不愿意。我愿意花三萬買下這幾塊碎片，你偏偏又要和我爭，現在我爭不過你，你又反悔不想付款，合著什么事情都是你說了算呀。有本事，你把老板一巴掌抽倒在地上，自己逃走啊。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追你，我都懶得追你。”
這么多人圍觀，攤主也早就發過狠，要是動他，他就直接倒地上，到時候還會鬧出多大的亂子真不知道。李佳宇這次回到京都還是求了老爺子好多次，才被允許在京都待上一周時間，如果今天這事鬧大了，那肯定會被立刻趕出京都。
那之前的一些謀劃就要泡湯。
李佳宇扭頭看了下女伴，那女人站出來說道：“老板，今天這事我們有錯在先。我的朋友已經出到十萬，這個價格已經頂天了。不過為了彌補我們的過失，我個人可以再出五萬，一共十五萬解決這個問題。你要是愿意，那咱們事情一了百了，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們就走正常的報警程序，這樣一來二去上了法庭打官司，最后你未必能拿得到多少。”
胖老板遲疑下，似乎在掂量事情會不會搞得太復雜，還浪費太多時間和精力，最終吃力不討好拿到的更好。
“好，成交。”
很快十五萬到賬，胖老板這才眉開眼笑的松開李佳宇的衣服，還幫他整理下。
“佳宇，我們走吧。”
李佳宇狠狠的瞪了眼李墨，今天這個過節他日必定一起討回來。
“年輕人，這幾塊碎片你不要了？”
胖老板提醒他喊道。
“既然這個小子想要花三萬買回去，你就賣個他好了。幾塊破碎片，老子還沒放在眼中。”
李佳宇放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走。
“小伙子，這些碎片你還要嗎？”
“老板，我幫你多賺了十多萬，你還貪心不足。”李墨搖搖頭，準備離開。
“得，小兄弟，這事我真的該謝謝你才對。這樣好了，我攤位上的瓷器你看有沒有喜歡的，我送個給你。”
“這還差不多。”
李墨低頭在攤位上掃視一圈，在四十多個瓷器中有一個黑色的細高形狀的東西引起他的注意，從外觀像個高手柄的杯子。
那件東西高約十七厘米，口徑約八厘米，底徑約4厘米。在下午陽光照射下發出一種很特殊的黑色質感光澤。
不管是外觀造型，還是黑色釉面的質感都與李墨所了解到的瓷器都不同。
或許是個現代工藝品。
李墨心中想著，異瞳視線已經籠罩過去。那個被他認為可能是現代工藝品的東西陡然從體內透射出一道光芒，那光芒黑白交融。黑色的光放佛是天地間最原始的黑色，猶如從萬丈深淵中透出的那種黑。而白色則是天地間最純粹的白，就像天地之初釋放出的那種白光。
這種白色光暈和民國后的古物透射出的顏色還有著明顯區別。
商周時期的青銅在異瞳的投射下散發出的是七彩光暈，而眼前這個黑白光暈也是第一次出現。
不管怎么說，這個看起來像高手柄黑色杯子的東西來歷非凡。
李墨收回目光，故作隨意的看了兩三分鐘，還蹲下去拿起幾個瓷器認真看起來。
胖老板目光一直在他碰過的瓷器上來回盯著，似乎要記在心里。
“老板這個盤子不錯，我能帶走？”
胖老板心里一緊，忙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小兄弟，你可真是好眼光，這可是我攤位上難得的幾件珍品之一。這個價值不菲，我可送不起啊。”
“老板，你這人剛才還挺爽快的，我挑中了一個你怎么又不同意了？你的誠信呢，你的行事準則呢？”
李墨臉色不好看起來。
“小兄弟，你再重新挑選個。”胖老板依舊笑瞇瞇的。
李墨嘆口氣，指向第二個青花小罐說道：“這個總可以吧？”
胖老板眼神越發亮了，這個青花小罐也是他剛才重點觀察的瓷器之一。
“哎呀，我說小兄弟，我們是英雄所見略同，我的珍品之一你都喜歡。這個...這個也不可以送你的，不然我要虧死了。”
李墨指向第三個。
“這個...好像也不行。”
李墨指向第四個。
胖老板帶著笑容搖搖頭。
“好吧，這地上的碎片我帶走。”李墨最后似乎放棄了，他指指地上的和珅制碎片瓷器，“這個總可以了吧？”
“小兄弟，這個碎片剛開始就值三萬呢，我真的給不了你。”
不但李墨被氣笑了，就連邊上看的人都笑起來，這個胖老板也太逗了，這不是耍人嘛。
“那你挑吧，你給我挑個，不管你挑個什么，哪怕是這個攤位上最難看的，品相最丑的給我，我也二話不說拿著就走人。”
李墨走到胖老板坐的板凳上坐下，拿起自己帶的礦泉水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