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的表現不夠自信的樣子,這讓雷赫多心里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繼續挖吧,把這片方圓三十米的泥土全部挖走,讓大家都注意點,免得黃金寶石被挖走倒掉其他地方。
雷赫多點點頭,過去安排四臺挖掘機開始重新選一個地方開始挖掘,要把這一個區域的泥土全部挖走。
好在李墨的預測是對的,在新開挖的地方,在三四米深的時候再次發現了埋藏的黃金寶石,而且件數不少。
李墨只是在一旁指點,并沒有參與進人工挖掘的過程,對于這些黃金寶石他只是能大概判斷出它們的年代,但是對于他們本身的歷史意義和市場價值卻不甚了解。
索娜在一旁不斷的翻譯著考古專家點評的話,很多都涉及到古代印第安王朝的歷史,這讓他大大豐富了見識。
雷赫多現在是全天候的守在這里,他是總負責人,只要在場,每天的媒體報道肯定少不了他鏡頭,而且鏡頭最多。當然李墨的鏡頭也不少,但大多數他都是避重就輕的回答一些淺顯的問題。
用他的話就是術業有專攻,論對美洲古代的歷史當然是本國的考古專家知道的更多,他就不班門弄斧了。。。。不對,用成語哥比亞人也聽不明白。
反正大概想要表達的就是哥比亞的考古專家在這方面更加的精通。所以對于李墨的人品,哥比亞民間的評價是一面倒的稱贊。
“李墨,中午要在這里吃飯還是回酒店吃飯?”
眼看到了中午,秦思軍小聲問道。
“就在這邊吃吧,隨便對付一口。”
“好,我去打飯。”
這邊的飯菜是本地官方負責的,每天到點都會做好送過來。對于本地的飲食文化,李墨是有些抗拒的。可真的嘗了一口其實也也非常好吃,比如有一種烤牛肉,一大塊的牛腿骨肉經過先腌制,再低溫烘烤的過程,表面那是金黃金黃,用雙手一扳,整塊大肉就像散架一樣變成脫骨肉,里面鮮嫩多汁,澆上一種本地調制的辣醬,一口下去絕對是滿足過癮。
秦思軍端來一盤烤牛肉,加一點蔬菜和辣醬,笑著說道:“那個雷赫多還以為我們今天還會回酒店吃飯的呢,居然都給我們加飯。我可不管,直接把現成的給端過來,他又緊急的去加餐了。”
“所以他將來就算有機會登上高位了,估計位置也坐不長久。別管他們,我們自己吃飽就行。”李墨淡淡的說道,“索娜小姐,我們敞開肚皮好好的吃,不夠讓雷赫多去再點。”
“那我可不客氣了。”索娜是真不客氣,可能和李墨相處了好幾天,覺得他是個不拘小節的人,邊吃邊好奇的問道,“李先生,冒昧的跟你打聽下,那個雷赫多先生到底是什么來頭,看起來官挺大的。”
“原來你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啊。”李墨笑笑,看了眼他的背影道,“尋寶之前他是駐華大使,這次尋寶就是他牽頭的。”
“大使啊,好大的官。”
索娜挺意外震驚的,接觸了好幾天以為他就是在官方有一定的地位,沒想過他的身份是那么高。
在工地蹲守了一天,臨近傍晚的時候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押送著幾大箱的黃金寶石離開。今天又順利的挖掘到了四五百件,其中有十幾件黃金制品還是組合型的制品。
比如有一種黃金葉掛墜,其實就是一個信仰植物的古代部落的首領所佩戴,大概有三十多片黃金葉串成,垂落在胸前那真是富貴尊崇。
回酒店的路上,李墨發出了一條短信:行動。
“李先生您好。”
李墨剛走進一樓大廳,就看到一個前臺美女服務員小跑過來,用蹩腳的漢語恭敬的說道:“有一個先生想要見您,他在咖啡廳那邊等您。”
秦思軍輕哼一聲,不客氣的說道:“李先生累了,誰都不見。”
索娜也朝那個前臺服務員投去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李墨是酒店最尊貴的客人,你身為前臺接待只要轉達就行,怎么能隨意的脫離自己的崗位。
李墨也直接忽視,想要見自己的人多了,來一個就見一個,以后還不被煩死。
他走出三步又停下,索娜一個躲閃不及一下子撞在他后背。
“索娜小姐,你去交代一聲,以后不管誰要見我,都幫我直接拒絕,誰要是代為傳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李墨的語氣顯得很生冷,索娜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這時有五個男人從咖啡廳走過來,他們看到李墨忙揮揮手。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渾身穿金戴銀,看起來就像一位土豪二代。在酒店里還戴著墨鏡,身上披著一件風衣,頭發梳的一絲不茍。身后四個人應該是保鏢,個個虎背熊腰,臉色冷峻。
“李先生,就是這位康納利先生想要見您一面的。”前臺服務員還不死心的介紹下,“他在向您問好。”
李墨聽不懂那個土豪二代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話,只是好奇他找自己有什么要事?
“思軍,我們走。”
你算個什么鳥,老子懶得搭理你。
看他轉身要走,那個土豪二代急了,連忙一揮手,身后四個保鏢立刻圍上去,堵住幾人去路。
“李先生,他說這家大酒店就是他家里的產業,所以想邀請您一起共進晚餐。”
索娜小聲提醒一聲。
“問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墨壓下雷霆動手的念頭,如果他沒有要事,自己就動手將堵路的四個保鏢都干倒。
索娜和土豪二代溝通了幾句,隨后翻譯道:“李先生,康納利先生說他們家有一幅祖傳的尋寶圖,想要請您觀摩一眼,看不能發現其中隱藏著什么線索。”
“讓他把藏寶圖送去我的房間,吃飯就算了,我減肥。”
李墨看了眼那四個保鏢,又朝秦思軍瞄了眼,后者解開外套的衣扣,掀起衣角,露出一柄槍的手柄。
那四個保鏢臉色陡變,臥槽,這個看起來也像保鏢的人居然還隨身攜帶槍支,真把他惹急了,什么窮兇極惡的事情可能做出來。
四人讓出一條通道,李墨輕哼一聲走進電梯,秦思軍和索娜緊隨其后。
“索娜小姐,那位真是你們大酒店的太子爺?”
索娜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從來沒見過,也從來沒聽說過老板還有這么一個兒子。難怪前臺的人這么上桿子巴結他,原本是老板的兒子。
“他真過來的話,就帶去我的房間。”
“好,我去守著電梯口。”
回到房間,秦思軍問道:“怎么又同意見他了?”
李墨將外套隨手扔到沙發上,笑道:“他身上帶著的那張藏寶圖有點意思。”
原來對方身上真帶著一份藏寶圖,可李墨是怎么知道的?秦思軍挺郁悶,李墨在他眼中除了神秘和不可思議外,似乎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表達方式。
土豪富二代在索娜的帶領下走進房間,這次那四個保鏢都留在門口。四個保鏢門兩旁各站兩人,他們很不服氣的惡狠狠的盯著從房間里走出來的十幾個男人,都是亞洲面孔,希望不是一伙的人。
其中一個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引起其他三人的輕蔑笑聲,似乎帶著幾分鄙視。
李墨帶過來的這幫安保在國內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著什么,但從他們的眼神和行為來看,大概能夠判斷出他們是在鄙視自己等人。
其中一人冷漠的伸手摸向了腰部,其他人也不動聲色的摸向腰部,仿佛只要他們再唧唧歪歪的多說一句,就將他們打成篩子。
康納利帶過來的四個保鏢幾乎同時傻眼,嘴邊笑容瞬間僵硬,眼神中多了幾分驚懼。他們也是經過訓練的,自然一眼就看出走道上的十幾個男人都是隨身攜帶槍支的。
對方根本不跟他們來斗嘴,要斗就動真格的,看到底是他們的嘴皮功夫厲害,還是對方的槍支威力大。
四個人閉嘴了,站在那里后背都隱隱冒汗,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想要坐在地上休息下,或者離開這該死的酒店走廊。
康納利心中還是有火的,自己都抬出身份了,結果李墨居然直接不把他當回事,還讓自己親自將藏寶圖送上來。對于他這么一個赫赫有名的土豪家少爺,百分百是一種羞辱。
“李先生,這盒子里裝的就是我們家祖傳的藏寶圖。”康納利將一個長方體木盒端放到餐桌上,然后自顧自的坐下,還感受了下沙發的舒適度如何。
李墨沒跟他一般計較,示意秦思軍將木盒打開,露出一張獸皮獸皮。不知道是不是傳承時間太長,又或者這么多年沒有好好的保養保護。整塊獸皮都干巴巴的折皺,表面也畫著好多的黑色線條,只是大部分的線條都已經斷裂,加上獸皮失去水分的緣故,皺在一起根本難以看出獸皮上的線條到底是什么玩意。
“康納利先生,這塊獸皮幾乎廢了,你找我來又看什么呢?”
李墨心平氣和的問道,可正因為他這種態度,康納利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他們家經過多方打聽,知道李墨在華夏不但有黃金眼之美名,也是一位最具權威的鑒定專家。
昨天派人過來一次,沒任何回應,所以在長輩的壓力下只好親自跑一趟,看看能不能和李墨當面好好談談的,可是見面后對方并不給自己什么面子。
此時此刻,他感覺很沒面子,仿佛被人狠狠了耍了一遍。
“我可以看看,只要你敢交給我折騰,這幅獸皮藏寶圖原來是什么樣子的或許還能復原過來。”
李墨話頭又一轉。
康納利吃不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謹慎的問道:“你剛才說的復原有幾成把握?”
“超過六成,不跟您亂說。”
“六成概率已經可以了,李先生,我能做主,只要你有辦法解開藏寶圖的秘密,你可以任意而為。”
康納利也不是隨口一說,這張藏寶圖已經存放很久了,從他爺爺輩那會就有這張獸皮,只是一直不知道如何破解。
反正一直都扔在地下室保險柜里,有跟沒有完全是一回事,所以他聽到超過六成的概率,立刻就做了決定。
“好,既然如此,思軍你去衛生間放半盆溫水過來,大概四五十度熱的樣子。”
秦思軍走進衛生間,很快就端出來半盆水:“你試試水溫是否合適?”
李墨伸手感知了下,點點頭,水溫剛剛好。他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快速的從木盒中拿起那塊干巴巴的獸皮藏寶圖扔到溫水盆中。
康納利下意識的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既然如此,他就只能看看李墨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李墨將獸皮按進溫熱水中,等到全部濕透才松開手,就見到那獸皮藏寶圖浮出水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開來。
康納利見到這一幕,似乎恍然大悟的樣子的,既然獸皮已經干掉變形,那就泡在水里,等它吸收了水分,那自然而然就會變成失水之前的樣子。
那時所有的線條便可歸位,到時候自然就能看到完整的修復藏寶圖。
這個方法很高明嗎?
其實一點都不高明,甚至在日常生活中經常遇到類似這樣的物理現象場面。
索娜給每個人都拿了一杯礦泉水,然后四人靜靜的看著獸皮吸了水分后逐漸的變得厚實起來。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原來干巴巴的獸皮已經泡發了滿滿一大盆。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將它平鋪到餐桌上。”
索娜快速的將餐桌上其他東西都收拾起來,然后協助李墨將那張洗足水分大變樣的獸皮小心平放到桌面上。
“這看起來還真像是一幅藏寶圖呢。”李墨目光掃一遍驚訝的說道。
康納利更是夸張的湊到藏寶圖前,目光在獸皮表面一寸寸的觀察著。
“這是各區雨林示意圖。”康納利臉色古怪起來,“不對,這邊標注了黃金湖,也就是現在的瓜達維達湖。難道這幅圖真的是一副藏寶圖?可是看不出什么異常啊,真是奇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