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已經來到工地邊緣,高聳的擋板擋不住他們,輕松就翻越過去。
工地內的房屋沒有拆遷,還保留著原先的模樣,甚至還能看到某個陽臺上沒有收起來的球罩。
剛落地,秋宮月就拍了拍許誠的肩膀,抬手指向某個方向。
許誠看過去,發現架設在公寓樓上的軍用特種攝像頭,原先肯定是沒有的。
不僅是這里,仔細看去,建筑之間架設了許多攝像頭,幾乎將每一個角落都照顧到。
如此嚴密的防備,就愈發凸顯出工地里面的重要性。
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是沒有辦法進去的,但許誠和秋宮月都不是普通人,尤其是秋宮月,很敏銳就找到一條幾乎難以被發現的監控死角。
兩人朝著工地中間潛行過去,偶爾還碰上巡邏的士兵——在工地中他們就不裝了,直接就是全副武裝,荷槍實彈。
繞過大量的監控和巡邏士兵,兩人終于來到工地的中間,終于見到了真正的工地。
至少有幾棟樓被平推了,露出大概一個足球場那么大的空地,左側扎著一排軍用營房,中間則是建造一圈圍墻圍起來,圍墻上安裝有攝像頭,還有通電的防護網,周圍十幾個士兵在巡邏。
以許誠的眼光看,這種情況除了硬闖或者挖地道,否則根本就沒辦法進去。
然而秋宮月觀察一會后,就輕松道:“圍墻加上防護網三米高,只要引開攝像頭和士兵,直接不接觸跳進去就行。”
許誠感覺自己就像在上數學課:“怎么引開攝像頭和士兵?”
“跟我來。”
兩人找到一個合適的隱蔽位置,秋宮月手里多了兩件東西。
一塊雞蛋大小的碎石,一根和毛發差不多大的針。
她右手夾著針,左手拿著碎石,在心里默默計算攝像頭轉動的時間和士兵巡邏的速度,整個人的呼吸幾乎變得微不可查。
許誠不敢打擾,知道秋宮月正在運轉呼吸法。
但她的呼吸法就像池水,寧靜致遠,不起一絲波瀾,而許誠的呼吸法仿佛大江大河,洶涌狂暴。
也許不同的人,修煉呼吸法后產生的效果也不同?
在許誠心里產生這種疑惑時,一個巡邏的士兵已經走到距離他們十幾米遠的地方。
秋宮月忽然動了,她將左手的碎石丟出,飛過十幾米遠,精準落在士兵的腳下。
士兵一腳踩下去,身體頓時一歪,失去平衡。
秋宮月右手的鋼針,已經竭盡全力打出去,準確擊中士兵的腳腕。
“啊!”
士兵撲騰一聲倒在地上,發出了慘叫聲。
這里的動靜,立刻吸引了其余巡邏士兵的注意,紛紛警惕的沖過來。
“走!”
秋宮月拉了許誠一下,兩人迅速轉移位置,繞到巡邏出現缺口的地方。
“你打出去的針不會被發現吧?”
“放心,表面幾乎不會留下傷口,鋼針釘進腳腕的內踝造成腳崴傷的假象,除非去醫院拍片才能發現。”
許誠懂了,拋出碎石是讓士兵誤以為自己踩著石頭才摔倒的,打出鋼針是令他發出動靜將其他士兵吸引過去,同時出現非戰斗減員。
細,太細了。
士兵們只會認為是一個倒霉蛋摔倒并崴傷腳,不會聯想到有人潛入。
許誠和秋宮月已經靠近圍墻,而圍墻上的攝像頭,因為巡邏士兵的移動,也轉過去查看情況。
兩人運轉呼吸法,助跑幾步跳起來,成功跳過三米高的圍墻防護網,落入到圍墻內。
落地時,許誠還不敢相信,兩人這么簡單就潛伏進來了。
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雖然戰斗力比秋宮月還要強,可是在殺手這一行,他還是徹頭徹尾的萌新,專業知識被甩出十八條街的那種。
怪不得荒川文泰要派兩人一起來,如果只有許誠自己,面對這樣的嚴密防備,他大概只能使出無雙潛行術——把人殺光就沒人發現我了。
原以為這個B級任務是秋宮月抱自己的腿,沒想到反而是抱她的大腿。
驚了,原來我才是掛件嗎?
秋宮月見到許誠在發愣,開口提醒:“你在愣什么?”
“沒什么,你的大腿(╯▽╰)香~~”
“……”
秋宮月舉起手,對準許誠的腦袋就是一拳:“我們正在任務中,你別在這里發癲。”
任務狀態的她,有一種說一不二的氣勢。
“咳咳,我只是在活躍一下氣氛罷了。”
許誠向前一望,圍墻內同樣是空地,只有正中間是一個直徑超過五米的黑洞,旁邊安裝著護欄和一臺升降貨梯。
走到洞口一看,發現除了升降梯外,還沿著洞壁修建了一條螺旋向下的樓梯。
兩人沿著樓梯往下潛行,到達底部時,秋宮月大概估算一下,距離地面接近五十米的距離。
黑洞就像一口筆直的井,底部有一個巨大的發電機正在工作中,旁邊堆放著一些大型的工程裝備和挖出來的土堆。
在洞壁底部的邊緣又有一個火車隧道狀的小洞,兩個自衛隊的士兵正在洞口站崗。
不過他們沒有警惕四周,反而湊在一起抽煙閑聊。
對此,許誠和秋宮月都見慣不怪,不用期待自衛隊的紀律,何況在他們看來,外面已經是銅墻鐵壁了,這深洞低下根本用不著把守。
秋宮月神不知鬼不覺就擊暈兩個毫無警覺性的士兵,然后見到許誠撿起他們的步槍把玩起來,不禁開口道:“用槍動靜太大,而且不要太癡迷用槍,身體才是你最好的武器。”
說完她才意識到,許誠現在的戰斗力可要比她高,但她心里還是下意識把許誠當做新人。
許誠把槍放下,有些唏噓:“沒錯,身體才是我最好的武器,可我二十幾年的槍斗術,至今也沒有用武之地。”
秋宮月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什么,用腳往地上已一擦:“你看!”
地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土壤,擦掉后竟然露出古老的磚石結構,許誠見狀四處檢查一下,發現整個黑洞底部都鋪著一層厚厚的古老磚石。
許誠吃驚道:“難道這里是一個古墓?”
秋宮月卻搖搖頭:“應該不是,否則他們不會把工程裝備放進來,但這些磚石年代久遠……究竟是什么,進去看一看就知道。”
她看向兩個士兵在把守的洞,里面并不黑暗,每隔一段距離就連著電燈泡。
許誠問道:“那我們就這樣進去?”
他決定在行動上抱這個專業人士的大腿,當個掛件就行,最好和飛刀掛在一起。
“不,里面環境太狹窄,進去正面碰到人潛行也沒用,先做點準備。”
秋宮月走到兩個昏迷不醒的士兵身邊,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將一些透明粘稠的液體均勻涂抹在他們臉上。
短短幾分鐘后,這些粘稠液體就變成一張栩栩如生的臉皮。
秋宮月將臉皮小心翼翼揭下來:“這種臨時性的臉皮可以持續五個小時,之后就會自然分解,足夠我們用了,你過來。”
許誠走過去,秋宮月將臉皮小心翼翼的貼到他臉上,然后繼續用粘稠液體涂抹起來,將一些比較明顯的痕跡抹去。
兩人此時的距離非常近,幾乎能夠嗅到彼此呼出的氣息。
秋宮月認真工作著,眼神絲毫沒有雜念,許誠覺得自己也不能表現得像一個沒接觸過女人的阿宅。
于是他拋棄雜念,目光向下,聚精會神盯著她的胸。
秋宮月:“……”
忍著給他一拳的沖動,秋宮月替許誠弄完后,也動作利落的給自己換上一張臉。
許誠看著秋宮月的背影,開口試探:“月老師,你現在臉上是兩張臉吧?”
秋宮月頭也不回道:“你不也是嗎?”
許誠沒反駁,某種意義上來講,殺手卡也算是一張假臉。
換完臉,兩人把士兵的衣服也換上,還好這些士兵的身高都超過1.75,許誠勉強能穿上。
秋宮月倒是因為胸太大,紐扣快要系不上,許誠立刻自告奮勇:“月老師,我來幫你。”
換來一個強有力的拳頭。
最后干脆不系了,穿上戰術背心還是有點明顯,就像一個胖子強行挺胸收腹一樣。
做好準備后,兩人鉆入洞穴內。