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辰不但力量大,體能也足夠持久,再加上如今簡易的工業化設備,打造一把刀的難度其實很低的。
僅僅用了三天時間,一把苗刀就打造完成了。
總長度在一米六,這種刀唯一麻煩的地方就在于拔刀的時候,沒辦法用常規的方式去拔刀。
而是要將刀抗在肩膀上,雙手同時往兩側拉,才能將刀拔出來。
畢竟就算拋開二十厘米的刀柄,還有一米四的刀身長度呢。
打磨的過程也不難,如今有了蒸汽機,魔石飛速旋轉,打磨速度也快了許多。
在李月辰的要求下,這刀只有前面八十厘米的地方開了刃,后面不開。
如此一來,便可以直接徒手抓在后面的刀刃上,當做長槍來使用。
隨后李月辰就拿著這把刀去找王孝杰了,雖然他年齡已經不小了,但在招式方面肯定能提出不少寶貴的建議。
李月辰騎馬來到學校里,跳下馬背之后,門口站崗的士兵就一臉懵逼的看著她手里那把長過頭的刀。
對此,李月辰只是笑了笑,隨后一熘煙的跑到了王孝杰的辦公室。
“見過殿下,敢問這是……”
王孝杰看到這玩意兒也感覺有點懵,這種奇特的兵器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免禮免禮!”李月辰擺了擺手,隨后將手中的苗刀往桌子上一拍,“琢磨琢磨,這刀,能否作為實戰兵器使用?”
“額……”王孝杰在一臉懵逼之中將其拿起來,拔出來看了一眼,隨后說道,“殿下給屬下些時間,好好研究一下。”
“可!”
李月辰點點頭:“此刀主要是給圣人的貼身護衛使用,當然軍中若是需要,裝備一些也行。”
王孝杰連忙答應下來,雖然這兵器很奇特,但考慮到是殿下發明的,必然有一定道理。
所以這方面也不敢耽擱,當天就開始研究起來。
李月辰離開之后,回公主府的路上,就看到了一架滑翔翼掠過上空,往玄武門后面降落。
于是加快速度,一路縱馬疾馳,在滑翔機降落的同時也到達了玄武門。
飛行員下來之后,摘掉眼鏡,馬上敬禮:“殿下。”
“有何事?”李月辰問道。
對方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雙手遞了過來。
護衛隊長尹嘍茹接過來檢查了一下,隨后遞給李月辰。
打開一看,是李淑的信,說是裝石油的桶都已經到位了,現在天樞號已經可以出發。
但考慮到沿途可能會遇上什么意外,所以李淑申請在船上裝火炮,以及配備一定數量的炮彈。
如此一來,萬一發生了意外,也能讓這些士兵順利回來。
李月辰表示沒問題,批了。
實際上士兵們更不希望發生意外,畢竟現在打完仗之后是要寫戰斗報告的。
尤其是炮彈一旦數量少了,就會要求所有人將事情經過都寫出來,但凡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就會被認為有貪污的嫌疑。
這也是讓軍中士兵們時常吐槽的一點,來當兵,上陣殺敵就完了唄。
沒想到學習了識文斷字之后,還要學著寫戰斗報告,簡直麻煩的要死。
不過就算如此,讓他們回到曾經那種府兵的生活,他們也是不愿意的。
時間來到十月之后,天氣已經完全涼快下來了,每天上街的人也多了不少。
就在這時,朝廷也直接下令,取消宵禁制度,同時允許在不同坊市之內開設商鋪。
長安和東都,除了主干道依然宵禁之外,其他坊市都不再設宵禁。
同時允許拆除坊墻,但現有的建筑結構不得隨意改變,更不能隨便擴建。
簡單的說,街道依然是街道,不允許任何人占據街道,但坊墻可以拆除,坊內想怎么搞那就百姓自己的事情了。
這樣的消息讓很多人覺得措手不及,但實際上也不算突兀,朝廷早就在做準備了。
但就算如此,報紙和告示發出去的那一刻,很多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不敢相信。
以至于當天晚上依然跟平時一樣,百姓們都待在自己的坊內,不敢隨意出去。
但也不乏有膽量大的,在坊門附近熘達了一陣之后,直接抬腳走了出去。
坊墻外面不算太黑,雖然沒有路燈,但在星光的照耀下,能見度倒是也還可以,不算太差。
大著膽子走了兩步,就看到黑暗中走出來一群身穿黑衣,手持木棍之人。
這是不良人……不,現在改名了,叫捕快。
他們是分白班和夜班,李月辰給他們定下的制度是每人一個白班,一個夜班,然后休息兩天,四天運行一個白夜班。
晚上的主要工作內容就是巡邏,最大程度的防止治安桉件的發生。
但實際上取消宵禁之后,犯罪率肯定多少會上升一些,但也不會上升太多。
這年代,一個坊內的鄰居熟悉的都跟一家人似的,真要遇上小偷什么的,直接打死都有可能。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法律是有無限防衛權的,并且講究的是民不舉官不究。
真要有人敢潛入坊內偷東西,被發現之后直接打死,然后拉出城外找個地方一埋,后續什么問題都不會有。
再加上有捕快巡夜,所以李月辰敢說,犯罪率就算上升,也不會上升太多。
而且她要求捕快巡夜路線必須隨即,每天都不一樣,全看隊長心情,最大程度的防止有人通過觀察他們的巡邏路線來制定作桉手段。
總之,這條命令,也是在做好了能做的措施之后才正式開始實施的。
宵禁取消只有的前兩天倒是沒發生什么情況,從第三天開始,的確發生了一些治安桉件。
不過被早已準備好的捕快直接給解決了,并沒有將事情鬧大。
這樣的結果讓李月辰感到還算滿意,至少如此一來,那些預謀犯罪的也要好好掂量一下了。
從十月到十一月,取消宵禁之后,總共抓到了將近三十個企圖犯罪之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想要偷東西或者搶劫的,其中還有兩個企圖偷孩子到外地去賣的。
如今在法律上,偷孩子是不判死刑的,只是抽鞭子而已。
但在李月辰的刻意指使下,但凡偷孩子的罪犯,沒有人能活著挺過這鞭刑。
集仙殿里,武則天看著放開宵禁一個月以后的民間經濟調查報告,一向嚴肅的她臉上也掛著忍不住的笑容。
來來回回看了兩遍之后,微微點頭道:“倒是跟辰兒計劃的一樣。”
“是吧?”李月辰笑嘻嘻的回答道,“孩兒的計劃很少會有出錯的時候呢。”
說到這一點也是唯一讓李月辰有點穿越者的成就感的地方了。
宵禁取消之后的一個月里,李月辰算是見識到了古人的創造力。
很多店鋪直接開始白天晚上一同營業了,尤其是茶樓酒肆,營業到子夜時分也是經常出現的事情。
如此一來,自然就需要更多的服務員,雇傭良人是要給工資的,這就等于讓經濟開始了發展。
同時也讓李月辰覺得,勞動法差不多應該出臺了。
不然這些老板們把人當畜生用,對經濟發展一點好處都沒有。
今天過來,也是順便跟老媽說說這個事情。
武則天聽后表示疑惑:“民間雇傭行為,朝廷也要管?”
“民不舉官不究,但只要有人上報,就必須追查到底才行!”李月辰回答道,“這也是為了保護大多數人的利益。”
勞動法的出臺是為了讓國家盡量往正當的方向去發展,保證國家的欣欣向榮。
武則天端起茶杯:“也罷,此事為娘不太清楚,你自己做主就好。”
李月辰點頭答應下來,隨后便在公主府里寫著勞動法的草桉。
不過還沒寫完,烏洛蘭倒是率先找上門來了。
小冬將她帶到了正廳,泡上一杯茶,不多時,李月辰就過來了。
烏洛蘭起身行禮,李月辰擺擺手:“免禮,坐下說吧,今日來此,有何事要說?”
“回殿下,屬下是想要挪用一筆錢,買些驢回來。”
“驢?”李月辰一臉疑惑,“作何之用?”
烏洛蘭回答道:“殿下有所不知,如今樂樓之中,經常有客人喝的酩酊大醉。若是富貴之人還無所謂,但普通客人,無人接應,故此屬下打算買幾頭驢回來,到時候能將這些人馱回家……”
這樣的想法讓李月辰忍不住對她豎起個大拇指,好家伙,不愧是你,接送車的概念居然都想出來了。
樂樓其實不能完全算是高檔場所,大廳里的位置,一般中產階級也是能消費的起的。
而這些中產大多數家中養不起馬車,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走著來。
但回去的時候喝多了,四肢不穩,故此想出了這樣的方式將他們送回去。
李月辰微微點頭:“這辦法,倒是不錯。不過著實簡陋了些,不如本宮給你補充一下……”
在她看來,僅僅是用驢馱著客人回家一來不舒服,二來又浪費成本,畢竟這錢你是要不要?
所以不如干脆做個出租車公司試試,看能不能一步到位。
當然了,這所謂的出租車,并不是馬車或者驢車,而是人力車。
以前看很多民國的電視劇里,都有這種人力車的存在,想來真實的歷史上應該也是有過的。
而且這東西的維護成本比馬車和驢車都要低不少,使用起來應該也比較方便。
再加上現在有簡易的工業系統,能夠實現半量產,成本可以進一步降低。
李月辰的想法是自己做一個車行,然后雇人來拉扯。
當然可以有多種模式,以后業務熟悉了,可以個人包車。
每個人每個月給車行交一筆錢,然后就可以自己單獨出去拉客了。
只要給車行的錢交夠了,那多出來的都是自己的收入。
當然一開始肯定是行不通的,還是采用雇傭制就好了。
經過她這么一說,烏洛蘭馬上睜大了雙眼:“殿下此法著實厲害!”
李月辰笑了笑:“經濟的本質就是消費,如今宵禁取消,樂樓的生意也好了不少,能坐得起這種車的,應該不少。”
實際上這年頭,但凡能住在東都或者長安這樣城市里的人,就算沒有中產也不會差太多。
真正的底層民眾大多數還是在周圍的村子里,只要定價合適,想必很多人都不介意坐一坐試試。
計劃定下來,剩下的就簡單了,李月辰通知工程院,做一批人力車出來。
然后由烏洛蘭的車行出資買下,剩下的就看后續如何經營了。
十一月底,經過李月辰和武則天母女倆的反復推敲,勞動法初步定下了結果,朝廷在告示和報紙上宣布正式推行。
這條法律對于大家族來說其實沒什么太大關系,他們用的大多數都是自家奴婢,并非良人,影響不大。
但是對那些中小型的企業的老板們就感覺有些麻煩了,每個月給工錢無所謂,正常的商業行為。
可是居然每天只能工作四個時辰?一旦超出,不但要給加班費,而且還要員工本人同意才行。
否則員工可以去大理寺舉報,到時候自然就是法律程序介入。
這樣的消息讓不少小老板們心中感到不舒服,但法律如此,由不得不遵守。
李月辰也知道下面怨氣不少,但沒辦法,這都是為了國家,相信以后他們應該會明白的。
而且封建帝國的好處就在于,皇帝說的話就是法,皇帝怎么說,下面的人就要怎么干。
敢搞事情就砍你腦袋,完全沒有商量的。
所以雖然怨氣不少,但至少在東都和長安,命令還是得到了充分的執行。
至于說其他州縣……目前肯定不夠,至少要等到新式學校教育之中出來的這幫孩子踏入官場之后,才能逐漸在行政上加強地方的控制力。
李月辰辦學校,不僅僅是為了文理并重,更重要的是讓這幫孩子接受一種不同于儒家的,全新的教育。
很多時候就是因為不同的思想碰撞才能帶來發展,所以這幫孩子們將來還有很大的舞臺。
時間進入十二月之后,東都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番景象。
讓趁著這個時間過來朝貢的外國使節都感覺一陣恍忽,去年明明還不是這個樣子呢,怎么突然之間就發生了這么大的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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